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忽然光噹一聲大響,白蟒閃電般咬住正在燃燒的汽車,盤起身體將汽車捲裹起來,只聽嘎嘎聲響汽車硬是被它身體擠壓成了一堆廢鐵,而它的身體絲毫沒有受到烈火的傷害,這究竟是蛇還是龍呢?我忽然覺得有些糊塗。
  隨著火光的暗下我們朝後退去,小六子道:「蛇類是能夠感覺到物體溫的,剛才是因為汽車再燃燒溫度高轉移了它的注意力,咱們趕緊走,否則今天就全部餵它了,以這條蛇的體型活吞了我們所有人都不夠它一頓的。」
  對於蟒蛇我當然沒有絲毫畏懼之心,但是見到兩條巨蟒在此交配,我還是覺得有些噁心,道:「這下怎麼辦?難道原路返回?」
  寥行天道:「凌風應該順著這條路過來了,咱們如果按照小路返回肯定和它迎頭碰,它現在肯定不是人了,咱們都得小心。」
  話音剛落就聽見腳步踩在落葉枯枝上的聲音,而巨蟒似乎也鬆脫了燃燒著的汽車,火光顯得更暗了,寥行天道:「別耽擱時間了,趕緊走。」說罷打開手電帶著我們朝右手邊的樹林裡跑去。
  車上的物品在我們下車時都拿了下來,跟隨者寥行天手電筒的燈光我們繞進去樹林跑了沒有幾步忽然距離我們前方不遠處兩頭黑熊正在大口撕扯著一頭野豬的屍體。
  這兩頭黑熊從體型上來看已成年,膘肥體壯萬幸它們正在吞食食物,否則肯定會朝我們展開攻擊。
  我們悄悄挪動身體,想從它們右側繞過去,沒想到雖然狗熊對我們沒有反應,可密林深處卻傳來幾聲野狼的嚎叫聲,那種如泣如訴的嚎叫此刻聽來似乎是對我們此刻的境遇表示同情。
  這下事情越來越麻煩,因為我們所在的這座山體其實是一座巨大的山峰,如果繼續往南也就是朝前走則必須從懸崖攀爬而下才能進入對面的山體。
  下山並不是難事,可兩座山的空地之間盤桓著至少兩條以上的巨型蟒蛇,而且處在發情期,從之前白蟒絞碎燃燒著的汽車來看,雖然肯定能殺死它們,但這兩條東西畢竟是「有道行」的山精,輕易不能動它。
  而往回我們可以選擇的山路也並不多,除了來時的小路也就是「凌風」正朝這裡「趕來」的路段,也只有我們目前所處的並不寬闊的樹木密集的坡路。
  說白了那條供汽車行使的小路和這條林間坡路都屬於同一座山頭,如果我們不從坡路穿行就必須走回到公路上,身後有巨蟒、公路有「凌風」、坡路則有狼群,如果想在這片密林中暫時躲避,卻又有兩頭黑熊「陪著我們」。
  難道必須展開殺戮?想到這兒我暗中調動元力。
  「要不然咱們還是走公路吧?咱們和凌風好歹還有一面之緣,說不定他還認識我們。」余芹道。
  「我寧可面對狼群,以咱們的能力對付狼群綽綽有餘,可是凌風現在的模樣誰知道元力不管用?」我道。
  這是公路上的腳步聲越來越明顯,寥行天關閉了手電,藉著朦朧的月色能夠看見林子外一個模模糊糊「人形黑影」已經走到了林子外面。
  而那兩頭正在啃食野豬屍體的黑熊忽然放下了嘴上的食物,抬起黑乎乎、毛茸茸的大腦袋就像人一樣朝那團黑影望去,我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下意識的就要使用玄功,卻覺得手一緊已被寥行天按住,他衝我微微搖了搖頭。
  黑影身形穩穩的穿過了這片樹林,往前就是懸崖如果它要是跳下去和那兩條蟒蛇拚個你死我活,咱們就可以漁翁得利了,我心裡胡思亂想,寥行天則壓低嗓門道:「凌風人已經走過去了,咱們現在在他的身後,穿行到公路上從原路返回。」
  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們幾個人小心翼翼的從樹林裡穿行而出到了公路上我們以不發出聲音為標準,能跑多快跑多快朝來時的路而去,忽然身後傳來凌風的聲音遠遠傳來道:「站住、全都給我站住。」
  聲音似乎還有些焦急,我們嚇得魂飛魄散當下也顧不得許多撒腿狂奔,一路向前跑了大約十幾分鐘所有人都累的不行了,小六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道:「我不行了,實在沒力氣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危機四伏
  身後並沒有絲毫異常的響動,看來凌風已經被我們甩了,大家驚懼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路邊有一處凹陷的石塊,乍一看有點像是把單人沙發。
  我坐在石頭上,小六子從身上摸出香煙遞了一根給我,接著點火替我點煙,可是當我把香煙點燃後小六子仍舊保持著點火的姿勢一動不動,而他臉上的表情也從平靜變成了極度驚恐。
  眼睛瞪得滴溜滾圓,嘴上叼著的香煙也抖動了起來,我情知不妙下意識的轉身望去,只見火光的照耀下一簇黑色的頭髮在微弱的山風吹拂下緩緩晃動,當我鼓足勇氣站了起來便可以清楚的看見坐在這塊石頭背面的凌風似乎是雙手托腮「思考著問題」。
  這一下我們受到的驚嚇可想而知,小六子就說了兩個字:「快跑。」拖著余芹的手一路狂奔而去,我們也跟著後面跑去。
  這下不敢再有絲毫耽擱,我們就這麼一直跑著,累了就走,恢復過來再跑,一直到下半夜終於穿出了曾經而過南面的樹林,而凌風始終未曾露面。
