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風雨而動

景玉王府。

王府連得兩子,可謂大喜之事。這兩個月後,朝中達官貴族們紛紛前來祝賀,隻不過他們隻見到瞭那出生時就嚎啕如雷震驚王府的六王子蕭楚河,卻沒有見到七王子蕭羽。

側妃易文君自誕下蕭羽那日便稱身子有恙,一直居於自己的寢殿之中,謝絕瞭所有的訪客。

直到一隻信鴿飛到瞭遙遠的極寒之地。

坐在椅子上的天外天無相使打開瞭手中的紙條。

易文君誕下景玉王第七子,名蕭羽。

“時間到瞭。”無相使手指輕輕一動,那張紙條在他手中瞬間化為灰燼,“飛盞。”

身穿白衣,身形高大的男子出現在瞭院落中,他的肩膀耷拉著,眼角也耷拉著,一副很沒有精神氣的樣子。

“你前去天啟城,找到無法、無天兩位尊使,告訴他們,離開的時間已經夠久瞭,該出來做點正經的事情瞭。”無相使幽幽地說道。

飛盞有氣無力地點瞭點頭:“好。需要我們做什麼?”

“把景玉王妃易文君從天啟城裡帶出來,送到姑蘇城外,寒山寺邊,讓她與葉鼎之重逢。”無相使抬頭望著遠方,“戀人重逢,前緣再續,多麼美麗的故事啊。”

飛盞微微側首,隨後足尖一點,從院墻之中翻瞭出去。

半個月後。

天啟城皇宮,紫煙殿。

一個高高瘦瘦,一個矮矮胖胖,兩個中年男子正坐在屋外曬著太陽。

這裡是整個北離戒衛最森嚴的地方,但是這兩位不屬於這裡的男子卻已經待瞭好幾個月,因為這裡是紫煙殿,大內第一高手濁清公公的地盤,沒有任何人敢輕易踏足這裡。

人不可以,鳥可以。

有兩隻佈谷鳥停在瞭枝頭,接連鳴叫瞭兩聲。

無法和無天對視瞭一眼,然後兩隻佈谷鳥一同叫瞭第三聲。

無法嘆瞭一口氣:“看來好日子是要到頭瞭啊。”

無天聳瞭聳肩:“真不想聽那個人的命令。”

“可事實證明,我們幾個人中,唯有他,才能真正的領袖天外天。”無法搖瞭搖頭,“走吧。”

“兩位要去何處?”濁清公公站在紫煙殿門外,幽幽地問道。

“大監,實不相瞞,天外天已經派人來尋我們瞭,我們必須出宮一見。”無法說道。

“出宮不是件容易的事,偌大的北離皇宮,除瞭我以外,仍有不少的高手。你們貿然出宮,很容易被人發現。我送你們出去吧。”濁清微微笑道。

無天一愣,看瞭無法一眼。兩個人雖然來天啟皇宮投靠這位大監許久瞭,但是始終未能看透這位大監的心思,對於他,提防更多於倚靠,如今他們兩人要與天外天相見,他又要一同前去,卻是打得什麼主意?

“請吧。”濁清微微側身。

無法思索瞭一會兒後嘆道:“既然大監有興致,那麼便一同前行吧。隻不過這一次我們也不知道究竟來與我們相見的人是誰。”

“或許我知道呢?”濁清大監幽幽地說道。

一輛馬車徐徐地駛出宮外,宮人皆知那是大監濁清的座駕,侍衛例行公事地排查瞭一下,就予以放行瞭。

天啟城,何成當鋪。

無精打采的年輕人就這麼無精打采地坐著。

就算是那一胖一瘦,一矮一高兩名熟悉的中年男子踏入當鋪,他的神色也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淡淡地說瞭一句:“二位尊使來就來瞭,還帶什麼……客人”

無法和無天相視瞭一眼,他們也沒想到無相使這次竟然派出瞭這個人。魂官飛離,性格豪爽,能和整個天外天的人都相談甚歡,魄官飛盞,性格冷漠,練千念神鐘功,一身喪氣,誰見誰躲,出瞭名的不好打交道。無天笑瞭笑:“是一位重要的盟友,不過他先在門外馬車裡等候,等我們談完瞭之後,他才會進來。飛盞你這次前來,是帶瞭無相使的手令?”

“是,無相使讓二位放棄百裡東君。”飛盞依然低著頭,耷拉著肩膀,耷拉著眼睛。

“為何?”無法問道。

“兩位尊使在天啟城,自然聽過一個人,他叫葉鼎之。”飛盞低聲說道,“無相使認為,他才是更好的選擇。”

“葉羽的後人,無相使可真的會選人。”無法冷笑道,“隻不過無相使想如何做?”

“葉鼎之第一次入天啟的時候,認識瞭如今的景玉王側妃易文君……”飛盞依然低著頭,聲音輕緩無力。

半柱香之後,無相使的計劃已經敘說完畢。

無法搖頭道:“若論攻心之術,的確還是無相厲害,和他比起來,我們兩兄弟卻是差遠瞭。”

“此計還需二位保密。”飛盞微微抬首。

“不必你操心。”無法和無天已經轉身走瞭出去。

濁清大監坐在轎子之中,摸著手中的玉扳指,低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

無法和無天掀開幕簾走瞭進去,無法笑道:“可真不湊巧,這一次來的人,偏偏是那個最討人厭的人,這樣的人,大監不見也好。”

“不妨,我獨自去見他便是。”濁清忽然仰起頭。

幕簾微微一動。

濁清已經走進瞭當鋪之中,無法和無天根本連反應的時間都來不及。

飛盞依舊坐在那裡,垂著頭,仿佛後頸那裡的骨頭被打斷瞭一般,他有氣無力地說道:“沒想到這一次入天啟,竟能見到大名鼎鼎的五大監之首濁清公公。”

“魂官飛離,魄官飛盞,天外天中僅次於四尊使的人物,能見到你,本座也很高興。”濁清大監微微一笑,在他面前坐瞭下來。

“大監是要見我,怕是飛盞沒有這個榮幸。”飛盞低聲說道,“大監真正想見的,應該是無相使。”

“天外天四尊使中,本座最想見的,的確是無相。當然無相還不值得本座用那麼大的力氣去見,我要見的,是你們的皇帝陛下。”濁清大監微微抬首,“當年城下與他一見,他的風采,我可至今難忘啊。”

飛盞猛地抬頭,眼神中終於流露出瞭一份狠厲:“看來無法無天兩位尊使告訴大監的,可不少。”

《少年白馬醉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