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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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就知道!!"
  真是見鬼,眼看就要到小雅莊園了,誰想車子竟然在這個時候熄火了!有沒有搞錯!?不會是遛了一天,車子沒油了吧?!可別讓我就這麼推回去啊!
  我鬱悶地從車子上跳了下來,焦急地朝四周張望,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幫忙。
  "嗯?"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闖進了我的視線,我又驚又喜,"哈!想不到這個傢伙竟然又出現了!"
  前方不遠處的路邊石椅上,一個戴著棒球帽的男生正悠閒地坐在那裡。他一隻胳膊撐在椅子一邊的扶手上,手掌托著他線條美好的下巴,嘴角微微向上翹著,看樣子正在朝我望過來。
  這個奇怪的傢伙,冒充中靜流的簽名不說,那天竟然在魔羯樂團的演唱會上不告而別,我正好要問問他這件事情呢!
  想著,我丟下了沒油的車子,朝那個棒球帽男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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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怎麼會在這?我們不是真的這麼有緣分吧?"我隨意地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半開玩笑地說。
  誰想這個男生竟然一改往日的冷漠,面色溫柔地回答道:"我在等你。"
  "哈!在等我??"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好奇地瞪著眼睛望著他。
  這回男生沒有回答,而是又輕輕翹起好看的嘴角。他的另一隻手,開始輕輕地撫摸放在他身旁的琴盒,像是在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那是你的琴?"果然,我的注意力被那個琴盒吸引住了,不禁問到。
  這一次我和預想的不一樣,那個高傲的傢伙不僅又一次難得地朝我微笑,而且似乎還對這個話題很有興趣。
  "想聽嗎?"
  嗯?難道他是想要在這裡給我演奏?!想不到這個冷漠的傢伙也會主動邀請人家聽他彈琴?真是有趣!
  "好啊。"我非常好奇,想看看他的琴盒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傢伙,便愉快地接受了他的邀請。
  棒球帽男生似乎對我的回答非常滿意。他優雅地坐直了身體,輕輕地打開了身旁的琴盒。就在這時,一道耀眼的白光從琴盒裡射了出來,我連忙驚訝地抬起胳膊擋住了眼睛。當我終於定睛看清了這把琴的時候,我不禁驚歎了起來。
  我的GOD!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琴?!簡直太耀眼了!!完美的曲線,亮銀色的琴弦,每一個細節都精益求精。最讚的當屬那一身純淨無瑕的白——我真懷疑它是不是用天堂的雲做成的,簡直白得可以發光!
  "好棒的琴……"我無法控制住自己的驚喜,不禁讚歎道。
  真是無法想像這樣的琴彈出來的音樂會是多麼動聽!我想那一定會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美妙的旋律!現在,我已經對這男生接下來的演奏期待不已了。
  終於,他的手就要觸碰到琴鍵了!我簡直激動得不敢呼吸!生怕錯過了這世界上最美妙的琴聲!
  "啊——見鬼!!"
  就在這個男生的手指撥動琴弦的那一刻,一種無法言說的刺耳的怪音猛烈地衝擊了我的耳膜。我慘叫了一聲,捂著耳朵跳了起來。
  我的GOD!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是什麼聲音?!那可怕的、讓我的耳朵現在還在隱隱作痛的聲音難道真的來自於眼前這把絕世完美的琴嗎?!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我聽錯了?!
  我還在震驚不已。這時,面前的男生已經飛快地收起自己的琴,一句話都沒有說。棒球帽下,露出的是半張蒼白得近乎可怕的面孔。
  "喂,你怎麼了?"我有點內疚,怕是自己剛剛的行為傷害到了這個傢伙的自尊心。汗……可是老天作證!剛剛的聲音換誰誰也受不了啊!
  這個男生看出了我的心思,嘴角又吃力地翹了翹。
  他剛要開口解釋什麼,誰想這一開口,竟然有一大口血從他的口中湧了出來。
  "你怎麼了?!"我被嚇壞了,一下子慌了手腳,"喂!你沒事吧?不要緊吧?這到底怎麼了?要不要擦一擦?!——哦,對了!我的車子裡有紙巾!你等我一下!"
