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

  在余芹的驚呼聲中我只能再次用力勉強保持了一個均勢,也不敢過分用力,因為那樣有可能會將余芹扯成兩截。
  小六子這時展現了其「英勇」的一面,從身上摸出傘兵刀,咬在嘴上拿著手電再度潛入水中。
  片刻之後我覺得僵持力量忽然消失,余芹立刻被我拖出水面,接著又將小六子拽了上來。
  只見余芹腳腕上死死握著一直皮膚呈紫顏色的斷手,看來她就是被這只怪異的手拖下了水。
  余芹早嚇的花容失色,坐在地上渾身發抖,小六子拉住她的手將她從地上拽了起大聲道:「趕緊往回跑,要不然咱們都出不去了。」
  話音剛落只聽水裡嘩啦啦響成一片,本來渾濁的河水瞬間伸出了四五雙和這只斷手一模樣的手,衝我們不停揮動。
  我頭皮一陣發麻,沒有絲毫猶豫,大家撒丫子就朝尚有一截距離的洞口奔去,而我們身後也響起了駭人的嗚咽聲,就像是一群受了委屈的男人正自低聲哭泣。
  接著身後傳來了一陣詭異急促的腳步聲,看來「他們」已經爬上岸朝我們追來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極度驚魂
  這下我們更是不要命的朝洞外死命的跑去,百忙當中我隨手放了幾招玄天指,轟轟聲響中嗚咽的聲音反而更響,聽的人渾身汗毛直豎,好在我們離洞口距離並不遠很快就衝出了這個黑暗陰森的洞口,一路跑到車子旁。
  由於驚嚇過度加上奔跑時過於用力,此刻整個人有一種脫力的感覺,幸虧小六子「情報發送及時」,只要稍有猶豫,我們可能都無法從眼前這個可怕的山洞裡安全脫身了。
  如果說之前對於危險我們只是揣測,那麼這次是真的直面恐怖詭異的死亡氣息。
  只見小六子將余芹緊緊的摟在懷裡,而受到巨大驚嚇的余芹也將臉埋在他的懷裡低聲的啜泣著,從小六子甘冒奇險營救余芹到此時這般光景,看來兩人「之後會大有文章」。
  雖然心裡胡思亂想,但我注意力還是集中在洞口,因為如果裡面的東西追出,就立刻上車走人,不過它們似乎並不想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沒有尾隨我們而出,只見巨大的洞口內黑黝黝的根本不可見物,那種深邃的黑暗將一切駭人的因素都隱藏起來,只等著不瞭解內情的人進去送死。
  包括寥行天在內我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統一色調:白色。區別只有誰更白而已。
  調整了片刻心情我問小六子道:「哥們,你在水底看見什麼了?」
  「水底有無數泡爛浮腫的屍體,全部在動,那個山洞根本就是一個養屍地。」小六子喘著粗氣道。
  我道:「你們誰知道那些行屍是如何形成的?」
  「不明白,這座山裡怪事太多了,趕緊生一堆火把衣服烤乾,咱們開車子離這洞口遠些,到了晚上天知道會出什麼事情。」寥行天道。
  等我們烤乾衣服順便做了些吃的東西,稍一耽擱天色便暗了,我忍不住回頭看了山洞一眼,總覺得裡面也有無數雙死人的眼睛正盯著我們,心裡忍不住一陣惡寒便催促道:「咱們啥時動身?再不走天可就全黑了。」
  寥行天伸手一推,掌心湧出強烈勁風將火堆吹滅道:「走吧,繼續朝南,滿山的瞎轉悠只會活見鬼。」
  隨即開車朝南而去,路上小六子道:「我有一點想不明白,如果凌風真的是從那個山洞裡來回通過,他怎麼不會受到行屍的攻擊呢?」
  「他本來就是個趕屍匠,身上都沒有人氣了,那些屍體根本無法捕捉他的位置。」寥行天道。
  「未必,一個人是不可能和屍體完全一模一樣的,趕屍匠也不例外,他肯定有克制行屍的辦法,也許就是那面鎮魂銅鑼。」小六子若有所思的道。
  「現在說這些話有屁用?當時怎麼沒想起來呢?」我沒好氣的問道。
  「當時我褲子都差點沒跑掉了,誰還能想起來用那東西。」小六子道。
  說說笑笑中大家情緒都漸漸穩定下來,此刻我們行駛在一條狹窄的山路上,我終於明白這裡為什麼會停著一輛越野車了,因為樹林中真的有一條小路,可供汽車行駛,而且湊巧的這條路也一直向南方伸展,反正在這座大山裡我們也沒必要搞清楚每一段路的特點,能想法子走快一點是一點,走到無路可走便下來步行。
  夜色降臨打開車大燈,前方十幾米的路段我們看到清清楚楚,偶爾一些野生小動物出現在燈光裡不過很快就會消失在黑暗的樹林中,這一路枯燥無味,我眼皮漸重感覺就要睡著只聽寥行天低聲道:「我操,那是什麼鬼東西。」
