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北洪門眾人一聽郭棟的話,都來了精神,暗道一聲真不容易啊!咱們老大也能這麼有骨氣!眾人一個個擦拳磨掌,只等郭棟一聲令下,全部衝殺上去。
郭棟從容地解開衣扣,慢慢從肋下抽出片刀,向前一指,喝問道:「帶頭的出來說話!」
陸獸正含憤在心,見北洪門陣營裡站出來一名青年,中等身材,相貌平庸,沒有出奇之處,可態度傲慢,語氣不小。他向前急行幾步,快速來到郭棟近前,鼻子哼了一聲,說道:「我是!你是誰?」
「我?」郭棟哈哈大笑,腰板挺了挺,說道:「我是九江分堂的堂主,郭棟!」
呦!陸壽一怔,想不到這個青年竟然是堂主,身份不低啊!活該自己今天立功!
郭棟不知道陸壽心裡怎麼想的,見他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愣愣發呆,臉上表情更加得意,大笑道:「小子,你只帶這點人很出來,不是我的對手,我指給你一條生路,你現在趕快回去,多帶些人出來,只有這樣……」
他話還未說完,陸壽猛然舉起大砍刀,對著郭棟的腦袋,使勁全力就是一刀,同時喝道:「你給我躺下吧!」
嗡!
這一刀,破風聲沉重、刺耳,彷彿一塊巨石砸下來似的。郭棟見狀,嚇得脊樑溝冒涼氣,頭皮發麻,他怪叫一聲不好,急忙向旁閃了閃,只聽卡嚓一聲,這一刀沒把他掛上,卻在地面砍出一條深溝。
啊?郭棟氣悶,暗罵陸壽不是東西,竟然出售偷襲自己!他雙手持刀,高舉過頭頂,對著陸壽的腦袋也劈了一刀。
陸壽心中冷笑,將砍刀由下向上的猛然撩起,不偏不正,正砍在郭棟砍來的片刀上,噹啷啷,在脆響聲中,郭動覺得自己雙腕發麻,虎口疼痛,掌上一輕,再看手中的片刀,已被人家硬生生地砍飛出好遠,他虎口也隨之震裂,流出血絲。
我的媽呀!郭棟嚇的魂飛魄散,雙手哆嗦著,兩臂發麻,哪裡還敢繼續打下去,轉身就跑。
他剛跑出去的瞬間,只聽後腦生風,本能地向下一低手,刷!大砍刀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皮掠過,切下一縷頭髮。郭棟暗暗咧嘴,這漢子太厲害了,十個、八個自己困在一起也未必是人家的對手,保命要緊,先跑吧!
想到這裡,他再不耽擱,甩開兩條腿,使勁全力,向汽車停靠的地方跑去,邊跑還邊大喊道:「敵人扎手,撤、撤、撤,全體撤退!」
嘩——北洪門幫眾的信心被郭棟的表現摔了個細碎,不用他招呼,眾人已經開始往車裡跑了。
陸壽看罷,氣得暴跳如雷,這叫什麼堂主,只和自己過了一招就跑!已經到嘴邊的鴨子,陸壽哪裡能看著他飛走,沒有追上去,而是帶人調頭向工廠內跑,近來之後,王名急忙上前,含笑說道:「恭喜陸兄,旗開得勝,一刀就把北洪門的人給嚇跑了……」
不等他說完,陸壽一把將他推開,喝道:「給我讓開!」說著話,他招呼二百名兄弟坐上汽車,全速追了出去。
王平被他推得靠牆而站,看著數輛汽車飛馳而去的背影,他心中冷哼,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北洪門耍的是誘敵之計,而你陸壽看不出來,活該你倒霉!
且說陸壽,帶人坐車追出,遠遠的,看到北洪門的車隊在前方全速行駛,他嘿嘿冷笑一聲,對開車的司機吼道:加速,加速,幾天絕對不能讓對方跑了!
老大勇猛,下面人也氣威,司機腳踩油門,不停的加速,兩隊汽車,在郊外的公路上展開了追逐戰,時間不長,雙方的距離只剩下二十多米,看樣子再用不了多長時間,便能追個首尾相連.
正在陸濤興奮不已,不停催促著司機加速的時候,忽然間,前方道路旁邊竄出來數條人影,讓過郭棟等人的汽車,然後將手中的帆布兜向路旁一甩,只聽嘩啦一聲,無數只三稜釘灑在路面上.
嘎吱!南洪門這邊的司機們反應極快,急忙踩剎車減速,即使這樣,仍有數量汽車壓在了三稜釘上,但好在已經降速,若是全速開過去,非翻車不可.
媽的!陸濤推開車門,從撤離跳出來,先是低頭看著深深刺進輪胎裡的鐵釘,再瞧瞧邊路站著的數人,喝問道:你們是誰?
這時候,南洪門眾人也紛紛下了車,手裡提著傢伙,一個個怒氣沖沖,兩眼噴火,看樣子恨不得撲上前去,狠狠咬那幾人兩口.
路邊的數人中,走出一名相貌英俊的青年,手中握有細長的傢伙,他嗤笑一聲,說道:閣下連我都不認識,還出來混什麼?
陸濤舉目打量這名青年,見他年歲不大皮膚白淨,濃眉大眼,相貌堂堂,只是臉上那股氣勢凌人傲氣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彆扭.陸濤還針灸不認識這名青年,他皺皺眉頭,冷聲問道:你他媽是誰啊?報名!
任、長、風!」英俊青年一字一頓的傲然說道。
呀?聽完這個名字,陸壽暗吸口涼氣,原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任長風,既然他在這裡,那麼謝文東也在九江了!驚歸驚,可陸壽並不怕,反而希望謝文東能在這裡,自己打包包圓,將他們全部幹掉。他用手中的砍刀指指任長風的鼻子,說道:「你走,我不想和你打,你讓謝文東出來,我要和他決一死戰!」
「哈哈!」任長風仰面大笑,說道:「想和東哥動手?真是可笑,你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的處境吧!」說著話,他微微揮了揮手,只聽嘩的一聲,道路兩旁湧出來數百號北洪門人員,將陸壽一眾圍在當中。
啊!北洪門還真有埋伏!陸壽環視周圍,心中雖驚,可臉上依然是滿不在乎的樣子,笑道:「我以為你們埋伏有多少人呢,原來就這麼幾個蝦兵蟹將,想動手,哪就來吧!」說著嘩,他回頭招呼一聲,拉開架勢,做好迎戰的準備。
任長風點點頭,暗道一聲不錯!此人雖然囂張,不過倒是有點氣勢。他向前走了兩步,說道:「我給你個機會!來和我打,贏了,你帶著手下走,輸了,可就別怪我們以多欺少,不給你們活路!」
「好!任長風,你想單挑,哪就來吧!」
「我刀下不死無名之鬼,報名!」
「陸壽!」
「哦!」任長風點點頭,又搖搖頭,冷笑道:「沒聽說過!」
「**!看到!」
陸壽性如烈火,哪能忍得住任長風的奚落,搶刀上前,對準任長風的腦袋就是一記重劈。
任長風不慌不忙,連刀都未拔出來,舉刀鞘向上一塘,噹的一聲,陸壽暗只一驚,任長風果然名不虛傳,好強的臂力啊!他收到橫掃,與任長風戰在一處。
過招就如下棋,和高手下棋,是種享受,和庸手對峙,則是煎熬。由於袁天仲這個先天條件,任長風哪能放過,沒事便去找他切磋,學得許多技巧和知識,刀法日益增進,現在和陸壽交手,便覺得索然無味了。
他見招拆招,和陸壽打了十幾個回合,始終沒有還手,陸壽剛開始還心寸畏懼,現在一看,任長風也不過如此,他猛的急出數刀,分襲任長風的脖頸和胸口,後著嗤笑,身形微微晃動,讓過對方的鋒芒,接著,手臂向前一探,突然刺向陸壽的心口窩。
陸壽大驚,暗道一聲好快,他再想招接,已然來不及,只能將身形盡力地向旁側了側。
嘶!
任長風這一刀,貼著陸壽的腋下而過,將其也驚出一身冷汗,不過陸壽反映倒快,順勢將手臂手灰,緊緊夾住任長風的刀身,變被動為主動,然後高舉砍刀,準備辟砍任長風的腦袋。
正在這時,任長風手腕一翻,只聽喀嚓一聲,刀把傳出脆響聲,隨後唐刀自刀鞘中彈射而出,任長風將刀順勢向上一撩,撲哧,這一刀,正從陸壽的下巴刺入,刀尖從其天靈蓋探出。
致命的一刀,也陰狠無比的一刀。
陸壽高句的砍刀再也無力落下,人僵站了三秒鐘,隨後龐大的身軀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任長風緩緩將唐刀從陸壽的腦袋裡抽出,冷笑著說道:「你輸了!」說著話,他甩了甩刀身上的血跡,揮了揮手,喝道:「殺!」
「哄!」
周圍的北洪門幫眾士氣高漲,大呼小叫,蜂擁而上,與被困在中間的南洪門眾人打在一處。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拚殺,陸壽帶出的這二百號人,幾乎沒跑幾個,全部交代這了。
這時候,謝文東、五行、格桑、袁天仲等人也從路邊走了出來,看了看地上的屍體,袁天仲讚道:「好刀法!」
任長風一笑,說道:「可是仍比不上你的劍法!」
袁天仲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說以前任長風和他向差有十萬八千里,現在,這個差距已經被大大縮短了。
說話間,剛才跑過去的郭棟折了回來,見南洪門已經和己方打在一處,他急忙下令,讓自己手下的這二百兄弟也加入戰團。
第191章
看到郭棟,謝文東笑了,問道:「怎麼南洪門只出來這麼幾個人?」他設下埋伏,本來是打算用來對付南洪門大隊人馬的,結果郭棟只引來二百人,令謝文東大失所望。
郭棟老臉一紅,沒好意思說自己是被陸壽嚇跑的,他結巴道:「對方的頭目非常厲害,是……柴學文的心腹手下,我看到柴學文沒有出來迎戰的意思,只好先把他引來了!」其實,陸壽是不是柴學文的心腹,郭棟根本不知道,甚至他連陸壽的名字都不知道,不過,事實還真被他蒙對了。
謝文東歎了口氣,搖頭說道:「經此一戰,再想對付柴學文,就更難了!」說完話,他轉身向一旁走去。
任長風急忙追上來,說道:「如果這個陸壽真是柴學文的心腹,防他容易,可是攻他卻很難!」
正如謝文東說的那樣,當南洪門的殘眾跑回工廠,向柴學文報信,己方追擊北洪門,中了人家的
圈套,不僅兄弟們折損大半之後,而且陸壽還被北洪門的任長風所斬殺。聽完這個消息,柴學文驚若木雞,頓了良久,才反應過來,他兩眼一紅,眼淚掉了下來,心中又是氣憤又是難過,他不僅一次叮囑過手下眾人,謝文東陰險狡猾,不要中他的詭計,可是陸壽偏偏不聽,結果搭上了自己和許多兄弟的性命,這簡直就是無謂的犧牲,不該出現的損失!
