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吉祥!皇後吉祥!”
看到火翊跟柳婧出來,最開心的莫過於一直守候於此的陳巖跟玉瑾。就連打招呼的聲音都充滿著力量。
“玉瑾過來,替本宮凈身、更衣。”柳婧含笑的看著她身邊這兩人。他們都是實實在在的關心著她的人,她沒有理由讓他們日後的生活隨她一起在黑暗中看不到陽光。
“陳巖也別走,稍候一起用晚膳。”柳婧吩咐下去,看著身邊的這幾個人,離開瞭哪一人,她都會覺得不圓滿。
“是。”
陳巖跟玉瑾默契的出聲,連回話的時間都拿捏得選瞭同一個時間。
柳婧心中笑意頓起,她的春天到瞭,真期待她身邊的這些人,也有個好的歸宿。
陳巖留瞭下來,玉瑾陪著柳婧往浴室而去。不洗浴一翻,換身幹爽的衣裳,她總是覺得渾身不舒服。
一盞茶時間不到,柳婧已是神采奕奕的回來。
火翊已跟陳巖兩人品著香茗等候著。
柳婧讓陳巖跟玉瑾一同坐下,君臣有別,可是她當他們兩人是傢人。
她流落於昌邑國的這一段日子取來,若是沒有他們兩人的傾心相陪、相伴、相幫,她走不到今天。
陳巖跟玉瑾瞭怔,看瞭火翊一眼。他們沒有忘瞭,這裡還有一個火翊,他們的君王。
“難得皇後開心,你們就一起坐下吧。”火翊開口一句話,勝於柳婧說上十句。
“謝皇上,謝皇後。”
陳巖跟玉瑾兩人齊齊稱謝後,這才小心的坐下。
跟帝後一起用膳,他們還是有些不適應,尤其是玉瑾。打從她記事起,就是侍候人的身份,她做夢也想不到,有一日,她可以跟皇上、皇後一起平起平坐的圍坐在一起用膳。
“皇後,就連王培雄一個已經死瞭的人,都有瞭自己的府邸,有瞭自己的榮耀。而一直跟在皇後身邊的陳巖跟玉瑾兩人,朕想給他們一個封號,讓他們也過上人上人的日子,皇後以為如何?”
火翊替柳婧夾瞭一勺菜,緩緩道來。
陳巖跟玉瑾正在夾菜的手頓瞭頓,放下瞭手中的筷子,驚喜交集的等候著火翊的決定。
他們都是沒有傢也沒有根的人,嘴上不說,他們的內心也是渴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傢的感覺的。
如果可以有傢,誰又願意做那浮萍呢?
柳婧倒沒有停下來,邊吃邊道:“但憑皇上做主即是。”
火翊不提,她也會跟他討要一個品階送給陳巖跟玉瑾。沒有他們兩人,她在昌邑的日子更是暗無天日。
“好。”火翊微笑,“那就封陳巖為安定侯,身份是皇後的義弟,玉瑾為安平公主,身份是朕的義妹。”
“這樣的封號,皇後以為如何?”火翊含笑的等候著柳婧的決定。
雖說是天子尊口一開,就如那已經出弦的箭不可回收。可若是柳婧有意見,火翊倒也樂於成全。
柳婧細細品思片刻,拍手稱道:“好,這樣的安排再好不過。”
她跟陳巖已是名義上的姐弟,玉瑾跟火翊也是名義上的兄妹,他們幾人親密相處,也可以封得住悠悠眾口。
“好,那就這麼定瞭。朕用膳完畢即擬旨。”
“謝謝皇上!”
“謝謝皇後!”
陳巖跟玉瑾兩人歡喜,同時跪下,給火翊跟柳婧磕瞭三個響頭。
“快快平身。這是大喜事,別弄得像是被朕罰瞭你們似的。”
火翊抬手命他們二人起身,柳婧巧笑嫣嫣,這樣的結果她很是心喜。
柳婧歡喜之餘,隨即又悵然若失,“唉,玉瑾封瞭公主,日後臣妾的身邊可就少瞭一個貼心的人瞭。”
玉瑾的眼框已是紅瞭,連聲道:“皇後放心,奴婢就是有瞭自己的府邸之後,也會跟隨著皇後,不離皇後片刻。”
她說的是真心話,得瞭公主的封號又如何,她的親人一個也沒有瞭。除瞭柳婧,也沒有一個人當作是親人。她倒寧願永遠都是柳婧的婢女,那樣她還可以有一個可以說說話的人。
“那不同,有瞭自己的傢總是好事。”柳婧由衷地替他們高興。
她有瞭傢,自然明白一個傢對於一個人的重要性。陳巖跟玉瑾都是孤零零一個人。她願意看到他們也幸福。
一頓晚膳,君臣盡歡。從未有過的開心與釋懷,讓柳婧覺得仿佛原來她還會笑呢。
晚膳過後,柳婧睡瞭一整天,精神飽滿,一時瞭無睡意。
火翊陪著她在花園裡隨意走動,這裡的花園沒有柳府的花園大,更是無法跟皇宮裡的禦花園比。可是勝在所有的鮮花都正是花期,遠遠的都能聞到淡淡的花香。可見王培雄也是花費瞭許多心思,知道柳婧愛花,一早的就按著她的喜好來佈置。
“皇後,想不到大魏的氣候比昌邑還宜人,這裡的冬季朕沒有體會過。聽說也並不寒冷,不似昌邑那冷冽足以冰封住呼吸的冷峻。”
“怎麼,皇上喜歡上瞭這裡不成?”柳婧止步,側頭看向火翊。
“朕在考慮,如果皇後喜歡這裡,朕可以將國都遷移到大魏,朕就陪著皇後長住大魏好瞭。”
火翊的話令柳婧心動。這樣的提議於她倒是再好不過。
大魏遠離昌邑。火翊之所以選擇瞭同意選秀,也就是看中瞭重臣背後的力量可以為他所用。如今大魏已滅,再無強國可以威脅得到昌邑的安全。可是後宮中的那些女人,卻不是那不想穿著的衣裳可以隨意丟棄。
如果他們選擇在大魏定居,相信沒有幾個後宮女子,願意背井離鄉的隨著火翊來到大魏。沒有瞭那些女人在眼前晃悠,她的日子會不會更為好過一些。
柳婧感動於火翊對她的呵護,這類似於放棄瞭江山跟她隱居於此沒有什麼區別。要知道火翊的根在昌邑,讓他陪她留在大魏,他需要放棄的東西實在是太多瞭。
想到此,柳婧莞爾一笑,對火翊搖瞭搖頭,“皇上說過,有皇上在的地方,就是臣妾的傢,那麼臣妾留在昌邑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