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行!」韓子墨站起來,將手上的錢揣進口袋裡,然後又拉著唐小天走到樓梯的拐角處,指著前面正哭的傷心的黎初遙說:「哥們,你知道麼,不是我想要你的金牌啊,是她,你不知道她多可憐…」韓子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把黎初遙的事說了一遍道:「這可是她去世的弟弟最想送她的禮物啊,你拿著雖然有意義,但是對她的意義更大啊,反正你以後還能拿很多金牌,你就當幫幫她…」

  「你拿去吧,送她了。」唐小天不等他說完,將金牌丟給他就跑了,跑的時候還用手使勁的抹了把眼淚。

  韓子墨愜意地往沙發上一躺,翹著二郎腿得意地自言自語道:「買不到我就搶,搶不到我就騙,騙不到可別怪我去偷啦,反正我是一定會弄到手的,誰讓那是黎初遙想要的呢。」

  「呃!不對。」韓子墨猛的坐起來,敲打著自己的腦袋想:「我幹嘛在意她想要什麼呢!真是!」

  「我一定是看她太可憐了才這樣,嗯,一定是這樣。」韓子墨如此這般想完,才安心的又一次躺下,仰著唇角進入夢鄉。

  第八章:初晨,我們家來了新成員

  日子依然繼續,眼瞅著畢業的日子久快到了,高三教室後面黑板報上的高考倒計時一天比一天少,紅色粉筆寫成的數字從三位到雙位再到單位,值日生每擦掉一天,同學們的心情就更緊張一分,黎初遙強迫自己放下悲痛,開始拚命複習,她每天點著燈看書到凌晨兩三點。由於熬夜太多,有一次居然在上課的時候流出了鼻血。

  「你也太努力了!」韓子墨佩服的拱手道:「你這樣的成績都要學到流鼻血,那我這種成績豈不是要鼻血橫飛才行?」

  「你就是鼻血倒流也沒用。」林雨在一邊嘲諷道。

  「說的也是,我估計我在學業上沒什麼前途可言。」韓子墨摸著下巴說:「不過我可以跟著我爸爸做生意。」

  林雨撇他一眼,滿臉不削:「切,你以為現在生意好做嗎?那可是需要很多社會上的人脈的好不好?」

  「人脈啊…」韓子墨沉嚀著,過了一會忽然眼神一亮,一拍手掌道:「對啊!人脈!」

  韓子墨笑了笑,很興奮的跑上講台,拍著講台桌叫道:「同學們,兄弟們,姐妹們,放下你們手裡的課本,給我三分鐘!我要和你們說一個超級偉大的計劃!」

  教室裡學生們被他這麼一叫,都放下課本,好奇的望著他,黎初遙也不例外。

  「什麼偉大的計劃呀?快點說呀。」

  「韓子墨,你該不會是想組織我們去炸考場吧?」

  台下的同學亂了起來,韓子墨好笑的看他們一眼:「我能有這麼幼稚嗎?我告訴你們,我這個偉大的計劃就是,讓我們班我們四十九個同學能在十年後,將這個城市掌握在我們手裡。二十年後,我們要成為這個國家的頂樑柱。」

  「啊?」

  「什麼意思?」台下的同學你看我,我看你,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麼。

  「韓子墨,你剛才上課沒睡醒麼?大白天的是想當市長還是想當國家主席啊?」林雨坐在台下調侃道。

  「去去去,你這個沒文化的,我懶得和你說。」韓子墨不耐煩的對她擺擺手,繼續解釋著這個大計劃:「同學們,你們說在未來的社會裡什麼最重要?」

  韓子墨沒等大家回答,就繼續說道:「沒錯,是人脈。在各個領域擁有自己的朋友,幫助自己的人脈。比如,你要是認識個醫生就不用排隊掛號,認識個警察就不會被壞人欺負,認識個老師就不怕自己的孩子沒人教,認識個律師就不怕打官司,等等,我相信大家都懂我的意思。」

  台下的同學都紛紛點頭,這誰不懂呢?

  「有人會說,我不認識這麼多人啊。」韓子墨笑了,深深的酒窩陷在兩頰,陽光又迷人:「沒錯,我們現在是不認識,所以,我們就從現在開始,建立我們的人脈,我們自己,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班上同學們的人脈。而我們必須從現在起將觸角伸入每一個領域。所以,我們要從現在,從考大學開始,就按才能分配每一個人應該去考的大學,應該去學的專業,畢業後誰都不許出去,全部回到這裡,只要我們同心協力,打拼十年,就一定能將這個城市握在手中。」

