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對沈發奇的喜好,他那名心腹手下再瞭解不過,見說話時他心不在焉,目光總向一旁瞟,兩人順勢看去,皆笑了。其中一人說道:「奇哥,對她有意思嗎?」
「啊!」被他突然這麼一說,沈發奇還沒反應過來,頓了一下,他老臉一紅,連連擺手,打個哈哈,笑道:「啊,哈哈……沒有、沒有!」
「奇哥,如果有興趣,就邀她到這邊來坐嘛!」
「是怕她男朋友回來,會惹出麻煩。」
「她沒有男朋友!」
「你怎麼知道?」
「看!」說話間,一人指了指女郎的桌子,說道:「桌子上只有一支杯子,說明她是一個人。」
「哦!」沈發奇拍拍自己的腦袋,暗道一聲糊塗,自己竟然連這麼明顯的事情都忽視了。他哈哈一笑,再不客氣,端起酒杯,向那女郎走去,在其周圍轉了一會,然後「信步」起到女郎旁邊,用英語說道:「小姐,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女郎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含笑說道:「當然可以!」女郎的聲音甜美,說得一口純正的英語。
沈發奇沒話找話,不停的和女郎搭訕,女郎倒是也健談,和沈發奇聊得熱火朝天。過了一好一會,女郎的杯中河水已盡,她站起身形,說道:「和你聊天很開心,但是現在,我得走了!說道時,她向沈發奇眨眨眼睛,沒有出正門,而是向舞廳的後門而去。
她的媚眼,無疑是對沈發奇最直接的邀請。
沈發奇的心裡像是長了一隻小手,抓得直癢癢,看著女郎的身影穿過舞場,只奔後門,他一仰頭,將杯中酒喝乾,然後來到兩名手下近前,低聲說了一句:「你倆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說完,轉身也向後門而去。
他去幹嗎,那兩名剎手當然明白,本來想提醒他多加小心,可轉念一想,根本沒有必要,這裡是南洪門的地盤,絕對安全,而且那女郎是外國人,想來和北洪門、文東會也不會有瓜葛。想罷,二人相視而笑,衝著沈發奇說道:「奇哥,不用著急,去去就回多沒意思啊!」
「媽的,這兩個臭小子!」沈發奇回頭白了他倆一眼,笑呵呵地急步向後門走去。
來到後門,剛出來,眼前人影一閃,他的脖子被人纏住。
沈發奇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準備掏搶,突然鼻中滿是迷人的幽深,定睛一看,原來是那美妙的女郎抱住自己,軟肉溫香抱滿懷,任誰都會心猿意馬,更何況早已對女郎垂涎三尺的沈發奇呢!
他想也未想,反手將女郎擁住,腰身一轉,猛的一用力,將女郎頂在牆上,隨後伸長脖子,將腦袋壓了過去,狂吻著女郎的香唇,品嚐著其中的香甜,他的手也沒有閒著,從女郎的衣服下伸了進去,又捏又抓,上下游動。
正在沈發奇慾火焚身,無法自制的時候,突然下身一痛,低頭一看,只見女郎白皙的小手不知何時抓住他發硬的下踢,他先是一愣,隨後笑道:「原來你等不急了,我這就來!」說著話,他邊喘著粗氣邊迫不及待地解開腰帶。
舞廳的後門是條又黑又髒又亂的狹長胡同,白天都沒人在這裡走動,更別說晚上了,沈發奇此時憶被慾火燒暈頭腦,見左右無人,便想在胡同裡和女郎親熱。
他的腰帶剛解開,下體的疼痛也越來越強,女郎的小手像是一隻鋼爪,幾乎要將他的下體捏碎。
「哎?」沈發奇痛得驚呼一聲,連聲說道:「小姐,不要抓這麼緊,我可受不了……」
不等他把話說完,那女郎嘴角挑起,露出一絲陰陰的詭笑,她抓住沈發奇下體的手是鬆開了,不過膝蓋猛的抬器,狠狠撞擊在沈發奇的小腹上。
吭哧!沈發奇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年歲不大的歐美小姑娘竟會對自己突然下手,毫無防備,悶哼一聲,身子吃痛,本能地彎了下去,別看女郎身材高挑纖瘦,不過力氣可不小,趁著沈發奇還沒緩過這口氣,雙臂用力一拉,將其拉倒在地,接著身子飛撲上去,騎在沈發奇的身上,幽幽發笑,也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正當沈發奇想把她從自己身上推開時,女郎猛然伏下身子,張開小嘴,對準沈發奇的脖子,惡狠狠地咬了下去。
撲!這一口咬得可算是結結實實,將沈發奇疼得嗷的一聲,他雙手扣住女郎的肩膀,吃出渾身的力氣,向外一推,女郎是被他推來了,連帶著,他脖子上的一塊肉也被女郎撕咬下來。
「哎呀——」脖子處鑽心的疼痛幾乎讓沈發奇劉出眼淚,眼前發黑,腦袋嗡嗡作響,叫道:「CNMD,你瘋了,我殺了你!」
就在他給槍上膛的時候,忽然,腦後一涼,用硬物頂住,一個男人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在想殺人之前,先得管好你自己的性命。」
沈發奇經驗豐富,不用回頭,他也知道自己腦後頂著的是一把槍。
他的動作僵住,兩眼現露出驚光,過了片刻,他雙手慢慢抬起,同時說道:「朋……朋友,這其中可能是有誤會,我和他之間可什麼都沒有發生。」直到這時候,他還沒明白自己的處境,還以為來者是女郎的朋友。
