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門,一門皆女子,比天仙還美,比蛇蠍還毒。
他們最善合歡之術,傳言有取陽補陰的邪門毒術,專挑那俊秀儒雅的少年書生,在對方欲仙欲死之時,取其眉心一血,以煉其毒,毒為情人蠱。
用一血養一蠱,邪到極處,毒到極處。
好在那青銅面具人瞳孔潰散,已經失瞭神智,不然在一個如今體態婀娜,眉眼生情的秀麗女子面前,怕是還沒動手,就用瞭美人之毒。
“身材真好。”溫壺酒舔瞭舔嘴唇。
“鮮嫩欲滴。”憨厚老實的溫步平卻是和溫壺酒一唱一和。
百裡東君自視自己在男女之事上是個謙謙君子,但此刻卻也不知看到那女子自己竟也有些心癢,腹中有股說不出的熱流在流淌……
“別擔心,這毒女子練瞭媚術,不是你定力不夠,這場中怕是有不少人現在都恨不得撲到臺上去。但是看看就好,千萬別動手,別碰她,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溫壺酒仰頭喝瞭一口酒,壓瞭壓心中的悸動。
溫步平呵呵一笑:“對於五毒門的女子,你舅舅可是很有研究的。”
“多嘴。”溫壺酒冷哼一聲。
臺上那女子從腰間掏出一把短刃,短刃上閃著紫光:“我的這把刀可是塗滿瞭毒藥的毒刃。毒名鉤吻,中瞭它,世上無人可解,就連我們五毒門也一樣。”說完後,她就將小刃放在瞭唇邊,作勢就要一舔。
“怕不是個傻子。”百裡東君一愣。
“我怎麼會舔呢?我若是死瞭,你們該有多難過啊。”女子微微側首,往臺下一看。
百裡東君與她對視,臉微微一紅:“她在看我?”
“一眼看眾生,夠媚。”溫壺酒笑道。
女子轉過頭,望向面具人,一眸子的風情萬種,卻依然看不透那渾濁迷茫的眼神。女子咬瞭咬牙,縱身一躍而出,手中利刃沖著面具人猛地劃去。
可面具人雖然失瞭神智,卻依然有著本能的反應,側身一躲,就躲開瞭那匕首。
女子腿一伸,作勢就要將面具人踹倒,可一腳踹去,卻被一腳踢瞭回來。女子點足後撤,疼得齜牙咧嘴。
“下毒也得有些高明的手法,那女子的媚術對這面具人無效,身手又差瞭那麼幾分意思,怕是勝不瞭瞭。”溫壺酒嘆瞭口氣。
“該死。”女子低喝一聲,退到臺邊,雙手一揚,手中竟又多瞭兩把匕首。
“這是要用飛刀啊。”百裡東君驚呼道。
女子一個轉身,黑衫飄起,長袖一揮,三道銀光陸續射出。
飛刀,飛刀,又見飛刀。
“太慢瞭。”溫壺酒搖頭。
隻見面具人快速地躲閃著,三柄飛刀依次從他身邊劃過,直逼後面的唐門眾人而去,但他們都安穩地坐著,面無表情。
忽然臺下人群中發出一聲呼喊。
隻見飛刀忽然回撤瞭。
這柄飛刀竟然是回轉。
“圓月飛刀?”有人惑道。
在空中去而復返的飛刀手法可不多見,最有名的的就是那圓月飛刀,可是五毒門的小姑娘,怎麼會如此高明的暗器手法?
百裡東君眼尖,看到瞭虛空中的那一道銀光,他說道:“有根絲線。”
“眼力不錯啊。”溫壺酒誇贊道,“的確是絲線,能承受住一把飛刀的重量,是五毒門的蜘蛛絲。”
面具人也察覺到瞭,伸手一把握住瞭三根絲線,往後猛地一扯。
五毒門的女子立刻就放瞭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既然是五毒門的蜘蛛絲,絲上必定有毒。”溫壺酒嘆瞭口氣。
就這麼結束瞭?他望向唐靈皇,唐靈皇依然面無表情。
面具人將三把飛刀丟在瞭地上,抬起手掌,看著那纏繞在手中的絲線。絲線在他的手上灼燒起來,最後化作一灘黑水,淌在瞭地上。
“這是!”溫步平低聲一呼。
“不對。”溫壺酒眉頭一皺,“這是佛門的金剛護體功法,我曾經毒過白馬寺的一個和尚,他就是這些將毒物直接燒成黑水的。唐門抓來的江洋大盜,還會佛門武功?”
“大師兄。”高臺之上的一名唐門弟子轉頭喚唐靈皇。
唐靈皇抬手揮瞭揮:“先等等。”
五毒門的女子原本以為一擊已經得手,可是對方卻一掌就化去瞭自己的毒,不禁有些懊惱。
“林秀,退下吧。”有個中年女子的聲音在臺下響起,想必臺上姑娘的師長。
被換做林秀的年輕女子咬瞭咬牙,忽然俯身。
“不可!”臺下的中年女子大呼。
可林秀卻視若罔聞,手重重地往地上一按。
無數的小蟲從她的袖中爬瞭出來,瘋狂地沖著面具人跑去。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也想象不到,一個年輕姑娘的身體之中,竟然藏著如此多的毒蟲。
方才對這姑娘滿腦子污穢念頭的臺下一眾男子,此刻不禁頭皮有些發麻瞭。
“當年那女子,也是這般嚇人嗎?”溫步平調侃道。
溫壺酒冷笑:“這叫百蠱噬心術,隻傳嫡系弟子。五毒門上下齊用,就是萬蠱噬心陣,能滅一個門派,你說話可小心點。”
毒蟲沖著青銅面具人狂湧而去,可那面具人卻張開嘴,猛地一吸,竟將那些毒蟲一股腦地吸入瞭嘴中。
不得你來咬我,我先把你吃瞭。
“瘋瞭吧。”林秀一驚,一隻毒蟲入腹就夠人受得瞭,何況是一口氣把這所有的蟲都吞進腹中,怕是整個身子都會被鉆空吧。
可面具人竟然一邊咬,一邊吐。那些蠱蟲竟被他硬生生地咬成瞭渣子,最後吐在瞭地上,最後還用腳使勁地踩瞭踩。
“好惡心……”百裡東君一陣反嘔。
“其實沒什麼惡心的,蠱蟲都是半死之物,身子早就幹瞭,就跟嚼樹根沒什麼差別。”溫壺酒說道。
溫步平和百裡東君同時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
溫壺酒急忙解釋:“我沒吃過啊!”
溫步平和百裡東君轉過頭,搖頭嘆息。
“我真的沒吃過啊!”
三人交談間,無計可施的林秀已經被忽然暴起的面具人一拳打飛到瞭臺下。百裡東君見狀,立刻躍起,在空中穩穩地接住瞭那姑娘。
溫壺酒伸手扶額:“不是說瞭,千萬不要碰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