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 飛流激湍 第八章

二更時分,越重城下的樹叢邊,出現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烈兒低聲報告,“城上有守兵,手上都拿著弓箭。”

“大概自從今天大王出現後,越重城中的人都警戒起來瞭。”容虎趁著月色觀察著對面高高的城樓,一邊分析道。

“烈先生……”

“看我的。”烈中流不露絲毫懼怕,整整衣衫,從樹叢後現身出來。

今夜月色亮如銀霜。

城下一片都是空地,從城樓上俯視下來,任何身影的出現都難以逃過守衛的視線。

鳳鳴幾人躲在林後,稍微帶著一點擔憂看著烈中流逐漸靠近城門。

“誰?口令!”城上的守衛驀地大喝起來。

幾乎瞬間,城樓上所有的守衛都被驚動瞭,一陣倉皇的彎弓搭箭後,數十支利箭全部上弦,一起指向沒有任何遮蔽物的烈中流。

鳳鳴等人的心懸起來。

“誰?止步!再敢往前就放箭瞭!”

守衛的警告在夜空中分外清晰,烈中流卻恍若未覺,繼續舉步向前。

“再動就放箭瞭!”

烈中流腳步沒有絲毫準備停下的表示。走著走著,忽然放聲大哭,“哇……”

這毫無抑制聲量的哭聲像一條鋼鐵在玻璃上驟然滑過,剌耳而讓人無法忽略。

不但樓上的守衛,就連林後的烈兒等人,也被這難聽的哭聲嚇得打個哆嗦。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烈中流也不知從哪學到的本事,一旦哭起來,居然真的驚天泣地。

他一個高高大大的大男人,午夜放聲大哭,一點也不難為情,一邊哭,一邊已經到瞭城門,也不敲門,隻是一味嚎啕大哭,抹著袖子上滿是眼淚鼻涕。

城上已經舉起的弓箭卻出奇地沒有射下來,反而紛紛垂瞭下去。

“是烈傢公子?”

“你怎麼知道?”

“廢話,你聽這個哭聲就知道瞭。”

“我說呢,怎麼身形瞧著很熟呢。”

烈中流的肺活量一定超大,哭得天昏地暗,竟然還沒有停止的打算,源源不斷地“嗚嗚嗚嗚”,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哭到後來,索性在黃泥地上一屁股坐下來,繼續用袖子捂著臉大哭。

城樓上的守兵紛紛搖頭嘆息,“可憐啊。”

“一定是又被衛將軍趕出去瞭。”

“今年是第幾次瞭?”

“誰記得?反正不下十次瞭……”

叢林後面,鳳鳴等人也在竊竊私語。

“你說他這樣哭有沒有用?”

“不知道。不過看現在城樓的守衛還沒有放箭,應該有什麼緣故吧。”

“要是城門一直不開,他會不會哭到天亮啊?”

烈兒噗哧笑道:“那倒不錯,吵也吵死他們。”

容虎忽然沉聲道:“不要說笑瞭,快看,城門開瞭。”

遠遠看去,城門果然緩緩開瞭一條小縫。

兩個守衛開瞭城門,充滿同情地走到坐在地上正哭得痛快的烈中流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勸道:“烈公子,不要哭瞭,進城吧。”

烈中流隻顧大哭,甩也不甩他們。

守衛無奈道:“你在這裡哭也沒用,衛將軍又聽不到。反而是我們跟著受罪。進來吧,有什麼事進來再說,將軍今天吩咐瞭城門絕對要小心看守。你知道嗎,今天西雷的容恬來過,嚇得我們要死啊。”朝同伴使個眼色,一左一右,把烈中流攙瞭入城門。

烈兒在遠處興奮道:“嘿,果然進去瞭。”

“現在就看烈中流的瞭。半個時辰的時間不多,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使城門大開。”

容虎吩咐烈兒道:“你在這裡看著,隨時註意城門動靜。鳴王,請你隨我一起回去向大王稟報情況,大王說瞭你絕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容虎執行容恬的命令向來沒有人情可講。

