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婧剛才的話,隻是試探之用,這一試之下,她試出瞭火翊的心事。她的心裡並不好受,卻也知道這不是火翊的錯。
和親來的昌邑國,她早已瞭解瞭這裡的風土人情。這是一個男尊女卑的國傢。男人一個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甚至於除瞭正妻之外,就是側夫人也是可以隨意換妻不在話下的。
在這們的文化背景下出生並長大的火翊,他不會隻有她一個女人,這樣的思維正常不過,況且他還是昌邑的皇帝。皇宮中怎麼可能少得瞭女人。美人如雲才是皇宮裡的景色,沒有瞭美人的皇宮那還叫皇宮嗎?
火翊願意改變初衷,給瞭她一個皇後的身份,這已經是他對她所做的最大限度的讓步瞭。這個身份,可是讓她身居於一人這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就是她最煩的晨昏定省的禮數,也是別的妃子來向她行禮問安,不需要她出宮門去向別人行禮問安。
一路走著,柳婧心緒漸平,是她太貪心瞭,想要得更多。 差點兒迷失於情愛當中,忘記瞭她的傢仇與國恨。
想到此,柳婧的臉色稍暖,抿著唇,雖沒有再說話,神色倒是好轉瞭一些。
火翊隻顧著盯著柳婧的腳下,並沒有註意到她神色上的變化。他一直在懊惱著剛才說錯瞭話,生生的把兩人那和諧的氣氛給弄砸瞭。
一路無話,不久他們即回到瞭火焰閣。柳婧去沐浴,火翊想跟瞭去,卻在看到柳婧那滿臉不豫的神色之後,手握成拳頭樣,緊瞭緊又松開,終於沒有跟過去。
侍候柳婧沐浴的是玉瑾,從火翊跟柳婧走回寢室時,她就感覺出瞭他們之間那微妙的氣氛。
她以為柳婧去沐浴,火翊會跟瞭過來。她都已經做好瞭幫柳婧備好執水之後就退出的準備,直到柳婧都已步入熱水之中,也沒有見到火翊的身影。這一回,玉瑾徹底的明白他們這是又吵上瞭。
“姐姐與將軍這是鬧得哪一出。”玉瑾邊侍候著柳婧沐浴,邊開口詢問。
望著真心服侍自己,情如姐妹的玉瑾,柳婧的眼眶就紅瞭,“玉瑾,你說姐姐的心是不是很貪心,想要這天下,還要想火翊的心。還是那種想要獨占他一個人的心。”
正在幫柳婧擦拭後背的玉瑾,聽瞭柳婧的話,她的手停頓瞭一下。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手上輕柔的幫柳婧擦著後背,嘴著道:“姐姐別氣餒,也別灰心。姐姐想想,當初咱們初入將軍府時,那時將軍身邊的美人除瞭府裡的,府外那些沒有名份的咱們數也數不過來。可是現在府裡就姐姐一人,尤其是姐姐有瞭身孕不方便侍寢時,將軍也沒有說要納個美人回來。可見將軍心裡還是有姐姐的。”
玉瑾的話柳婧也明白,可是她就是過不瞭她自己的這個心坎,還是對火翊耿耿於懷,介意他的想要納妾封妃的心思。原來人心是可以得寸進盡的。她已經不滿足於火翊對她的好瞭,她還要再多。
玉瑾見柳婧聽瞭她的話之後,想瞭想後續道:“姐姐不妨也把後宮當成自己的一個戰場,那些個女人膽敢窺覷將軍的懷抱,姐姐就想辦法讓將軍隻對姐姐有感覺好瞭。也許有一天將軍後宮裡的美人數不勝數,將軍也對她們提不起興趣呢,一切還是可以事在人為的,就看姐姐有沒有這個鬥志瞭。”
“玉瑾,你是一個還未出閣的女子嗎?怎麼比姐姐還像是過來人呢。”
柳婧大奇的看著玉瑾,這麼看倒像是玉瑾比她還想得透徹呢。
玉瑾不好意思的笑瞭。柳婧這是在誇她呢還是在貶她呢。她隻是想開導柳婧罷瞭,倒看著像她已是一個經歷瞭千軍百戰的人似的。
柳婧那靈動的眼珠轉個不停。還別說,玉瑾的話還真的讓她聽進瞭耳中。玉瑾的法子還真的可以一試。一個國傢她都可以顛覆,更何況是區區後宮裡的女子呢。
她能夠走到今日,靠的是她的謀略,天時地利人和樣樣都是她謀劃來的。如果一定要鬥,她奉陪到底就是瞭。不信她還鬥不過火翊心中的欲望。還沒有試過,她差點兒就放棄瞭。
“玉瑾,你的話姐姐覺得甚好呢,你就等著看姐姐如何去收拾那些狐貍精。”
“咯咯咯……”玉瑾笑開瞭,柳婧此時的神情就像是充滿著鬥志的獵人,隻是想到她要對付的是人而非動物,玉瑾就覺得挺有意思的。
“好瞭,姐姐想明白瞭,玉瑾日後也幫姐姐多多留意,看哪個狐貍最成精。她就是咱們的目標。”
“是,姐姐,凡是想投進將軍懷抱中去的女人都是狐貍精。”玉瑾打趣著柳婧 。有瞭她的開導,柳婧心情甚好。既然躲不過,那就迎上去好瞭。不試試怎麼知道。
柳婧想好瞭,待報得傢仇,下一步就是俘虜火翊的心,若是這一場戰爭她贏瞭,她就留下來。若是未能扭轉火翊心中的觀念,她不妨退出,尋個山清水秀之處,遠離紅塵與山水做伴,寄情於山水之間,遠離塵世的紛爭。
沐浴過後,而又想通瞭的柳婧,不再患得患失,她神采奕奕的回到瞭寢室。
她以為會看到火翊那不安的眼神正在等著她,可是寢室裡去無人,火翊不在寢室內。
柳婧納悶不已,試著喚瞭幾聲也沒有得到火翊的應答。
“玉瑾,去問問將軍的行蹤。”登基之前,任何可能都會發生,對於任何異常的現象她都不會放過。
玉瑾正要出門,與端著點心進來的瀅荷碰個正著。
“夫人,將軍讓奴婢轉告夫人,將軍有事需要回宮,讓奴婢告之夫人早些安歇息,別想那麼多。”
“將軍還說瞭什麼?”柳婧立即接過瀅荷的話,火翊此時匆匆回宮,事情一定不會小。她放心不下,希望火翊會有進一步的說明好安她的心。
“沒有瞭,將軍就留下這一句話。”瀅荷想瞭想,確定她的轉述的話中沒有遺漏。
“你可見瞭什麼人過來。”柳婧再問,她有些遺憾剛才留在此處的人是瀅荷不是玉瑾,如果是玉瑾斷不會像瀅荷這樣一問三不知。
她知道這也不能怪瀅荷。由於瀅荷的心事全然都在臉上,柳婧並沒有把她的事情全盤向瀅荷托出。瀅荷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