「哼!你回頭看看我是誰!」
沈發奇緩緩轉回身形,舉目一看,頓時心涼半截。站於自己身後並非只有一個人,而是五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或許,他們本來就潛伏在胡同裡,只是自己沒有發現罷了,舉槍指著自己腦袋的是名青年,身材不是很高,但十分敦實,相貌也不出奇,卻滿面的殺氣,兩隻眼睛,錚明倍亮。
不認識旁人,但沈發奇可認識這位,文東會血殺組織的老大,姜森!雖然沒有見過姜森的本人,但是沈發奇看到他的照片,而且侯小雲交代過,姜森是一級目標,自己在伏擊時,一旦發現姜森現身,不用匯報,可當即幹掉。
只是,現在的情況截然相反,自己已在姜森的槍口下。
「你……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沈發奇傻眼了,話都說不完整,結結巴巴,可轉念一想,他馬上就弄明白了,這個女郎肯定是和姜森一夥的,故意把自己引到這裡,想著,他轉回頭,看向女郎,驚問道:「你們……你們……」
「嘿嘿!」女郎沒有說話,只是連聲冷笑,不時用舌頭舔拭嘴邊的血跡。
姜森點頭道:「你猜對了,她是我們的人。」
這個女郎,不是旁人,正是聖域的盛女,迪拉娜·萊恩,當然,姜森沒有權利也沒有能力命令她來幫自己做事,這一切都是謝文東安排的,之所以安排迪拉娜·萊恩,也正是看中她是外國人的身份,不會引起沈發奇的疑心。
看著又驚又駭的沈發奇,姜森冷笑問道:「你想死還是想活?」
「想死如何?想活又如何?」
「想死,簡單,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想活,就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事!」
「你要我做什麼?」
姜森拍拍他的口袋,含笑說道:「先給你那兩名手下打電話,讓他倆都過來。」
「你……你要對他們做什麼?」沈發奇駭然問道。
「想活,就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不要問為什麼。」說話間,姜森扣動手QIANG的擊垂,只要食指在輕輕一鉤,沈發奇的腦袋就得立刻開花。
沈發奇的冷汗流了出來。身為殺手,他殺過很多人,可越是這樣,越是畏懼死亡。他僵立了三秒鐘,慢慢抬起手來,將口袋中的手機掏出,給身在舞廳內的兩名心腹打去電話,讓他倆馬上來舞廳的後身。
他那兩名心腹不知道怎麼回事,還以為沈發奇自己享受完了,沒有忘記兄弟,讓自己也過去快活。兩人心中歡喜,面露喜色,不約而同地看看手錶,同聲說道:「奇哥的速度可真夠快的………哈哈……」
兩人嘻嘻哈哈地從後門走出來,可剛到外面,沒等看清楚是什麼情況,便被數名血殺兄弟用QIANG逼住,隨後二話沒說,將兩人打翻在地,拉肩頭、攏二背,將兩人捆了個結結實實。
兩人被捆綁著倒在地上,這時候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看著站在一旁的沈發奇,驚呼道:「奇哥,你……這是什麼回事啊?」
沈發奇哀歎一聲,連連搖頭,說道:「兄弟,我……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行了,別說那些廢話了!」姜森面無表情,看著手錶,隨後掏出手機。給手下人打去電話。
時間不長,胡同口傳來馬達聲,一輛白色的麵包車靠了過來,緊貼著胡同口停下,隨後車門一開,從裡面探出一名青年,拿著手電筒,向胡同裡面直照。
姜森點點頭,對著手下的眾兄弟甩頭說道:「帶上他們,我們走!」
他們來得快,去得更快,連拖帶拽的把沈發奇三人推上麵包車,然後急速而去。
第201章
姜森帶著沈發奇三人,坐車並未走遠,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座小區裡。
汽車剛到達,一名青年快步跑了過來,站在車窗旁,低聲說道:「上呢哥,房子已經準備好了!」
「恩」姜森點點頭,向手下人揮揮手,拉著沈發奇三人下了車,跟著那名青年,快速地走進一棟居民樓內,來到一樓,青年掏出要是,將房門打開。這間房不小,裡面空蕩蕩的,什麼擺設都沒有,到是滿地的雜物和垃圾,牆壁許多地方都掉了皮,顯然好常時間沒人裝修過。
把沈發奇帶近來之後,姜森暗出了一摳氣,這才閘過頭來,用半生不熟的英語對迪拉娜·菜恩說道:「這次真是多謝菜恩小姐了;!」
迪拉娜·菜恩微微一笑,目光轉動,看向沈發奇三人,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
對於迪拉娜·菜恩的出身,姜森很清楚,對於聖域的所做所為,他也十分瞭解,看著摸樣嬌美的迪拉娜·菜恩,姜森從骨子裡生出一股寒意,不過並未表現在臉上,微微一笑,說道:「現在,他們還能用得上
,等把問題解決了之後,這些人該如何處置,東哥會做出決定的。」
迪拉娜·菜恩道:「呵呵,如果想殺掉他們,我很願意效勞。」
「……」姜森眨眨眼睛,什麼話都沒說,心裡卻嘟囔一句:妖女!