鳳鳴做個哭喪著臉的表情,隻好跟著容虎回去瞭。

眾人都知道今夜會有行動,早已準備妥當。半個時辰不到,人馬都埋伏到瞭越重城下附近的叢林中,這組精銳都經過特殊訓練,行走時一絲聲息也沒響。

容恬最擔心鳳鳴亂跑出事,把他看得牢牢的,不許他離開自己一步。

鳳鳴聽話地待在他身邊,靠近到膝蓋幾乎貼著膝蓋的程度,瞧著對面緊閉的城門,小聲問,“你今天才在城下露過臉,擺明即將攻城,越重城裡的人一定提高瞭警惕,烈中流這個時候進去搞破壞,會不會被人識穿?”

“不會。”容恬在黑夜中炯然閃爍的眼睛盯著城門,宛如志在必得的獵人盯著即將落入己手的獵物,篤定道:“烈中流這個人比你想象的更厲害,他敢自薦去開城門,一定有十分的把握。”

“我還是有點奇怪,烈中流一點也沒有要向你效忠的意思,但是又整天在關鍵的地方幫忙。你說,他為什麼這麼肯幫你的忙?”

“他不是幫我,他是在幫你。”

鳳鳴一時沒聽明白,皺起清秀的眉苦思。

容恬用後肘輕輕碰他,“城門開瞭。”下巴朝城門方向微微一揚。

真的,月光下,城門無聲無息開瞭一條小縫。

空氣中的弦像被誰扭著螺絲,緩緩拉緊。四周越發安靜。

隨著時間的推栘,小縫漸漸拉大,從中間打開的空處映照出一道熟悉的人影。

鳳鳴的心跳加劇起來。

“沖!”驀然,容恬發出低沉急促的一個單音。

草叢裡發出一陣簌簌聲,第一匹馬猛跳出來,發出的長嘶劃破寂靜的夜幕。按捺瞭半天的伏兵爭先恐後地從林後飛撲而出。

“攻城!”

火光剎那間燒紅半副夜簾,狂焰從林邊眨眼燒至已經大開的城門。

鳳鳴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容恬夾住腰桿扔上馬。

興奮的馬匹被戰爭的味道感染得不斷跳蹄,箭一樣沖向城門。

烈中流懶洋洋地倚在城門,向從自己身邊狂奔而過的攻城軍揮揮手,“記得我和你們說的,不要濫殺無辜。他們人少,而且沒力氣,都吃瞭我的***瞭呢。”

等到說完,容恬的人馬已經全部進瞭城。

這是一場完全不像攻城戰的攻城戰。

城樓上和城樓下的守衛都正在打瞌睡,驚聞殺聲紛紛驚醒,趕緊去拿武器,卻發現每一個同僚都手軟腳軟。等得到西雷王容恬的人馬已經進入越重城的消息後,沒有任何一個永殷士兵傻得繼續頑抗。

每個人都明白,城門一旦攻破,越重就好象一個失去盔甲和武器的士兵,再沒有獲勝的可能。

城墻和地勢,是這座城池的一切。

容虎和子巖謹守容恬的王令,入城後,將領官兵隻俘不殺,百姓們都趕回傢,其實夜深人靜,哪裡還有百姓在外遊蕩,聽見聲響,更是不敢出門。

守城主將張環根本沒有抵抗,老老實實受縛,苦笑著搖頭,“我就知道應該開門,誰得罪瞭容恬會有好下場?但是……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烈兒拿著短劍一腳踢開一扇門,將越重城副將府上上下下搜個遍,一臉沮喪回來稟報,“找不到那個惡女人,唉,一定是聽到聲音跑瞭。”

越重城裡大的建築不多,主將府算是最不錯的,容恬便用這裡做瞭臨時落腳點。

子巖道:“我們沖進城就把前後兩個城門都看住瞭。她一定跑不遠,可能就躲在城裡什麼地方。”

“對!明天凌晨我就逐傢逐傢搜查,順便再出一個懸賞告示,哼,就不信活抓不到她。子巖你審問瞭俘虜沒有?那個女人到底叫什麼?”烈兒摩拳擦掌,立即要去寫告示。

“叫衛秋娘,是越重城的守城副將。”

