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2)

  2.婚禮

  正午。

  驕陽似火。

  穿著紅衣的男子俊朗清秀,濃黑微皺的眉,高挺筆直的鼻樑,深邃湛藍的眼睛,緊閉的唇透著淡淡的憂鬱,舉手投足間,氣宇軒昂,高貴的氣質與熱鬧喧囂的迎親隊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迎親隊伍一路吹吹打打,街道頓時沸騰了起來。

  行到蘇家門口,隊伍終於停下來。蘇儒文一臉喜氣,如沐春風。

  司徒白站在蘇儒文面前,輕輕一鞠躬:"夫子!"

  蘇儒文"呵呵"笑著,扶起司徒白:"還叫夫子,要叫岳父了!"

  "岳父大人。"司徒白微低著頭叫道,眉尖有一絲傷感掠過。

  "快進去吧!"蘇儒文笑著拉過司徒白冰冷的手,心裡不由得驚訝這冰涼的溫度。

  喜彤一身紅裝,並沒有過多的打扮,不施脂粉的面龐卻顯得更加清秀可人,瑩潤的臉也被紅裳襯得十分粉嫩,皓齒明眸,檀唇雪膚。

  "好了吧!麻煩死了。"

  "還沒呢!小姐,你還要上胭脂,還要畫眉,還要……"

  "不用了!不用了!"喜彤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她伏在了桌子上,臉上滿是傷感。

  為什麼要傷感呢?

  是因為要離開爹了嗎?

  要離開那個跟她相依為命了十五年的爹……

  喜彤的淚已在眼眶,月兒有些心痛:"小姐-"

  "好了!"喜彤勉強揚起嘴角,"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蘇儒文坐在大廳內。大廳已經席滿,熙熙攘攘的,蘇儒文只是靜靜地坐著等待那一對新人的到來。

  紅衣的男子走進來,低著頭,臉埋在了陰影裡。蘇儒文有些擔憂,難道司徒白並不情願?

  月兒扶著紅裳的女子緩緩走出。女子的腿輕輕顫抖,有些緊張,一步一搖中有著嬌羞的美麗。

  新郎迎了上去,緊拉住新娘的手,新娘的身體像觸了電一般顫抖了一下。

  新郎抬起頭,蘇儒文驚呆了。全場也唧唧喳喳議論起來……

  "路……路墨迪!"

  是墨迪!他一身紅衣,眉微皺卻顯得更俊朗。他緊緊地握著新娘的手,卻並未看她,只是手卻越拉越緊,像是永遠不願放開一樣。他平靜地抬頭看著蘇儒文,眼裡有著強烈的決意:"伯父!我愛喜彤,我想我比司徒白更能給喜彤帶來幸福!"

  聽到墨迪的話,蘇儒文不知如何應對。墨迪轉過頭,看著新娘,聲音溫婉卻又堅決:"喜彤,請你嫁給我!"

  "司徒白呢?"喜帕裡卻傳來一聲質問,微微顫抖的聲音透露出新娘此時的激動。

  "他……"墨迪有些傷感,都到這時了,喜彤竟還想著司徒白。墨迪徒自傷感著,也未曾注意喜帕之下那有些異樣的聲音。

  "司徒白呢?"似有淚墜落下地,新娘慢慢抬首,喜帕輕輕滑了下來。墨迪看著眼前帶著淚痕的臉,驚得說不出話。

  "瀅……瀅兒!"

  眼前的人,穿著新娘服的並不是喜彤,而是瀅兒!

  瀅兒看著墨迪,緊抿著唇,不語。瀅兒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站在自己身邊的人竟然是哥哥,是墨迪!怎麼會?!瀅兒的心跳得飛快。

  剛才,如果不是一場變故,說不定她和哥哥已經……

  不行,她怎麼能這樣想?瀅兒抿緊唇,淚掉得更洶湧了。

  蘇儒文表情複雜地站了起來。全場突然寂靜,只有瀅兒淚水滴落的聲音。

  喜彤穿著一身紅裝翻過庭院,跑進了後山。幸好大家都在慶祝大婚,所以一路逃出來都很順利。

  喜彤回過頭,有些不捨地看著這生活了十五年的大宅。那裡每一個角落都曾有過她的美好回憶。在那裡,是爹辛苦帶大了她,是爹的關心與呵護彌補了她自幼喪母的缺憾。

  "爹,對不起……"

  淚灑蘇府門口,喜彤回過身,從今天起,她就要開始獨立地生活了。她暗自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過得幸福。

  所以,爹你一定要開心……

《《ONE》(壹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