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翊怒氣沖天的瞪著丞相,剛才驚怒之下他沒有想通的事情,現在冷靜瞭下來他大致心裡已經有瞭底,此事一定跟丞相脫不瞭幹系。
“丞相不願意下去嗎,還是丞相自認為可以替代太醫來為皇上醫治。”火翊緊盯著丞相,毫不留情的續道:“又或者是丞相心儀這個龍椅。”
火翊毫不忌諱的伸手拍拍龍椅,嚇得丞相心虛的擺手,忘瞭他是上來討伐火翊的。
丞相近乎於連滾帶爬的跑下瞭臺階,下到瞭朝堂下面。
朝堂上隨著丞相的下去,僅剩下火翊及太醫。沒有瞭大臣們的喧嚷,安靜瞭下來的朝堂上太醫正在忙碌的替皇上診治,隻是隨著太醫院判搖著頭嘆氣,火翊的心沉下瞭谷底。
他剛才隻是心太亂,他就算是沒有太醫有深奧的醫術,他也知道皇上已是無治瞭,這種狀況他在戰場上見得多瞭。
太醫松開瞭替皇上診脈的手,沉痛的道:“皇上駕崩瞭。”
“皇上……”
大臣們哭成瞭一片,丞相更是冷著臉直視著火翊道:“是你,是你殺瞭皇上。”他的話激起瞭大臣們對火翊的聲討,一時間大殿裡人們暫且把皇上駕崩的事情放在一邊,齊齊讓火翊給個說法。
“皇兒,皇兒……”太後哭喊叫著皇上,她才踏進大殿裡就被皇上的慘狀驚嚇住。看到大臣們哭成一團,心中道聲不好,情緒激動上瞭頭還沒有走到皇上的跟前就暈倒在瞭地上。
“太後,快,下來幾人替太後看看。”火翊出聲。
他冷眼的看著朝堂下的大臣,這裡面沒有一人是他的人,可見此事一定有詐。
“大將軍,太後是急怒攻心,一時昏迷瞭過去。”太醫替太後診治之後,還是習慣於向火翊請求,話說出瞭口才覺得不合時宜。
火翊不理會太醫臉上那尷尬的神態,他對太醫點頭道:“速速送太後回坤心殿休養,此事太後留在此地隻能是徒留傷心。”
“確實是如大將軍所言,太後不能再受到刺激,否則容易留下心病,日後極難恢復。”太醫也點頭贊同火翊的決定。
火翊派出瞭二名太醫及內侍護送太後回坤心殿之後,他掃視瞭一眼大殿內的大臣,道:“此事若是本將所為,用不著你們來質問本將,本將也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待。可是此事並非本將所為,而是皇上自己自殺的,無論你等信是不信,本將就解釋這一次,你們信也罷,不信也罷,隻是別想拿此事來治本將一個謀殺皇上的罪名。”
火翊說著,大大咧咧真接就在臺上挪過來一張椅子坐瞭上去,居高臨下的審視著朝堂下的大臣,對他們道:“本鈄有一事不明,你等又為何會齊齊出現於朝堂上。不是已經退朝瞭嗎?難道說你們有未仆先知的本事,知道皇上會於此時出事嗎?”
火翊質問著留下來的大臣,現在的局面倒像是火翊在審問大臣們。
丞相見狀,心道聲不好,他們不能讓火翊牽著鼻子走。與他同一占線的大臣也都齊刷刷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的指示。於是他伸手指向火翊道:“火翊你還敢狡辯,此事我等十幾人親眼所見,大傢都看到正是你殺瞭皇上,此事大傢都瞧見瞭,並未老夫一個人誣陷於你。”
“正是,丞相大人所言極,下官也瞧見瞭。”
許多大臣紛紛附和著丞相的話,大殿裡一時之間出現瞭一邊倒的局面。火翊這一邊除瞭他一個人之外,再無人替他說話。
火翊並不急,他看瞭一眼就倒在他腳下的皇上,太醫正在替皇上整理儀容,他們在皇宮裡多年,早已熟悉皇宮裡紅白喜事的流程,不需要任何人下令,太醫早已熟悉此時無論誰是誰非,他們都得把皇上 的儀容整理幹凈。
“本將今日就不走瞭,就留於此地。丞相隻管下令,是傳刑部的人過來還是六部一齊斷案也罷,本將就呆在此處等著你們把此事查個水落石處。”
火翊說著,縱身從朝堂上直接躍瞭下來,走到瞭大殿上的側椅上躺瞭下來。
他的舉動令大臣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按照正常的次序,發生這等弒君的大事,第一嫌疑人必須關進死牢中,等待著刑部的斷案再定下一步。
火翊熟視無人的在躺椅上躺著,完全不再去理會大臣們質疑的各種聲音。
他雖然是閉目養神,似乎是已經把自己置身於事外,可是他自己卻知道,他正在緊張的思忖著。此事各處的疑點太多,他理不清也道不明,明明是知道此事一定有問題,可是他一時之間還未能想通其中的奧秘。
“咚咚咚……”三長二短的表示皇上駕崩的鐘聲再次響起。鐘聲遠遠的傳出皇宮外,早被燕安靈派於皇宮外等待消息的暗衛,聽到瞭報喪的鐘聲之後,連忙快馬加鞭的向丞相府急馳而去,向燕安靈報信去瞭。
同一時間,柳婧派往皇宮的侍衛也把此事報告給瞭柳婧,這件事情似乎是有人刻意為之,如雨後的春筍一時間紛紛揚揚的宣傳瞭出去。宮外的人很快就知道瞭皇上駕崩的消息,有些消息靈通之士,甚至於還打聽到瞭皇上駕崩的原因。
柳婧得到瞭這驚天的消息,一時間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火翊雖然可以全身而離開皇宮,可是以柳婧對他的瞭解,他一定會主動的留下來。一來留意著皇宮城的變動之事,二來出瞭這樣的大事他也不會獨自逃跑,一定會留下來尋找證據以證實自己的清白。
柳婧逼著自己喝下瞭一大杯涼水,借此來讓自己迅速的冷靜下來。
她很快即進入瞭此事的狀態之中,皇上雖然不能親自執政,卻也不小瞭,他有著自己的想法與判斷,不是隨意可以讓他做出自殺的舉動來的人。那麼此事的問題所在哪裡?
柳婧苦苦的思索著。此時趙成送信回來,昨日留宿於丞相的那個男人還沒有離開丞相府,燕安靈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這一日燕安靈陪伴著那個男子一直都在丞相府遊玩。隻是相隔太遠,他們幾人負責監視的人不能靠近,無法聽到他們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