  「同學們,人生就是一場遊戲一場夢,讓我們組團輾壓過去吧!」他意氣風發的站在講台上,說著這個幼稚的大計劃,若是仔細推敲,漏洞何止百出,可是在高考那個檔口,每個學生能想到的只是要考高分,考完高分後該幹什麼卻一點也不知道,只能茫然的隨著大軍被動的走向獨木橋。可這時,韓子墨的一聲大喊,卻好像讓人看見了獨木橋對面的那道光明,未來的路瞬間變的清晰,只要努力那條路就不難走,那條路上有自己這麼多會幫助自己的同伴。

  在那天,那個下午,韓子墨用自己充滿魔力的語言,將大家都煽動起來,讓教室裡的所以學生都覺得,好像只要聽他的安排,走他的計劃,就真的能掌握這個城市,這個國家,甚至掌握全世界。

  離高考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學校裡的老師已經不再耳提面命的要求學生們學習學習再學習,而是希望她們能放鬆心情,要多注意休息適當地看點書就好。可同學們哪裡休息的下來,他們現在已經不是為自己一個人而考的,他們是一個整體,一個團隊,他們的同學需要他!需要他考上這個學校,這個專業。這種互相被需要的能量一下被放大很多倍,高三六班的同學,從未如此團結過,卻在高中快要結束的最後幾天,為了一個幼稚的計劃,努力地,努力地衝刺著!

  高考那兩天黎初遙發揮的很穩定,對完答案後估分估上了680分,這個分數往年已經夠上全國重點大學的數學系了,完成韓子墨給她分配的職位倒也沒什麼難的。只是,想著家裡依然病的神志不清的母親,她猶豫了很久,還是在志願表上填了本地的T大。

  望著桌上的志願表,她煩躁的站起來,往身後的床上一躺,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她每次遇到煩事的時候總是喜歡躺在床上,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去幹,任時間流失,能逃避一會就逃避一會。

  夜越來越深,上完夜班回來的黎爸走進家門,發現女兒房間的燈還亮著便走了過去,只見打小就很懂事的孩子已經睡著了,她的眉頭緊緊的皺著,似乎心思重重,他走過去,有些心疼的理了理她的短髮,又拿起床上的絨毯為她蓋上,轉身走到電風扇旁,將風力關小了一檔。

  他走到課桌邊上想為她將檯燈關上,卻見一張滿是格子的志願表上,被人用2B鉛筆塗了又擦,擦了又塗,紙張都有些皺了起來,最後志願定格在T大上。

  黎爸拿起志願表轉頭望了望女兒,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他那堅毅沉默的樣子和女兒如出一轍。

  第二天,黎初遙一起來就找不到自己的志願表,嚇的直冒冷汗,因為老師說一人只有一張志願表,丟失不補的!她急急忙忙給老師打電話,老師卻好笑的叫她不要急,她的父親一大清早就把她的志願表送來了。

  黎初遙愣了愣,輕聲問道:「送去了?填的哪啊?」

  「清大,數學系。」

  黎初遙聽老師說完,傻傻的掛了電話,坐在客廳裡愣了半天,過了好一會父親拎著菜籃子回來,黎初遙連忙走上前問:「爸爸,你怎麼把我的志願改了呀!」

  黎爸瞅她一眼,一副不爽的樣子說:「你還知道叫我爸爸啊,填志願這麼大的事也不和我商量,要不是韓子墨打電話給我,我還不知道呢。」

  黎初遙急著跳腳:「爸,你怎麼能聽他的呢,清大有什麼好的呀。」

  「人家韓子墨也沒說錯,清大的數學系是全國最好的,你分數夠了為什麼不去?你窩在我們這個小地方幹什麼?」黎爸叼著一根煙,從菜籃裡拿出芹菜開始折葉子。

  「爸!」黎初遙皺著眉頭,特別愁的望著他:「清大那麼遠,我去了媽媽怎麼辦?」

  黎爸吸了口煙道:「你一小孩子該讀書的時候就讀書,該玩的時候就玩,操那麼多心幹什麼。」

  黎初遙叫道:「怎麼可能不操心呢!她是我媽哎!」

  黎爸抬手,將煙按滅,特別深沉地望著她說:「你還是我們女兒呢,哪裡有父母想拖累子女的。」

  「我和你媽,只要能走能動,就不想拖累你,何況爸爸還好好的,怎麼就讓你這麼惦記著這個家?」黎爸皺著眉繼續說:「爸爸知道你懂事,也知道家裡現在難,但是初遙啊,這些都和你沒關係,這些事情爸爸扛著,等那一天爸爸扛不動了,你在來扛,現在,你就好好的讀你的書,該玩的時候就玩,在學校裡遇見好男孩,想談戀愛爸爸也不反對,爸爸媽媽不需要你操心。」

  黎初遙低下頭,緊皺的眉頭中還帶著一絲猶豫。

  黎爸笑了笑,抬手慈愛的拍了拍黎初遙的頭頂說「你放心,你媽是我老婆,我不會讓她吃苦的。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黎初遙咬著嘴唇,眼裡閃著淚花,猛的上前一步,緊緊的抱著父親使勁點頭道:「相信,我相信的。」