等都安置妥當之後,姜森走到沈發奇面前,掏出他的手機,向其面前一遞,說道:「你再打一個電話。」
「打給誰?」
「給你的另外二十七名手下!」姜森說道:「讓他們統統過來集和。」
聽聞這話,沈發奇激靈靈打個冷戰,如果自己真按照他的意思做了,那結果可是不堪設想啊!弄不好自己完蛋,還會連累所有兄弟一齊完蛋,更要命的是,自己這一眾無聲無息的消失,很可能會影響到南北洪門在上海的戰局,那可不自己能承擔得起的。他顫生說道:「這……這點我恐怕做不到……」
「做不到?」姜森笑了,又把手槍抽了出來,邊安裝消音器,邊幽幽說道:「那你是想死了?!」
沈發奇看著姜森手中的槍,臉色煞白,結巴著說道:「如果……我按照你的意思做,那算你不殺我,侯爺也饒不了我!」
「嗯!」姜森點點頭,說道:「配合我,你還有機會活下去,致勝有機會躲藏起來,過隱姓埋名的生活,不配合我,你現在就得死!」說著話,冷然間,他甩手就是一槍。這一槍,沒有打向沈發奇,而是打向跪在一旁的一名殺手。
撲!裝有消音器的手槍並未發出多大的聲響,那人連聲未吭一下,直挺挺第道在地上,兩眼瞪得又大又圓,卻滿是死灰之色,身子只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啊——」
另外那名殺手看得清楚,直被嚇得尖叫連連,劇烈地掙扎著,可惜他的手腳被捆綁得結實,掙脫不開絲毫。
姜森槍口一偏,又對準了這人,對沈發奇冷聲說道:「剛才是他,現在是他,接下來的就會是你,究竟要不要和我們合作,你自己看著辦吧!」
生死攸關之時,什麼臉面,統統都可以不顧。未等沈發奇說話,剩下的那名殺手已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顫聲叫道:「奇哥,答應他吧,奇哥,救我啊!」
沈發奇看著心腹兄弟的屍體,聽著另外兄弟的慘叫聲,心中又急又怕,汗如雨下,足足沉默了半分鐘,正當姜森沒有耐性再等下去,準備開槍射擊的時候,沈發奇終於說話了,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道:「好!我打電話!」
「呵呵,這才對嘛!」姜森笑著把手機交給他,道:「該怎麼說,不用我教你,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你不僅會死,而且還會死得很慘。」
沈發奇手掌顫抖著接過電話,常常吸了口氣,穩了穩自己的情緒,方給手下的殺手們打去電話,告訴他們此處的地址,讓他們立刻趕過來集和。
他手下的那些殺手們都很奇怪,不知道沈發奇突然如集自己要幹什麼,不過他是老大,對他的命令,眾人只能無條件的服從和執行。
從殺手不明原由,接完沈發奇的電話之後,紛紛趕來,可是他們哪裡想到,自己趕去的地方早已經被血殺布了天羅地網,其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眾殺手們,來一個,便被擒一個,候小雲安排的這三十名殺手,一個都沒有跑掉,被以姜森為首的血殺抓了個齊整。
更可怕的是,他們這邊出了事,候小雲以及南洪門那邊毫無察完,還以為他們依然隱藏在潛伏地點。
翌日,凌晨兩點。北洪門以及文東會眾人紛紛到謝文東的房間集和。見眾人都已準備妥當,謝文東一聲令下,全體人員出發。
兩大社團一起出動,即便時間安排的再晚,動靜也夠大的,南洪門眼線馬上將情況回報給據點裡的陸寇。
聽聞這個消息,路寇片刻也未敢耽擱,立刻召集眾人,開了個簡單的碰頭會,商議對敵之策。
由於早有提防,陸寇很是輕鬆,滿臉的笑意,說道:「謝文東果然坐不住了,帶人來打我們,只是時間比我預想中的要早一些。」說著話,他看向張居風,說道:「張兄,這次你的任務很重要,能不能攪亂謝文東的後方,就看你的了!」
「呵呵!陸老弟儘管放心,我這就去準備!」
「嗯!多加小心!」陸寇點點頭。
張居風帶上自己的幾名心腹,當即出了據點,與埋伏在據點之外的二百名精銳兄弟匯合,做好戰鬥準備。
他前腳剛走,陸寇又問侯小雲道:「侯爺,紅葉的殺手都已經佈置妥當了吧?」
「萬無一失!」侯小雲拍著胸脯保證,含笑說道:「我剛剛打去電話查問過。」
「為了安全起見,侯爺還是再打遍電話,確認一下的好!」陸寇正色說道。
明白他的意思,陸寇想親自確認自己的手下是否已準備好。侯小雲暗笑陸寇太小心,但他也沒有多說什麼,拿出手機,給領隊的殺手頭目沈發奇打去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裡面傳來沈發奇迷惑的問話聲:「侯爺,有什麼事嗎?」
「沒事!我問問,你那邊安排得怎麼樣了?」
「已經安排妥當,兄弟們都已到位。侯爺,你不是剛剛才問過
嗎?「
「哈哈!我想再確認一下,好了,沒有別的事了,你們做好準備,謝文東的人可能快要到了!」
「是!侯爺請放心!」
「嗯!」
掛斷電話之後,侯小雲含笑看著陸寇。
陸寇點頭,笑道:「小心一點總是好的嘛!」說完話,他又對周挺說道:「小挺,據點的後門就交給你和子鳴了,上次高強來攻,雖然沒有佔到便宜,可是這回的對手是謝文東,務必要謹慎從事啊!」
「哈哈!」周挺仰面而笑,說道:「老陸,你就放心吧!後門交給我了!」
陸寇一口氣把人員都安排完,前前後後又仔細斟酌了一番,確認沒有漏洞之後,這才暗暗鬆了口氣,謝文東向來狡猾多端,不過,這次自己倒要看看,你如何能破我的據點!在心裡,陸寇早就憋著一口氣,這回終於又能與謝文東正面碰撞,心裡也是很激動的。
長話短說,謝文東一眾直撲南洪門據點,達到之後,他馬上下令,兵分兩路,由高強、任長風進攻後門,由歐陽洛、格桑等人主攻前門,前後雙擊,齊攻南洪門的據點。
