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祭祀
隻是他剛有所意圖,朱顏便發覺瞭,頓時鉗制住他的下顎,又將潘馳的鞋子塞進瞭他的嘴裏。
“紀大福,此事還未完。想死?可沒有那麼容易。”
他可是這件事裏必不可少的證人,待危難過去,少不得要他上堂作證,可不能這麼一死瞭之瞭。
不能咬舌自盡,紀大福嗚咽幾聲,又扭動著身子要去撞墻,整個人像隻蠕動的蛆蟲,潘馳徹底不耐煩瞭,正要擡手將他打暈。
朱顏卻將一個藥瓶踢到他腳邊:“用迷藥。”要是他下手沒個輕重,直接將人打死瞭,那他們可就白費周章瞭。
“哦。”潘馳應瞭一聲,這才撿起藥瓶,抽開瓶塞,再次鉗制住紀大福的下顎,將鞋子抽出來後,往他嘴裏抖瞭好幾顆藥丸。迫使他服下後,看著他闔上瞭眼,癱軟在地上不動彈瞭之後才罷休。
潘馳躺在地上,硬生生擡著頭,抹瞭把虛汗,“這迷藥效果很好,一顆足以讓他昏睡好幾個時辰瞭。”
誰知呱唧一下給他抖瞭好幾顆,紀大福會不會成為世上第一個死於迷藥中毒的人?
朱顏嘟囔:“管他呢。若是死瞭,那就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這藥都服下去瞭,總不能再將它摳出來吧!
yue~光是想想就惡心吧啦的。
潘馳還想說什麼,城墻下卻突然傳來一聲擂鼓響。
朱顏渾身一震,這才想起在紀大福說起往事前,城墻下還在交戰,又趴在凹沿處往下瞄。
這一看,整個人都愣住瞭。
不知何時,底下竟搭上瞭一座高臺,高臺上設瞭香案,周圍不僅有擂鼓還有古琴等物,還有穿著古怪之人正在上面搖鈴做法。
高臺之下,還用人血畫瞭個八卦陣,陣眼很大,裏面還堆滿瞭死屍。
顯然,此處成瞭祭祀之地,正在進行的便是祭祀儀式。
這會兒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場上隻剩下內衛府的人和不良人還在跟半面鬼和莫謙之的人抵抗瞭。
然,包括沈渡在內,他們都被攔在陣法之外,半點靠近不得,顯然這是不想讓他們破壞祭祀儀式。
倏地,朱顏就反應瞭過來,恐怕這場祭祀儀式便是半面鬼屠殺百姓的目的吧!
火蛾黨讓人死而複生的秘法便是要用人命來祭祀,難怪紀大福說什麼死而後生?
隨著那祭師做法完畢,呵瞭一聲:“啓。”後,人群中,一個半面鬼便飛身而上,與莫謙之並肩而立,道:“祭祀起,告慰神明,降下福祉,造福後代。”
高臺上候著的半面鬼便撥動瞭琴弦,敲響瞭擂鼓,再加上銅鈴般的響聲,頓時,空靈的響聲自四面八方而去,可謂是魔音貫耳。
朱顏隻覺眼前一花,一片血海便展現於眼前,殺聲震天,畫面極其詭異。
“朱顏。”
“朱顏。”
魔音一起,潘馳便用雙手堵住瞭耳朵,連聲叫瞭朱顏幾聲,她都沒有反應,便知自己猜測對瞭。
這突然響起的聲音有古怪。
那琴聲和鼓聲夾雜在一起,加之銅鈴聲,竟能攝人心魂,讓人置身幻境之中。
朱顏所見皆是幻象,實則,她眼前一切都未變。
潘馳叫不應朱顏,連自身的傷都顧不上瞭,咬緊牙關,一點一點往下挪,挪到他擡腳能碰到朱顏的地方才停下。
置身幻境中的人,除瞭施術之人主動停下得以脫身外,便是要讓其身感受到刺痛。
不得已,潘馳很是踹瞭朱顏一腳,將人都踹倒在地上瞭。
朱顏吃痛,這才呆愣的看向潘馳,見他雙手捂住耳朵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見她有瞭反應,潘馳總算是松瞭口氣,“用手捂住耳朵,別聽。”
朱顏愣瞭片刻,這才照做,雖然還是聽得到那些聲音,但總算沒被蠱惑瞭心智。
等她再次爬起來看向下面的時候,底下已經亂作瞭一團,魔音入耳,沈渡他們隱約有瞭被蠱惑的跡象,神智都不大清醒瞭,竟然跟自己人都動起手來。
再這樣下去,沈渡怕是不被半面鬼殺死,也會中瞭自己人的算計。
眼見與此,朱顏哪還淡定得瞭,“不行,我得下去告訴沈渡一聲,叫他們捂住耳朵。”
語畢,朱顏便要起身往下走,打算從旋梯下瞭城墻,再從城門出去找沈渡。
潘馳卻先一步制止瞭她,“別急,我有辦法,過來扶我一把。”
為瞭不死在這裏,潘馳也是拼瞭命瞭,強忍著身上的傷痛想要坐起來。
朱顏見狀,忙上前去扶他,將他扶起來,背靠著城墻而坐。
潘馳便從袖袋裏取出一支玉簫來,這支玉簫乃是運用機關術制作而成,不知潘馳動瞭何處,巴掌長的玉簫竟長瞭一倍。
眼見著心底滋長瞭一抹暴躁的情緒,潘馳立即吹響瞭玉簫,蕭聲時而急促時而綿長,似是在與魔音交戰似的。
潘馳吹奏的是西域神曲,琴聲入耳,有平心靜氣之效,加之潘馳引入內力,功效更甚。
很快,心底的那股暴躁之氣就平息瞭下來,朱顏竟覺得神清氣爽,精神力似乎從未有過如此清醒的時候。
看瞭一眼潘馳,又迫不及待的看向沈渡,果然蕭聲有效,已經將他們從幻象中拉瞭出來,這會兒已經恢複瞭正常,並且精神大振,再次提劍同敵人纏鬥在瞭一起。
沈渡甩瞭甩腦袋,看瞭一眼城墻上貓在凹沿處的朱顏,見她無事,便放下心來。
看到高臺之上,祭師還在做法,甚至有人竟不惜用匕首抹瞭脖子自殺,頓時眼神一寒,飛身而起,踏著半面鬼的肩膀到瞭高臺上。
以順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劍將琴弦砍斷,又一腳踢起地上的斷劍,將那方擂鼓也砸破瞭,這才朝半面鬼逼近。
擒賊先擒王,顯然莫謙之身旁這個就是這群半面鬼的首領。
魔音一停,潘馳也支撐不住瞭,剛把玉簫從嘴邊拿開,便吐出一口血來。
朱顏回身看去,便見他垂下腦袋暈瞭過去,頓時嚇瞭一跳,忙把人給放平瞭躺在地上,探瞭探鼻息,還有氣。
又摸瞭摸額頭,發現燙的嚇人,頓時就慌瞭起來,起身趴在城墻上叫喊:“來個人啊!潘馳快不行瞭,必須得送去醫館救治。”
潘馳若不是為瞭救她,也不會身受重傷,朱顏一向拎得清,也懂得知恩圖報,故而見潘馳如此,她怎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