  不過再次面對那個黑乎乎的洞口,我們還是沒有一絲安全感,當然站在這片土地上我們又將面臨著新一輪的選擇,往北也就是出山之路有一個邪獸師等著我們,東面則是那個滿是屍體的山洞,北面倒是有兩撥人走過,其一是那個偷屍體的道士。
  雖然我們暫且不知那個道士現在如何?可凌風的模樣是親眼所見,由此可見北面或許才是最危險的地方,可無論如何我們又一次面臨著無路可走的窘境。
  凌風則皺著眉頭道:「剛才喊我們停下的人根本就不是凌風,應該是一個真正的人,我們當時也太過於緊張,否則應該能分辨出那不是凌風的聲音。」
  「我看未必,深山老林的除了鬼有誰會在那種地方出現,就算不是凌風也肯定不是一個人。」我道。
  「是啊,而且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以及很危急了,得想法子脫身,凌風死的實在太可怕也太蹊蹺了,我不想像他那樣。」小六子道。
  「誰都不想,不過越是危急咱們越是要冷靜,否則就是自殺。」我道。
  「冷靜不冷靜的都是後話,你就說咱們眼下該怎辦吧?我看總得選個地方走,總不能在這裡待著等人來救吧?」小六子道。
  「凌風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比他媽鬼都嚇人,再看它一眼我非瘋了不可。」小六子喘著粗氣道。
  不過他很快就會證明即使再次看見凌風也不會發瘋,因為隨著他話音的消失凌風「默不作聲」的從樹林中就這麼走了出來。
  這下我們看的更加清楚,只見他腳上居然還穿著一雙剪口布鞋,而白色的雲襪上面已經被鮮血浸透,從這也是他身上僅有的兩件衣飾,無皮的臉上鼻子只有一對黑乎乎的窟窿,一對眼珠子瞪得滴溜滾圓,沒有眼皮再也無法眨動,身上的背包背的四平八穩手上居然還拿著一枚鮮血淋漓的蘋果。
  「他」就這麼表情駭異的瞪著我們,小六子用顫抖的聲音道:「你跟著我們為什麼?你人已死咱們陰陽殊途又何必盯著我們不放呢?」
  凌風似乎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小六子從包裡取出一根甩棍,寥行天攔住他道:「千萬冷靜不要亂來,這東西不是靠武器能夠制伏的。」
  兩人正在爭奪,凌風邁步朝我們走來,大家屏息靜氣的望著他,事到如今只有一條路,如果他意欲對我們不利,那就只有拚命這一條路可走了。
  忽然夜空中銀光一閃,一柄匕首便刺穿他的腳面將他的左腳釘在了地上,之前的注意力全在凌風身上我們並不知道這柄匕首是從哪個方向射來的。
  隱約看到黑暗的密林中,一道黃影轉瞬即逝,可以肯定就是之前襲擊我們的人。
  凌風似乎沒有痛感,它又邁出了右腳,寒光一閃右腳又被釘在地上,這回我們算是看清楚了飛刀射來的方向,是在一株靠我們右邊的旱柳之上,果然還是那人,他蹲在一株粗大的枝杈上,黑乎乎滿是灰塵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五官,只能看見一對寒光閃閃的雙目,他大聲用並不純熟的漢語道:「發什麼呆趕緊逃命吧,朝西邊去。」
  凌風兩隻腳被釘在地上,想繼續朝我們走來卻挪不動分毫,不過看樣子拔出腳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情,我們顧不得分辨樹上的怪人是敵是友,立刻朝西面山林而去。
  一群被嚇破膽子的人哪裡還有心思去分辨一句話的真與假,況且今晚光逃命就逃了好幾次,心裡早產生了慣性,顧不得身體疲勞很快我們就衝進了西面的山林中。
  這一次卻出乎我們的意料,因為西面山林簡直猶如仙境一般美麗,自從我們進了清溪山就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風景,雖然夜深沉,光線並不明亮,可依然能夠清晰的看見猶如標準球場一般的綠草地,期間滿是鮮花妙草,而各種林木只是順著周邊環繞生長了一圈。
  綠色草地之中各種小動物、小昆蟲穿梭於此,只見白兔、野狐、螢火蟲以及兩三隻站立樹梢上憨態可掬的貓頭鷹,不遠處一座山崖斷層處透亮的溪水緩緩而下,沿著蜿蜒從我們而過的溪流靜靜流淌而去,夜空下的溪水閃爍著晶瑩的光亮。
  和我們所來山地中那條生於灰撲撲碎石灘中的溪水相比有天淵之別,而這裡充滿生機的景象也和那邊死氣沉沉的山色大不相同,我們一時間腦子有些發懵,小六子閉上眼睛用力搖了搖腦袋道:「這不是我眼花了吧?」
  「看來我們是多心了,凌風一定不是在這裡的出的事。」寥行天似乎也鬆了口氣。
  「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那個怪人到底是什麼人?你們想過沒有?他好像始終跟著我們,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我道。
  「十有八九是個島國忍者。」寥行天蠻有把握的道。
《禁地死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