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白!不許關她啊!」麥濛濛兇猛地往前衝著,舒晨曦哪裡拉得住她,被她拖著往前走了幾步。
白畫塵擋在麥濛濛的面前,啪的一聲,把寶劍插入地上,一副你敢過去試試的樣子。
麥濛濛吸著鼻子說:「你、你……你怎麼可以棒打鴛鴦。」
白畫塵仰著頭說:「我習慣了。」
他妹妹的每一任男朋友都是被他這樣拆散的,從醉仙樓的中年胖子大廚,到手下會做叫花雞的已婚小侍衛,以及從小長得像糯米團一樣好吃的二殿下,再到這個不男不女的人妖。
妹妹的每一次戀愛,都是以這樣哭天搶地,要死要活的戲碼結束的。
邊上的二殿下看著冷酷如神的白畫塵,再看看麥濛濛,忽然生出一副同命相連的革命感情來。
回宮的時候,他拉著自己侍衛舒晨曦的手,語重心沉地說:「晨曦啊,你一定要好好練武啊。將來我要娶啊白白,就靠你打敗白畫塵了啊。」
舒晨曦笑得特別親切:「殿下,我可以教您武功,您長大了自己去打敗他。」
「這個,本殿下還要學很多經國之策,可能沒什麼空學武啦……」二殿下說著說著,忽然問,「如果我自己打敗他,是不是更拉風一點?」
「那是自然。」
「好!」從那天開始,就算是踩著高蹺天天跌倒也要比啊白白高的二殿下,開始用他驚人的執著和倔強開始了他的學武之旅,也為他的人生開啟了另一段旅程,不過這都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這廂麥濛濛和啊白白被白畫塵硬生生地拆散,麥濛濛沒抱到啊白白,沒能得到心理上的治療,鬱悶得一直哭。白畫塵微微瞇眼,唰的一下抽出寶劍,銳利的劍鋒直指麥濛濛的脖頸大動脈,沉聲道:「再哭殺了你。」
麥濛濛驚得瞪大眼睛,緊緊地抿住嘴,將自己所有的抽噎、委屈全部嚥回了肚子裡,警惕地望著白畫塵,就怕他一個手抖自己就掛了。
白畫塵見她止住了哭聲,便收回了寶劍,皺著眉道:「男孩子哭什麼,下次再讓我看見你掉眼淚,我就叫你流血。」
麥濛濛使勁點了點頭,雙手使勁地在臉上亂抹,將臉上的眼淚全部擦掉,可惜手特別髒的她,一擦一抹之下,整個臉變成了一個大花貓,那樣子逗得白畫塵忍不住笑了一下。那笑容,漂亮得像是世界都被點亮了一樣,好看得有些不真實。
麥濛濛忽然有一種瞬間心跳加速的感覺,她果然是視覺系的嗎。
「濛濛,怎麼來了這麼久還不進去?」西廂裡,青檬走了出來,揚聲問。
「啊。」麥濛濛猛然想起自己來幹嗎的了,轉頭,小心翼翼地問,「師兄他氣消了嗎?」
青檬笑:「這我可不清楚,從昨天起就沒給我開過門。」
「那定是還在生氣。」麥濛濛緊張地搓著雙手,往門內探了探,還是不敢進去。
「進去吧,你還能永遠不見他。」青檬說完,伸手將麥濛濛推了進去,轉頭對白畫塵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轉身便回西廂。
白畫塵更是連招呼也沒打,便收了寶劍,轉身往啊白白的住所走去。
麥濛濛進了西廂,趴在門口聽了半天動靜,裡面安安靜靜的,似乎那人還沒起床。麥濛濛猶豫了半晌,推開一條縫,往裡悄悄看了一眼,房間裡,那人正坐在靠椅上看著書。
麥濛濛不敢進去,正想關上門,再考慮一下怎麼說,就被青檬一腳踹了進去,她趴在房間的地板上,傻兮兮地望著林御。
林御瞥了她一眼,當沒看見,翻動著手裡的書頁。
麥濛濛爬起來,拍怕身上的灰塵,一步一挪地走過去,站在林御身後,玩著手指,不知道開口說什麼。
這樣沉悶的氣氛最近似乎總是發生,麥濛濛也不知道她和他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也許,她真的蠢得很討人厭吧。
低下頭玩著手指,過了好一會兒,青檬推門進來,送來香茗。麥濛濛連忙接過去,藉著這杯茶遞過去說:「師兄,喝茶。」
林御眼也沒抬,麥濛濛端了半天,見他沒接,只得沮喪地說:「師兄,我們上次不是說好了,你不會再不理我了呀。」
林御又翻了一頁書,沉聲道:「你來有什麼事?」
麥濛濛慌忙搖頭道:「沒、沒事啊。」
林御冷哼一聲道:「憑我對你的瞭解,你沒膽子這麼快來找我。」
「是、是青檬推我進來的。」麥濛濛連忙說。
「那你真的是不想來見我。」
「不是!」麥濛濛又連忙否認,「我當然想來見你,我昨天晚上就想溜出來見你了。」
林御聽她這樣說,表情終於緩和了一些。
「小御,你別生我的氣了,我要是做錯了什麼,你說,我改,我肯定改。」麥濛濛蹲下來,趴在靠椅邊,抬頭望著他說。
「就你這沒心沒肺的性格,估計改不了。」
麥濛濛低下頭,一種挫敗感油然而生:「那我要怎麼辦,怎麼辦你才能原諒我呢?」
林御輕輕握緊雙手,緊緊地抿著唇,一句話也不說。
過了好久,麥濛濛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氛圍了,這讓她幾乎窒息得想逃,她站起來說:「師兄,我回去值班了,明天再來看你。」
林御還是緊抿著嘴唇不說話,在麥濛濛轉身要走的時候,他開口道:「是你們皇帝叫你來的吧?」
「啊?」麥濛濛轉頭,詫異地望著他。
「借錢。」林御挑起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
麥濛濛低下頭道:「他是有叫我來和你借,但是我知道你不可能借給我……」
「我借。」林御出聲打斷她的話道,「四萬兩黃金,三萬噸鐵石。我可以借給他。」
「真的?」麥濛濛驚喜地望著他。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