南洪門眾幹部也得到了消息,紛紛來找柴學文,再次向他請戰,去與北洪門拚命,為陸壽報仇。柴學文擦擦眼角的淚痕,眼睛一瞪,怒視眾人,怒喝道:「你們也想落得和陸壽同樣的下場嗎?都不要說了,以後誰在提議迎戰,一律家法論處!」
聽完這話,眾人嚇的一縮脖,再不敢多鹽。
隨著陸壽的身亡,南洪門這邊更加緊閉門戶,監守不出,這回不論北洪門怎麼來挑釁,南洪門上下都打定了主意,就是視而不見,不理不問。如此一來,來連鬼主意最多的謝文東都想不出解決的辦法,只能與南洪門乾耗下去。
這邊相安無事,風平浪靜,可猛旬卻沒有閒著,先打下岳陽之後,又馬不停蹄的去了彭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那裡的北洪門勢力擊敗,最後到了湖口。
猛旬的到來,如同一陣旋風,席捲已方勢力,所以披靡,銳不可擋,如果說他在岳陽的得勝是靠運氣,難道在彭澤也是靠運氣嗎?坐鎮南京的張一這時候坐不住了,親自趕往湖口,打算在這裡與猛旬一較長短。
也正在這個時間,以東心雷為首的北洪門援軍抵達南京,另外,以三眼為首的文東會幹部達到了上海,隨著這兩波人的到來,北洪門已從整體上開始扭轉劣勢,將危急的情況逐步穩定下來。
張一馬上下令,派出自己的第一心腹手下於虎帶領一部分援軍先去搶佔常德,那裡是要地,而且自從謝文東在常德打敗南洪門勢力手,雙方的人員都撤離的市區,已成為無主之地,現在援軍到了,這個地方最快希望你訪問當然不能給南洪門。
事情緊急,於虎沒敢耽擱,立刻帶人前去。
現在東心雷到來,正好有人接替自己,坐鎮南京,張一馬上將手邊的事交代給他,隨後親自帶領一千之眾,去了湖口。
張一和猛旬在湖口的碰撞是很激烈的,也很精彩,他兩人都是以善於謀略見常,不過相對而言,孟旬的思維更加敏銳,而張一的經驗要更多一些,兩人旗鼓相當,各自統帥已方的部下,在湖口鬥得天昏地暗。
另一邊,上海。
隨著三眼等人的回歸,上海的形式也開始驟然緊張起來。回到
上海滯貨,三眼等人一瞭解侵略,聽說己方的地盤僅僅剩下十餘家場子,其他的地方都已被南洪門搶走,三眼勃然大怒,當即下令己方準備反攻。
聽說三眼要反攻,北洪門的幹部歐陽洛已經杜佳、辛海三人急忙阻攔,勸阻道:「三眼哥,不行、不行,我們絕對不能主動出擊,現在南洪門的高層都在上海,我們出戰,恐怕佔不到便宜,還會吃大虧!」
「哈哈!」三眼大笑,自文東會南調以來,他和青幫、望月閣都交過手,唯獨沒有和南洪門打過,在他看來,南洪門弱於青幫,而自己當初連青幫都沒放在眼裡,還懼怕它南洪門?他說道:「你們怕南洪門的高層,我可不怕,如果你們覺得有危險,那麼就留下在場子裡守家好了,我帶問動會的兄弟們出戰!」
「這……這……」歐陽洛被三眼頂沒詞了。他目前是北洪門在上海的負責人,但是他能管北洪門的人,卻管不到文東會的頭上,而且換成旁人,還好說,但三眼是謝文東的兄弟,別說責備,就連深說一句都不敢,見三眼執意出戰,他急得抓耳撓腮,不知道如何是好。
「行了,你就在家聽好消息吧!」說完話,三眼等著文東會一眾幹部離開。
「哎!」看著他們的背影,歐陽洛連連搖頭,長歎一聲,轉頭瞧向杜佳、辛海二人,問道:「兩位,你們看我們該怎麼辦?」
杜佳嗤笑一聲,說道:「三眼依仗他是東哥的兄弟,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他願意打,就讓他打去好了,等他吃了虧,就知道南洪門的厲害了!」
歐陽洛白了他一眼,怒道:「這叫什麼話?!我們和文東會都是同一個老大,大家便是兄弟,哪有看兄弟去冒險,而我們坐視不理的道理?」
辛海點點頭,覺得歐陽洛說得有道理,他看著杜佳,正色說道:「別忘了,我們當初和青幫作戰,文東會的兄弟可是幫了不少忙的。」
杜佳聳聳肩,說道:「那你們誰怎麼辦?人家根本不聽我們的。」
歐陽洛又歎口氣,到:「見機行事吧!三眼他們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三眼執意出戰,不過他可不會盲目的跑出去在南洪門的地盤上亂打一通。他把文東會的眾幹部聚到一起,開會商議進攻的計劃。
由於姜森和劉波是先到上海的,對這邊的情況也比較瞭解,三眼首先說道:「老劉,先把上海這邊的狀況詳細講一講!」
劉波點點頭,將他所瞭解的狀況一五一十的講述一遍。
等他說完,三眼仔細琢磨了一會,然後看向張研江,你看我們該怎麼打?」
三眼有個好習慣,沒遇到大事的時候,他總會先問問張研江的意見,他明白,論頭腦,張研江比自己厲害得多。
聞言,張研江笑了,說道:「那得看三眼哥想取得什麼樣的戰績。」
「徹底打敗南洪門,將其勢力逐出上海!」
「就我們現在的人力以及整體勢力而言,這基本不可能,所以,不用考慮了!」張研江慢悠悠地說道。
「那搶回我們失去的地盤呢?」
「如果我們有那個實力,那麼把南洪門實力逐出上海的機會就很大了。」張研江笑呵呵地說道。
三眼聽完急了,說道:「我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還怎麼打?我剛才在北洪門幹部面前說的話豈不是成了放屁?」
張研江歎口氣,說道:「不要小看北洪門的幹部,他們在上海被人家打得不敢露頭,南洪門肯定有其過人之處,你一回來就說要搶回咱們失去的地盤,這話有點過了。」
三眼聽完,細細一琢磨,也是這麼回事,他苦笑道:「不管怎麼說,話已經說出去了,我們必須得出去打一仗,而且還得打勝,研江,你幫我拿個主意。」
張研江笑道:「想取得一場小勝,很容易,現在上海幾乎都是南洪門的地盤,隨便找個場子,偷襲一下,肯定能取勝!」
三眼的鼻子差點氣歪了,社團的主要元老都聚在這裡,隨便挑出一個放回東北,都是跺一腳黑道顛三顛的人物,來到上海,就去偷襲人家一間場子,若傳出去不得笑掉人大牙啊?他為之氣悶,哼了一聲,什麼話都沒說。
李爽在旁不耐煩地嚷嚷道:「研江,你出個現實點的主意好不好?」
張研江笑道:「那就打距離我們最近的南洪門據點好了。」
劉波吸了口氣,說道:「據我所知,我們附近的據點,與其他地方的據點比起來,實力是最強的!」
張研江問道:「對方人多?」
劉波搖頭,說道:「嗯!人多是一方面,另外,這些人皆是南洪門的精銳,戰鬥力十分強勁,另外,鎮守據點的人也很厲害,是南洪門八大天王的第一號,陸寇!」
「啊!是陸寇!」張研江點頭而笑,說道:「聽說過,南洪門裡比較難纏的人物就有他一個!」
三眼撇撇嘴,他和陸寇見過,還交過手,只是那次打個平手,想不到現在在上海又遇到了。想著,三眼沉聲說道:「好!我就打他!」
第192章
劉波皺了皺眉頭,擔憂地數道:「那恐怕不太容易1南洪門對我們的實力瞭解得很清楚,既然把陸寇放在距離我們最近的據點,肯定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
張研江一笑,說道:「明的打不過,就用暗的。」說著,他看看劉波,再瞧瞧姜森,笑呵呵說道:「現在我們即有血殺,又有暗組,人員齊備,只要能把陸寇引出來,保管他有來無回!」
三眼眼睛一亮,忙問道:「研江,怎樣能把陸寇引出來?」
「這個就得看三眼哥你的了。」
「哦……?」
白天無話,深夜,凌晨三點左右,三眼帶著二十多號文東會兄弟直奔南洪門管轄的一家夜總會,這家夜總會剛好位於南洪門據點與北洪門據點地盤之間。車行時間不長,眾人抵達,三眼帶人下了車,舉目瞧瞧夜總會的大牌匾,微微笑了笑,向眾人一上甩頭率先走進夜總會內。
見突然來了這許多客人,服務生急忙迎了上前,笑文道:「獻身們幾位?」
三眼沒有搭理他,直接走了過去,同時舉目打量左右。
由於時間已晚,夜總會裡的客人並不多,加在一起大約有十幾位,分散坐在四周。三眼觀察了片刻,直向不遠的一桌走去,那桌坐有四名中年人,西裝革履,衣冠楚楚,中間還夾著三面妖艷的女郎,此時正在喝酒談笑,幾名中年人不時在女郎身上動手動腳。
走到近前,三眼旁若無人的硬擠出個位置坐下。他的到來,令眾人皆是一愣,幾名中年人相互看看,滿面茫然,誰都不認識他,其中有位帶眼鏡的中年人面露怒色,喝問道:「你是誰?我們不認識你,你馬上離開!」
「走得不是我,而應該是你們,這裡要關業了!」說著話,三眼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和酒杯,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隨後一飲而盡。
幾名中年人臉色都是一變,帶眼鏡的中年人問身旁的小姐道:「他是你們夜總會的?」
那小姐連連搖頭,低聲說道:「我……我不認識他!」
「你給我馬上滾開!」帶眼鏡的中年人模樣挺斯文,不過脾氣倒是不小,騰的站起身形,指著三眼的鼻子大聲喝道。同時,他的喊聲也吸引了夜總會裡其他人的主力力。
三眼依舊是那副滿不在乎的表情,他不急不忙的解開衣扣,將衣襟向後一甩,露出肋下黑漆漆的槍把,幽幽說道:「這裡要關業,無關人等,立刻離開。」
看到槍,帶眼鏡的中年人表情僵住,兩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剛才張牙舞爪的勁頭一掃而光,另外幾名中年也也隨之驚恐地站起身,面面相靚,誰都沒有說話,紛紛收拾自己的東西,然後急匆匆向外走去,嚇得連頭都未敢回一下。那幾名小姐更是尖叫著跑開。
等他們一走,三眼將肋下的手qiang拔出來,重重向桌面一拍,隨後悠然地自斟自飲。
這時,夜總會裡的其他客人也都看明白了一切,知道有事要發生,弄不好會發生qiang戰,生怕遭受威脅,也皆都起身結帳,快速地離開夜總會。
見狀,服務生不幹了,一起走到三眼的近前,其中一人質問道:「你要幹什麼?是來找茬的嗎……」
他的問話還未說完,一名文東會兄弟快步而來,從測面踢來一腳,正中那服務生的腦袋上,撲通,服務生痛叫一聲,載倒在地,見對方動了手,其他幾名服務生又驚又怕,紛紛尖聲叫喊道:「不好了!有人來砸場子啦——」
隨著他們的尖叫聲,十餘名大漢從夜總會的一間包房裡跑出來,有人敞著懷,有人光著膀子,都是二三十歲的年紀,一看他們的模樣就像是混黑道的。
帶頭的是位光頭黑面漢子,身材不高,又矮有胖,兩隻小眼睛骨碌骨碌亂轉,胸口有文身,脖子上掛著又長又粗的金項鏈。出來之後,他快速得環視一周,然後走到幾名服務生近前,疑問道:「怎麼回事?」
「他……他們來找茬!還動手打人!」
那名被踢倒的服務生一手捂著面夾,一手指著三眼等人,顫聲叫到。