  黎爸輕輕的拍著黎初遙的背,像是哄著小寶寶一樣,溫柔的說:「初遙最乖了,要開開心心的。你開心,爸媽就開心了。」

  黎初遙蹭了蹭父親寬闊的胸膛,警察制服的質地有些硬,卻挺直光滑,溫暖清爽,還有淡淡的煙味。記得小時候,父親總是騎著二八大槓自行車帶著她和弟弟上學,每次她都會和弟弟爭搶前面的位置,打小她就什麼都讓著弟弟,只是這個位置她不願意讓,她太喜歡坐在爸爸的懷裡,聞著屬於爸爸的味道,又溫暖又安全。直到有一次,弟弟不小心從後座上摔了下去,摔傷了手,她被老媽恨恨的收拾了一頓之後,才再也不敢和弟弟搶前面的位置了。

  真奇怪,明明是很小時候的事情,她卻能記得這麼清楚,她甚至能清晰的想起黎初晨微笑的側臉,明淨的眼神,可愛的酒窩,天真的表情,一切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他們都還在,他們依然鮮活,依然健康。

  一個星期後,黎初遙毫不意外地收到了清大的錄取通知書,黎家人都高興壞了,親戚們都打電話來祝賀,黎爸也高興,滄桑剛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像從前一般誇獎的摸了摸女兒的頭髮,念叨的說:「我們家初遙最乖了,從來不要爸爸操心。我們家初遙真聰明。」

  就連精神恍惚的黎媽也高興的清醒了,嚷著讓黎爸出去買些好菜,在家給黎初遙做頓好的。

  黎爸高高興興的去買了,黎媽哼著小曲做了幾道菜,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吃了頓中飯,黎初遙見父母那麼高興的樣子,心中那沉重壓抑的感覺,也稍稍放鬆了一些。

  愁雲慘淡的黎家,終於微微轉晴了。吃完飯後,爸爸出門上班,黎初遙自覺的將碗筷收拾到水槽,倒上洗潔精開始洗碗,身後黎媽拿著飯盒晃蕩晃蕩的忙的不亦樂乎。

  黎初遙轉身問:「媽,你幹什麼呢?」

  黎媽沒轉頭,一邊將中午沒吃完食物的菜放入飯盒裡,一邊說:「燒這麼多好吃的,怎麼能不給晨晨送點去,我可特地給他留下來了,這天氣熱的厲害,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床上鋪蓆子,正好今天我身子骨有勁,我去看看他。」

  「媽,弟弟在學校挺好的,你就別惦記了。」黎初遙趕緊擦了擦手上的水,走過去阻止黎媽道:「他這麼大了會照顧自己的。」

  「大什麼大呀,還沒滿十四呢。」黎媽有些不高興的望了她一眼:「閃開閃開,別擋著我。」

  「媽。」黎初遙咬著嘴唇,特難過地望著忙碌的母親,清瘦的身形,斑白的髮絲,憔悴的臉龐,她每個動作都很緩慢,像是透支著身體裡剩餘不多的力量一樣,可即使這樣,還是掩蓋不住她雙眼中對弟弟的疼愛。

  「媽。弟弟今天要訓練,可能沒時間見你呢。」黎初遙阻攔著。

  「沒事,他訓練管他訓練,我就去他宿舍給他收拾收拾,在操場旁邊看看他就行。」黎媽自顧自的將排骨湯放在煤氣灶上熱好,放進保溫杯裡,又走回房間,在衣櫃裡挑了一件灰色的短袖襯衫和長褲,照了照鏡子似乎覺得不滿意,又換了一件胡蘭色的連衣裙,轉過頭見女兒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哎,每次去你們學校都怕給你們丟臉,不知道穿什麼才好看呢。」

  黎初遙抿了抿嘴角,使勁的壓抑著鼻子裡的酸意,淺笑著說:「媽媽穿什麼都好看。」

  黎媽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轉身回到廚房,拎著準備好的保溫壺要走,黎初遙一把拉住她,哀求道:「媽,你今天就別去了好不好?」

  「你怎麼搞的,老攔著我。」黎媽生氣的甩開她的手:「你不想弟弟我還想兒子呢。」

  「媽,媽!」黎初遙知道自己攔不住了,只得一個跨步擋在門口:「你真不用去,晨晨今天晚上就回來了。」

  黎媽有些不相信的問:「真的?」

  黎初遙連忙說:「是啊,他昨天不是打電話回來說了麼?」

  「哦,對,你看我這腦子,現在還能記什麼事啊。」黎媽拍了拍額頭。

  「媽,你身子不好,多休息休息,弟弟馬上就回來了。」黎初遙將母親扶回房間,讓她躺下休息,可黎媽剛躺下又坐了起來,一臉不信任的望著黎初遙說:「不對,你這話都說過好多次了,上次你也說晨晨快回來了,結果我等了兩天都沒見呢,這次又想騙我?啊,我知道了,是不是晨成在學校又惹是生非了,你幫他瞞著我不給我去?」

