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便跟著他們一道過來,好趁機看看多年未見的京城風物,許家小女兒許笙只比顧香生小了三個月,卻從沒來過京城,這次袁氏帶她一起,自然也有讓她趁機開開眼界的意思。
許應三兄妹先拜見姑母,許氏一一含笑應了,又對袁氏道:「難為嫂嫂將兩個侄兒都教得這樣好,來日金榜題名,登科及第,許氏一門又要光宗耀祖了!」
袁氏笑道:「承你吉言了,不瞞你說,阿應和阿茂在家鄉讀書時,的確得了師長交口稱讚的,都說今科若無意外,定能中榜,只可惜前幾年大郎生了一場病,方才白白耽擱了幾年!」
許氏看許應果然有幾分蒼白虛弱,惋惜道:「那的確是可惜了,聽說阿應已經成親了,怎麼這次不一併帶過來我瞧瞧?」
袁氏笑道:「她剛有了身孕,不便舟車勞頓,就不一起過來了。」
許氏嗔道:「當年阿應成親,嫂嫂也未告知一聲,害得我連賀禮也來不及準備,還是後來才補上的!」
袁氏笑道:「大郎娶的是當地小戶人家的女兒,不值一提,你還要管著國公府一大家子,這點小事就不煩你費心了,我與你阿兄都明白你的心意,一家人不必多作計較的!」
說話間,外頭便有婢女來報,說是幾位小娘子和小郎君都來了。
許氏讓人請他們進來,一面對袁氏道:「大郎還在當值,下午才能歸家。」
進來的是顧琴生,顧畫生,顧香生和顧准四人,他們先向袁氏行禮,然後又與袁氏的兒女互相見過。
若換了以前,這種場合,顧畫生定然是不會來的,但自從婚事定下來之後,她的確安分了許多,這些日子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裡,也沒有去找顧香生的茬。
當然她很可能明白找茬也是沒用的,因為不管如何,她都沒法改變今年十月,自己就要嫁入呂家的事實了。
袁氏笑瞇了眼,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倒,不僅將顧琴生三個女孩兒誇了個遍,連顧准也被她拉過來由頭到尾地摩挲,嘴裡不住地誇讚。
「蓀州鄉下沒什麼好東西,國公府也不缺好東西,這幾串珠子便給你們拿去玩兒罷!」說著袁氏將見面禮拿來分給四人。
四人分到的都是手串,這種雲藍色的珠子是蓀州特產,京城裡也有人賣,不過價格要貴一些,珠子中間還綴著銀珠和流蘇,手串談不上昂貴,但總算一份心意,四人都收下並且道謝。
袁氏笑道:「阿寶年紀還小也就罷了,阿婧她們個個出落得如花似玉,想必都已經許了人家了罷?」
許氏:「大娘許了尚書令王家,二娘許了賀國公呂家,都是年內就要成親了。」
袁氏嘖嘖稱讚:「可當真不得了,我身在蓀州那樣的小地方,也聽過王家和呂家的名聲呢,想來對方郎君定然都是儀表堂堂的人物!四娘明年也要及笄了,想必你也開始為她物色人家了罷?」
許氏微微一笑:「的確差不多了,這兩天也有人上門給四娘說媒,太夫人說不合適,就都給推了。」
又聊了兩句,袁氏道:「我這個小女兒,自小便在蓀州長大,未曾見識過京城繁華,不知妹妹能否讓人帶她上街轉一圈,也算全了她的心願,省得她成日裡總在我耳邊嘮叨!」
「阿娘!」許笙不依了。
許氏笑道:「這是應當的,大娘這些日子忙著幫她嫂嫂的忙,怕是抽不出空,二娘,你也有好些日子沒出門去走走了,不如便與四娘帶阿笙他們出去轉轉如何?」
顧畫生答應下來,許應說自己要留下來複習功課,顧畫生和顧香生便帶著許茂,許笙和顧准三人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