據點後門處,高強和任長風領隊的一眾使出了全力可是在正門,謝文東這邊並未用全力,歐陽洛和格桑為首的眾人雖然攻得很猛,但許多人員沒有加入戰團,而是聚集在正門的前方,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他們擠不上前,實際上則是在準備應付由側翼殺出的張居風一眾。
這一次,後門的激戰比前門要慘烈的多。
任長風是善戰的好手,打仗不要命,一個勁的向前衝殺,而高強雖然沉穩,但受了謝文東一番話的刺激,急於為三眼和李爽報仇,也憋足了勁向裡突,兩名主將如此,下面的兄弟自然不用多說,緊隨其後,氣勢沖天,豁出性命拚殺。
由於後門狹窄,走廊也是又窄又長,想衝殺進去,實在太難了。雙方人員根本沒有搏鬥的空間,兩邊人緊緊擠在一起,一邊是想把對方擠出去,另一邊是想把對方擠進去,雙方數百號人,在後門內外擠成一團。
在雙方接觸的中心地帶最為血腥,雙方人員緊貼在一起,沒有空間掄刀劈砍,只能以刺為主。
只聽場內撲,撲,撲之聲不絕於耳,面前一批人被激的渾身刀口,倒下後,後面馬上有人補上,要沒刺死對方,要麼被對方刺死,如此擁擠的情況,比的就是誰的手更快,比誰更能挺的住,就算眼睜睜看著對方一刀刺來,也沒有閃躲的空間,只能硬挺著。
這樣的撕殺,對雙方而言都異常殘酷,人員倒下一批又一批,鮮血很快流成了小河。
第202章
在高強和任長風等人的猛烈衝擊下,南洪門漸漸有些支撐不住,整體在慢慢後撤。原本坐鎮在後面指揮在百忙之中的周挺和徐子鳴見勢不妙,互相看了一眼,後者說道:「周哥,這樣打下去可不行,我到上前面頂一頂!」
「嗯!」周挺點點頭,說道:「多加小心!」
「明白!」徐子鳴答應一聲,拎刀衝了出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徐子鳴終於擠到前方,高喝一聲:「你們的頭目是誰,讓他出來說話!」
此時,任長風和高強兩人剎得渾身是雪,如同雪人一般。見南洪門陣營裡突然出來一個領隊的頭目,任長風精神一振,作勢便想剎上去,可高強卻先他一步,來到徐子鳴近前,冷笑一聲,說道:「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徐子鳴上眼,下一眼,打量了高強好一會,才把他辨認出來。
他撇嘴角,嗤笑道:「我道是認,原來又是你!高強,上次你見機得快,被你跑掉,這次,你還敢來找死,可就沒那麼好運了!:說話間,他將手中的砍刀高高舉起,對準高強的腦袋,惡狠狠地劈了下去。
他的砍刀又寬又長,份量極沉,下劈時,發出嗡嗡的破風聲。高強大喝一聲:「來得好!」抬起開山刀,橫刀招架。
噹啷!雙刀碰在一處,火星四濺,發出刺耳的金鳴聲。雙方幫眾下意識地連連退讓,給他倆讓出一塊足夠單挑的空間。
高強和徐子鳴你來我往,撕剎在一處,場面上,高強佔些優勢,可徐子鳴也不白給,至少短時間內不會落敗。任長風在旁看得手心直癢癢,觀望了片刻,他舉目看向南洪的陣營,高聲喝道:「南洪門的小子們給我都聽著,誰願意出來與我一戰!」
南洪門的普通幫眾並不認識任長風,加上他現在渾身是雪,衣服被挑開多條口子,看模樣,好像渾身都是傷,誰會把他放在眼裡。
「我來!」隨著一聲斷喝,南洪門陣營中跳出一名大漢,出來之後,也不多話,提刀直奔任長風,到了近前後,將力氣鉚足了,對著任長風的腰身橫掃了一刀。
還不知道對方的虛實,上來就大劈大砍,明顯是外行。
任長風冷哼一聲,將唐刀向外微微一撩,當,那大漢勢大力沉的一刀竟被他輕鬆的擋開,隨後他身子猛然向前一竄,快如閃電,整個人撞進大漢的懷中,連帶著,手中的唐刀也深深刺近大漢的胸膛。
撲!
任長風抽刀,雪光噴射,大漢龐大的身軀搖晃幾下,頹然倒地,當場氣絕,沒有多餘的花哨,任長風只一刀便解決了對方的性命,南洪門幫眾看罷,無不大驚失色,嘩的一聲,眾人下意識地連連退後。
反觀北洪門和文東會這邊眾人,歡呼雀躍,扯脖子大吼,為主將加油助威。
任長風的為人本就高傲,這時,更是得意洋洋,眼睛快抬到腦袋頂上去,眼前這些南洪門的人,他一個都沒放在眼裡。
正在這時,南洪門陣營後方突然傳來一聲怒吼:「任長風,你別猖狂,我來會你!」說話間,南洪門幫眾左右分開,周挺從人群中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
對北洪門,周挺最討厭的人是謝文東,最看不順眼的人就是眼前這位,眼高過頂的任長風,同樣,任長風也怎麼看周挺怎麼覺得
彆扭,好端端的一個男人,偏偏長副俊俏模樣,男生女態,看了後直覺反胃。
「任長風,你也算得上是北洪門的頂級人物了,難道只知道拿下面的小兄弟逞威風嗎?」說著話,周挺聳肩而笑,點點頭,道:「不過話說回來,你也只配在小兄弟面前逞逞威風,擺擺譜!」
任長風聽完這話,鼻子差點氣歪了,手中唐刀一抬,指著周挺的鼻子罵道:「你TM算什麼東西,娘娘腔一個,在這裡大言不慚,殺你,我都怕髒了我的刀!」
自己長什麼模樣,自己最清楚,周挺這輩子最討厭也最痛恨別人說他是娘娘腔,現在任長風當眾辱罵,他哪能受得了,怒火中燒,臉色漲紅,憋了好一會,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我CNM……」
任長風和周挺算得上老相識了,不過從來都不說話,以前南北洪門是聯盟關係,兩人還能克制,現在變成敵對,見面之後,無疑是冰火相碰。
二人基本沒什麼談話,就激戰到了一處。這兩人打起來,比高強、徐子鳴那對還精彩,看模樣,兩人都拼了命,恨不得一刀就致對方於死地,打得極其凶險,周圍眾人無不為各自的主將暗捏一把冷汗。