「哦!」即使不用他說,光頭漢子也看明白了一切,將文東會眾人打量一遍,最後,他走到三眼近前,在他旁邊坐下。先是瞄了瞄桌子上的手qiang,然後再看看獨自喝酒的三眼,含笑問道:「兄弟是混哪裡的?如果想喝酒,儘管招呼一聲,我請客,我別的不好,就喜歡交朋友!」
三眼又倒滿一杯酒,轉頭看了光頭漢子一眼,嘴角微微挑了挑,一口將杯中的酒喝乾,放下杯子,他抹了抹嘴巴,說道:「我就是來找朋友的,可惜不是你。」
「兄弟要找誰?」
「陸寇!」
「啊?」光頭漢子大吃一驚,驚訝地打量三眼,疑問道:「你是……?」
三眼笑呵呵地說道:「你給陸寇打電話,就說他的老朋友三眼要見他!」
三眼?光頭漢子不認識三眼,可是卻聽說過這個名字,想不到文東會的二號人物竟然找到自己的地頭上了。他心中一顫,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牽強,他急忙站起身形,說到:「請……稍等一下,我這就去打電話!」
光頭漢子在南洪門屬於最底層的小頭目,哪能聯繫到陸寇,他先給自己的頂頭上司打電話,然後再由其上司將消息轉達給陸寇。
此時,陸寇早已經休息,突然接到電話,說三眼跑到己方的場子裡,要見自己,這事倒是新鮮,陸寇翻身從床上坐起,問道:「三眼帶了多少人?」
「二十多個。」
「就這麼點人?」陸寇有些奇怪。
「沒錯!已經仔細查過了,確實只有二十幾個!」
「好!我知道了!說完,陸寇把電話掛斷,他快速地穿起衣服,同時令人召集手下的幹部們。
時間不長,據點裡的南洪門頭目們紛紛趕到陸寇的房間,眾人低聲交談,不知道陸寇這麼晚找自己過來是所謂何事。
等陸寇穿戴整齊,梳洗已畢之後,他方把三眼找自己的事說出來。眾人聽後,紛紛大皺眉頭,暗暗吸氣。其中有人說道:「好端端的,三眼為什麼找陸哥,我看其中肯定有詐!」
陸寇說道:「對方只有二十多人,而且口口聲聲說要見我,若我不去,豈不是會被人恥笑?」
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驢臉漢子正色說道:「估計,三眼也正是抓住陸哥的這種心裡,想引陸哥上鉤,我們不能不防啊!」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我看這樣吧,由我先去探探虛實,無論三眼是不是來談判的,陸哥都帶大批兄弟隨後殺到,若是能把三眼擒下,對我們十分有利啊!」
陸寇眼珠提溜亂轉,沉思了好一會,點點頭,說道:「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好吧!由你先去,探清楚情況,不過,要多加小心,文東會並不比北洪門容易對付!」
「我明白!陸哥儘管放心!」這名驢臉漢子名叫周昌順,無論身手還是槍法,都算得上出類拔萃,本來他也是八大天王的候選人之一,只可惜孟旬的到來把他給比了下去,本來他心中還有些不平,不過隨著孟旬在岳陽的大勝,他現在算是服氣了。
周昌順帶領數十名手下,坐著十輛轎車,出了南洪門據點,直奔三眼所在的那家夜總會。
在南洪門據點的不遠處,潛伏著兩個人,這兩位不是旁人,正是高強和李爽。按照張研江的交代,高強和李爽帶領文東會的主力秘密潛伏到南洪門的據點周圍,只要陸寇一離開,他們展開突襲,一鼓作氣拿下據點。
此時見據點裡開出十輛汽車,李爽心中大喜,急忙掏出手機,說道:「我給下面的兄弟們打電話,讓他們做好準備,進攻據點!」
高強可比李爽沉穩得多,微微搖頭,說道:「現在還不能確定出來的人是陸寇,等老劉得到準確的消息後我們再動手也不遲。」
李爽撇了撇嘴,嘟嚷道:「不是陸寇?那還能是誰?」
高強冷漠的一笑,說道:「陸寇不簡單,而且在南洪門裡,他的身份僅次於向問天,前去見三眼,他不會只帶這麼幾個人,就算他有這個膽量,下面的人也不會同意的。」
「你的意思是說,走的這一波人裡沒有陸寇?」
「十之八九!」高強冷靜的說道:「不出意外,這一波就是炮灰。我們等著看好戲好了。」說這話,高強向角落裡退了幾步,蹲下身來,抽出香煙,悠悠的吸了起來。李爽也跟這退回,一把將高強嘴上的香煙搶了過去,深深吸了兩口,笑道:「如果我們這次能打下南洪門的據點,風頭可就出大了。」
高強輕歎氣,又掏出一根香煙,點燃,幽幽說道:「只是掙回一點面子罷了,影響不到大局,如果老劉和老森那邊能把陸寇幹掉」說這話,高強撲哧笑了,把玩著火機,喃喃道:「那我們可就出了名了!」
第193章
周昌順坐在車裡,不時地摸摸衣下的手搶,臉色陰沉。三眼不是普通的小角色,那是文東會的二把手,他這次高調現身,沒準打著什麼鬼主意呢,自己此行可是十分凶險的。等到達夜總會之後,只見門前的街道上冷冷清清,隱隱約約瀰漫著蕭剎之氣。周昌順下了車,舉目觀瞧片刻,暗暗皺眉,回頭低聲說道:兄弟們,把傢伙都準備好!
明白,周哥!眾人齊聲答應著。
周昌順點點頭,叮囑道:一有不對,我們要率先出手,把三眼擒下再說!
是
等都交代完之後,周昌順這才帶領一干人等進入夜總會。
別看夜總會門外冷清,可裡面卻很熱鬧,氣溫好像要高出幾度。只見文東會的人站在三眼身後,而南洪門的人則站於光頭漢子左右,雖然雙主的老大並未表現出敵意,但下面人卻都在怒目對視,氣氛緊張。
見周昌順來了,光頭漢子急忙站起身形,走到他近前,躬身施禮,道:周哥!
嗯!周昌順應了一聲,目光越過他,看向安坐在椅子上的三眼,冷冷一笑,晃身走了過去。到了三眼近前,他低頭打量幾眼,問道:你就是三眼?
有話坐下說!三眼淡然說道:我不習慣仰視著和人說話!
聞言,南洪門眾人無不面露怒色,一個個看著三眼直咬牙,尤其是周昌順帶來的那些手下,將手都摸向衣下的無漆,只要周昌順一聲令下,他們便一擁而上,將三眼按住,周昌順深吸口氣,沒有表態,在三眼對面慢慢坐下,隨後問道:你找陸哥有什麼事嗎?
三眼笑了,抬起頭,看著他,說道:我找的是陸寇,並不是你,你問那麼多幹什麼?
周昌順冷笑道:以陸哥的身份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見的,不然以後那些阿貓阿狗都要見陸哥,豈不是亂套了嗎?
他話音剛落,南洪門眾人看著三眼,皆哈哈放聲大笑。
三眼也笑了,搖頭說道:陸寇膽小,不敢親自來見我,就派你這個無名小輩來探我虛實,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行意的
周昌順收起笑容,身子前探,說道:有事,你就直說,我既然來了,就完全可以代表陸哥。
也好!三眼點點頭,正色說道:你們和北洪門之間有什麼矛盾,我不管,也管不著,不過,貴幫趁我不在的時候,把我們文東會的地盤搶走了,這做得太過份了吧,我並不想和貴幫為敵,前提是,你們得把搶了我們的地盤吐出來!
哈哈!周昌順聞言,愣了一下,看看三眼,再瞧瞧不起他身後那二十來人,突然仰面大鵝毛大雪,搖頭道:三眼,你也不照著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你們文東會的地盤,你們文東會在上海有個狗屁地盤?我實話告訴你,你文東會虎最快希望你訪問虎別人還可以,但想在我們面前呈威風,差得遠了!
三眼挑了挑眉毛,雙眼之間的豎疤充血,變得紅潤,他嘿嘿笑道:若是在東北,只憑你這一句話,你的腦袋就沒了。
可惜,這裡不是東北,而是上海!在上海,也輪不到你們文東會站出來囂長!周昌順身子向後靠,敲著三郎腿悠悠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三眼語音未落,雙手托住桌案,猛地向上一掀,嘩啦一聲,桌子上的酒瓶連同酒杯等雜物一起向周昌順砸去。
後者反映也快,身子急忙向旁一閃,避開鋒芒,同時回手將手槍拔了出來。他快,三眼也不慢,兩人幾乎同一時間亮出手槍,又有片刀,一時間,夜總會內的氣氛怒劍拔張,激戰一觸即發。
「三眼,你***果然沒安好心,想把陸哥引來,趁機暗算是吧?!」周昌順怒聲喝問道。
三眼聳聳肩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環視一周,笑道:「我看,我們現在還是不要動手的好,不然,對誰都沒有好處!」說完話,他把手槍放下,慢慢向外走去。本來他想引的是陸寇,結果來了這麼一個倒霉蛋,三眼臉上難掩失望之色。
看著三眼離開,南洪門眾人都急了,紛紛對周昌順小聲說道:「順哥,我們就這麼放三眼走了嗎?」
周昌順也不甘心,可是,他沒有忽視文東會眾人手中的槍,夜總會內空間狹小,正如三眼所說,真動起手來,大家誰都好不了,弄不好就會被流彈擊中要害,要動手,也得到外面解決。他臉色陰沉著,一句話也未說。他不表態,其他人也不敢擅做主張。
等三眼出了夜總會,文東會眾人這才慢慢向後退去,不過手中的槍依然指向周昌順等人。
眼睜睜看著文東會眾人全部退出夜總會,周昌順牙關一咬,目露凶光,喝道:「追!」
隨著他的話音,三名大漢率先拎槍向外跑去。三人出來之後,四下張望,外面空蕩蕩,一個人影都沒有,好像三眼等人就憑空消失了似的。三人相五看看,皆是滿面的莫名其妙,三眼等人就算走得再快,也不可能快的沒影了。
正在三人迷茫不解的時候,突然間,站於中間的那人身子猛然一震,無聲無息的仰面倒了下去。
另外兩人皆嚇了一跳,紛紛扭頭查看,只見那人額頭中彈,躺在地上,已絕氣身亡。
「啊!有埋伏……」兩人齊聲尖叫,轉身剛要往夜總會裡跑,只聽撲通、撲通兩聲,二人雙雙倒地,鮮血順著他倆的腦袋汩汩流出,顯然都是頭部被擊中。
眨眼的功夫,先出來的三人死了個乾淨,後面的人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繼續向外跑,等到夜總會的大門處,見先出去的三名兄弟都已倒在血泊中,同是一愣,可也就是在愣神的瞬間,外面至少又射來十七、八發子彈,打在人群中,紅霧噴射,血光飛濺,慘叫聲不斷。嘩——南洪門幫眾又驚又駭,嚇得連連後退。
等退回到夜總會裡面之後,他們探頭再向外觀瞧,只見夜總會的大門處,橫七豎八躺有五、六名己方人員,眼看是活不成了。
「啊?」南洪門眾人無不變色,其中有人急忙對周昌順說道:「對方在門外埋伏了殺手,火力很猛,我們已經掛了八、九個兄弟!」
「什麼?」周昌順耶暗吃一驚,殺手?不用問,那肯定是文東會派來的殺手,而文東會的殺手組織只有一個,那就是……血殺!想到血殺,周昌順激靈靈打個冷戰,暗道一聲糟糕,預感到形勢不妙,他急忙給陸寇打去電話,剛一接通,他就急聲說道:「陸哥,你現在在哪?留在據點裡千萬不要過來,這裡有血殺的埋伏!」
「血殺?」陸寇眉頭擰成個疙瘩,急忙問道:「昌順,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不過傷亡了幾個兄弟!」