  「媽,不是的。」

  「肯定是,我可不上你當,你這孩子就知道護著弟弟。」黎媽越說越覺得自己對,翻身從床上爬起來道:「不行,我今天必須得去看看。」

  「媽,弟弟他已經放假了,不在學校,真的馬上就回來了。」

  「哈,我就知道吧,放假不回家又跑出去瘋,你去把他找回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黎媽一副被我猜中了吧的表情說:「快去,再幫他騙我我連你一塊收拾。」

  「哎,我現在就去找他。」黎初遙答應道,解開身上的圍裙拿了沙發上的背包就往外走。

  黎媽在她身後喊著:「找不到弟弟你也別回來了。」

  「知道了。」黎初遙說完就走出家門,站在門口,疲憊的靠著鐵門緩緩的蹲下,仰頭用力的閉上眼睛,想到中午那一下下的開心,就覺得快的像幻覺一樣。

  現在,幻覺醒了,她又要回到現實裡生活了。

  要找個人來代替黎初晨,想也不用想,人選只有一個。

  想到那個孩子,黎初遙就忍不住想起他那雙眼睛,明明那樣美麗純淨卻帶著那樣濃厚的憂傷於期盼,望向你的時候,總覺得沉重的無法負荷。

  黎初遙捂著胸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心又開始揪的慌。她用力地吐了一口氣,卻怎麼也無法緩解心裡的抑鬱和煩悶。

  找就找吧,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個安靜體貼的孩子,應該不會拒絕吧?

  啊,一想道要去找他,卻發現認識這麼多年了,自己連他家在哪都不知道,電話號碼也不記得。

  黎初遙給韓子墨打了電話,那傢伙居然關機了。便又給林雨打電話,好不容易打聽到地址,便找了過去。

  她雖然從沒去過韓子墨家,卻也知道這孩子家裡不差錢,但是沒想到這麼不差錢,他家的別墅光從外面看就有三四百平,最誇張的是人家的別墅是建在郊區,他家居然深藏在鬧市,這裡的地價多金貴啊!居然沒被人來把它拆了。

  黎初遙抬頭望望四周高聳的寫字樓和不遠處的商業街,在看看這棟獨門獨院帶著一些中式風格的別墅,怎麼都覺得不協調。

  她伸手在門鈴上按了下,沒一會,鐵門上的小窗口就打開了,一個中年男子望著他問:「什麼事?」

  「叔叔你好,我是韓子墨的同學,我來找他有些事。」黎初遙禮貌的說。

  男子點點頭,關上小窗口,將鐵門打開,領著黎初遙進去了。

  鐵門內是個小院子,走了十幾米遠才進得屋子,剛到玄關就看見一個妝容精緻女人,長及腰間的卷髮被打理的一絲不亂,剪裁合體的白色緊身連衣裙將她的曲線完美的展示出來,搖曳著身姿,嫵媚的像貓一般的迎面走來,她的手上拎著時尚的香包,看樣子正要出門。

  黎初遙呆呆的望著她,真覺得她是一個將女人味發揮至了極致的人。

  「老張,這是誰啊?」女人瞅著黎初遙問。

  「是韓子墨的同學。」老張如實回答。

  「墨墨的同學啊,叫什麼名字啊?」女人一聽是韓子墨的同學,便熱情起來,美麗的臉上洋溢著和藹的笑容。

  黎初遙張張嘴巴,想叫阿姨,可想想,她這麼年輕,怎麼看都不滿三十,於是改口道:「姐姐,你好,我是韓子墨的同學黎初遙,請問他在家嗎?」

  「姐姐。」女人捂著嘴唇嬌笑了兩聲,滿面笑容的說:「哎呦,我是韓子墨媽媽啦,他還在睡懶覺呢,你跟我來。」

  黎初遙跟在韓媽身後走著,韓媽爽朗的笑著,似乎還在為剛才黎初遙叫她姐姐而高興,她回頭望著黎初遙說:「你就是黎初遙啊,子墨經常在家說到你呢。」

  「呃?」黎初遙有些吃驚:「不會吧?」

  「怎麼不會啊,就是的,去年催著他爸爸給他找家教,說要好好學習,不能讓你看不起,前幾個月為了你的事還和他老子吵了一架呢。」

  「為了我的事吵架?」黎初遙被說的更加摸不著頭腦了,她有什麼事值得韓家父子吵了。

《初晨,是我故意忘記你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