據點的後面由雙方的群毆演變成單挑,場面上平穩了許多。
再看前門,激戰還在繼續,而且越打越白熱化,歐陽洛在後方指揮大局,格桑領人在前衝鋒陷陣,這種打群仗是格桑最喜歡的,雖然他沒有固定的武器,但是依仗力大,抓起什麼,就當什麼是武器,直把南洪門幫眾打得狼哭鬼嚎,苦不堪言。
陸寇看得清楚,暗暗歎了口氣,像格桑這樣的猛將,實在是太難得,只可惜,他是敵人,而己方卻沒有一個這樣勇猛的悍將。想著,他抬起手來,轉頭先對身旁的侯小雲說道:「侯爺,是時候該讓你手下的兄弟動手了。」
「是!」侯小雲應了一聲,給沈發齊打去電話,通知他立刻動手。
沈發齊連連點頭答應著。可是光答應,卻不做,不是他不想做,而是根本做不到,他現在是落入血殺之手,自身性命都難保,哪還有機會去暗算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
另一邊,陸寇給張居風打去電話,令他馬上從側翼出擊。掛斷電話之後,他又招呼身後的眾頭目,讓他們做好準備,只要對方的後側一亂,立刻展開全面反擊,衝殺出去。
眾人心中興奮、喜悅,一直以來,己方都是被謝文東壓著打,現在好了,終於有了反擊的機會,一個個擦拳擦掌,恨不得馬上就殺出去,暢快淋漓的大敗謝文東一次。
接到陸寇的電話,埋伏在據點不遠處的張居風帶領二百名難洪門的精銳悄悄潛行出來,當他們快要接近戰場的時候,張居風突然高喝一聲:「兄弟們,殺!」
嘩——隨著他的喊聲,南洪門幫眾從暗處湧了出來,在側翼猛攻謝文東一眾的後方。
若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即便是有謝文東親自壓陣,北洪門這邊恐怕也得大亂,可惜的是,謝文東有準備,而且準備的很充分。
坐在車內,聽著衝上前來南洪門幫眾的喊殺聲,謝文東悠悠而笑。眼皮都未挑一下,默默地吸香煙。
副駕駛座位上的袁天仲眼睛一亮,樂道:「東哥,暗組的情報沒錯,南洪門果然在側翼有埋伏,我出去看看!」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天仲,找到張居風,將他擒下!」
「是!東哥!」袁天仲答應一聲,快速地下了車。
這時候,杜佳和辛海已經帶領手下的北洪門幫眾迎住對方,雙方在南洪門的據點之外展開一場激烈的廝殺。
由於北洪門這邊早有堤防,準備的十分充分,南洪門這二百號精銳的突然殺出,非但沒有佔得便宜,反而被無數的北洪門人員團團包圍住。剛開始,張居風還沒有察覺,只是十分不解,為什麼自己突然殺出,而北洪門卻沒有絲毫的慌亂呢?
可是越打,張居風越覺得不對勁,對方的攻擊實在太猛烈了,超出想像。
他抽出空擋,翹起腳,伸長脖子,定睛向四周觀瞧,不看還好點,這一看,張居風頓時間被嚇出一身的冷汗,只見四面八方,鋪天蓋地都是北洪門的人,才交戰這麼短的時間,己方兄弟就倒下三十號之多。
哎呀,糟糕!張居風身為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也是經驗豐富的老將湖啊,只是打眼一瞧,便感覺對方已早有準備。
謝文東可定已算到己方會在側翼埋伏,所以事先做了堤防,這下可完蛋了!曾經做過北洪門俘虜的張居風早就被謝文東打怕了,現在情況突變,更是六神無主,指揮手下兄弟作戰也變得慌亂無章,東指一下,西指一下,把手下人都指揮蒙了,不知道這位天王究竟是讓自己往哪邊衝殺。
張居風尚且這樣,這仗打得就可想而之了,南洪門這二百多號人雖然精銳,但好虎還架不住狼多,在無數北洪門幫眾的圍攻下,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去。
正在張居風向手下人員大聲吼叫的時候,突然間,人群中射出一條黑影,如同一道旋風,來到張居風近前,喝道:「你就是張居風?」
沒等張居風答話,他左右的幾名貼身心腹見對方是個陌生青年,顯然不是己方的人,一擁而上,紛紛掄刀向青年砍去。
那青年身法又快又詭異,身子向下一低,不可思議的從眾人縫隙中穿出,身形如箭,直向張居風射去,同時掌中寒光四射,多出一把閃爍森光的軟劍。
第203章
冷染見對方穿過人群,一劍向自己刺來,張居風嚇快了一掏,急忙抽身閃躲,只聽唰的一聲,軟劍的劍身幾乎是擦著他的脖頸而過。張居風臉色頓變,暗道一聲好快,可他還未來得及還招,那青年的劍又到了,直向他的軟肋刺來。
「啊?」張居風忍不住驚叫出聲,他來不及細想,就地一滾,轱轆出好遠,當青年在想追殺他時,張居風的那些心腹又欄了上來,現在他們可知道眼前這個青年人身手極為厲害,收起輕視之意,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應對。
南洪門據點內。
陸寇手下的幹部都聽到北洪門陣營後傳來陣陣的喊殺聲,亂成了一團,知道張居風和紅葉已經開始動手,他們再不耽擱,一個個抽出武器,帶領南洪門的幫眾向外反殺出去。
正常情況下,北洪門後方大亂,在前方作戰的人應該已無心戀戰,應撤退回援,可是現在情況截然相反,北洪門的人非但未亂,更未撤退一步,其進攻反而變得更家兇猛。先衝出來的三名南洪門幹部正好碰上格桑,雙放多無二話,見面就打。
三名南洪門的幹部合力圍攻格桑一人,可場面上絲毫不佔上風,反而被格桑逼得連連後退。這時,另一名南洪門幹部悄悄繞到格桑的身後,舉起手中的片刀,對著格桑的後腦,無聲無息,狠狠就是一刀。
格桑沒看見身後來人,但是後面的北洪門人員卻看到了,人民紛紛大喊道:「格桑,小心身後……」
聽聞話聲,格桑精神一震,身子微微向旁偏了偏,後腦是閃開了,不過對方那一刀重重砍在他的肩膀上。
撲!