「你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一躲,我馬上派人過去支援你!」
「好!」
他這邊剛打完電話,夜總會外面的殺手們也開始了行動。
只見,十數名黑衣漢子從道路兩旁的各個陰暗角落裡走出來,手中拿有清一色的微型衝鋒鎗,槍筒處帶有消音器,向臉上看,黑巾蒙面,看不清楚模樣。這些人,配合得異常默契,一部分佔據要點,以火力YA制住夜總會裡的人,另一部分人,則展開了衝鋒。
密集的子DAN由外面鋪天蓋地的掃射進來,把夜總會裡的南洪門眾人YA制得根本不敢露頭,場面十分被動。
且說三眼等人,他們不是神仙,當然不可能憑空消失,此時都躲藏在夜總會左側的胡同裡,這裡直接通向夜總會的後門。另外,人群中還多出一個人。見前門已經動上手,三眼歎了口氣,說道:「真可惜,來的人不是陸寇。」
姜森一笑,說道:「陸寇雖然未來,但來的這位想必在南洪門也不是小角色,困住他,不怕陸寇不顯身!」
「嗯!」三眼應了一聲,向姜森揚揚頭,說道:「你去忙你的吧,後門交給我了!」
「好!」姜森點頭答應,琢磨了一下,又不放心地叮囑道:「三眼哥,我們先不要殺進去,把對方困住之後,看看南洪門有什麼反應!」
「我知道!」三眼點點頭。
眾人早已分工明確,以姜森為首的血殺控制夜總會的正門,而以三眼為首的二十多號文東會兄弟控制住後門,劉波的暗組則全面監視南洪門的動靜,另外高強和李爽帶領文東會的主力埋伏在南洪門的據點附近,等待時間發動進攻。
這一切都是張研江設計的,可謂是巧妙。只要陸寇真被三眼引到夜總會,那麼就等於鑽進了文東會佈置的口袋裡,他插翅也難飛,陸寇被捆的消息一旦傳到南洪門的據點,裡面必定大亂,這時李爽高強二人趁機展開進攻,必定能大破對方,佔領據點。
到那時,據點也拿下了,陸寇也死了,已方大獲全勝,可重創南洪門。
計劃得很巧妙,可是陸寇卻並沒有上當,主動請令的周昌順做了他的替死鬼。
第194章
周昌順被困夜總會,陸寇當然不能坐視不理,他立刻派出一隊精銳手下前去增援,隨後,又給向問天打去電話。南洪門的普通幫眾想破血殺,那太難了,就算能成功,最後的損失也不小,陸寇只好求助向問天,請他出動紅葉。
紅葉是tw洪門的殺手組織,tw洪門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唯一能引以為傲的就是紅葉。在被青幫打敗之後,TW洪門逃到大陸,一直依附於南洪門,這次正好能派上用場了。
周昌順在南洪門的地位並不低,不然也不會成為八大天王的侯選人,聽說他被困,向問天也很著急,立刻同意陸寇的要求,他把紅葉的老大素有『侯爺』之稱的侯小雲派到陸寇所在的據點,讓他全力配合陸寇,救出周昌順。
吃人家的嘴短,那人家的手短,現在TW洪門寄人籬下,根本沒有zizhu權,對向問天的調派,侯小雲即使不願意,也只能遵從照辦。
知道事關緊急,侯小雲沒敢耽擱,立刻派出十名紅葉殺手前望周昌順被困的夜總會前去久遠,同時他自己帶上二十名紅葉成員,趕往陸寇所在的據點,和他同來的還有周挺和張居風二人。
經文東會這麼一鬧,整個南洪門都動了起來,事態也變得越來越不可收拾。
且說潛伏在據點附近的高強和李爽。見據點裡又出來一波人,急匆匆地向夜總會那邊趕去,李爽眼睛大亮,嘿嘿輕笑,對身旁的高強說道;「強子,這回應該是陸寇出動了吧?!」
高強目視著南洪門的車隊離開,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說道;「還無法確定!」
李爽聞言大急,說道:「現在還不動手,等南洪門的增援趕來,就沒有動手的機會了!」說著話,他又把手機拿了出來,試探性地說道:「強子,你不上,我可要上了!」
高強此時也在暗暗琢磨。現在到底要不要動手,李爽有句話說得沒錯,事情越鬧越大,弄不好南洪門真會派來增援,等到那時,己方再想動手可就難了,現在是個機會,無論陸寇有沒有在據點裡,都應該打一下,試它一試!
想到這裡,他點點頭,看著李爽說道:「好!我們一起動手!」
「這就對了嘛!」李爽哈哈大笑,連連拍打高強的肩膀。後者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兩人紛紛給手下兄弟打出電話,完事之後,從暗處走出來,邊向據點那邊走,李爽邊笑嘻嘻地問道:「咱倆誰打前,誰打後?」
無論對手是誰,前門的防禦總是最強的,安排人員也會做多,當然,打起來也最危險。高強冷哼說道:「我前你後!」
李爽笑了,說道:「每回遇到危險高的事,你都搶著去做,而且你每回都受傷,讓人擔心,我看這次換換,我前你後吧!」
高強瞥了李爽一眼,嘴角挑起,漠然說道:「不要和我爭。」
李爽笑嘻嘻道:「別嚇唬我!以前我總是讓著你,這回我爭定了!」說完話,他加快腳步,兩條小短腿搗騰得飛快,直向南洪門據點的正門而去。
「小爽!」高強這時再想攔住,依然攔不住了。
轉瞬之間,李爽跑到了據點的門口,什麼話都沒說,大咧咧的就要向裡面闖,沒等進去,被門口的守衛攔住了,「喂、喂、喂!你誰啊你,就往裡近,幹什麼的?」南洪門的守衛不認識李爽,也沒看出來他是敵人,就這麼一個小胖子,任誰都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我是來砸場子的!」李爽笑呵呵地說道。
南洪門的守衛一愣,上下打量他一番,隨後哈哈大笑,過了好一會,他們才收住笑聲,其中有人開口道:行了,兄弟,別開玩笑了,你到底是哪個堂口的!」
「虎堂!」
「虎堂?沒聽說社團裡還有這麼一個堂口……」正在南洪門眾人迷茫不已的時候,李爽悠悠地從後腰抽出開山刀,笑呵呵道:「文東會,虎堂堂主,李爽!」話音未落,手中的開山刀也掄了出來。
撲!這一刀,結結實實地砍在一個人的胸口上,半個刀身幾乎都砍了進去。「啊——」在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中刀的漢子仰面倒下,李爽pian刻也未停頓,反手又是一刀,只見寒光如電,一閃而過,又名大漢倒下。
李爽順勢將手中的開山刀向前一指,大聲喝道:「虎堂的兄弟隨我殺!」
這一聲斷喝,如同晴空炸雷一般。
「嘩——」
南洪門的守衛再看李爽的身後,可了不得了,無數的黑衣人從據點的不同角落裡一同竄了出來,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好像潮水似的,向上看,則是一片白芒,無數的片刀在月光的映射下閃閃生輝,散發令人心寒的冷光。
「啊?敵襲!敵人來襲擊了——」南洪門剩下的守衛哪裡還敢停留,轉頭就向據點裡面跑,李爽率眾,隨後掩殺,一路暢通無阻,直接穿過大院,向樓內攻去。剛上台階,裡面的南洪門幫眾也反殺出來,雙方展開了短兵交接。
狹路相逢勇者勝!李爽一馬當先,銳不可當,手中的開山刀每次掄出都彷彿有千斤之力,把正前方的南洪門幫眾逼得連連後退,虎堂想來都是以作戰剛猛著稱,善於硬碰硬,這種正面的直接交鋒方式是他們最喜歡的,也是最熟悉的。
亂戰一開始,便無法阻止,雙方皆有傷亡,獻血順著台階直往下流。
正門打得熱鬧,後門也亂了起來,以高強為首的龍堂,飛鷹堂由後門向裡衝殺,南洪門在哪裡的人員少,防禦也弱,不過打得卻是異常慘烈,雙方在狹小的後門你爭我奪,互不相讓,雙方的人員倒下一波又一波。
據點前後門同時遭遇襲擊,坐鎮據點的陸寇第一時間得到消息,臉上絲毫不見緊張之色,反而哈哈大笑,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文東會是另有所圖!」說著話,他站起身形,邊整理衣服,邊問道:「對方領隊的頭目是誰?」
「陸哥,只知道進攻正門的是文東會的李爽,後門是誰領隊暫時還沒查出來!」
「嗯!」陸寇點點頭,笑道:「我去會會李爽!誰願意去後門禦敵!」
「陸哥,我去!」
「我去,我去……」
嘩啦一聲,陸寇的手下幹部站出來一片,他擺手一笑,說道:「對方只不過是群東北出來的莽夫而已,用不著興師動眾。」說著,他用手一點站在最邊上的青年,說道:「子鳴,你去後門迎敵!
「是!陸哥!」青年領令而去。
這青年名叫徐子鳴,南洪門的新人,身手頗為厲害,陸寇也十分欣賞他,只是加入社團的時間太短,沒有得到過什麼功勞,陸寇打算正好利用這個機會讓他立功,好加以提升。
這時,防守據點正門的南洪門幫眾已漸漸抵擋不住虎堂的衝擊,節節後退,現在退到大堂裡。
陸寇帶領一幹幹部下來之後,正好看到己方被動的局面,只見對方一名身材又矮又胖的青年手持開山刀,衝在最前面,依仗自身力大,刀口鋒利,異常勇猛,不時有己方兄弟倒在他的刀下,不用問,這人肯定就是李爽。
陸寇身後的一名大漢怒火中燒,猛然大喝一聲:「李爽,不要猖狂,你的死期到了!」說著話,他嗷的怪叫一聲,竄了出來,分開己方人群,直奔李爽而去。
李爽正殺得興起,見對方陣營裡突然竄出來一名身材魁梧威猛的漢子,乍人一背,高人一頭,手中提有一把又寬又厚的砍刀。
看罷,李爽咧嘴笑了,說道:「又來了一個找死鬼!」說著話,急步上前,當頭一刀,惡狠狠劈了下來。
嗡!開山刀破風,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那壯漢暗吃一驚,剛才在旁邊看著,沒覺得李爽如何厲害,但是現在這一交手,感覺對方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道,都有過人之處。他收起輕視之意,橫刀招架,可哪知道,李爽這一記重劈只是虛招,當刀與刀要接實的時候,他的開山刀猛的一收,接著脖子一縮,身子好像一個大肉球,重重撞在壯漢的身上。
這簡直就是街頭無賴用的下三爛招式,不過無法否認,由李爽用起來很實用。
他身材不高,但份量可不輕,加上衝擊力,只把大漢撞得怪叫一聲,仰面而到,腦袋嗡嗡作響,眼前金光閃爍,半響會不過神來.
李爽哪會給他恢復的機會,而且在他的字典裡也沒有什麼光明正大,乘人之危,只要能打贏,能取得勝利就行。壯漢掙扎著還想站起,李爽箭步上前,手起刀落,撲通這,一刀,正插在壯漢的心口窩,可憐大漢渾身的本事,還未來得及發揮,就糊里糊塗的做了李爽的刀下鬼,見了閻王。
「啊——」隨著壯漢的慘死,南洪門眾人無不大驚失色,陸寇身後的幹部們又是拔刀,又是抽qiang,準備將李爽置於死地。
第195章
雖然是在激戰中,不過李爽的眼睛可沒閒著,早已看到陸寇站在大堂的裡端,他暗暗吃驚,陸寇還真沒上當,這人倒是挺聰明的!
