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拓跋俟這幾日有些得意的忘瞭形。他對柳婧的糾結,火翊都告瞭禦狀,父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他在狩獵山上屯兵之事,雖說後來還是損失瞭近百名的士兵,可是大體上也還是有驚無險的度過瞭。父王也沒有怪罪他的想法。就連皇城上貼滿瞭大小的帶有攻擊性的歌謠,父王也沒有當回事。
想到這些種種,拓跋俟有些飄飄然起來。他對太子妃解開瞭心結,倒是有一陣子裡對太子妃寵愛有加,大部分都去她房中過夜。隻是這種喜歡新鮮與刺激的野性他是象足瞭拓跋正,沒個幾天就又不滿於沒有瞭新鮮感的日子。
太子府裡又恢復瞭歌舞生平的喧嘩。天還未放夜,太子就迫不及待的招來瞭舞姬,隻是這戲臺子才剛搭瞭起來。戲還沒有開演呢,太子就聽到瞭門外傳來倉惶的喊叫聲:“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好瞭呀。”
得到瞭太子別院被燒的消息的太子府的護院匆忙的跑進來,心急之下他忘瞭擾亂瞭太子 的雅性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他跑到瞭太子的跟前,還沒有有說完他過來急報的內容,就被太子一腳踢翻倒在瞭地板上。
“晦氣不晦氣的,這大白天的會不會說話的。”
拓跋俟可不去管什麼事情,打擾瞭他遊戲人生就是不行。
揣瞭一腳之後,拓跋俟的心裡才好受一些。他大呵一聲,斥責道:“又發生什麼事瞭,還不快說。”
報信的侍衛被太子一個腳揣得有些蒙瞭,好在他在太子的怒火起來之前回過神來。
“回太子殿下的話,咱們在城郊的那二棟別院被流匪給燒瞭。”
“什麼,你再說一遍。”拓跋俟相信自己的聽力。那二棟別院主瞭避嫌,他是棄之不用,可是並不表示那二棟別院他不要瞭。
“是誰敢在太歲爺頭上動粗,去查過沒有。怎麼燒起來的。”拓跋俟再問。
“太子殿下,聽刑部的人說,是有些膽大包天的流匪,悄悄的潛入到那二棟別院中住瞭下來。他們打得如意算盤,想著反正太子殿下不派人打理,自然是不會去那兒居住的瞭。於是他們就住瞭下來,昨夜風大,正恰好一流匪喝多瞭,打翻瞭油燈,這不就把房屋給燒著瞭。”
過來報信的侍衛詳細的把他所知道的消息告訴給太子。希望以此來減少些他的怒意。若是損失瞭二棟別院不說,還一問三不知的,那才是有得苦頭吃呢。
“反瞭,反瞭,原本阿蒙達派出小分隊去支援廣陵縣共同剿匪,本王還覺得真是大題小作瞭,這區區匪徒平日裡也就是欺壓百姓,掠奪些錢財而已,有什麼好值得那麼大動幹戈的。如今想來,這些流寇不除難解本王的心頭之恨。”
拓跋俟厲聲訓斥,又似乎是說與他自己聽。這一回他不再質疑阿蒙達的決定瞭。甚至還覺得阿蒙達才派出一小分隊的力量太過於微弱瞭。他決定他要插手此事,定讓這周圍的四處流竄的流寇消滅於無形之中。
這一夜,拓跋俟沒瞭玩樂的心思,他喝退瞭才從府外請回來的舞姬及戲班子,那剛剛才搭建起來的舞臺就成瞭擺設。好在太子怒火消瞭後還是會需要用到瞭。太子妃如是想著,也就不再覺得浪費瞭。
第二日的早朝,吳尚書差點兒沒被群而攻之。
先是太子拓跋俟對他發難:“吳尚書,你是不是達過於假公濟私,以權謀私瞭。”
拓跋俟為瞭讓刑部給他一個說法,一晚上都睡得不踏實,生怕錯過瞭早朝的時間。後來還是太子妃與管傢的雙重合保證之下,已經安排瞭人註意時辰的變化,時間一到就會來喊醒他,他才安心的睡瞭下去。那時已經是近寅時瞭。
一夜未好眠的拓跋俟在去皇宮上早朝的路上,一直在馬車內昏昏欲睡。直到步入大殿內他還是一臉的疲倦,他自然就把這火都撒到瞭刑部上。若不是刑部防守不利,怎麼可能會出現有流寇膽敢住到他的府邸裡去的情況。
“還請太子殿把話說清楚,臣怎麼假公濟私,以權謀私瞭。”剛烈的吳尚書不顧他與太子的尊卑,走到瞭拓跋俟的面前來,目光如炬的看著拓跋俟。
相他吳一強,十年前與火翊父親火老將軍並稱威武雙傑,將昌邑國右側以北的南蠻人趕出瞭沙漠以北,為昌邑又拓寬瞭疆土,那時太子還是不黃毛小子呢。就是現今的君王拓跋正都不敢這樣厲聲的跟他大吼,太子這是翅膀硬瞭還是想打擊老臣啊。
拓跋俟早就對這些自命不凡的老臣心生不滿,早就想要換一批新鮮的血液,自然是沒怎麼把吳尚書放在眼裡。
“吳尚書你還敢說你沒有假公濟私,以權謀私嗎?”拓跋俟也回瞪著吳尚書,並沒有被他的氣勢所嚇著。
他看吳尚書並沒有繼續反駁他的話,覺得吳尚書這是做賊心虛著呢,於是他又咄咄逼人的接著說道:“刑部失蹤一個副尉,你派出全刑部的大小將士滿城的佈控排查,怎麼就沒有把這精力用在排查可疑人身上。以至於讓那些匪徒扮成流民肆意流竄,還住進瞭本王的別院裡,以至於一把火還把本王的別院給燒毀瞭,吳尚書你說說看,你不覺得你失職嗎?”
對於太子的指責,吳尚書臉色可是不好看瞭。他嚴肅起來,犀利的眼神落在瞭太子的身上。他認真起來,渾身都充滿著能量,他可是從真正從滿山遍野的修羅戰場上走出來的人。可以毫不托大的說,這個國傢的安危是他拿命換來的。昌邑國的繁榮有著他的貢獻。
太子是儲君又如何,若是沒有他們這些老臣的護著,哪來這現在這太平盛世。
被吳尚書直勾勾的眼神所瞪著的太子有些心虛起來。他的腦海中再次回想起瞭皇後所說過的話:“若是沒有這些才臣的死心塌地的守護,他別想坐穩那龍椅。
現在他有些明白瞭其中的含義瞭。這幫老臣他們不是不爭,而是還沒有觸怒到他們的底線,若是惹到瞭他們的底線,他還真的沒有資本去與他們對抗。
看到拓跋俟如被驚嚇到的後退瞭二步,看著正安坐於龍椅之上的拓跋正眼那抹不明的眼神,吳尚書這才微微的收斂瞭一些眼中的厲色。
他能感覺得出,拓跋俟心中起瞭懼意,這就足夠瞭,別以為他是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