刀鋒入肉及骨,痛得格桑一咬牙,不等對方手刀,他一把將肩
膀上的片刀抓住,轉回身來,氣極怒吼。
「嗷——」
格桑這一嗓子,直把對方震得耳膜嗡嗡作響,看著仿如天神下凡一般的格桑,那人嚇得撒刀要跑。他快,可格桑更快,伸手將其脖領子抓住,向上一提,另只手扣住他的腰帶,用力一掄,喝道:「小人,給我出來吧!」
嗡!那南洪門頭目的身子掛著勁風,橫著向與格桑正面交戰的三人撞去。
那三人倒是想接下他,不過見其來勢太快,慣性也太大,三人肩膀動了動,誰都沒有把手臂抬起來,紛紛閃身躲避。
只聽咯的一聲脆響,那人沒撞中他們三位,倒是重重撞到門框上,隨著一陣骨頭折斷的聲響,那人整個身子倒彎成『U』型,肚皮都被撐開,內臟流了一地,也掛了一門框。
「啊——」眾人雖然都是混跡黑道多年的老手,可也被眼前的慘景嚇了一跳,就在他們看闐扭曲的屍體愣神之時,格桑仰天怒吼一聲,像是一隻發了怒的野獸,腦袋向下一低,直向他們三人撞來,更嚇人的是,他的肩膀上還掛著那把血跡斑斑的片刀。
這他媽還是人嗎?三名南洪門頭目嚇得肝膽欲裂,只倒退出兩步,格桑便已衝到近前,雙齊出,隨著兩聲彭彭的悶響,兩名南洪門頭目慘叫著倒飛出去,連帶著,撞倒後方一大片南洪門的幫眾,再看他二人,前胸塌陷,口吐鮮血,出氣多,入氣少,眼看是活不成了。
剩下那人嚇得媽呀一聲,再無勇氣和格桑對戰,連滾帶爬的調頭就跑。
只是眨眼工夫,三名幹部死於非命,在據點大廳內向外觀望的陸寇看得清楚,蟬蟬咽口吐沫,轉向對倨小雲說道:「侯爺,讓你
的手下不用管別人,先把格桑幹掉,他的存在,對我們的威脅實在太大了!」
「好!」侯小雲也不白給,當然能看出來格桑對雙方戰局的影響有多大,他當即掏出手機,又給沈發奇打去電話,讓他立刻通知下面的兄弟,放冷箭解決掉格桑。後者依然如故,滿口的答應,可就是不去做。
等了一會,見手下遲遲沒有動靜,侯小雲終於感覺到不對勁,雙眉緊鎖,偷看了陸寇一眼,見他沒有注意自己,然後悄悄退到一旁,再次給沈發奇發出電話,語氣變得十分冰冷嚴厲,沉聲問道:「小奇,你在幹什麼?為什麼還不動手?」
「兄······兄弟們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什麼合適的機會?」不等沈發奇說完,侯小雲怒道:「兄弟們潛伏的地點,至少有三處可以打到格桑,你們究竟在幹什麼?」
紅葉殺手潛伏的地點,都是侯小雲親自選的,哪裡是盲點,哪裡是有效射程,他心中很清楚。
「哦······哦······這個······」沈發奇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你到底在幹什麼?」侯小雲這時候是真急了,怒聲吼問道。
這是,電話那邊的人突然變了,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是侯小雲侯爺吧?對不起,沈發奇恐怕不能按照你的命令做事了!」
「為什麼?」侯小雲大吃一驚,忙又問道:「你是誰?」
「文東會,血殺,姜森!」
等候小雲聽完這話,腦袋嗡了一聲,驚若木雞,半響回不過神來。
「侯爺你是聰明人,應該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希望,紅葉的殺手也不要在向外派了,你選的那些要點,現在已被我所佔,你的手下若是出來,只會送死!」
「你……」
「好了!就說到這裡,大家都是同性,以後打交道的機會還有很多,再見!」說完話,電話裡傳出了嘟的一聲芒音,隨後,一片寂靜。
侯小雲傻眼了,拿著手機,站在那裡,好半響都是一動未動。著時候,陸寇也注意到侯小雲,見他表情不對勁,暗皺眉頭,走上前來,疑問道:「侯爺,發生了什麼事?」
陸寇的問話讓侯小雲驚醒過來,他表情呆滯,喃喃說道:「我……我在外面安排的手下……都落入到血殺的手裡了……」
「啊?」陸寇不聽這話還好,一聽完,整個身子都為之一震,瞪圓眼睛,張大嘴巴,看著侯小雲,久久無語。他現在還指望紅葉的殺手出彩呢,打算依靠他們,幹掉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一些幹部,攪亂對方的陣營,保障已方全面獲勝,可是哪裡想到,紅葉的殺手竟然落入血殺之手……過了好一會,陸寇猛然抓住侯小雲的胳膊,急聲問道:「全部麼?全部人手都被血殺控制了?」
侯小雲有氣無力地苦笑道:「恐怕是的。」
完了!陸寇心中哀歎,本以為自己安排的足夠巧妙,可還是沒有騙過謝文東,既然謝文東早有防備,這場仗,恐怕又會以自己的失敗而告終。想到這裡陸寇拍拍腦袋,仰天長歎,好厲害,好狡猾的謝文東啊!
