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太安帝出訪西域佛國。
雖然行程極為隱秘,且有重兵護衛,但是消息仍然被南訣竊聽瞭去,一路之上,有幾十波殺手在伺機而動。大部分在還沒有接近大軍的時候就已經被解決瞭,但是仍然有最頂尖的那幾位殺手,幾乎接近到瞭太安帝的營帳。
卻沒有辦法再前進一步。
一月之前,太安帝重回天啟城。
一個名字開始在城中漸漸被傳瞭開來。
洛青陽。
這位原本不知名的影衛,據說在太安帝出使期間,以一劍之威護得太安帝周全,南訣派來的殺手,就算突出重兵的防衛,也被他斬殺於營帳之外。而他也很快的被封為禁軍副都統,一躍成為瞭天啟城的風雲人物。當然,關於他的風雲事跡卻遠不止這些,很快人們又知道瞭他是景玉王府側妃易文君的師兄,也是這位得景玉王萬千寵愛的側妃唯一親近的人。
而今日太安帝便給他放瞭一日的假,準許他去看望自己這名師侄。
洛青陽從正宮之中走出來的時候,便遇上瞭大監濁清。
洛青陽對著這位真正的大內第一高手濁清大監垂首行禮:“大監。”
濁清大監也點瞭點頭:“洛都統今日是要出宮嗎?”
“陛下恩典,準許我請瞭一日假,去看望自己的小師侄。”洛青陽回道。
濁清大監笑瞭笑:“洛都統對自己的這位師妹,情誼可真是不淺。若是當年景玉王沒有遇見令師妹,想必……”
“大監說笑瞭。”洛青陽低頭打斷道。
濁清大監朗聲笑瞭笑:“是我多言,是我多言。那便不打擾洛都統瞭,洛都統,告辭。”
“應是洛副都統才對。”洛青陽糾正道,隨後從濁清大監身邊走過。
濁清大監依舊微微含笑,對洛青陽的頂撞並不在意,洛青陽卻一臉淡漠,面對這位人人畏懼的魔頭卻毫無恐慌。
“有意思。不出十年,便是勝過我的大內第一高手瞭。”濁清大監低頭摸著手中的玉扳指,幽幽地說道。
紫煙殿。
無法和無天又換上瞭太監的服飾,準備再度出宮。
掌劍監濁洛陪在他們身邊,今日他會在暗中協助,而大監濁清則依舊留在宮中,不親自出手。看來這位大監雖然野心不小,但明哲保身的功夫,也是一流。無法和無天原本以為今日就不會見到濁清瞭,可是正欲出門之前,濁清卻回來瞭。
“大監。”無法和無天一愣。
“今日行動,有一個人需要註意。”濁清對著二人說道,“禁軍副都統洛青陽今日會在景玉王府之中。”
“洛青陽?聽聞他劍術不錯,這次太安帝出行,一路之上都是他護行。”無法一驚。
無天苦笑:“那豈不是又多瞭個麻煩。”
“不,不是麻煩。”濁清笑道,“不僅不是麻煩,還是個大大的好事。”
瑯琊王府。
蕭若風輕輕打開手中那張紙,看瞭一眼後收瞭起來。
雷夢殺從屋外走瞭進來,看到蕭若風的神情不太好,惑道:“怎麼瞭?一天天苦大仇深的,和當時學堂中的你,可真是判若兩人。”
“雨生魔那四位仆從。”蕭若風輕嘆一聲,“動瞭。”
雷夢殺一愣,隨後皺眉,立刻轉頭出去對侍從喝道:“找葉嘯鷹,集結隊伍,暗中觀察景玉王府!”
“恰好是剛誕下小王子的時候,他們就動瞭。這背後一定是有人在暗中作祟。”蕭若風沉聲道。
“又是他們,天外天?”雷夢殺惑道。
蕭若風點瞭點頭:“應該就是他們,但我還有一種感覺,除瞭天外天,還有一股能力就夾在其中,這股力量來自朝堂。”
“青王?”雷夢殺皺眉道。
“或許不是。”蕭若風站瞭起來,“走,去景玉王府。”
景玉王府之中,洛青陽隨著侍女往別院行去。洛青陽曾在景玉王府之中住過很長一段時間,對於這裡並不陌生,隻不過侍女們卻很少見到過這位大內高手。那名侍女悄悄打量著洛青陽,發現這名副都統雖然傳聞中是個厲害的人物,但是本人卻長得挺清瘦儒雅的,不由得多看瞭幾眼。
“為何一直看我?”洛青陽忽然問道。
侍女羞紅瞭臉,低下瞭頭:“奴婢隻是好奇。”
洛青陽也不追問,立刻就換瞭個話題:“師妹……王妃她最近怎麼樣?”
“王妃還是那樣不喜歡別人照顧,隻留瞭一個奶媽,幾個奴婢,相比於正妃那邊上上下下幾十個人照顧……”侍女看到洛青陽神色一變,急忙解釋道,“不是王爺偏心,王爺也派瞭很多人過來,但是都被易王妃趕走瞭,說自己就可以。奴婢們也實在沒有辦法。都說易王妃聽副都統的話,就連九王子的名字也是副都統起的,還請副都統幫奴婢們和王妃說說。”
洛青陽安靜地聽瞭一會,最後點瞭點頭:“我盡量。”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地走瞭一會兒,快到別院的時候,洛青陽忽然問道:“生完孩子後,王妃有沒有更開心一些?”
侍女猶豫瞭一下,原本主子的事情他們這些下人哪敢胡亂議論,可面前的這位溫和的副都統大人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好感,她想瞭想還是說瞭:“依舊不愛與人說話,說開心是沒有的,反而有時候那眉頭皺得更緊瞭。”
“是嘛,我知道瞭。”洛青陽推開院門走瞭進去,便聽到瞭孩童哭泣的聲音,洛青陽走進屋內,裡屋便有聲音傳來:“師兄,你來瞭。”
裡屋之內是一張大床,易文君躺在床上,橘黃色的幕簾垂下,看不清她具體的模樣,洛青陽正打算往裡走去,卻見那侍女急忙向前攔道:“副都統,這可不行……”
洛青陽愣瞭愣,立刻往後退瞭一步,他頓時明白過來,如今易文君已經是王妃瞭,她的裡屋,除瞭景玉王以外的男人都不再有資格踏入,他笑瞭笑,對裡屋的易文君說道:“我先去看看羽兒。”
易文君輕嘆一聲,卻也隻是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