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翊想要大聲的質問柳婧,卻在開口時,想到瞭他與柳婧的點點滴滴。他被這種情感所左右,他所想到瞭的全都是與柳婧之間甜蜜的回憶,於是他放柔瞭語氣。
“皇後,朕得到一條很滑稽的消息,有消息稱皇後並不是大魏的公主皇甫靜,而是大魏的罪臣之女柳婧。”
火翊說到此,這才驚覺,他叫瞭那麼長時間的婧兒,不正是柳婧的名字嗎?他一度的以為這是柳婧的另一個名字。
在昌邑,他們就有至少兩個名字,一個為真實的名字,另一個為他們行走江湖時的假名。時間久瞭有時連自己也會忘瞭自己的真名,直接就用行走江湖時的名字做為自己的名字使用。
火翊以為他的判斷是對的,柳婧的名字正是皇甫靜的另一個用以遮蓋身份的名字,當他看到柳婧的臉色轉為蒼白時,他的心直往下沉,難道說皇甫靜所寫的那封告密信是真的不成?
“皇後,你自己看看。”火翊從懷中掏出瞭皇甫靜的告密信,事到此時,他竟然還是舍不得去對柳婧發難,又不得不把此事弄個水落石出。隻是他也問不下去瞭,直接就把那封密函遞給瞭柳婧。
柳婧在火翊說出的話時,早已花容失色,這一日還是來瞭嗎?她知道這一日遲早是會來的,隻是她沒有想到會來得如此的早,還是以這樣的方式給瞭她一個措手不及。
她以為,現在她的情報網已經初具規模,各地的消息來源有時會比火翊的消息還來得快來得及時。為何這一件事關她的生命的大事,她的消息網卻無人提前把消息傳送給她。還讓她在如此沒有任何思想準備下聽聞火翊問起這件事情。
她伸手接過瞭火翊冷著臉遞給她的信函,粗略的看上幾眼,直到她的目光緊緊的盯在那一段皇甫靜抹黑瞭事實的真相,說是她迷暈瞭皇甫靜,不知廉恥的頂替瞭皇甫靜的身份和親昌邑的敘述時,她冷冷的笑開瞭。
“皇上,這封告密信,皇上信瞭幾分。”
柳婧冷笑著反問火翊,想不到皇甫靜會倒打一耙,還來瞭個惡人先告狀。她是冒充瞭皇甫靜的身份沒有錯,可是她也不會替皇甫靜背上這個黑鍋。
火翊面對柳婧的質問,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他們兩人一起走過的日子,柳婧對他的情,他深有體會,那不是虛情假意
他們兩人歡愛時,柳婧的主動,她的柔情與激情並發都不是騙人的,也騙不瞭他。他不願意相信,卻也不得不相信此事此事真的是有隱情。
柳婧看著火翊的態度,心中明瞭,他是信瞭此信函中的事情瞭。她的心有些隱隱作痛,她多希望火翊可以不用這種質疑問難的神情看著她。雖然此事是真的。
她決定跟火翊攤牌,事到如今,也沒有再繼續瞞下去的必要瞭,她也沒有那能力把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讓火翊相信此事是皇甫靜的誣告。
“皇上想要知道的實情,婧兒告訴皇上。”
柳婧抬起頭來,不躲不避的迎向火翊的眼神,沉聲道:“婧兒正是大魏國被滿門抄斬的柳太傅的女兒柳婧。”
她不顧火翊此時眼中的痛色,也不顧他的怒意,堅定的續下去:“隻是此事的真相是,皇甫靜不願意遠嫁和親,於是把正在死牢中等死的柳婧提瞭出來,直言道,若是我想活命,那麼她可以用這樣的李代桃僵的方法,讓柳婧離開死牢。”
柳婧直視著火翊的眼,一字一句的道:“柳婧想活下來尋找一傢近百口人被害的真相,不願意做那冤死鬼,於是同意瞭皇甫靜的計劃,卻並非是如皇甫靜所說的,是柳婧設計瞭她。”
火翊安靜的聽著柳婧的述說,中途一句話也沒有插話,他的安靜讓柳婧也沒有瞭底,不知道他的心裡想著什麼。
她停頓瞭一下,見火翊隻是意味不明的看著她,隻覺得她的心中有些話,不吐不快,於是她繼續說道:“皇上若是想瞭解更多的實情,不妨派人去查查大魏國柳太傅被滅門的詳情,自然就會明白柳婧不得不出此下策,代替皇甫靜遠嫁和親的苦衷。”
火翊此時早就沉浸於柳婧的坦言中,他的腦海中搜索著大魏柳太傅一事的資料。
大魏國德高望重的重臣,一夜之間被滅門,這樣的大事昌邑早就留意,也獲得瞭第一手資料。當時他還笑稱,這明顯的就是功高蓋主遭到君王的猜忌瞭。那時他還跟阿蒙道說:大魏國越亂越好,內鬥停不下來更好。想不到他與這大魏的柳太傅之女還有這樣的緣份。
“皇上,柳婧是如何成為皇上的女人,又是如何進入到這皇宮裡,相信皇上心中自有一桿明秤,柳婧在皇上登基之前,有說過讓柳婧住在將軍府,做皇上在宮外的女人即可的話對不對。那時柳婧正是擔心自己的身份有朝一日曝光於世人的面前,讓皇上難堪,也讓柳婧陷入那萬復不劫的地步。”
柳婧一口氣把她的心裡話說瞭出來。火翊現在態度不明,她必須自救,已經走到瞭這一下,她不可以放手,也不可能放手。
她決定以退為進的法子獲得火翊的諒解,唯有她自己知道。那時她是說過她願意住在將軍府裡,做火翊在宮外的女人,那時也是權宜之計,也是為瞭博得火翊的憐惜而不得不出的下下策。
那時柳婧就在賭火翊對她的感情,就在賭火翊在意她到什麼程度。現在她也在賭火翊對她的感情能到什麼地步,若是火翊願意在她這樣的身份下還接納她,那麼此生她會無怨無悔的相伴於火翊的身邊,真心實意的做他的女人。
並不是柳婧要對火翊感恩,一個男人如果能夠原諒她的隱瞞事實,那得需要多大的愛與情來包容才能夠做得到。這樣的男人她沒有理由不去珍惜,還留有後手,時時想著報仇之後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