據點外。
張居風的一干心腹攔住持劍青年,雙方只打了兩個照面,便有兩人中劍倒地,其他人見狀,紛紛後退,再不敢上前來阻攔,青年冷笑一聲,看都未看周圍眾人一眼,在南洪門的陣營裡,如入無人之境,直奔張居風而去。
張居風心裡清楚得很,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是這個青年的對手,他不敢應敵,只是一個勁的四處逃竄。可是他的身法哪裡能比得過青年。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袁天仲,袁天仲最厲害的其一是犀利的劍法,其二便是詭異的身法。
跑了時間不長,張居風便被袁天仲追上,後者牙關一咬,對準張居風的後心,將軟劍根根刺了下去。
聽身後惡風不善,張居風明知道對方下了死手,可是再想全身而退,已然來不及了。他只是盡量把身子向旁一扭,撲!袁天仲這一劍沒刺到他後心上,卻刺在張居風的脊髓骨處。
骨肉連心。這一劍,把張居風刺得嗷怪叫一聲,撲通一聲,
想前撲倒,躺在地上,叱牙咧嘴,半晌爬不起來,這還多虧謝文交代要活口,袁天仲手下留了情,不然張居風非得交代在這不可。
即使如此,他業已失去行動能力,渾身乏力,後背的脊椎骨疼痛難忍。
見老大受傷倒地,周圍的南洪門幫眾無不變色,患呼啦一聲,湧上前來五、六名漢子,想把張居風拖走,袁天仲箭步上前,提腿連踢,喝道:「都給我滾開!」
「啪、啪、啪——」
在一陣脆響聲中,數名大漢中腳,疼叫著跌到一旁,袁天仲趁機一把抓住張居風的衣領子,向上一提,冷笑說道:「閣下,東哥要見你,你和我走一趟吧!」
第204章
張居風連點像樣的反抗都未做出來,就被袁天仲生擒活捉,見老大被敵人抓住,南洪門幫眾無不大驚失色,紛紛上前急救,袁天仲將手中的軟件想張居風的脖子上一架,喝道:「都別動!誰敢上前一步,我就殺了他!」
「嘩——」
南洪門的人見狀,嚇得節節後退,袁天仲仰面輕笑一聲,挾持著張居風,一步步向外走去。由於老大落入敵人手中,南洪門的幫眾根本不敢阻攔,本來他們就陷入重圍之中,情況危急,現在加上老大又被擒,一個個慌手慌腳,六神無主,場面上變得更加被動,許多幫眾乾脆放棄了抵抗,舉手投降。
有張居風做護身符,袁天仲順利走出南洪門陣營,隨後快步向謝文東所做的汽車而去,到了近前,將手中的張居風向地上重重一扔,然後對裡面的謝文東說道:「東哥人已經帶來了!」
謝文東讚賞的看了袁天仲一眼,點點通,笑道:「做得好!天仲。」
說這話,他把車門推開,但並未下車,坐在車內,含笑看著伏地呻吟不已的張居風,幽幽說道:「張兄,我們有見面了,而且,有是以這種方式見面!」
一句話,把張居風羞臊的滿面通紅,一個人,不會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很不幸,張居風就恰恰被謝文東生擒了兩回。如果現在有條地縫,他肯定能迫不及待的鑽進去,可惜沒有,他強忍著後背的疼痛,艱難的抬起偷,看了看謝文東,嘴角微動,什麼話都未說出口,長歎一聲,把頭又垂了下去。
謝文東沒有忽視張居風背後脊樑骨的傷口,轉目看向袁天仲問道:「天仲,你傷了他?」
袁天仲急忙答道:「這個傢伙太能跑了,沒有辦法,所以只好先吧他刺傷……」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擺手,含笑說道:兩方打仗,受傷是難免的,長兄雖然是南洪門的人,不過為人不錯,天仲,你安排兄弟,先把張兄送到醫院吧!
袁天仲愣了一下,奇怪的看著謝文東,隨後點頭應是.
張居風滿面吃驚,抬起頭來,難以置信的看著謝文東,結結巴巴的問道:謝謝先生不殺我?
謝文東一笑,說道:你我只是所站的立場不同罷了,私下裡並無恩怨,我為何要殺你?
聽聞這話,張居風心中甚是感動,人人都說謝文東心狠手辣,可是他卻沒有感覺到,自己兩次被捉,謝文東兩次都未難為自己,單單是這份胸懷,就令人佩服.他暗自歎息,垂著頭,更感無地自容.
等張居風被下面的兄弟送走之後,袁天仲不解的問道:東哥,為什麼還要留下他?今天不剷除張居風,日後還會成為禍患!
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現在,我們對南洪門的情況瞭解不多,需要有個知道內情的人,張居風就是最好的人選.
袁天仲疑道:他能配合我們?
謝文東大笑,說道:人有臉,樹有皮,張居風一定會的!
張居風被擒,他手下那二百多南洪門的精銳也一個沒跑掉,都成了北洪門的俘虜,謝文東看看手錶,感覺打得也差不多,再打下去,動靜太大,難免出些亂子.想著,他傳下命令,全體人員理科撤退.
軍令如山.隨著謝文東的命令,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如同潮水一般撤了下來,不過卻未扯走,而是聚集在南洪門據點的周圍,圍而不攻。
且說據點內。陸寇先是聽說張居風被抓,手下二百兄弟一個沒跑掉,都被北洪門扣下,他又驚又急,冷汗也隨之流了出來。下面的兄弟被抓幾個倒是無所謂,那也好說,關鍵是張居風被擒,此事可太大了,要知道張居風也是八大天王之一,身份極高,落入到謝文東的手裡,後果不堪設想民主不僅是對己方實力上的打擊,更會影響到社團上下的整體十七,而這一切的責任,都在自己一人身上,如果不是被謝文東看穿自己的計謀,又哪會出現這許多的意外?
正在陸寇心急如焚,在據點內直轉圈圈的時候,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突然撤走了,聽聞手下人的報信,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跑湖據點親自查看,出來一瞧,可不是嘛,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撤得乾乾淨淨,場面上只留下一片狼籍。
陸寇看罷,頗感莫名其妙,謝文東在明明戰優的情況下,為什麼要主動撤退了呢?難道其中又暗藏著什麼詭計不成?很快,下面又有兄弟回報,稱對方並未撤走,而是聚集在據點的四周,現在,據點已經被對方團團包圍。
「啊?」陸寇眉頭檸成個疙瘩,沉思半晌,揮揮手,問身邊的手下人道?「向大哥派來的增援到了嗎?」
「還沒有,現在應該在路上!」一名南洪門的頭目忙答道。
陸寇眼珠轉了轉,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通知向大哥,把增援撤回去。」
「哦?」那小頭目大吃一驚,現在己方形勢如此被動,偷被對放包圍,為什麼陸大哥不要增援呢?他想不明白,忙問道:「陸大哥,這是為什麼?」
陸寇解釋道:「現在,謝文東對我們的一舉一動瞭如指掌,我擔心增援還未到,就會中了謝文東的埋伏。」
「那……那可能嗎?」小頭目滿面狐疑地說道。
「我們已經打成這樣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陸寇沉聲說道:「讓你去,你就去,哪來的那些廢話!」
「啊!是,陸大哥!」見陸寇發火,小頭目不敢在多言,急忙退到一旁去打電話。
這時,周挺從後門處也已撤了回來,和任長風一戰並不輕鬆,他身上也有多處劃傷,只是不太嚴重罷了,看到陸寇,離老遠他就大聲問道:「老陸,怎麼回事,聽說我們的張大天王又被謝文東抓走了?」
陸寇抬頭一看,來人是周挺,頭痛地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走到近前,見他表情苦澀密植到陸寇正在為此事自責,周挺反而哈哈大笑,安慰他道:「沒事,老張也不是第一次做謝文東俘虜了嘛!勝敗是常事,等以後我們重振旗鼓,把他再救出來也就是了。」
陸寇心中苦笑,再把張居風救出來,哪是那麼簡單的,想從謝文東手裡救出人來,那簡直比登天還難,不過這話他不好說出口,而且也太傷己方的銳氣,他點點頭,說道:也只能這樣了!說著話,他大量周挺一番,見他渾身上下都是血跡,衣服許多處都有口子,忙問道:小挺,你受傷了?