此時見陸寇背後的人群中有人掏槍,李爽哈哈大笑,故意高聲道:「兄弟們,對方不動槍,我們也不動,對方要是想玩槍戰,咱們就奉陪到底,大家誰也別想好!」
「是!」虎堂兄弟齊聲答應。
陸寇聽得清楚,按皺眉頭,現在場中有這麼多人,一旦展開槍戰,那還得了,不知得死多少人,事情鬧大,正府追究下來,己方和文東會統統完蛋!他轉回頭,看著手下幾名拔槍的人,狠狠一瞪眼,低聲喝道:「把槍統統收起來!」
南洪門眾人嚇得一縮脖,紛紛將槍收好,然後急聲說道:「陸哥,李爽殺了阿仁,我們得為阿仁報仇啊!」
「是啊!陸哥,讓我去殺了李爽!」
「陸哥,我去!」
南洪門眾幹部紛紛請令,陸寇搖了搖頭,別看李爽胖乎乎的,滿面呆相,不過通過他剛才的打鬥不難看出,他的外表是騙人的,實際上是個極為難纏又狡猾的傢伙。想著,他解開衣扣,甩掉外套,抽出一把一尺長的短刀,說道:「你們給我壓陣,我去會他!」
見老大親自上陣,南洪門眾人紛紛停手,齊向後退。
李爽也看出敵人的主將下場了,並未讓手下兄弟追擊,擺擺手,示意眾人都退後,而他則大搖大擺的迎著陸寇而去。他見過陸寇,不過這時卻裝作不認識,大圓腦袋向上一揚,傲慢十足的說道:「來者通名!」
陸寇差點鼻子氣歪了,心說李爽,你裝什麼大瓣蒜,你會不認識我?他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的說道:「陸寇!」
「噢!」李爽長長噢了一聲,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陸先生,久仰久仰!」
陸寇的眉頭擰成個疙瘩,雙目如電,冷冷地注視著李爽,過了好一會兒,他嗤笑出聲,說道:「打贏我,這處據點,我拱手相送,若是打不贏我,你,還有你的手下,恐怕都跑不掉!」
李爽撓撓頭髮,笑嘻嘻的說道:「陸先生,我們只是過來熱熱身,活動活動筋骨,幹嘛一副你死我活的樣子?」
南洪門眾人聽完,氣得只咬牙,暗道這小胖子實在是可惡至極。
「陸哥,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不知是誰帶的頭,南洪門幫眾齊聲吶喊,振臂高呼,聲浪一陣高過一陣,無數道犀利的目光射在李爽身上,好像要把它生吧活吞了似的。
陸寇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眼中卻閃爍著洶洶的光火,彷彿要燃燒起來,他嘴角挑起,突然笑了,說道:「李爽,我們,開始吧!」
「開始?」李爽撓撓胸脯,笑道:「開始就開始!」
他話音未落,冷然出手,對著陸寇的前胸,狠狠刺去一刀,陸寇身形一轉,輕鬆閃過,同時回手一刀,直取李爽的後腦。聽到後腦惡風不善,李爽嚇得急忙低頭,刷,短刀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皮掃過,同時也將李爽驚出一聲的冷汗。
單憑身手而言,陸寇在南洪門是數一數二的,李爽固然勇猛,但卻不是陸寇的對手。不過後者想在短時間內贏他,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兩人你來我往,戰到一處,短刀對上開山刀,拼得叮噹作響。
文東會和南洪門眾人在旁壓陣,都把心提到嗓子眼,掌心裡捏著一把冷汗。
主攻後門的高強已與南洪門的徐子鳴交戰在一處,剛開始,高強並未將對方放在眼裡,等交上手之後暗吃一驚,此人好厲害的身手啊,不過以前並未聽說南洪門有這麼一號!相對來說,高強打得比較輕鬆3,還有心思琢磨其它,反觀徐子鳴很是吃力,全神貫注,盡力應戰。
二人打鬥時間不長,高強手機突然響起,不知道怎麼回事,高強急攻幾招,抽身而退,徐子鳴不依不饒,還想上前追擊,高強回身一腳,將對方逼了回去,然後乘機掏出手機,再退幾步,方將電話接通。
電話是劉波打來的。「強子,你現在在進攻南洪門的據點嗎?不要打了,馬上撤退·南洪門的增援到了,另外,增援中還有紅葉的殺手!」
啊!高強皺了皺眉頭,沉吟片刻,說道:「知道了,我這就撤退!」他剛要掛斷電話,劉波又說道:「我剛才給小爽打電話,但他始終未接,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強子,你趕快過去接應!」
「好!我這就過去!」
聽完劉波這話,高強可急了,正門難攻,遇到的反擊也最猛,而李爽性情又衝動,萬一發生危險……高強不敢再想下去,他衝著不服不憤的徐子鳴高喝一聲:「小子,來日方長,我們改天再戰!」說完話,他將手中的開山刀一揮,高喝道:「撤!」
軍令如山。聽完高強的命令,嘩的一聲,文東會眾人如是同潮水般撤了下去。
下面的人撤了,可是高強帶領的一部分心腹並沒有撤,他知道,對方肯定不能善罷甘休,會隨後追殺,已方的損失肯定很大,果然,見文東會撤退,徐子鳴面露喜色,揮舞砍刀,吼道:「兄弟們,別讓文東會的人跑了,殺!」
南洪門在據點後門的人並不多,之所以能擋住高強,只不過是依仗房門俠小,高強這邊人數雖眾,但卻發揮不出威力。他們這一追出來,正好讓高強抓住機會,迎頭痛擊,打得南洪門節節敗退,稀里花啦敗退回去。
見對方已無威脅,高強這才追悼會已經撤退的兄弟,向據點的正門處跑去。
此時,李爽和陸寇兩人正打得不可開交,不過,誰優誰劣已見分曉。
只見李爽,漸漸有些招架不住陸寇的攻勢,鼻凹鬢角都是汗,累得氣喘吁吁,刀法也遠沒有剛開始時那麼犀利。
南洪門的幹部見狀,相互看看,不約而同的向前擠,他們看出來,李爽戰敗只是時間問題,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跑掉。
又過了十幾招,陸寇突然大喝一聲,唰、唰、唰,連出三刀,將李爽逼得手忙腳亂,趁他應接不暇的時候,陸寇下面一記掃堂腿,喝道:「躺下!」
撲通!
李爽倒也聽說話,雙腳踝被陸寇掃個正著,站力不住,身子後仰,倒在地上,不等他起身,陸寇手臂一揮,刀也到了,直取李爽的脖頸。
躺在地上,李爽的眼睛可沒閒著,看得清楚,見陸冠一刀來勢洶洶,嚇得尖叫一聲,身如皮球,就地翻滾,別看他身材肥胖,查滾起來可比任何人都靈巧,奇快無比。
喀嚓,陸寇一刀沒有砍中李爽,重重劈在地面的大理石上,火星四濺。
見陸寇一刀不中,李爽身如皮球向文東會陣營那邊滾,左右的南洪門幹部齊刷刷的亮出片刀,亂刀齊出,直向李爽身體砍去。
李爽能躲過陸寇的一刀,但卻躲不過四周鋪天蓋地而來的亂刀。
撲、撲、撲!
僅僅是眨眼的工夫,李爽的身子便中了十數刀,尤其是他的小腹和背部,中刀最多,傷口也最深,當他骨碌回己方陣營時,渾身上下都是血,人也已經真不起來的。
「哎呀!」虎堂眾人直嚇得魂飛魄散,嘩啦一聲,湧上來十數人,先將李爽護住,另有十數人攙扶著他,急沖沖向外跑去。
「為阿仁報仇!」「對,別讓李爽跑了!」
群情激奮的南洪門眾人已不聽陸寇的指揮,瘋了似的向外追去,與虎堂人員戰在一處。
堂主身受重傷,生死不明,虎堂兄弟也無心戀戰,邊打邊退,如此一來,南洪門那邊氣勢更盛,此消彼長,虎堂漸漸有些亂了陣腳。
正在這個關鍵時刻,高強帶人趕到,剛到正門,就看到數名虎堂兄弟抬著李爽跑出來,再看李爽,渾身都是刀口,血流如注,臉色蒼白,和個死人差不多。高強看罷,腦袋嗡了一聲,急忙衝上前去,此時,就連泰山壓頂都面不改色的高強這時候臉色也變了,急聲喊道:「小爽!小爽!」
看到高強,虎堂兄弟可找到主心骨了,幾名大漢眼圈一紅,皆哭了,結結巴巴道:「強哥,堂……堂主他被南洪門的人砍了幾十刀……」
哎呀!