  我頓時被嚇醒,還沒看見東西就出了一身冷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只見前方車燈能照到之處一個身著紅衣斜挎背包的人在前大步走著,他在車道中間行路,擋住了我們的路。
  我道:「這時候山裡會有人走夜路?」
  寥行天道:「誰知道是什麼鬼東西。」說罷還按了幾下喇叭。
  小六子道:「這東西能是人嗎?」
  話音未落前方那人居然讓開了路,寥行天一踩油門車子瞬間就靠近了對方,這時我們所有人清楚的看見「那個身著紅衣的人」並不是穿著紅衣服,而是……身上的皮被扒了乾淨,渾身血肉模糊的一團,小六子毫不猶豫一把將余芹腦袋按進自己懷裡。
  這個人似乎根本沒有發現自己被剝皮,「他」腳步堅定,走姿自然,身上還斜跨著一個背包。
  要不是身上沒有皮膚看樣子還以為是個來此旅遊的遊客呢,我們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撼的目瞪口呆,直到車子從「他」身邊開過,藉著微弱的餘光看見他猙獰可怖的無皮臉龐居然還扭頭朝我們望了一眼。
  很快這「人」便隱入黑暗中。
  長時間沒人說話,也不知過了多久余芹道:「那個怪物是凌風,身上的挎包是他那件黑色的道袍。」
  「他怎麼會變成那副樣子?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小六子發表了一下感慨,余芹終於有勇氣坐直身體,不過渾身依舊抖個不停。
  說實話我此時的狀態也不比余芹好到哪去,親眼看見一個活剝了皮的人絕對不可能讓人無動於衷,那種殘酷的場面雖然只有匆匆一撇但確實讓我無法接受,更讓人汗毛倒豎的是凌風那種「毫無異樣的走路方式」,這簡直比鬧鬼更加可怕一萬倍。
  沒人能給出答覆,偏生今晚的清溪山沒有絲毫異常動靜,甚至連風都沒有,只有我們這輛久未保養的切諾基發動機發出的呼哧呼哧的聲響,車子默默開了很長一截忽然只見本來照射在山地上的燈柱變的漂移起來,給人一種車子騰空而起的錯覺,我還沒有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寥行天一腳剎車踩了下去,嘴裡罵道:「他媽的。」
  只聽吱呀一聲響,車子朝前滑動了一截,接著車身一震,車頭便朝下而去,原來我們遇到了懸崖,所幸山地中車速不快,而寥行天及時發現了車燈的異樣踩住了剎車,兩者缺一這輛車子便已墜入山谷,饒是如此車頭也已經衝出了懸崖前輪懸空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深山野怪
  寥行天盡量放平自己的語調道:「千萬別慌,咱們一個一個慢慢從車子上下去,前面的人先下,後面的人一定不要亂動。」說罷他打開車門先下了車,接著坐在副駕駛的我下了車,最後是余芹和小六子。
  等我們的腳落地,車子晃了幾晃便滑下去。
  車子翻翻滾滾從斜坡上滑落,轟然墜地,接著一聲大響火光沖天,將峽谷照亮一片,只見這座懸崖下是一片怪石嶙峋的山地,期間沒有絲毫植物生長,如果縱然我和寥行天無事,余芹和小六子根本沒有絲毫生還的希望。
  就在我們驚魂未定時,寂靜的夜空中又開始響起了巨大的「唰唰」聲響,接著在火光的照耀下一顆碩大的令人無法置信的蛇頭出現在了峽谷的底部。
  然而就在我們還沒有來得及產生害怕的心理時另一顆蛇頭便赫然而現。
  這條蛇的腦袋直觀看來比之切諾基小不了多少,如此巨大的蛇我聞所未聞,更加可怕的是這條蛇頭通體呈白色,只有一對蛇眼卻鮮紅如血,它很快出現在劇烈燃燒的汽車旁邊。
  灼熱的火焰根本無法對它造成傷害,第一條出現的蛇是一條花蟒,從體型上看雖然比白蟒小了不少,但也可以算是一條巨蟒了,黑暗中唰唰的怪聲是這兩條蛇上下盤旋摩擦身體時發出的聲音,夜空中一股濃烈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我們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切甚至忘記了離開,寥行天鐵青著臉道:「這兩條蛇在交配,其實第一次聽見這種聲音我就有所懷疑,不過當時覺得聲音太響,認為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的蟒蛇,現在看來還是我大意了。」
《禁地死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