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鳳抬頭看瞭看屋外的天空,天空中飄著蒙蒙細雨,天還是跟幾天前她冒雨去找拓跋長要個說法的天空一樣,隻是那時是風雨交加的暴風雨,而現在是瀝瀝小雨,飄落於空中的小散落樹頭,落入土地上,融入池塘裡,也滴進權鳳的心裡。
“太子殿下,要不臣妾再去見見舅舅,看看能不能從舅舅那兒知道些什麼。”
拓跋俟擺擺手,“算瞭,待本王進宮一趟,見見父王就清楚瞭。”
他拍瞭拍權鳳的肩膀,回屋中換瞭一身正式的衣服後,進宮去瞭。
傲雪的梅花隨著春意的替換,早已凋零飄落,取而代之的卻是百花爭艷。
進宮的官道上遍佈著滿園的春花,讓人看瞭賞心悅目,可是拓跋俟卻無心觀賞。他的心情已經遭透瞭。
那批人馬,若不是此次被查,落得滿城盡知,相信父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並不會多在意此事。卻不知道是誰跟他過不去,以至於此事如今鬧大瞭。讓他處於被動的地步。
“龍生龍,鳳生鳳,龍鳳的兒子想成龍。”
“龍已老邁,蒼天換主,龍子當立,天下大利。”
正在進宮路上的拓跋俟一直想著心事,直到路邊玩耍的幼童那稚嫩的聲音傳瞭過來,令趕車的侍衛驚嚇之餘,手中的韁繩一緊,馬車頓瞭一下,驚動瞭太子。
“怎麼回事,連個馬車也招呼不穩,是想回去當農民嗎?”
拓跋俟叫叫罵著探出頭來,斥責著今日趕車的侍衛黃世強。
黃世強手中的韁繩抖得更厲害瞭,他可是知道太子的惡趣味的,一有令不滿意的事情,當事人往往讓他扔進太子府中的黑牢中,直到折磨至死。
像蒙山那樣進瞭黑牢又能全身而退的,至今也就他一個人而已。
黃世強嚇得直哆嗦,為瞭證明不是他的錯,他指瞭指正在路邊玩耍的一群小孩子說:“太子殿下,您聽聽看,卑職怎麼聽著不對勁兒。”
“龍生龍,鳳生鳳,龍鳳的兒子想成龍。”
“龍已老邁,蒼天換主,龍子當立,天下大利。”
“龍生龍,鳳生鳳,龍鳳的兒子想成龍。”
“龍已老邁,蒼天換主,龍子當立,天下大利。”
拓跋俟聽著聽著,臉色陰沉,兩眼瞪得溜圓,這群幼童的這一翻話,怎麼讓他聽瞭是那麼的別扭。
“去,問問怎麼回事。”拓跋俟看著路邊正在將此歌謠當作遊戲的幼童,感覺到事情越來越不大對勁瞭。
“是。”黃世強點瞭點頭,就跳下瞭馬車朝著正在跳繩的幼兒奔去。
“小朋友,你們這歌謠真好聽,是誰交你們說的啊。”
黃世強傢時原幼兒年齡也這般大小,自然懂得如何跟孩子打交道。
“呀,叔叔也喜歡聽啊,是不是很好聽呀。”其中一名看起來年齡大些的幼童停止瞭跳繩的動作,歪著頭看著黃世強。
“是啊,叔叔傢中的孩子也跟你們一般大呢,所以叔叔想學瞭回去與叔叔的孩子一起玩這個遊戲呢。”
黃世強耐著性子,他知道這些孩子很容易受到驚嚇一跑而光的。若想問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必須得有足夠的耐心才成。
這時又有幾名孩子停止瞭玩耍,圍攏瞭過來。看著黃世強。
“叔叔,這首歌跟這種跳繩的動作都是一個過路的阿姨交我們的。”孩子們看到黃世強一副程度和藹的樣子,有幾人就開口說出瞭這首歌謠的來歷。
“是什麼樣的阿姨,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更多的孩子紛紛附和。
黃世強問到瞭答案,再不逗留,急忙加來跟太子復命。
“太子殿下,問到瞭,是一名女子交他們的,他們也並不認識那女子。”
“龍生龍,鳳生鳳,龍鳳的兒子想成龍。”
“龍已老邁,蒼天換主,龍子當立,天下大利。”
那群孩童又開始玩耍起來,那稚氣的童聲由於人數眾多,聲音響徹雲霄,真聽得黃世強的小心臟抖瞭幾抖,拓跋俟的臉當場即黑瞭。
“過去警告他們的傢長,若是再讓我聽到這個歌謠,那麼他們的壽命也到頭瞭。”拓跋俟冷冷的說著。
“是,太子殿下,卑職這就去。”
黃世強再一次起身朝著那群玩耍的孩童走過去。
“明止。”拓跋俟對著空氣喊瞭一聲,轉眼即從暗處走出來一名他的暗衛。
“卑職在,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派出人手四處走走,看看經類歌謠可有擴散。聽到一次,立即警告不許再唱。”
“是,太子殿下,卑職這就去辦。”明止微微弓著身子應聲退下。
太子與另一暗衛明止說話間,黃世強已經又走回到瞭那群孩子的中間。
“停下,停下,都停下來,你們的父母是誰,統統出來。”
黃世強這一回變瞭臉色,已沒有瞭剛才的和藹與耐心。他的大噪門一喊起來,從周邊紛紛湧過來幾名商販。想來這些孩子都是附近這些商販的孩子,大人們在招攬生意,孩子們就聚在一起玩耍起來瞭。
“怎麼瞭,孩子們遊玩的歌謠也犯法不成,怎麼就不能唱瞭。”
這群商販沒有文化,隻是聽得悅耳動聽,音律好聽,至於歌謠中的含義,他們倒還無人去註意。
“太子殿下說瞭,若是再聽到此類歌謠,小心你等的狗命。”黃世強也不客氣瞭,想到今日輪到他當值,差點兒害得他見不到明日的太陽,自然是也對這群商販不客氣起來。
“什麼,太子殿下來瞭。”商販們紛紛抬目四處張望,直到看到瞭不遠處停置不前的四匹高頭大馬拉著的豪華馬車,個個都噤若寒蟬不敢再分辨。
他們個個拉上瞭自傢的孩子,連攤位上的商品也不管瞭,隨意的撥拉幾下,全部堆進貨框中,挑著擔子,拉上自己的孩子趕緊離開回避瞭。
隨著黃世強的一聲怒喊,剛才還是熙熙攘攘的集市瞬間就一哄而散,本該是黃金時段最為熱鬧的集市徒留下拓跋俟一輛馬車孤零零的滯留在大道上。
黃世強也不知道他這樣處置對是不是對,合不合太子的心思,忐忑的往回走。
“走吧,繼續。”
聽到拓跋俟冷聲的吩咐,黃世強隻覺得如蒙大赫般的欣喜,連忙跳上瞭馬車,揚起瞭馬鞭,盡可能的將馬車趕得又快又穩。
他知道可不是能再出現差池,否則他的小命可真是不保,尤其是在此時太子殿下心情極其惡劣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