“哼,女人舞刀弄槍,一看就知道是個兇婆娘,而且一定長得很醜。”

“她在城樓上射箭前曾經出言提醒,也算光明正大。”容恬卻不大在意,思忖片刻,笑道:“要是抓到瞭,不要傷她。永殷少有這麼剛烈的女將。”

鳳鳴打個哈欠問,“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容恬已經想過這個問題,“這裡過去,不過半天路程就可以到達西雷邊境。不過這個小城得天獨厚,而且很少人註意,反而是一個極妙的藏兵之地。不妨在這方面打打主意,發信號要其它各路人馬到這裡集合。”

這個方法倒是很好,鳳鳴也點頭表示明白。

子巖想到一個問題,“但是城池失守,要保證各路人馬集合前,事情不被永逸王族和容瞳知道,恐怕不容易。”

鳳鳴又在一旁打瞭個哈欠,滿臉倦色。

容恬看在眼裡,從容笑道:“天色已晚,這事明天再商議。現在首先是保證城裡的人不能出去通風報信。”

“這個大王放心,城門屬下已經派人嚴加看守,城樓上時刻有侍衛瞭望警視。”

容虎也道:“屬下已經派人在城外巡視一周,凡是在越重城附近住的山民都帶入城中瞭。”

稍微商議一輪。

子巖負責軍務,越重城雖然守兵很少,畢竟是剛剛攻城進來,凡事都分外小心,稟報瞭幾句,立即趕去察看各處哨崗。

眾人也都一一告辭。

鳳鳴奇道:“怎麼不見烈中流?”

容恬不以為然,“他這個人脾氣古怪,沒事不會出現。”伸個懶腰道:“累不累?快去沐浴,回來我給你一件好玩的東西。”

“什麼好玩的東西?”

容恬高深莫測地道:“你見過的最有趣的東西。”任鳳鳴怎麼追問,隻是一味詭笑。

鳳鳴被惹得好奇心大起,在秋月秋星的伺候下迅速洗澡換衣,香噴噴地跑回來,“我已經洗好瞭,快點揭開謎底。”

容恬遣退侍女,把他帶上床,兩人窩在床上,壓低瞭聲音說話。

“還記得我中情人血時候的事嗎?”容恬把唇貼在鳳鳴耳垂上,親昵的問。

鳳鳴打個寒顫,“你不會在打我娘那些毒藥的主意吧?”

“本王才沒那個興致。”容恬摟住鳳鳴,在他臉上親瞭一記,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當時說情人之間不能肌膚相親,本王不是提出瞭一個極端精彩的解決辦法嗎?”

“哪個極端精彩的辦法?”鳳鳴懷疑地瞅著容恬。

容恬臉上的表情,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就是那個。”

鳳鳴張大嘴,下巴幾乎掉下來。

他表情詭異地看著容恬。

當然,他怎麼可能會不記得容恬當時那個石破天驚的方法。這傢夥,不會真的弄瞭個古往今來第一個保險套出來吧?

什麼極端精彩,根本就是極端Y?D!

“你……你說的是……”再確定一次。

“當時就下令命他們去制瞭,可惜後來事故不斷,沒有功夫用上。上次在船上本來要拿出去用,子巖那小子又偏偏掃興。”容恬張開手掌,獻寶似的把掌心裡面的東西遞到鳳鳴眼下,笑得像一條準備享受美味的狐貍,“用最柔軟的羊腸做的,很有彈性,戴上這個做,一定別有一番滋味。怎樣,很有趣吧?”

鳳鳴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有趣你的頭!

鳳鳴無奈地用雙手抱住自己的頭,拼命一陣搖晃。

“鳳鳴,先不要太興奮,等我們試用的時候再激動不遲。”

興奮的是你這個荒淫無道的昏君吧?

天啊!我是命中註定要和這條不知廉恥的色狼捆在一起嗎?

