太子正在為山谷裡的那一批士兵的出路頭痛時,太子妃權鳳卻興致勃勃的來尋太子。
“太子,臣妾今日回娘傢,聽得舅舅說三日後要狩獵山舉辦一場狩獵比試,臣妾請瞭裁衣師傅來,太子快來選選款式,臣妾打算做一套與太子一模一樣的狩獵服,屆時一定會美煞一幹人等。”
太子正為此事惱火著呢,太子妃卻為此事喜上眉梢,這讓太子氣不打一處出。他當即臉色就黑瞭下來。沒好氣的說道:“舅舅,舅舅,身為太子的正妃,日日不離口的就是舅舅,舅舅,你是太子府的人還是攝政王府的人。”
太子的指責當即讓太子妃呆愣當場,不明白這是哪跟哪,怎麼就給她套瞭一個那麼大的罵名。
“太子,你這是……怎麼瞭?”心頭如壓上瞭一塊巨大的石頭,眼裡滿滿的驚懼與不解。太子妃 直覺太子定是攤上瞭大事。
“太子近期招募瞭一批士兵,正在狩獵山谷中集訓,不知道攝政王提議狩獵一事,是發自內心,出於偶然,還是意有所指。”
高坐太子妃之位,卻活得那麼逍遙自在,事發時怎麼可能讓你不置身其內,一心想著狩獵之樂,卻不知太子正在火上煎烤。
燕安靈且妒且惡毒的想著,有些事情可以獨自享受,有的事情卻要一起分擔。此事她絕對不讓會太子妃獨自一人被蒙在鼓裡,是時候讓她一起分擔分擔這魚兒離開瞭水後煎熬。
“什麼?”太子妃當場手腳發軟,靠著婢女的纏扶才穩瞭穩神。
她聽信著拓跋長的說辭,他說他不會讓她傷心,不會做那對太子不利之事,她是信瞭的,不但信瞭還篤定拓跋長就是負瞭天下人也不會負她。
現今才自嘲的笑話自己,她是哪兒來的自信,信拓跋長不會負她。
太子瞪瞭一眼燕安靈。此事本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她倒好,不支會他一聲,就告訴給瞭太子妃。
想著拓跋長畢竟是太子妃的舅舅,而且太子妃還是拓跋長一手帶大的,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非同一般,這也是他不去親近太子妃的原因。
“太子妃請來的裁衣師傅在何處,喚過來為本王量體裁衣吧。”太子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瞧著太子妃,他惡毒的想看看太子妃還能夠那麼興高采烈的想著狩獵之事嗎。
太子妃驚慌抬起頭來,觸上太子那臉上帶笑眼底去似浸上瞭冰渣的寒冷。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臨各自飛。”太子,在你的心中你也是這樣想我的嗎?
太子妃望著太子,忽地一笑,“太子覺得舅舅會護著權鳳嗎,且讓權鳳去試試看吧。權鳳會去對舅舅說,山谷裡的人馬是權鳳的人。”
太子妃說著,絕對的掉頭就走,她的心在滴血,腳步卻異常的堅定,在裡外不是人的處境下,她隻有以身試人心,來換一個她可以容身的地方。
她何嘗不知道太子防她,就像是防著一把利刃,既然她與太子兩人就像是兩隻刺蝟,彼此都冷,卻又無法靠在一起取暖,那麼就讓她撥去她身上的刺,主動的靠向太子,縱是被太子身上的刺,刺得體無完膚的,也好過二人無法靠近的好。
太子看著太子妃決絕而去的身影,心中有什麼破土而出,是他錯看瞭太子妃瞭嗎?
太子妃回屋,換上瞭一身便服,來到瞭馬廝,騎上瞭她的愛馬,一拍馬身絕塵而去。
一人一騎快馬加鞭的馳向攝政王府。舅舅侍她如何,太子日後還會不會防她、躲她,就全看這一次的機會瞭。
“太子妃,您這是……”攝政王府裡看門的護院才將門打開一個縫兒,權鳳就擠身而進,手中的韁繩沖著護院一扔,人已沖進府內,熟門熟路的跑向攝政王的書房。
出嫁前就是舅舅伴著瞭度過第一日在攝政王府裡的日子,她自然是對拓跋長的生活起居瞭如指掌。知道往往這個時辰,拓跋長都會在書房裡打理公務又或是看書。
“舅舅,是權鳳,權鳳可以進來嗎?”
那個風風火火任何時候來尋拓跋長時,都會直接推門而進的權鳳,如今少瞭那份任性,這讓拓跋長心中很不是滋味,看似懂事瞭的扣門相詢,喚作另外的角度來想,卻是生分瞭的行事。
“鳳兒,怎麼這身打扮過來瞭,是不是又騎馬瞭,舅舅不是說過:不要在市集中縱馬而行,容易傷到別人,也容易讓別人傷到你。”
“舅舅……”依舊暖心、關愛的話讓權鳳泣然淚下,一路上而來心中的苦得到瞭安慰,卻不知道接下來她所要說的事,還能不能得到舅舅的諒解與幫助。
“快進來坐,這乍暖還涼的季節,最是容易感染上風寒。可千萬不能大意瞭。”
拓跋長說著,忙牽上瞭權鳳的手,將她帶進瞭屋內,並揚聲喊來瞭侍衛,“快去燙一壺熱茶過來。”
“舅舅,狩獵之事能否不舉辦或者是延期再舉辦。”
權鳳開門見山的提出瞭她的來意,並期待的看著拓跋長,心中則是心亂如麻,祈禱著拓跋長還是原來那個疼她愛她的舅舅。
拓跋長沉吟瞭許久,才緩緩的開口:“鳳兒此話何意。”
拓跋長的話讓權鳳的心一沉,她不相信拓跋長臨時起意的欲意召開這狩獵大會,會不是針對太子府而是純粹的娛樂。
空中一聲響雷,也驚不到權鳳心裡,她的心裡早已心痛如絞,縱然是掌管著天地之間的雷神的來訪,也敲不開她的心門。
幾聲響雷過後,烏雲密佈的上空,像是派出的天兵天將正虎視耽耽的尋找著的獵物,屋外的天已如黃昏般的陰暗,空氣中彌漫著陣陣的雨氣,時有閃電掠過,令本來就壓抑的心兒更加的沉重。
“舅舅,山谷中的人馬是我的,太子也是今日才知曉此事。”
一句解釋,明瞭來意,也亂瞭拓跋長的心。
拓跋長在空中與權鳳的眼神交匯,那一瞬間,他有一種被權鳳背叛瞭的感覺,二十年的歲月讓他們相依為命,她嫁入太子府才二年的時間就將他們分隔在兩頭,被時間的輪子隔開的這二年,已經不再是可以剖心相交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