  我真是秀逗了!這個時候竟然只想著拿紙巾擦一擦?!看那個人的臉色一定是病得不輕,搞不好得馬上送去醫院才行!我可真是笨蛋!
  但即使如此,我還是手忙腳亂地跑回車子上拿了一大包紙巾。可當我再回來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那個男生已經不見了。
  "搞什麼……"我震驚不已,焦急地四處張望尋找他離去的身影,卻一無所獲。真是個奇怪的傢伙,希望他不會有事……
  烏雲開始漸漸在天空中聚集,轉眼間,這個傍晚已經變得和夜晚一樣漆黑了,看來,一會兒就要下大雨了。聽灰原說這將是這個秋天的最後一場雨,這場雨結束,秋天就要離我們遠去了。所以,今天的雨可能會格外猛烈。
  我可不想讓我剛剛痊癒的寶貝車子又變成落湯雞,不行,要馬上回去才行。
  想到這,我暫時把對剛剛那個棒球帽男生的好奇和關注都拋到了腦後,鑽進了車子,鬱悶地開始重新啟動。幸好,只試了幾次車子就重新發動了。
  謝天謝地。原來老天爺還是疼我的,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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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雲的動作可真快,轉眼間已經陰雲密佈,看來大雨馬上就要來了。該死!最討厭下雨天了,尤其是這種暴雨!
  我的車子剛剛開進院子,灰原小小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裡。此時,他正頂著大風朝房子後面跑去。
  嗯?馬上就要下大雨了,這個臭小子要幹什麼?
  "喂!你在幹什麼?!站住!"我忙跳下車子朝他大喊道。
  灰原聽到我的聲音轉過了頭,一副焦急的模樣:"哥,我好像把樂譜本忘在屋頂了,我要上去拿回來!"
  "去屋頂??太危險了!你站在那別動!"我鎖上了車子,上前將灰原拉進了屋子。
  "哥,我必須拿回來,樂譜本對我很重要!"
  "這麼大的風,早就被吹走了!"
  "不會的,每次寫完,我都會用大石塊壓起來的。"
  "暈,你的習慣還真是夠怪!好啦,我知道了,我去拿!你乖乖地站在這裡!"
  "可是哥……"
  "別可是了!如果你上去準會被大風吹走!放心吧,在這裡等著我。"
  "哥……"我發現灰原的聲音有點顫抖,一雙幸福的大眼睛有點激動地望著我,"謝謝你……"
  我朝他笑了笑,便裹緊衣服頂著大風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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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幸好風沒有我想像中大,只是要比我預想得冷很多了。我扶著扶手,有點微微搖晃地爬上了屋頂。
  "果然在這。"我一眼就看到了被灰原壓在石頭下面的樂譜本。我神經質地笑了笑,將本子放進了我懷裡的口袋。
  嗯?那是什麼?!
  就在我準備轉身下去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遠處的田野裡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在朝雪樹林的方向跑動。頭疼,這麼大的風,是誰會如此愚蠢,難道是想要上山嗎!?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該死的!好像是她!"
  雖然烏雲讓整個世界都暗淡了下去,大風又讓遠處的景物都模糊了起來,但我還是隱隱約約地認出那個正向雪樹林跑去的人是倉木月!當然,與其說是"認出",還不如說是"感覺出"。
  可惡啊!那個丫頭想要幹什麼?!眼看大暴雨就要來了,她在這個時候一個人上山,實在是太危險了!
  糟糕!雨已經開始下了!不行,絕對不能讓她出事!
  想到這,我連忙將外套帽子戴在頭上,匆匆忙忙地下了屋頂。來不及跟灰原打招呼,更沒有時間把樂譜本交給他了,我看準了方向,便頂著大風飛快地朝山的方向跑去。

《雲上·檸檬香之魔羯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