高強身子一晃,幾乎栽倒,雙目充血,把劉波的警告拋到九霄雲外,提刀就準備向據點裡沖。
他身上剛走出去,突然手腕一緊,他回頭一看,只見李爽血跡斑斑的大手將他腕子抓住,兩隻小眼睛半睜半閉,正看著他,氣喘如絲,顫巍巍說道:「南洪門的傢伙……不講信譽……明明是單挑……CTM的群毆……」
高強反手將李爽的手抓住,說道:「嗯!我知道了,我幫你去理論!」
雖然身受重傷,但李爽的腦袋還靈光,高強哪裡是去理論,那簡直是要找人家拚命去,自己已經這樣了,高強要再有個三長兩短,那豈不是完蛋了?他連連搖頭,說道:「還……還理論個P啊……快……快送我去醫院吧……」
第196章
見李爽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高強又好氣,又好笑,又是心疼,不過看他神志還清晰,心情總算平靜了許多,舉目一瞧,虎堂的兄弟還在苦苦應站,他對那幾名抬著李爽的大漢說道:」你們馬上送小爽去醫院,我隨後就到!」
「是!強哥!」這名大漢答應一聲,出了據點,剛要找車,一輛包面車急速駛來,在幾人身邊停住,車門一開,一名青年探出頭來,邊招手邊說道:」兄弟,上車,快!」
幾名大漢皆不認識這個青年,戒心十足地問道:」你是誰?」
「暗組的!」說著話,那青年將文東會特有的信物黑帖亮了出來。
「啊!」幾名大漢一看,放下心來,急忙抬著李爽上車。
另一邊,高強帶領手下人加入站團,及時穩住虎堂的慌亂的陣腳,他衝著裡端高喝一聲:」南洪門給我聽著,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日後走著瞧!」說完話,傳下撤退的命令。
高強作站,向來穩健,穩紮穩打,不會給對手可乘之機,即便是撤退,也不像其他人那樣不管不顧的掉頭就跑,而是會留下一部分人斷後,當然,負責斷後的人常常就是他自己。
這次也不例外,讓過撤退下來的虎堂兄弟,他帶領一部分飛鷹堂故人堵住據點的大門,抵禦南洪門幫眾的追剎。雙方免不了又是一場血戰,等高強見己方人員都撤得差不多了,這才帶著飛鷹堂兄弟撤退下去。
重商了李爽之後,陸寇再沒有親自參戰,只是在後觀望,看著文東會的調度,他暗暗點頭,即使是戰敗,他不慌亂,看來文東會在東北的崛起並非偶然,確實有其過人之處。
「陸哥,文東會的人逃跑了,我們快追吧!」南洪門的幹部一個個急得滿頭大漢。
陸寇擺擺手,說道:」不用追了,追上也佔不到什麼便宜」說著話,他深深看了一眼周圍的眾幹部,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向樓上走去。自己和李爽單挑,他們突然出手,雖然重傷了李爽,不過陸寇的心裡很不痛快,只是大家都出於好意,他不好就此事深究。
眾人也感覺到了陸寇的不滿,相互看看,皆垂下頭未敢多言。
高強和李爽強攻南洪門的據點,打得一塌糊塗,沒有佔到便宜不說,李爽反而身受重商,住過醫院,算起來,文東會邊邊倒是比南洪門的損失大得多。
消息很快傳到三眼那裡,一聽李爽身中數十刀,他也大吃一驚,整個心提到了嗓子眼。
黑道的撕剎,有時候一刀都致米,何況是數十刀,這還了得?!當然,虎堂的人也有些誇張,實際上李爽當時挨了十幾刀。
三眼又氣又急,把抓揉腸一般,他本是要封堵夜總會的後門,這時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當即下令,向裡面衝剎,所遇敵人,一律格剎勿論。
三眼一馬當先,從後門直接衝了進去。
此時,周昌順帶領手下人正抵禦夜總會正門外的血剎,突然間身後大亂,回頭一瞧,只見防守後門的數名兄弟紛紛被人射倒在地,以三眼為首的二十多名文東幫眾已經沖剎近來。
「啊!後門進人了!」周昌順驚叫一聲,回手就是兩槍,三眼反應極快,未等他開搶,人便已閃了出去,可惜他身後的一名文東
會兄弟反應稍慢,胸口連中兩槍,撲通倒地,當場身亡。
已方兄弟的慘死,更是刺激到文東會眾人的神經,人們紛紛找掩體躲避,同時探頭開槍還擊,一時間,夜總會內硝煙四起,沉悶的槍聲連成一片。
三眼的槍法不錯,當然,也僅僅是不錯而已,比不上姜森,甚至連血殺的普通成員也比不上,他手下這些文東會幫眾的槍法也就可想而知了。
另一邊的南洪門眾人也好不到哪去,雙方雖然是混黑道的,但一直都是拿槍出來嚇唬人,像現在這樣展開激烈的槍戰,誰都沒有多少經驗,大多時候都是盲目的射擊,能打中對方就算不錯,更別提瞄準擊中對方的要害了。
雙方的槍都沒少開,但真正被流彈擊中的卻沒有幾個。
夜總會外面的姜森聽裡面聲音不對勁,知道肯定是三眼發起衝擊了,他暗暗皺了皺眉,既然三眼動上手,他這邊也無法再坐視不理,向手下人下令,全面進攻。
隨著血殺的加入,戰況徹底發生了扭轉,論槍法,南洪門哪裡是血殺的對手,加上又要應付身後的三眼等人,前後夾擊之下,很快便頂不住了,許多人嚇得臉色蒼白,冷汗直流,躲藏在掩體後,抱著腦袋,哆嗦成一團。
周昌順見勢不妙,再這樣下去,不僅自己完蛋,帶來的這些兄弟也都完蛋了。外面的殺手異常厲害,已方肯定是衝不出去了,唯一的出路只能突破後面的三眼,從後門逃走。想罷,他大喝一聲:「不想留下來等死的就隨我向外衝!」
說著話,他率先探出身來,對著三眼等人連開數槍。周昌順的槍法很厲害,連射數槍,雖然沒有傷到文東會的人,卻成功將他們的火力YA制住,隨後帶領南洪門一干人等直接衝殺過來。
三眼躲藏在掩體後,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深吸口氣,隨手抓住身旁一把椅子,猛然怒吼一聲,將手中的椅子掄了出去。
「彭、彭、彭——」
在一陣密集的槍聲中,椅子被打得千瘡百孔,乘著南洪門火力被吸引的短暫空檔,三眼縱身形竄躍而出,沒找別人,扣住周昌順拿槍的手腕,而後者亦抓住三眼握槍的手掌,兩人在地上翻滾,撕打,扭成一團。
就在被三眼耽擱的瞬間,血殺人員也已衝進夜總會內,對著南洪門幫眾連連開火,在被打倒數人之後,剩下的南洪門人員再也無心交戰,紛紛扔掉槍械,舉手投降了。
當姜森進來的時候,夜總會內只剩下三眼和周昌順還在地上撕打,沒有招法而言,和地痞無賴打架無異。
姜森深吸口氣,對著左右的血殺兄弟揚揚頭,說道:「拉開他們,這像什麼樣子!」
「是!」兩名血殺人員跑上前去,想分開三眼和周昌順二人,可兩人使出吃奶的力氣,愣是未將二人分開。
見狀,又有數名血殺成員跑了過去,在眾人合力之下,才算把三眼和周昌響勉強拉扯開,這時再看他倆,周圍眾人都憋不住想笑,三眼的臉上都是爪痕,被撓出數條血淋子,周昌順也沒好到哪去,鼻青臉腫。
血殺將周昌響制住,然後問姜森道:「森哥,怎麼處置他?」
沒等姜森說話,三眼暴跳如雷的喊道:「殺!殺!殺了他!」
血殺不聽三眼的指揮能命令他們的只有兩個人,其一是姜森,其二便是謝文東。見他們毫無反應,只等姜森發話,三眼氣得一瞪眼,回手掏出開山刀,毫無預兆,轉過身來,惡狠狠就是一刀。
撲!
這刀刺得實成,由周昌順的前腹捅入,刀尖從其後背探出,直接紮了個透心涼。
當姜森看明白三眼的意圖,再想阻止,已然來不及,他急得直跺腳,雙手一攤,說道:「三眼哥,你怎麼把他給殺了,留著他,就算不能要挾南洪門,也能挖出一些情報啊……」
不等他把話說完,三眼喝道:「我不管,以後凡是遇到南洪門的人,統統都要殺光!」說著話,他彎下腰來,揀起剛才掉落的手槍,邊換彈夾邊說道:「老森,你知不知道小爽和強子那邊怎麼了?」
姜森聞言一愣,疑問道:「怎麼了?」
「小爽被南洪門的人砍了數十刀,剛送到醫院,現在還生死還未卜呢!」三眼兩眼通紅,怒聲說道。
「啊?」姜森聽完這話,整個人都呆住了,半晌沒回過神來。
三眼咬牙說道:「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小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滅了南洪門全家!」說著話,他提槍走到已經投降的那些南洪門幫眾近前,抬起手來,對準他們的腦袋,什麼話都沒說,連續扣去扳機。
「彭、彭、彭---」
這不是槍戰,而是癡裸裸的槍決,南洪門的人業已投降,一個個毫無抵抗能力,眨眼工夫,全部倒在血泊中。
姜森歎了口氣,連他自己此時都有殺人的衝動,更何況與李爽關係更為深厚的三眼呢!他說道:「是非之地,不能久留,我們趕快撤!」
「嗯!」連續殺了周昌順以及他的那些手下,三眼胸中的悶氣總算清了一些,他將手槍收起,晃身向外走去。姜森急忙跟上,同時回頭對血殺的兄弟說道:「東哥不在,善後做的完美一點,別留下尾巴!」
「明白,森哥!」血殺眾人齊齊點頭答應。
三眼走到門外,拿出手機,剛想把已方的汽車叫過來,冷然一聲槍響,三眼只覺得自己身子一震,半邊身子都麻木了,他反應極快,立刻意識到自己已經中彈,抽身後退,只退出幾步,又是一聲槍響,三眼的身軀又是一震,已站立不住,跌倒在地,再看他的身上,左肩和右腹同時流出血來。
第197章
三眼身上兩處中槍,摔倒在地,跟在他後面出來的姜森驚出一身冷汗,急忙伏下身來,探出胳膊,一把抓住三眼肩膀處的衣服,將他硬拖進夜總會裡,這時,外面槍聲又起,數發子彈穿射近來,幾乎都是貼著三眼的身體而過。
「有殺手!」三眼額頭滲出冷汗,臉色泛青,強忍疼痛,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子。
姜森點點頭,他已經得到劉波的報信,說紅葉的殺手正趕過來,只是沒有想到,對方來的這麼快。
三眼身中兩槍,肩膀那處不要緊,最要命的是小腹那一槍,姜森將三眼拖到安全之處,將其衣服扯開,查看一番所傷的位置,看完以後,臉色凝重,將衣服脫下來壓在傷口處,對身旁的血殺眾人說道:「留下五人,其他兄弟護送三眼哥去醫院,從後門走!快!」
「是!」人命關天,更何況受傷的是三眼,血殺眾人片刻也不敢耽擱,抬起三眼,飛快的從後門跑去,三眼帶來的那二十多名文東會兄弟這時才醒悟過來,滿面急色,驚叫連連,緊隨血殺眾人身後,也跑了出去。
等他們走後,夜總會裡只剩下姜森和五名血殺兄弟,姜森退後幾步,挺真身子,雙手持槍,瞄準房門,另外五人,各佔有利位置,槍口對準窗戶,姜森目光緊盯門外,頭也沒轉,冷聲說道;「分出兩人,收拾殘局!」
「是,森哥!」兩名血殺兄弟端槍,慢慢退後兩步,接著蹲下身形,將早已準備好的汽油桶拿出,擰掉蓋子,將裡面的汽油撒在屍體以及夜總會各處。
他倆在忙,但姜森和另外三名血殺人員眼睛都未轉動一下,舉槍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彷彿四快石頭一般。
突然間,房門外有黑影閃動,而同一時間,姜森也扣動了扳機。
那黑影速度急快,只是從夜總會房們的左側竄到右側,乘機查看裡面的情況,可是姜森反應太快了,對方剛剛一露出身形,他的手指也扣動了扳機,子彈離膛而出,精準的擊在那人的胸口處,只聽撲通一聲,黑影撲倒在地,再也沒爬起來。
顯然,姜森這不可思議的一槍把外面的殺手震住,好半晌沒有動靜,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的左側又跳出一人,他手中的槍剛好對準姜森,可後者已先一步擊中他的腦袋,
兩槍,連殺兩人,姜森依然站在原地,腳下沒有移動分毫,如果不是槍口冒出青煙,好像剛才那兩槍就根本不是他開的。另外三名血殺兄弟都未看一眼,他們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窗外,好像他們的世界裡只剩下這扇窗戶,其他任何事情也不能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相隔時間不長,先前兩名負責收拾殘局的血殺兄弟返回,低聲說道:「森哥,完事了!」
「好!」姜森點點頭,低聲下令道:「撤!」
隨著姜森的命令,眾人一步步向後退。
似乎聽到裡面的腳步聲了,外面的殺手沉不住氣,在同一時間,房門和窗戶各竄出兩條人影,還未等他們看清楚裡面的情況,姜森六人手中槍齊齊噴出火焰,六聲槍響過後,四條人影緩緩倒地,要麼是眉心中彈,也沒就是心口。每一處槍傷都是致命的。
等了一會,遲遲不見對方有行動,姜森等人這才加快腳步,由夜總會的後門退了出去,最後出來的那名血殺兄弟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點燃之後,向門內一仍,啪,打火機落地,呼的一聲,火焰升騰,像是一條火蛇,由後門門口一直燒到夜總會裡,只是轉瞬之間,夜總會便陷到了一片火海之中。
想不留痕跡,想不留下任何尾巴,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一把火將其燒個乾淨。
文東會這次的進攻,表面看並未落的下風,在南洪門據點與對方打了個平分秋色,又殺了南洪門的高級幹部周昌順,不過隨著三眼和李爽的雙雙受傷,使戰局徹底發生了轉變,也使文東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
直到這個時候,文東會才算是真正認識到南洪門的實力,那和他們在東北對付的社團,幫派有著本質的區別。
本來東心雷的援軍到達之後,讓謝文東長鬆口氣,九江的人力得到補充,形式基本穩定下來,他打算前往湖口,與張一聯手搞定孟旬,結果計劃沒有變化快,三眼和李爽身受重傷,住進醫院,使謝文東不得不改變行程,改道去往上海。
自從南洪門主動發動進攻之後,謝文東一直都在馬不停蹄的滿世界跑,打完東邊打西邊,打完西邊又打東邊,當他心急如焚的趕到上海時,已是身心疲憊,頭腦昏沉,臉色異常難看。
聽完謝文東抵達上海的消息,北洪門以及文東會的幹部前去機場迎接,見面之後,眾人都被謝文東的臉色嚇了一跳,大家相互看看,然後紛紛急步上前,齊聲問道:』東哥,你沒事吧?」
謝文東輕描淡寫的擺擺手,環視一周,見兄弟門幾乎都到了,他迫不及待的問道:「張哥和小爽的情況怎麼樣了?」
姜森忙答道:「小爽身中十三刀,不過大多都是皮外傷,縫了七十多針已經沒有大礙,麻煩的是三眼哥的傷,小腹中的一槍傷及內臟,現在子彈已經取出,不過人還處在昏迷中,暫時未脫離危險。」
「哦!」謝文東暗鬆口氣,不幸中的萬幸,兩名兄弟,總算有一個沒事了。他邊向機場外走,邊說道:「帶我去醫院!」
「東哥,你……你的臉色很難看,我看還是先休息一下吧!」北洪門在上海的負責人之一杜佳低聲說道。
謝文東轉過頭來,雙眼瞇縫著,兩道精亮的目光彷彿兩把刀子,直射到杜佳的臉上。
後者激靈打個冷戰,急忙垂下頭,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歐陽洛見狀,忙打圓場,結巴說道:『東哥是重兄弟情義的人,當然……要先去醫院看兄弟了!」
謝文東看了他一眼,未在多言,臉色陰沉著快步走出了機場,坐上汽車,在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的保護下,直奔醫院而去。
從心裡來講,謝文東對歐陽洛和杜佳等人很不滿,三眼他們或許不清楚南洪門的實力,但他們不會不清楚,當三眼他們決定貿然出擊的時候,歐陽洛等人為什麼不出來阻止?為什麼任由事態演變成現在這樣?
