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裡正緊鑼密鼓的處理拓跋俟的事情時,火翊也快馬加鞭的趕到瞭東城門。
這一路上他人雖然在駿馬之上,手持馬鞭急馳而行,心裡卻一直在不停的思忖著。尤其是想到柳婧肚子裡有瞭他的孩子時,在這麼緊張的氣氛之下,他還能夠會心的一笑,想到他跟柳婧歡愛時的美妙。這讓他更加堅定瞭逼宮的想法,不為他自己,他要為柳婧和那未出生的孩子掙得一片自由呼吸的天空。
站在高處的陳校尉看到瞭火翊的身影,心頭這才大大的松瞭口氣。將軍再不出現,他都快撐不下去瞭。
對方一直在不停的叫囂著,說著若是誤瞭護駕之事,攝政王會讓陳校尉的人頭來謝罪。這讓見慣瞭大風大浪的陳校尉也有些不淡定瞭。明明是護國的忠臣被套上一個叛國的罵名,任誰也不能坐得住的。
“來者何人,為何沒有君王的旨令而擅自帶兵入城?”火翊三步二步的跨上瞭瞭望臺,居高臨下的質問來人。他不怒而威的儀態立即就成功的讓對方的罵聲戈然而止。
正在罵罵咧咧的來者一看是火翊,氣焰就滅瞭許多。雖然攝政王拍著胸脯說,這個天下不是早晚會是他的,就是從讓他帶兵過來時,就已經是拓跋長的天下瞭,讓他無須懼怕任何人,可是面對著如天神一般存在著的火翊,他心裡還是打怵的。
“回將軍,小的是攝政王的護國軍領隊雷駿,奉攝政王之令進宮護駕,還請將軍速速放我等進城。”
雷駿心裡害怕,也得硬著頭皮做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就怕自己身子發抖,不得不在氣勢上做出強勢的模樣。
“是本將眼瞎瞭,還是本將耳聾瞭。本將就居於皇宮邊,怎麼就沒聽到皇上需要護駕的旨意呢?再說瞭,皇上若是需要官員官兵護駕,那麼不是更應該讓本將出面嗎?為何會舍近求遠的讓本將聽都沒有聽說過的攝政王的護國軍遠道而來護駕?”
火翊一字一頓的逼視著雷駿:“不會是攝政王他本人有什麼想法吧?”
一來沒有聖旨,二來火翊聽從瞭柳婧的勸說,打定瞭主意不讓攝政王坐上皇位,自然對於他的人也無需留一分薄面瞭。別說是攝政王的人,就是皇上的人他也不會放在眼裡。想到此他又笑開瞭,皇上的人不就是他跟阿蒙達嗎,哪裡還有別的軍隊。
雷駿神情一凜,知道時間再不能拖瞭,拖得越久,宮內的攝政王得不到外圍的響應,怕是難以保證奪位成功。那時,連他自己都討不瞭好果子吃。
他大手一揮,沉聲道:“火弓手做好準備。”
隨著他一聲令下,即刻有數名官兵護著他往後走,換上一隊隊的手持著弓弩的弓箭手列隊上前。排成數隊錯落有致,相互交錯又相互掩護。
火翊定睛一看,那些弓箭手上持有的弓矢,並非普通的利箭而是澆滿瞭燃油的火把。這種火把火翊再熟悉不過,這也是他常使用的武器之一。射程不比普通的箭矢遠,卻由於火把在射出時就會被點燃,火把所到之處,會點燃一大片,這是類似於火攻的一種打法。
看到這陣式,火翊立即明白瞭對方的意圖,也算是雷駿倒黴,入城時遇到的守城將領是火翊的人,也第一時間的通報瞭火翊,讓他趕瞭過來。若是換作旁人,也許他的計劃就能得逞瞭。
火翊哪會懼怕於這區區的火把,若是沒有他坐鎮,也許在雷駿一聲令下,當滿城門都陷入於火海中時,城裡會亂成一團,也許守城的士兵裡就有攝政王的人,則會趁亂無人註意時放下護城板放他們入城。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在火翊這兒就完全行不通瞭。
火翊手一伸,陳校尉立即就把早已準備好的良弓遞給瞭他。自己手拿著箭袋站立於一旁站。
陳校尉是火翊身邊的老兵瞭,一看這陣勢,不需要火翊吩咐就知道下一步他會做什麼。早在雷駿退後,換瞭弓箭手上前來時,他就知道火翊會需要弓箭。用他們的行話來說就是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那就讓他們也嘗嘗被弓箭利箭穿心的滋味吧。
火翊並沒有立即有什麼動作,而是轉頭對陳校尉贊賞的笑瞭。這批兄弟是他的財富,他定會為他們掙得一個朗朗乾坤的盛世,讓他們不必再過這種仰人鼻息的日子。
再轉頭看向護城河對方的軍隊,火翊的眼神暗瞭暗,抬臂,瞄準,手一松,一根利箭破空而去,直奔雷駿的頭顱而去。
“嗖”的一聲響,前面的軍隊中有人倒下,隨即就傳來瞭對方陣營裡陣陣驚恐的尖叫聲:“將軍,將軍……”
護城河對面傳來聲聲不絕的驚叫聲,放眼看過去,那邊的軍隊由於失去瞭主帥早已亂成瞭一團。
“退後,退後。”想來對方軍隊中還是有臨慌不亂之後,很快卻反映過來的急聲下令整個軍隊都往後退。
他的命令一出,對方的軍隊立即後隊改前隊,跑步而退,直到退出瞭弓箭的射程之後,隊伍的速度才緩慢瞭下來。
火翊輕蔑的笑笑:“還是個將軍啊,那真對不住瞭,未能讓你等到攝政王登基時,親自替你頒發委任狀的日子。”
昌邑國僅有二名將軍,就是他自己跟阿蒙達,若是還有第三人,那麼就是攝政王給對方的承諾吧。
“發出一級戰備峰火令,即刻傳令全軍,做好一級備戰準備。”火翊冷冷的對陳校尉下令。
不是攝政王反,就是他反,總之這昌邑的天已經到瞭變天的時候瞭。
“是,將軍。”陳校尉有力的回應,然後親手點燃瞭示警的峰火臺,隨著一枚枚示警的火紅色的煙花撥地而起,沖上雲霄,然後再在天空中綻放出火紅色蘑菇形狀的煙霧,就此拉開瞭變天的前奏曲。
他反瞭拓跋王朝也罷,勤王護駕也罷,就由這一枚枚的示警煙花拉開帷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