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翊得到消息趕往刑部時,天色已暗。皇宮裡才發生的事情很即漫延到瞭市井之中。平日裡熙熙攘攘的集市已經鴉雀無聲,除瞭往來的士兵再無平民不敢於出門行走。大都各自回府緊閉上大門。
火翊換瞭傳瞭阿蒙達鎮守著東城門,目前僅東城門這兒出現大批的外來軍隊,形式還是在可控的范圍之內。
回到刑部的火翊還未走進議事大殿時,遠遠的就看到丞相、吳一強跟趙全等都已在座,甚至於向來跟火翊咸不淡的史部侍郎黃書雲也聞訊趕瞭過來。這裡成為瞭臨時的議事總指揮部。
“火將軍,請受老夫一拜。”
火翊還未走進大殿裡,就見丞相急急的迎瞭出來。對著他就是大大的一鞠躬。嘴裡說著:“救命之恩不敢忘,日後將軍若是有什麼需要到老夫的地方,隻管開口。”
火翊詫異,不解的親手扶起瞭丞相,道:“丞相大人言重瞭。”
收留燕安靈,並將燕安靈保護起來,直到後面的再救出丞相,基本上都是柳婧在策劃,火翊對此還真的多加沒有聯系起來,自然覺得丞相的禮隨得大瞭些。
“既然到瞭,就快過來坐下吧。現在事態緊急,先不論這些私人恩怨瞭。”黃書雲出言提醒。他一改平日裡對火翊陰陽怪氣的態度,神態趨向於嚴肅。
“是,是,老夫思慮不周,思慮不周,火將軍快快裡面請。”丞相率先往大殿裡走,火翊隨後跟上。
“拓跋長占據瞭皇宮,並且打出瞭自立為王的旗幟。還是有相當一大部分大臣擁護他成為新的皇帝。畢竟由他繼位也是明正言順,目前在皇室成員之中,已經沒有合適的上位之人。”吳一強簡單的把目前的局勢進行瞭分析。
目前皇上生死未卜,想必也是兇多吉少。他們也隻能當作皇上也是救不回來瞭。
“拓跋長的狂傲之處在於,他竟然不屑於對囚禁丞相,殺害太子殿下有任何的解釋。似乎覺得這些都不算是是事,不知他這是辯無辯,還是他已不在乎民心所向。想新成立一個新的政權中心,完全不顧及民意。”趙全接過瞭吳一強的話,進一步的分析著拓跋長的心理。
“這樣的皇帝所能帶給昌邑國的絕對不會是福報。”黃書雲冷聲道。他的臉上再無之前的戲弄,而是下色道:“本人提議堅決不能讓拓跋長成立新的朝廷,就是要改朝換代也得另人能者任之。”
黃書雲的提議毫無疑義的都得到瞭認可。此時丞相提議:“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群龍無首各自為政就像是一盤散沙,凝聚力的政府最終成不瞭氣候,在此本人提議,由火將軍擔任我們的總指揮,大傢都聽火將軍的。”
黃書雲的提議大傢都覺得有理,倒是沒有想到連德高望重的丞相也力推火翊為首,這倒也是大大的出乎眾人的意料。不過隨即在座的人也都心服,一致推認就以火翊為首,選火翊暫為百官之首,帶領著他們一起把拓跋長趕盡殺絕,還昌邑國一個和平的局面。
“好,既然大傢都宣誓認可瞭本人的首鋪職位,那麼現在就由本人先暫行領軍之職,等將拓跋長趕出瞭皇宮,還我昌邑一個郎朗大國時,再從皇室成員裡推選出一名有識之士繼任昌邑的皇帝。”火翊斬釘截鐵的對著皇宮方向宣誓,誓要還昌邑一個和平的天與地。
簡單而隆重的宣誓之後,他們就目前的局勢進行瞭分析,還是由火翊帶領阿蒙達防守四大城門要塞,狙擊拓跋長的增援部隊進城。而丞相負責聯絡百宮,收編各方勢力。趙全及吳一強負責皇城內的治安,嚴妨有人混水摸魚,打傢劫舍。黃書雲匯合戶部的程子碩做好開戰的被給軍費的運作。至此,由火翊為首的勤王大部隊正式成立。
火翊既然被選舉出來擔任瞭領頭人。少不得要去太子府對於拓跋俟的屍身進行善後工作。免得讓追隨的官員寒心。他們本就是打著替皇上及太子殿下報仇的旗幟行事的,自然不能對拓跋俟的屍身不聞不問。
“今日事發突然,想必大傢都疲倦極瞭,今日先到此,各位叔伯先回府去,一來安置好傢人,二來先好好的休整一夜,明日再碰頭商討下一步的行動計劃。”火翊知道大夥兒都是強打起精神來應對今日的突發狀況,早已個個都累極瞭,知道勤王之事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讓大夥兒先回府去休整在,他則帶上戶部尚書程子碩往太子府而去。
他們趕到太子府裡,遠遠的就聽到哭聲一片。昔日裡的風光不再的太子府連個看門的也沒有,想來是去瞭主心骨連皇上也被攝政王取而代之,再不會有人出面替太子出頭,想都可以想像得到太子府離滅亡不遠瞭。也就有一些立場不堅定的下人悄然的離開瞭。這才有瞭太子府目前如此蕭條的地步。
看著辯若兩處的太子府,火翊一陣傷感,想到太子慘死於他的劍下,雖然是罪有應得,可是是看到此時太子府那麼快就出現瞭樹倒猢猻散的局面,還是讓他噓唏不已。
“不知火將軍深夜來訪,所為何事。”太子妃權鳳聽到稟報火翊來瞭,隨之而來的還有戶部的程子碩,不禁納悶的迎瞭出來。
“太子妃,火將軍目前由臣等人推出暫領勤王之首,將軍是代表著百官過來與太子妃商議太子殿下的下葬問題。”
程子碩忙向權鳳解釋著他們的來意。
他曾一次偶然的機會,得知瞭他的上位離不開柳婧的出謀畫策,連帶著對火翊也是心存感激及提攜之恩。
在火翊被推選為勤王之首之後,他更是事事以下臣的身份處之,完全把火翊當成他的新主子。
權鳳聽明瞭火翊的來意,久久的沒有說話。許久後她才悠悠的道:“火將軍說說看,太子爺的身體還能安放於何處,好讓太子爺能瞑目啊?”
“自然是皇陵。”火翊說得擲地有聲,臉上所表現出來的一抹堅定讓權鳳詫異的看向他。
“將軍是說皇陵嗎?”權鳳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國已不國,君已不是君,還有入土皇陵嗎?
“正是,本將過來就是與太子妃商議,現在天氣炎熱,該有的禮節隻能委屈太子殿下瞭,隻能從簡行事,早日讓太子殿下入土為安。”
火翊其時還有話沒有明說,他實在是分身乏術,能夠抽出時間來過問拓跋俟的安置問題,已經算是仁至義盡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