若在平時,謝文東心中即使有不滿,也不會表露在臉上,但現在,他實在太累了,加上心裡焦急,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高強,姜森,歐陽洛與謝文東同坐一車,三人皆感覺到謝文東的怒火,好長時間,三人都是一言不發。
等汽車快接近醫院的時候,姜森清了清喉嚨,低聲說道:「東哥,這回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責任在我們自己。」
「嗯!」謝文東淡淡應了一聲。
姜森又道:「歐陽兄弟阻止過我們,可是我們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以為憑自己第力量就能搞定南洪門,至少能搞定他們的一處據點,結果……我們預料錯了……」
歐陽洛在旁聽著甚是感動,東哥的怒火,有相當大的一部分是出在他自己身上,可是自己就此事情根本沒法解釋,說的越多,錯的越多,姜森這一句話,頂過自己上百,千句話。
他衝著姜森苦笑著點點頭,然後擺了擺手,正色說道:「東哥,三眼哥和李兄弟出事,和我有脫不開的關係,我……我願意受罰。!」
看著歐陽洛,再瞧瞧姜森,謝文東忍不住長歎一聲,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知道歐陽洛只能勸阻,卻無權對三眼等人發號施令,出了這樣的事,把責任都推在歐陽洛身上很不公平,不過胸中的這口悶氣卻像是一塊石頭,壓的他喘不上氣來。
他幽幽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再追究誰的責任又有什麼用?我只希望,張哥能平安無事!」
見謝文東的語氣平緩了下來,歐陽洛暗暗擦了一把冷汗,他說道:「東哥放心,吉人自有天向,相信三眼哥會沒事的!」
到了醫院,謝文東在北洪門,文東會眾人的簇擁下進了醫院,雖然已經留下了一部分人,但跟隨在謝文東身邊的人還是不少,打眼看去,至少有三四十號之多,而且一個個皆是西裝革履,渾身上下,一身黑色。不用說話,這些人舉手投足之間便自然而然的流露出肅殺之氣,引來醫院裡許多人的注目。
謝文東首先去探望三眼,三眼現在住在加護病房,眾人只能隔著窗戶在外觀瞧。
看著三眼孤零零的躺在諾大的病房裡,臉上毫無血色,呼吸微弱,身上插著數根導管,謝文東心中不是滋味,眼圈一紅,淚眼產點掉下來,看了一會,他向主治醫生瞭解三眼的病情,醫生和姜森說的差不多,一再強調自己已經盡力了,但現在還不能確認三眼是否有危險,需要時間觀察。
醫生摸稜兩可的答覆,並不能讓謝文東滿意,他直截了當的說道:「錢不是問題,只要你能保我朋友平安,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不過,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很多人都會倒霉,但是你第一個!」,三點了,總算更完了,可以睡得著了,
第198章
醫生早就看出謝文東,三眼這些人的身份不簡單,聽完謝文東的話,他頭髮根都發麻,連連點頭說道:「我肯定會盡力,肯定會盡力……」
謝文東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在多言,轉身向李爽的病房走出。李爽雖然脫離危險,但也住在加護病房區,享受著醫院最好的醫療設備。李爽身中十三刀,雙臂的傷口最多,那是他在翻滾時用手護住腦袋時留下的。
當謝文東看完渾身纏滿紗布的李爽時,心中發酸,眼淚再也止不住,奪眶而出。
李爽比他上次見到的時候瘦了一圈,臉色煞白,嘴唇暗青,那是因為失血過多引起的。不過他的精神狀態不錯,躺在床上不能動,眼珠卻滴溜溜的轉個不停,見謝文東到了,他眼睛一亮,咧嘴笑了,當然,他沒有忽視謝文東臉上的淚水,這讓他覺得心裡暖洋洋的,哪怕在多挨幾刀,他也心甘情願,「東哥,你來了,哭啥,我沒事!」
李爽的大嗓門這時候也虛弱了許多,顯得有氣無力。
謝文東點點頭,聲音低沉的說道:「沒事就好。」
李爽現在還不知道三眼身受槍傷正在急救的事,他憤憤不平的說道:「我當初明明和陸寇說好是單挑,可是南洪門的人***不講信譽,上來群毆,砍了我一身刀傷,東哥,這口惡氣無論如何你也要幫我出了啊!」說完話,他眉頭皺起,五官都快揪到一塊,嘴唇哆嗦著,好像是因為說話太多,觸動了身上的某處傷口,他這是裝的,只想激謝文東盡快去找南洪門算賬,報復這十三刀之仇。
兩名最好的兄弟住進醫院,一個重傷,一個生死未卜,就算李爽不裝模作樣,謝文東也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嗯了一聲,在病床邊輕輕拍拍李爽的肩膀,說道:「小爽,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不用想那麼多,我既然來了,就會處理妥善的。」
「嗯!」李爽哀號一聲,慢慢閉上眼睛。
謝文東在病床邊靜靜站了一會,方轉身要走,這時候,李爽突然抓住謝文東的手腕,聲音低微的說道:「東哥……」
「嗯?」謝文東小聲疑問。
「我疼……」
李爽只說了兩個字,不過這兩字比千言萬語都要命,至少對於謝文東來說是這樣的。他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某根本就已經拉的緊緊的神經發生斷裂,往事種種,一起浮現在腦海中,他閉上眼睛,將眼淚硬忍了回去,男人流血不流淚,淚水已經流過去一次,第二次,應該留給敵人。不知過了多久,謝文東深深歎了口氣,用手指敲敲李爽的手背,輕聲說道:「我知道了。」說完話,他再不停留,轉身走出病房。
出來之後,謝文東看看手錶,然後對高強,姜森,歐陽洛等人冷聲說道:「讓下面兄弟做好準備,今天晚上,我們要在打一次陸寇的據點!」
眾人相互看看,冷汗流了出來,已經打過一次,在南洪門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已方依然損兵折將,現在又要去打,南洪門那變更是會做足防禦,怎麼可能會佔到便宜呢?看起來,東哥現在是真氣急了。
高強心中暗暗埋怨李爽,他現在躺在醫院裡,不怕事大,一個勁的裝可憐,間接逼著東哥為他報仇,可是南洪門哪是那麼好打的,一個不小心,就連東哥自己都會有危險。不僅高強這麼想,其他人也同樣是這樣想的,只是現在謝文東在氣頭上,眾人誰都不敢開口勸阻。
見自己一句話說完,竟然五人答言,謝文東挑起眉頭,反問道:「你們沒聽清我的話嗎?」
「是、是、是!已經聽清楚了,我這就讓下面兄弟去準備!」歐陽洛急聲說道。
「很好!」謝文東深深環視眾人一眼,舉步向電梯間走去。
謝文東到達上海的消息,南洪門那邊也知道了,坐鎮據點的陸寇悠悠而笑,當即給向問天打去電話,讓他抽調更多的兄弟來增援自己。現在,據點裡的人並不少,而且高級幹部也多,除了陸寇之外,還有周挺、張居風以及紅葉的老大侯小雲。
等陸寇打完電話之後,周挺疑問道:「陸哥,現在據點裡的人力已經不少了,怎麼還管向大哥要增援?」
陸寇笑道:「三眼和李爽被我們打進醫院,以謝文東的性格,肯定會替兄弟報仇,來找我算賬,與謝文東作戰,得謹慎小心一些,多調些兄弟過來,不是壞事。」
周挺等人皆吃一驚,問道:」謝文東還會打來?」
「絕對會的。」
「什麼時候?」
「不知道!不過不會太久,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也許,就是今天晚上!」陸寇吸著煙,悠然說道。
張居風皺著眉頭,說道:「剛剛吃了虧,難道謝文東不長教訓,還會再次來碰壁?」
陸寇正色道:「謝文東的性格,向來是有仇必報,想來這次也不會例外,他一定會打過來,而且肯定會傾盡全力,只要我們安排妥當,不但不會有損失,還能重創謝文東,真要是那樣,我們就給其他地方作戰的兄弟們創造機會了。」
「呵呵!」侯小雲苦笑一聲,搖頭說道:「和謝文東作戰,我心裡還真沒底呢!」
侯小雲與謝文東交過手,那時候,紅葉如日中天,要殺的人,還沒有殺不成的,謝文東就是第一個例外,在暗算謝文東行動中,紅葉損失慘重,最後不得不放棄參與南北洪門的爭鬥,退回台灣,到現在,侯小雲仍對當初的往事記憶猶新。
「侯爺不用擔心!這次要打破謝文東,我還得多多依仗侯爺你呢!陸寇笑呵呵地說道。
另一邊,北洪門和文東會上下齊動,全體人員都在積極備戰,準備晚上繼續進攻南洪門的據點。
下面的兄弟還好點,不過上面幹部們的鬥志卻不高,眾人皆對這次進攻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高強、姜森、張研江等文東會的幹部以及歐陽洛、杜佳等北洪門幹部不約而同聚在一起,相互看看,長吁短歎。現在,兩大社團之間的幹部少了許多罅隙,出了幾分親近,這本是好事,不過現在誰都高興不起來。
「咳!」歐陽洛先是低咳一聲,首先開口說道:「近段時間,南洪門顯然經過精心的籌備,實力發展得很強,上海被他們視為重地,人員更是眾多,尤其是與我們相鄰的據點,那更是重中之重,加上還有陸寇親自坐鎮,東哥今晚要打,恐怕……」下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
張研江點頭,說道:「我也認為,現在不是採取主動進攻的好時候。」
姜森等人亦大點其頭,眾人的意見,出奇的一致。
姜森說道:「我們應該去勸阻東哥。」
張研江苦笑道:「只怕東哥不會接受,而且我們這些人一起去,那就不像是勸阻,更像是在逼著東哥做事。」
眾人點頭,覺得讓他的提醒沒錯。江森幽幽說道:「那就選出一個人做代表好了,不過,這個人要與東哥的關係親近。」說著話,他轉頭看向高強。
嚴格算起來,他們都是謝文東的心腹,與其十分親近,但還是比不上三眼、高強、李爽三人與謝文東的親近程度,包括江森、張研江在內。現在三眼和李爽都在醫院,唯一能勸阻謝文東的人就只有高強了。
明白江森的意思,高強搖頭說道:「只怕,我也無能為力了。」
江森說道:「如果強子你都勸阻不了東哥,那我們也就不用再商議,白費勁了!強子,你就去試一試吧!」
「唉!」高強長歎一聲,站起身形,默默向外走去。
走到謝文東房間的門口,見五行兄弟都在門外守候,高強沒有直接敲門而入,而是低聲問道:「東哥在裡面幹什麼?」
木子小聲說:「好像在某算今天晚上的進攻計劃。」
「哦!」高強應了一聲,這才舉手,輕輕敲了敲房門。
時間不長,裡面傳出謝文東的話音:「進!」
高強推門而入,只見謝文東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鋪著一張南洪門據點的地圖,他在上面,不時的勾勾畫畫,左一個圈,又一個叉的,將地圖畫得亂七八糟。高強回手將房門輕輕關嚴,走到近前,先是低咳一聲。
謝文東抬頭一看,來人是高強,笑了,擺手道:「強子,坐!」
高強慢慢在謝文東的身邊坐下,還沒等他開口,謝文東目視地圖,邊勾畫,邊說道:「你是來勸我放棄今晚的進攻上的吧!」
一句話,把高強說愣了。大家都說,東哥現在在氣頭上,頭腦發熱,非要前去進攻南洪門的據點,不過現在看來,東哥的頭腦清醒的很,自己還沒說來意,他就猜出來了。
高強幹笑,點點頭,依然一言未發。
啪!
