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安靈從丞相手中取到瞭與元盛清的聯絡方式,自以為自己會在拓跋長的眼中的地位又高升一等,回到瞭怡心殿之後,她第一次那麼盼望著拓跋長早點回來。
這一日她直等到瞭月上眉梢,也未能等來拓跋長,這些反常的跡象令他心中大感不安,往日裡拓跋長日日都會來她這裡安歇,再晚也不會晚過此時。
難道是拓跋長另有新歡瞭不成,燕安靈出於女人的敏感,第一個念頭就是拓跋長沒有過來的原因是被別的女人給迷惑住瞭。
“哐啷”一聲,燕安靈正在誹謗著拓跋長的花心裡,卻見殿中的偏門被人很粗暴的推開,驚得她回頭看瞭一眼,卻是拓跋長走瞭進來。
燕安靈看到來人是拓跋長,心中大喜,卻又在看到瞭拓跋長滿臉的怒容之後,她跑上前去的腳步被迫停瞭下來,她小心謹慎的詢問:“王爺,怎麼瞭,發生瞭何事瞭。”
拓跋長鐵青著臉,一把將已經迎到瞭他面前的燕安靈用手一撥,盛怒之下的他倒是忘記瞭習武之人力氣的把握,他隻覺得是輕輕的一撥拉,燕安靈卻是感覺到到瞭一股巨大的力氣沖著她而來,身體晃瞭幾晃,險險的才穩住瞭她的身形。
“王爺……”她嬌嘖的想要抗議拓跋長的粗魯,卻見到他隻顧著走到躺椅那兒躺瞭下去,連看她一眼的表示也沒有時,又生生的把嘴裡的話給咽瞭回去。
第一次看到拓跋長盛怒的模樣,燕安靈心裡沒有瞭底,她太過於的自信瞭,以為她跟別的女子是不同的,那麼拓跋長待她自然也是不同的,可是從目前的情況上看,她根本就是跟那給拓跋長暖床的女人有什麼兩樣。
“王爺,怎麼瞭。”燕安靈小心的走到瞭拓跋長的跟前,怯生生的詢問。她本是知道此時不是她開口的好時機,卻又不甘心於被忽視,況且她手中還有一份與元盛清聯絡方式的要事需要告訴給拓跋長,她以為他會聽到瞭這個消息之後心裡會大快,對她的態度也會改觀。
燕安靈小心的開瞭口,卻見拓跋長雙手閉著雙目,也不知道是真睡著瞭還是不願意搭理她。
“王爺,安靈方才與父親聊過瞭,父親將如何與元盛聯絡的方法告與安靈瞭。”
燕安靈見拓跋長沒有理會她的意思,於是自言自語的將丞相說與她的話復述瞭出來。
拓跋長起初聽到瞭燕安靈有與元盛清聯絡的方式時,忽得睜開瞭緊閉的雙眼,這讓燕安屢心中大喜。雖然他也僅僅是睜開雙眼,並沒有說話。
隻是當拓跋長聽到瞭從燕安靈嘴裡吐出,距東城門五十裡遠的官道上有一處悅來茶館,可與那兒的店老板聯絡,他是元盛清與昌邑方的聯絡人時,他又緊皺起眉頭,眼睛又緊緊的閉瞭上去。
看到瞭拓跋長的雙眼又閉瞭上去,燕安靈的心這才慌瞭起來。這則消息可是她賴以得到拓跋長青睞的消息,她不明白為何拓跋長會開始裡表示瞭極大的興趣,之後又置之不理。
“來人,去將丞相帶過來。”
拓跋長忽然高聲吩咐,燕安靈並沒有看到瞭,僅聽到一聲“是”,然後就看到一個影子從窗邊飄過。
她大吃一驚,拓跋長就寢的地方不可能沒有暗衛,可是此時他吩咐人去將她的父親叫過來這是何意?
“王爺,為何此時讓父親過來,不是說要讓父親與那些擄來的大臣們同進退的嗎?”燕安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恐慌,手都不知道如何安放才好。
許是她臉上的柔弱之色看得拓跋長起瞭側隱之心,他揉瞭揉他那早已頭痛不已的額頭總算是開口說瞭一句話:“現今四大城門被火翊的護城軍把守著,試試你讓本王上哪去與那悅來茶店的老板聯系。”
“這麼嚴重瞭嗎,前二日不是還可以隨意出入京城的嗎,怎麼就出不去瞭。”
拓跋長一聽燕安靈提到進出城門的事情就頭大,他正是於方才接到瞭探子的回報,無論是東城門劉守備帶著連發十支火箭的強弩而來,還是蒙山帶著本是屬於太子的精銳部隊挾著土雷而來的南城門,都雙雙被火翊成功的進行瞭阻擊不算,還毀瞭他賴以攻城的強弩。
蒙山所帶的那一支近千人的精銳部隊,正是他早早的安排下去的,任誰也不知道,蒙山其時是他的人,早於數年前就被他安插於拓跋俟的身邊,隨時向他匯報太子的動靜。
他更是於數月前,就讓蒙山以帶著這數千人的軍隊出城去訓練的機會,讓他們早早的離開瞭京城,好在舉事時這批人可以在京城外阻擊火翊的人。
蒙山更是在拓跋俟出事之後,尋瞭個借口也出城去瞭,正是他帶著這一批打著替太子殿下報仇雪恨旗幟的隊伍,想要幫他將南城門給攻破,好讓他的人順利的進京。
他以為有著這批死士打先鋒,那些守城的士兵又不是鐵打的人,怎麼可能受得瞭土雷的攻擊,卻何曾想到此計卻是打瞭水漂。
蒙山糊弄這些士兵,跟他們說反正太子殿下也死瞭,他們本是屬於太子殿下的人,攝政王一定會殺瞭他們以圖心安, 這才激起瞭民憤,同意瞭蒙山讓他們攜帶土雷攻城的計劃。
這些事情拓跋長自然地不會告訴給燕安靈。一來此事並不光彩有損他的威望,二來他自己苦惱即可以瞭,手下的將士若是得到他們失敗的消息,怕是將士的士氣受挫。而燕安靈這兒,他更換不願意讓她看到他難堪的一幕。
“那麼王爺此時傳父親過來又是為何?”燕安靈見拓跋長並沒有想要多說的意思,她也沒有心思去理會他的別的事情,最讓她放心不下的還是父親此時被傳過來,他的用意何在?
“安靈,你先到偏殿去,本王與丞相有要事需要相商。”拓跋長並未回答燕安靈的疑問,他甚至於多解釋一句的耐心也沒有,就直接把燕安靈打發出去。在他看來,並不是任何事情女人都有權利參與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