“鳳鳴,你都興奮到發抖瞭呢。真好,本王就知道要不時有點新鮮玩意才有趣。肌膚緊貼是一層趣味,隔著一層羊腸,又是另一層趣味。”

“我不要啊!”鳳鳴大聲抗議。

但他的抗議在一頭色狼面前通常都不怎麼起作用,而且他的身子也非常不爭氣。還鬧不清什麼時候容恬一邊輕吻著他,一邊已經把他身上的褻衣脫個幹凈。指腹按壓在膝後凹入的關節內側時,熱氣就從那裡傳遞到鳳鳴身上。

想被容恬好好抱上一場的欲望神經,仿佛都驀然醒覺過來。

吻或者指尖的觸摸,隻要是來自容恬的,都讓鳳鳴產生喝醉瞭酒般的麻痹感。

被觸摸的肌膚越接近兩腿之間,感覺越發強烈。男人駕輕就熟地驅動著指尖,好象用獨特的密碼打開瞭蓄滿甜蜜的門。

“唔……”

膝蓋被打開到最大,剛剛還感覺到冰冷空氣的下體,忽然察覺到逼近的火熱的性器。

套在碩大上的羊腸套有一種***的光滑感。容恬戴著它,用挺立的勃起摩擦即將遭受侵犯的入口。

雖然還沒有進入,但無數次感受過沖擊的內部黏膜卻已經忠實傳遞出畏懼和驚惶,回憶起印象鮮明的刺入和抽插。

甜蜜的麻痹感,在腰間徘徊不去。菊花狀的入口緊張收縮著,期待變成另一種折磨。

“不……”鳳鳴扭動著腰,呻吟出低沉壓抑的單音,被空氣撕扯成一絲絲甜膩。

“真的不要?”容恬托起他的赤裸的腰,緩緩挺著腰,讓被羊腸套著的陽具繼續摩擦菊花邊緣的褶皺,使鳳鳴感受它的火熱和尺寸,體貼地道:“要真的不喜歡,我把它拿掉好瞭。”

鳳鳴咬著下唇的表情極其動人。

羊腸帶來的感覺陌生而刺激,隔著一層,容恬傳遞給他的欲望卻更加狂熱,幾乎將他燃燒起來。

該不會我也是一個變態吧?鳳鳴無奈地想著。

腰桿急切地扭動著,正式的插入還沒有開始,甘美的感覺卻已像麻藥一樣泛濫上來。也許容恬說的真的沒錯,偶爾有一些花樣會讓人更興奮。

“好吧,我拿下來。”容恬低沉親昵的聲音帶著熱氣噴在肌膚上。

鳳鳴宛如快被壓榨的精靈一樣低聲喃喃,雙腿夾住容恬壯實的腰,半睜的星眸迷離地看著容恬。

這無疑是一個明確的答復。

詭計得逞般的邪魅笑容從容恬唇邊擴展開來。

“就知道你會喜歡。”

挺入的碩大將擴約肌展開到最大,隨著黏膜摩擦的深入,鳳鳴把頭更加用力地向後仰,破碎的呻吟從濕潤的唇間泄漏出來。

“你裡面,好象把我夾得更緊瞭。”

熟悉的沖刺裡摻入瞭一絲羞恥而興奮的陌生。

將黏膜強硬展開的觸感有所變化,柔軟充滿彈性的羊腸包裹著容恬的堅挺,在蠕動的狹道中深入。摩擦分泌出少許腸液的褶皺時,***的聲音變得比往常更大聲瞭。

把白皙漂亮的大腿拉得更開,容恬轉瞭一個角度,刻意加重對內部側面的摩擦,鳳鳴敏感地尖叫起來。

“很熱吧?”散發著雄性氣味地男人往他唇上吹瞭一口熱氣。

“嗯……”

“裡面覺得漲嗎?”容恬笑著問,緩緩把腰往前頂入。

動作慢下來後,感覺反而更強烈瞭!