謝文東將手中的筆放下,轉過頭來,看著高強,眼神很複雜,有些激動,又有些埋怨。
第199章
「你,張哥,小爽還有我,是最早聚在一起的,雖然沒有形式上的結拜,但早已情如手足,即為兄弟,自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在小爽重傷住進醫院,張哥生死未卜,作為兄弟,應該為他兩做些什麼,就算不能血刃仇敵,也應該奮力一搏,為兄弟討回公道。」謝文東有感而發,說話時,聲音都有些顫抖,頓了片刻,他又繼續說道:「旁人,誰都可以來勸我,但是,強子,唯獨你不該來。」
聽完這話,高強垂下頭,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衣襟上出現了點點的濕潤。
「兄弟能為我兩肋插刀,我為他們冒些風險,又算得了上面呢?兄弟之情,曾經的出生入死,我片刻都不敢淡忘。」謝文東深深的看了高強半響,幽幽長歎一聲。
這一聲歎息,如同一把刀子,插進高強的心口。
不知過了多久,高強站起身形,說道:「東哥,我明白了。」
由始至終,高強就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深施一禮,退出房間。他前腳剛走,謝文東放在茶几上的手機也隨之響起,他急忙收斂心神,穩了穩自己的情緒,接聽電話,邊聽邊用筆在地圖上勾畫,語氣幽深的喃喃道:「哦?紅葉分出一部分人到了據點之外,如此來看,陸寇打算利用紅葉在外圍牽制我們···老劉,調查的好,繼續探查···對了,南洪門增派援軍的數量調查清楚了嗎···那好,我繼續等你的消息,抓緊時間···」
謝文東並不是衝動的人,雖然他決定要進攻陸寇所在的據點,不過卻不是盲目的進攻,事先已經安排劉波去查明一切,現在南洪門的任何風吹草動,都在暗組的視線之內,謝文東也做到了心中有數。
高強出了謝文東的房間,來到外面,只見姜森等人都在走廊的不遠處站著,焦急等候。
見他出來,眾人紛紛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問道:「強子(強哥),東哥怎麼說?有沒有勸服東哥?」
高強面色一正,目光掃過眾人,正色說道:「東哥所做沒錯!今晚行動,我願打頭陣,哪怕流乾最後一滴血!」說完話,他分開眾人,大步流星的走開了。
「啊?」高強一句話,把眾人說傻了,不明白他的轉變怎麼這麼塊,沒進東哥房間之前,還認為此事不妥,怎麼片刻工夫,出來之後態度就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判若兩人呢?難道被東哥施了什麼魔法不成?
大家相互瞧瞧,歐陽洛拍拍額頭,苦然說道:「完了!完了,完了···連強哥也站到東哥那一邊了,我看今晚的行動,是肯定無法避免了···」
「····」眾人皆無言。
白天無話,深夜,謝文東集結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眾幹部開會。大家心知肚明,這是東哥要部署進攻的行動了。眾人想法不一,紛紛來到謝文東的房間。由於地盤被搶的所剩無幾,現在北洪門這裡連個像樣的據點都沒有,更別提會議室了,謝文東只好把自己的房間定為臨時會所。見人都來的差不多了,謝文東開門見山的說道:「南洪門那邊已經預料到我們近期會有所行動,所以陸寇的據點那邊已經坐下了嚴密的安排。」
眾人聞言,無不驚訝,既驚南洪門的反應之快,又不解東哥是怎麼知道的。
謝文東向身旁的金眼揚下頭,後者會意,將南洪門的據點地圖拿了出來,撲在茶几上,眾人紛紛圍攏過來,低頭看了一眼,頭都大了,上面畫得亂七八糟,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微微一笑,謝文東在旁指點道:「這是南洪門的據點,在據點的左側,有紅葉的人潛伏,在據點右側,有以張居風為首的一眾埋伏,如果我們莽撞前去進攻,兩翼會受到紅葉殺手和張居風一眾的騷擾和進攻。到時據點裡的陸寇和周挺以及紅葉的老大侯小雲率領幫眾反攻出來,我們必敗無疑。「
見謝文東對敵人的狀況瞭如指掌,如數家珍,眾人心中同是一喜,歐陽洛暗噓口氣,心說東哥既然已經知道其中的危險,想必就會放棄今晚的進攻了……哪知他正琢磨著,謝文東又說道:「想戰勝路口,成功打下南洪門的據點,我們必須得把據點外的張居風、紅葉兩股勢力消滅掉,這樣就等於斷了陸寇的兩隻手臂。」
他說來簡單,實際上困難重重。
姜森皺著眉頭,說道:「就算我們能打垮這兩股勢力,陸寇堅守不出,我們想強攻進入,也是很困難的。」
「為什麼要強攻?」謝文東笑了,圍而不攻,那是要幹什麼?
謝文東含笑解釋道:「圍點打援!陸寇據點被困,向問天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必定再派援軍來增援,到時,我們不攻據點,專打南洪門的增援,在陸寇身上佔不到便宜,我們可以從其他地方討回便宜,打痛他幾次,向問天便不敢再派增援,時間不長,據點裡的人員也會感覺到自己孤立無援,時期必定低落,那時我們再強攻進去,必定能大破據點,消滅陸寇一眾!」
哎呀!眾人這才明白,原來東哥並沒有被氣憤沖昏頭腦,實際上,已經想好了周全的辦法。
大家相繼起身,紛紛說道:「請東哥儘管安排,我們必定全力對敵!」
「很好!」謝文東頷首而笑,拿起筆來,在地圖上邊勾畫邊安排人員主攻哪裡,防禦哪裡,埋伏哪裡。一番交代下來,已經是半個鐘頭之後。感覺都安排妥當了,謝文東看看手錶,說道:「現在是晚上六點,大家先回去休息、準備,凌晨兩點,準時集合!」
「是!東哥!」眾人齊聲應是,紛紛告退。
謝文東伸出手來,叫住姜森,說道:「老森,你等一下!」
姜森一怔,滿面好奇,疑問道:「東哥,有什麼事嗎?」
「嗯!」謝文東沒有馬上說話,等眾人都離開之後,他方與姜森小聲商議起來。
侯小雲分出三十名紅葉的殺手,潛伏在據點左側的一大片區域裡,佔據各處要點、高點,武器裝備齊全,只要謝文東來攻,他們可在暗處展開突xi,以擊斃對方的高級幹部為主要任務,使其陷入混亂之中。
而張居風率領二百南洪門人員埋伏在據點右側的一家酒吧裡,這些人,都是個頂個的精銳,以一擋十的好手,謝文東若來攻,他們可在激戰膠著的時候突然殺出,攪亂謝文東的後方,使其首尾不能相顧。
陸寇的安排,不可謂不巧妙,但是再精妙的計劃也怕走漏消息,當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落到暗組的眼睛裡時,所有的安排,都變得十分可笑。
對付紅葉,沒有誰會比血殺更在行,惡人需有惡人磨,殺手也需要有殺手來消滅。謝文東給姜森安排的任務就是消滅這股紅葉勢力。只是此事不能拖到凌晨去做,殺手和普通人不一樣,凌晨時,那是殺手門警惕性最高的時候,很難得手,所以他讓姜森立即行動。
如何行動,謝文東已經幫姜森籌劃好了,接下來的事,就是姜森和血殺按照謝文東的安排一板一眼的去照做就好。
那三十名紅葉人員,為首的頭目叫、沈發奇,土生土長的台灣人,這次被侯小雲安排在據點外做伏擊,他感覺很輕鬆,畢竟他不需要直接面對敵人,只需藏在暗處放冷槍即可。
晚上無事,他帶上兩名心腹兄弟在潛伏的地點閒逛,一是散心,二是查看手下人員在各處埋伏得怎麼樣。巡視了一圈,感覺很是滿意,正準備回到自己的住所,他那兩名手下提議去附近的舞廳逛逛,反正現在時間尚早,謝文東就算來打,也不可能這時候來。
沈發奇聽完覺得有道理,點點頭,沒說什麼,便和兩名手下結伴而去。
他們去的這家舞廳距離南洪門的據點不遠,屬南洪門的場子,安全性自然無需擔心。三人到達之後,裝作普通客人,點了幾瓶啤酒,找個空桌坐下,邊喝酒,邊聊天,同時也邊觀望舞場內隨著悠揚音樂慢舞的紅男綠女。
沈發奇沒有別的毛病,就是喜歡女色,此時坐在椅子上,嘴裡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可眼珠卻是提溜溜的轉個不停,在場內巡視,尋找中意的目標。
正在觀望間,沈發奇眼睛猛然一亮,被不遠出臨桌的一名女郎所吸引。
這個女郎皮膚雪白,金髮碧眼,和其他的歐美人一樣,她五官深刻,不過卻異常嬌艷美麗,看年歲,並不大,似乎還未到二十,皮膚光滑而富有彈性,身材也出眾,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玲瓏有致,雖然衣著普通,更談不上暴露,不過穿在她身上,卻有種說不出的性感和迷人。
在上海,歐美的年輕女孩並不少,但像這個女孩這麼漂亮的卻沒有見過幾個。沈發奇看罷,眼神像是被吸鐵石似的,再拔不出來,左一眼,右一眼,在女孩身上打量了千八百遍還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