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非常人難推斷
幾人來到梁傢後門,卻發現梁傢已派人悄悄的從後門出去。
沈渡對景林使瞭一個眼色,景林會意,招呼幾個兄弟跟瞭上去。
看到這一幕,朱顏的內心忽是想到瞭什麼。
“會不會有一種可能,由於兩房的關系早已不睦,梁傢大房殺死瞭自己的親生兒子,想要以此嫁禍於二房?”
“怎麼可能?”景林推翻朱顏的猜測,“粱傢本就傢底雄厚,權勢在握,還跟皇室沾親帶故,其子梁塵重又有考取功名之心,除瞭喜歡上鄺盞心是一個青妓之外,基本沒什麼疑點可尋,為瞭一個青樓女子斷送梁傢前程,完全沒有理由這麼做。”
景林的分析合乎常理,但朱顏還是覺得不太妥善。
“梁傢之事本就複雜,二房次子梁慢被害多年,街坊言論傳說是大房所為,這麼多年過去,依舊沒有證據可以證明,而且我們這麼多年辦案,在長安幾乎走遍每條街巷,從未聽說梁傢有什麼大的嫌隙,兩房老爺的關系也是甚好,難道你就不覺得這其中很是詭異?”
景林依舊不服,“不管怎說,虎毒不食子,天下哪個父母會殘害自己的親生兒子?”
“梁傢的事情根本就不能以常理推斷,依我之見,這其中肯定還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那就等我們查明之後,看看真相到底如何?”景林還是堅定自己的看法。
朱顏也知多說無益,景林這黃牛性子,不撞南墻絕不回頭。
就在二人準備再次巡望梁傢情況之時,一旁沈渡忽然開口。
“二房原配衛氏是女皇遠房表親,痛失愛子之後,人也變得瘋魔,女皇也是痛心,就讓我一直從中照拂。”
聽到沈渡說出這樣一番話,朱顏回頭看他。
“所以,如果真的是大房殺瞭二房,那女皇豈不是……”
朱顏話沒說完,沈渡便點瞭點頭。
景林也領會到瞭其中意思,如果朱顏的推測找到證據,女皇豈能放過大房?
而且,這可是一個邀功的好機會。
別說他這個白閻王,就連黑閻王來羅織得知瞭,怕也不會放過。
可是,景林忽覺得哪裏不對?
大閣領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難不成他也是這麼想的?
朱顏的思緒再次陷入案件中,案子越發複雜,要想查清此案,就必須要掌握到梁傢的所有事情。
這可是個難題。
就在朱顏考慮如何接近梁傢的時候,一個不經意回頭,忽看到瞭遠處一抹黑影一閃而過。
心頭一驚,朱顏連忙轉過身來,神色大變。
“怎麼瞭?”
沈渡發覺朱顏異樣,開口詢問。
“有人在跟蹤我們?”
朱顏輕擰柳眉,說出自己的擔憂。
而讓她沒想到的是,沈渡和景林聽到這個消息後,神色依舊平靜。
“……”
朱顏無語,但隨即就想明白,她都發現瞭,他們能不知道嗎?
“他們是誰?”
朱顏有些疑惑,本不想多管閑事,但還是禁不住問道。
“黑閻王的人,此時已經把消息向他們的主子稟報去瞭。”
沈渡神色平靜,似早就預料到一般。
朱顏又一陣無語,來羅織的人,呵……
剛才自己這麼出言無忌,怕是會引起他的註意。
惦記自己腦袋的人又多瞭一個。
小命要緊,她得想法子才是。
沈渡沒有說話,朱顏臉上的神色變化,他盡攬眼底。
朱顏把主意打到沈渡身上,他可是號稱白閻王的人,唯一一個可以和來羅織抗衡的人。
“夫君。”
朱顏的語氣突變,讓景林打瞭一個寒戰,這話一出口,必定有事相求。
沈渡眼眸微深,雖有心理準備,但長衫下的手還是經不住突握。
“有事直言。”
沈渡語氣薄冷,朱顏依舊笑顏如花。
“我可是長安城人盡皆知的沈夫人,是不是和你關系最親?”
沈渡眼角抽動,女人要是沒瞭下線求饒,還真是讓男人有些招架不住。
“走瞭。”
為瞭不讓朱顏看出他臉上神色,沈渡轉身離去。
景林緊隨其後,看著兩個身影逐漸消失,朱顏連忙追上。
“再怎麼說我也是你迎過門的夫人,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麼?”
沈渡沒有回應,隻是神色清冷聽著她的下文。
“經過今天的事,我肯定會被黑閻王盯上,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可憐一下你那嬌滴滴的夫人麼?”
嬌滴滴的三個字從朱顏的口中說出,讓兩個大男人差點栽個跟頭。
景林更是一個沒剎住,腿當場軟瞭一下。
意識到失態,景林連忙抱拳向的沈渡請罪,“大閣領,屬下內急,還請允先行告退。”
“嗯。”沈渡悶悶的回應,聽不出是否生氣。
景林離開之後,冷暗的小巷隻剩下沈渡和朱顏二人。
沈渡住下腳步,轉身看向朱顏,“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明知故問,就是想戲弄一下朱顏。
此時的朱顏也不在乎什麼面子,畢竟小命要緊。
“夫君。”朱顏再次刷新她的下限,一副小女人模樣,上前搖著沈渡的胳膊嬌言道,“我是你的夫人,你會保護我的對嗎?”
“你在我手裏也隻有三個月命可活,不差事。”
“多活一天也是活,能活幹嘛不活,你作為我的夫君,就有保護我的責任,不是麼?”
夜風吹拂,朱顏額前劉海隨風拂揚,嬌美的面容上滿是期待。
特別的美人,求情的樣子都特別撥人心弦。
沈渡隻覺得喉嚨發緊,心中一時亂瞭方寸。
一直到打更人路過,脆響的鑼聲讓沈渡突發清醒。
“走瞭。”
也不知答沒答應,沈渡轉身離去。
似倉皇而逃。
次日。
街上的熙攘人群來來往往。
沈渡和朱顏啓程前往通明館調查案情。
可走在半路忽看到遠處幾個身穿宮袍的人向著他們走來。
沈渡頓感不妙,轉身與朱顏開起玩笑,“今天是個黃道吉日,說不定自今日起,你就要守寡瞭。”
“是嗎?”朱顏沒有看到宮人,還在為昨日之事懊惱心頭,“若真是那樣,我必定在芙蓉園包下大戲連唱三天為表慶賀,還要請陸垂垂一傢人上臺同唱,夫君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