斷斷續續的呻吟充溢瞭明顯的欲望,鳳鳴羞得又開始用手遮臉,容恬輕笑著把他的手拿下來,舌尖在他挺直的鼻梁上舔瞭舔。

“傻瓜,到現在還害羞?”他溺愛地低語。

頂入的頻率開始加快起來。

抽出,插入,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像豹子把獵物生吞活剝一樣,瘋狂攪動、刺激柔軟的腸道:容恬換瞭一種認真的表情,挺直的欲望不斷重復貫穿身下的情人。隨著刺入速度的加快,鳳鳴的喘息漸漸凌亂至破碎不堪。

“容恬!容恬!啊啊……再深一點……”

到瞭這個時候,已經不知道壓抑瞭,鳳鳴拼命扭動著身軀,額前濕漉的短發隨著他瘋狂的擺動而飛舞在半空。

繃直的身子弓起到極限,腳趾也激動地蜷縮起來。

天地都仿佛在搖晃。交合處激烈摩擦,發出的黏稠聲音大得令人臉紅。

所有的感官驟然收攏,隻聚集在那小小的承受異物來回撞擊的敏感信道內。

終於,鳳鳴發出瞭痛苦又甜蜜的尖叫。

“啊啊……容……不……不行瞭!”

興奮的顫抖不打招呼就竄上沾滿汗水的脊背,溫熱的體液猛然噴射而出,將容恬的小腹弄濕瞭一片。

容恬也正好盡瞭一次興,長長舒出一口氣,就著仍然插入的姿勢躺在鳳鳴身邊,從後面抱住他。

好象腳步還踏在雲層上一般,交歡後的餘韻久久不散,和散發著精液和汗水氣味的喘息交錯在一起。

鳳鳴有片刻失神。

“喜歡嗎?”容恬在耳邊問。

緩緩地,鳳鳴低不可聞地“嗯”瞭一聲,偏過來一點,把側臉貼在容恬的胸上。強壯的心跳聲傳入耳裡,好象在激烈地宣告還要繼續。

果然,容恬又咬住他的耳邊,低笑,“再來一次。”

鳳鳴正想說話,房外忽然傳來聲音,“大王,鳴王!”

不會吧……

怎麼每次都有人掃興?

別說鳳鳴,就連容恬也幾乎要大翻白眼瞭。

烈兒的腳步聲已經到瞭門外,“大王睡瞭嗎?”

鳳鳴用後肘碰碰容恬,“一定是正事,不許裝睡。”挪動一下身子。

也許是因為入口和腸道在交歡後有些紅腫,容恬的巨大滑出體內的感覺鮮明得令人臉紅。

容恬暗嘆一聲,隻好從床上爬起來,“出什麼事瞭?”取過床頭準備好的幹凈毛巾,幫鳳鳴輕輕擦拭瞭,又拿過另一條自行擦拭。

“太好瞭,大王還沒睡,那麼鳴王應該也沒睡吧?”烈兒的聲音非常興奮,“特意來要鳴王去看的,大事!烈中流正在被人痛打。”

“什麼?”鳳鳴從床上坐起來,隨便拿瞭一件長衣套在身上,往窗口處探出頭,“你剛才說誰被痛打?”

“烈中流!”烈兒眉飛色舞,指手畫腳地道:“嘿,真的非常精彩!我看瞭一眼就趕緊過來報告鳴王,這樣的事情難得看到,錯過就可惜瞭。”

鳳鳴看見他的模樣,啼笑皆非,又問:“在什麼地方?被誰打?”

“他的房間裡,打得可慘呢。被誰打我可不知道:我看瞭一眼就過來找鳴王瞭。不用擔心,被女人打幾下,死不瞭。”不用猜,烈兒肯定是本著有熱鬧一塊看的宗旨跑來的。

鳳鳴可沒有他那麼幸災樂禍,焦急道:“不行,快點去看看。烈兒你真是,怎麼不去勸一下架?”匆匆套瞭外衣,抓著容恬一道趕去臨時分配給烈中流的廂房。

烈中流立下功勞,容恬分配給他的廂房坐北朝南,相當雅致舒適。

三人跑到烈中流那個廂房附近,果然遠遠就聽見動靜。

烈中流哇哇慘叫求饒聲不斷從房裡傳出,“不要打瞭!不要打瞭!嗚,你又打我的臉,嗚嗚嗚……”

