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限期十日
二人回到沈府,江郎行已在府上等候多時。
“怎麼,可是你們有什麼發現?”朱顏向前詢問,江郎行抱拳向著二人行瞭一禮。
“確實有些發現,而且掩飾極深,費瞭好大的勁才查明的情況。”
“到底是怎麼回事?”沈渡神情嚴肅的問道,他不願在案子上白費口舌。
江郎行說道,“我們查出,梁季仁也是通明館的常客,但每次前去都是化名,所以我們剛開始並沒發覺。”
“梁季仁!”朱顏很是意外,梁季仁身居官職,而且在外善名遠揚,又怎會去那種地方?
江郎行點頭,“確實是他,真沒想到,堂堂在朝為官之人,居然也會留戀那種煙花之地。”
沈渡一雙眉頭緊鎖,似是在想些什麼。
“可是……”朱顏有些不解,“可是為什麼榮追從未提起過呢?”
朱顏轉身,將目光看向沈渡,相必沈渡也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他們尋找榮追多次,與榮追也談過幾次話,但榮追從未向他們提起過梁季仁一事。
難不成,他們是在隱瞞著什麼?
江郎行微低著頭,想不通其中緣由,隨後把目光開始來回巡視。
“沈夫人,我聽說今日陸大人和你一起前去梁府,怎麼沒同你一起回來呢?”
“你說陸垂垂啊。”朱顏隨口言道,“她早就回到刑部去瞭,你找她作甚?有事的話我可以帶你轉告。”
“呃……沒事沒事。”江郎行神色一陣尷尬,似是在掩飾著什麼,“如果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告辭瞭,有任何發現我會及時通知你們的。”
“好。”朱顏應道,順便提醒,“你若是想找陸垂垂的話,先去刑部,如果沒人,就去戲園,她可是出瞭名的愛聽戲喝茶的人,所以,如果人不在刑部,準在這兩個地方的其中之一。”
“多謝沈夫人提醒。”江郎行連忙向著朱顏謝恩,可謝過之後又突發不對。
他並沒有向朱顏打聽陸垂垂的行蹤!
而朱顏這一系列自問自答,讓江郎行臉上都泛起瞭微紅。
“這……我……”江郎行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句完整話,最後以“告辭”兩字落地後,匆匆離去。
看著江郎行匆匆的背影,朱顏已經想到瞭其中原由。
陸垂垂的春天要到瞭……
一想到這個,朱顏就心中喜悅,想著下次見面一定要狠狠調侃一下陸垂垂。
可轉身又撞到沈渡陰沉著的那張臉,心中喜悅瞬間煙消雲散。
“怎麼瞭,可是還在擔心案子?”
朱顏上前詢問,心中對沈渡莫名生出一絲擔憂。
沈渡眉頭緊鎖,思考再三之後,將聖旨放在桌上,“這是女皇的親筆聖旨,你看看。”
朱顏心頭一沉,不好預感湧上心頭。
慢步上前,緩緩打開,看到聖旨上的十日兩個字之後,如同五雷轟頂。
這是最後期限,他們必須趕在這十日之內破案。
“這……”朱顏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這會不會未免太短瞭一些?”
“這是最後的期限。”說話間,沈渡忽然起身,帶著一絲戲弄看向朱顏,“你不是急於盼著守寡嗎?看來這日子已經很接近瞭呢。”
“我……”朱顏剛欲解釋,可話到嘴邊又不知如何開口。
她的心中很亂,不知為何對沈渡的處境越發擔心。
她不是盼著守寡嗎?為何在這個時候會關心起沈渡呢?
朱顏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沈渡已不見瞭人影。
天已經黑瞭,一日過去,他們隻發現瞭一些關於梁塵重的事情。
還剩下九日瞭,朱顏握瞭握拳頭,她定要在這九日中將案件徹底查明。
次日一早,刑部那邊匆匆來人。
此時的朱顏正在用著早膳,卻忽聽到一個震驚的消息,“榮追已被緝拿歸案。”
“噗此!”
朱顏剛喝下去的粥全被吐出來,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人。
沈渡就在一側,隻是微扭頭看瞭一眼朱顏,便接著問道,“她所犯何罪?”
“殺人。”刑部的人回應簡單,“是被害人傢屬親自上衙門控告,所以才將人捉拿歸案。”
“殺人?”朱顏不解,“她殺瞭誰?”
“是一名叫綠雲的娼妓。”刑部的人回應,“前些日子所挖出的屍骨,經過仵作檢驗,已經確定瞭被害人的身份,這名娼妓是通明館新來的,剛到那裏不久便被人殺瞭。”
朱顏倒吸涼氣,一臉不解得看向沈渡。
沈渡眉頭輕鎖,和朱顏所想的方向一樣,事中必有蹊蹺。
“走,我們去刑部看看。”
到瞭刑部之後,刑部主事吳泰明並未在這,而隻有侍郎高成學再此授理此案。
高成學也是為難,他一個小小侍郎,根本沒有資格過問此案,而眼下刑部的人都不知所雲,他隻能硬著頭皮頂上。
然而案件發展還不如他所想那般順遂,被控人榮追對殺人一事死不招認,這可讓他犯瞭難。
“大膽榮追。”高成學拍瞭一下驚堂木,義正言辭道,“你所犯殺人之罪,為何不認?”
“我沒有殺人。”榮追神色平靜,站在堂下膝蓋連彎曲的意思都沒有。
而一旁跪著的則是娼妓綠雲的傢人,應該是綠雲的父母。
老夫妻穿著很是破舊,看上去是因傢庭貧寒,迫不得已才將人送到瞭通明館。
“若不是你殺的,那為何人會在你的通明館消失,而你也不報案?你的心中定是有鬼!”
“哼……”榮追一聲冷哼,“高大人,若隻是因為人在我的通明館消失就將我定罪,未免也太說不過去瞭,我通明館是做什麼的,大人心知肚明,一個娼妓跟隨恩客不告而別的事情,在我通明館也是常事。你就因為這個將我定罪,我榮追又怎麼能信服?”
“你!你簡直胡攪蠻纏!”高成學惱羞成怒,“那你倒是說說,上月初一你在哪裏?”
被問到上月初一,榮追一時語塞,臉色也變得難看,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答不上來瞭吧?”高成學面露得意,“我就知道,在抓你之前,我已經把你最近的行蹤調查的一清二楚,上月初一你分明不在通明館內,那一天你見瞭誰,做瞭何事,你自己心頭知道,是不是就在那一日,你殺人棄屍,幹下這傷天害理之事?”
榮追拳頭緊握,單薄的身影微微有些顫抖,似乎是在隱忍。
“大人說我殺人棄屍,那你倒是給我一個理由,我為何要殺她們?我是通明館鴇母,還要指望她們給我攬客掙錢,我殺她們又有何好處?”
“這……”高成學被榮追的反問問得滿臉驚愕。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榮追這個問題,如果榮追是殺人兇手,那她完全沒有動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