秋月秋星這對姐妹花不知道怎麼得瞭消息,竟然比他們還早瞭一步,正趴在窗上笑瞇瞇地偷看。連容虎也趕瞭過來。

眾人都是又好笑又驚訝,鳳鳴跑到門外,卻發現門外上瞭一把銅鎖。

原來他居然是被人關在房裡痛毆。

烈兒和鳳鳴不約而同也學瞭秋星秋月,趴上窗偷看。往裡一瞧,房裡除瞭烈中流,還有一個穿著素衣的美麗女子。那女子頭發披肩,似乎還不曾來得及將頭發挽起,兩袖撩到小臂上,一臉氣憤,正打得烈中流抱頭鼠竄,慘叫震天,“不敢瞭!嗚嗚……不敢瞭!以後什麼都聽你的還不行嗎?不要打瞭,嗚……”還未哭完,肚子上又挨瞭一腳,被踹到墻角。

秋月秋星被烈中流調戲多次,看著大覺吐氣揚眉,咯咯笑得東倒西歪,道:“一定是他剛入城就調戲民女,現在遭報應瞭。哈哈,老天有眼!”

鳳鳴也忍不住偷偷發笑,他還算有點良心,見烈中流真被打慘瞭,轉頭對容恬道:“快找人開門,我們勸架。”

烈兒道:“我來!”

烈中流在房裡東躲西藏,正打算手腳並用爬進床底,聽見鳳鳴在房外說話,大驚失色喊道:“千萬不要開門!千萬不要開門!”

他說得晚瞭一步。烈兒最會偷雞摸狗,外面的銅鎖又很尋常,他從懷裡掏出一支細棒,也不知道怎麼一弄,銅鎖嗒一聲就開瞭。

鳳鳴拿下銅鎖,正打算推開房門。不料一陣大力忽從房門另一邊湧來,猛地把鳳鳴反掀過去。鳳鳴哎喲一聲,朝後就倒,幸虧容恬反應及時,一把抱住瞭,才沒有摔在地上。

眾人還在發愣,那年輕女子已經沖瞭出房門,這麼一對面,才發現她面容甚美,眉目都出奇地精致,臉龐比秋藍還小,仿佛經過上天特意雕琢似的,使人一看就不禁生出憐愛之心。

但她的動作卻外貌所呈現的截然相反,動作粗魯地一腳從外面踹開房門,看都沒看差點摔倒的鳳鳴一眼,趁著烈兒還沒反應過來。

“唔!”

伸手就把烈兒腰間的短刀抽瞭出來,轉身沖回房中。

眾人這才知道事情大瞭,齊聲驚呼:“小心!”紛紛搶入房中。

那女子恍若未聞,提刀就往烈中流頭上劈。容恬總算趕得及時,沉喝一聲,一掌斬在女子持刀的手臂上,容虎趁勢一手撈住被打成豬頭的烈中流,把他從刀影下扯瞭出來。

烈兒一個箭步上去,奪回自己的短刀。

烈中流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氣喘籲籲道:“我……我就……就說瞭不要開門嘛。”他被打怕瞭,不敢再冒險,從鳳鳴身後探出半張紅腫的臉,畏懼地看著那美麗女子,半討好半求饒道:“娘……娘子,不要再打瞭,我皮厚肉粗,你的手也……也會打疼的,對不對?娘……娘子你……你說話啊。”

那女子仿佛一腔怒火都已泄盡,臉上反而露出一絲無助,貓似的圓眸子冷冷盯著烈中流,良久,濃密的睫毛一顫,兩滴淚水從眼眶中滑落。她卻沒有放聲大哭,隻嘆瞭一口氣,低聲道:“你殺瞭我吧。”語調淒涼而冷傲。

烈中流大驚,猛然跳起來道:“我不要殺你!我不要殺你!你可千萬不要尋死,你死我也死!”

烈兒也猛然跳瞭起來,“是她,是她!那個副將就是她!我認得她的聲音!是她射大王的,大哥快把她綁瞭!”伸出一隻手指,指著烈中流的娘子。

“誰敢綁她,我和誰拼命!”居然是烈中流對著烈兒怒吼起來。

烈兒兇狠的視線,和烈中流激動的視線在空中相碰,火花四射。

房中粗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

頭疼……

鳳鳴轉頭看看烈中流,又轉頭看看一臉絕然的衛秋娘,腦門隱隱疼起來。

好瞭,先是哭城記,現在又來個尋妻錄,烈中流的人生還真是多姿多彩。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為什麼總覺得好象哪裡有點不對勁?

鳳鳴苦思冥想,猛然想起一事,腦門轟地一聲大響,頓時慘叫一聲,“糟瞭!”轉頭看向容恬,一副恨不得去死的樣子。

容恬見過他無數次震驚,要算這次眼睛瞪得最圓,也知道出瞭大事,沉聲問,“鳳鳴,怎麼瞭?”

眾人都嚇瞭一跳,哪裡還管烈中流和衛秋娘,目光都紛紛轉到鳳鳴身上,連聲問:“鳴王,出瞭什麼大事?”

鳳鳴臉上好象被人倒瞭一盤顏料,青紅醬紫,什麼顏色都有。他僵硬瞭片刻,猛然抓住容恬的衣襟,用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把容恬拽回他們自己的房間,一腳重重踢上房門,左右看瞭無人,又小心關上窗,這才回過頭,氣急敗壞地問容恬,“你剛才擦拭自己時,有沒有什麼不對勁?”

容恬皺眉道:“沒什麼啊,每次做過不都一樣……啊……”他猛然醒悟過來,古怪地瞄瞭鳳鳴的下身一眼,露出大事不妙的表情,“糟瞭……剛才擦拭的時候好象沒看見那個羊腸套。大概是用力太猛滑落在裡面瞭吧。”

鳳鳴的表情相他如出一轍,不,比他更糟。

尷尬的俊臉扭曲著,幾乎快崩潰瞭。

“怎麼會這樣?”鳳鳴簡直想去撞墻。

怪不得總覺得下面怪怪的。

古往今來第一個保險套居然因為使用不當而滑落在他體內……

這個事實真是讓人生不如死。

這就是和一條沒廉恥的色狼待在一起的下場!

報應啊!

容恬擰起眉,“或者是因為第一次,口子做得不夠緊,射的時候滑落在裡面瞭。不怕,我現在就幫你弄出來。”

“容恬,”鳳鳴揉揉濕潤的眼睛,兇兇地瞪著容恬,咬牙切齒地警告,“你要是敢偷笑,我絕饒不瞭你!”

“我怎麼會笑你?來,讓我幫你把它弄出來吧。”

“不!我打死也不會讓你再靠近我半步!”

“乖鳳鳴,張開腿。”

“不!不!不!你給我滾開!”

“對瞭,你說裡面有東西的話,插進入感覺會不會不同。反正今夜還有不少時間……”

“容恬你……救命啊!救命啊!秋星秋月秋藍容虎烈兒,你們快來!”

西雷鳴王淒厲的求救聲,再次回蕩在夜空中。

還在為剛才鳳鳴和容恬的忽然離開而擔憂的眾人聽見,不約而同松瞭一口氣,“放心吧,鳴王叫得那麼有精神,一定沒什麼大事。”

“嗯,鳴王叫救命的時候,其它人千萬不要去打攪。”大傢都很識趣。

烈兒的指頭還在對準衛秋娘,“可是,這個射大王一箭的女人怎麼辦?”

容虎趁他不備,在他腦後敲瞭一記,“有什麼好叫嚷的?先叫一隊侍衛過來在屋外看守就好瞭,剩下的事情請大王明天定奪。就你事多,明知道大王和鳴王要休息,還硬把鳴王拉來看熱鬧,小心大王命人抽你幾十皮鞭。這個毛躁任性的脾氣什麼時候才能收斂?”

烈兒摸著發疼的後腦不滿道:“大哥,你老婆娶過房,兄弟就丟過墻。有瞭秋藍,就動手打我瞭?”

秋星秋月看得嘻嘻直笑。

明月當空。

鳳鳴的求救聲不絕於耳,偶爾有巴掌著肉聲從房內傳出。

進駐越重城的第一個夜晚,到處洋溢著刺激和柔情……

《鳳於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