周挺低頭看看,擺手而笑,說道:小意思,沒事,不過,任長風的身手比以前厲害許多,以後遇到他,可不能再大意了!
陸寇知道,周挺是最看不上任長風的,現在他能這麼說,顯然任長風的身手已今非昔比,他甩甩頭,舉目觀瞧,只見周圍到處都是己方受傷的兄弟,一個愁眉苦臉,士氣低落,這場仗竟然打到這種程度,實在令人難以理解,陸寇認為自己的策略沒有錯,可結果偏偏以慘敗告終,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呢?他想不明白,難道自己就真的打不贏謝文東,這是夙願不成?
現在雙方雖然停止撕殺,可是爭鬥還遠遠沒有結束,對陣陸寇,謝文東絲毫不敢大意,令手下人聚集在幾處要點,封鎖住南洪門據點的出路,等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他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有聽到南洪門增援的消息.
正在他奇怪不解的時候,劉波打來電話,稱向問天派出的增援已半路折回,並沒有趕過來支援陸寇.
謝文東先是一驚,隨後悠悠笑了,看起來,自己圍點打援的計劃已被對方看穿,不過這樣也好,困住陸寇,就等於綁住向問天一條手臂,看他如何應付?
這一站,南洪門打得很苦,北洪門這邊也並不輕鬆,受傷的兄弟不少,就連那麼驍勇善戰的格桑身上也多出負傷,謝文東組織人員把受傷的兄弟送到醫院急救,隨後看看手錶,時間已經不早,馬上就要天亮,雙方不可能再發生大規模的衝突,這才帶上五行兄弟返回住所休息
第205章
等到天色放亮時,南洪門據點的周圍已看不到北洪門的人,負責守衛的頭目馬上將消息稟告給陸寇。
後者聽完,暗暗吃驚,難道謝文東不打算圍困自己,已經撤退了?心裡剛有些激動,可轉念一想,暗道一聲不對!他招招手,叫來一名手下,說道:你帶上幾名兄弟,出去好好探察一番,看北洪門的人究竟都到哪去了!
是!那人領令而去,按照陸寇的意思,帶上十幾名南洪門的人員,小心翼翼的走出據點。不用他們去找北洪門的人,剛出來,只聽嘩啦一聲,在據點對面不遠處的一家小飯館裡突然竄出二十多號人,一個個手提片刀棍棒,直奔他們而來。
那人見狀嚇了一跳,立刻帶人轉身退回據點,然後又從後門出去,結果一樣,剛出來還沒走上幾步,北洪門的人就會從各個犄角旮旯裡鑽出來。很快,情況探明,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並沒有撤退。只是白天扎眼,不敢太明目張膽的招搖過市,全部隱藏在據點的周圍,一有動靜,馬上便會衝出人來。
探明情況之後,陸寇苦笑,他就知道,以謝文東的性格,絕對不會如果輕易的善罷甘休,可怎麼樣才能破敵呢?陸蔻這時候已毫無辦法,一籌莫展。
見他眉頭緊鎖,候小雲走過來,幽幽說道:陸到弟,你在為目前的困境擔心?
看來人是侯小雲,;陸蔻點點頭,說道:是的!現在北洪門將我們保衛,情況岌岌可危……
哎?侯小雲一笑,說道:陸老弟不用擔心,想突圍,很容易,現在是白天,北洪門有所顧慮,不敢大刀闊斧的和我們全面爭鬥,這時候,只要陸老弟帶上全體兄弟向外突殺,肯定能突破對方的包圍!
這一點,陸寇已經考慮過了,他苦笑著說道:侯爺,你說得
:「多樣侯爺賞賜,陸某感激不盡!我這就給向大哥打電話!」
看著興奮不已的陸寇,侯小雲心中感慨萬千,喃喃說道:「我出謀劃策,你能聽,可我在自己社團裡出的主意,卻無人問津,實在是諷刺得很啊!」
對台灣洪門的狀況,陸寇瞭解一些,由於紅葉的名氣比台灣洪門的名氣還要大,作為紅葉老大的侯小雲在社團裡的處境很尷尬,下面人怕他,上面人防他,也就應了功高蓋主那句話。他出的主意就算是對的,台灣洪門的高層往往也不會採納。
現在當然不是談論此事的時候,而且陸寇也不是那種在背後說人閒話的人,雖然他很同情侯小雲的處境。他看著侯小雲,只是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隨即拿出手機,給向問天打去電話。
他不找向問天,向問天這時候也要找他,想詳細瞭解一下他那邊的狀況,實在不行,向問天準備親自帶領南洪門的朱麗倩去救援。一處據點是小,陸寇、周挺以及下面那麼多兄弟的性命是大。
接到陸寇的電話,向問天急忙問道:「小陸,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是不是很危險?我打算現在就帶兄弟們過去支援你!」
「情況是很糟糕!」陸寇咬咬嘴唇,沉吟半晌,說道:「下面兄弟們的死傷倒是不太嚴重,不過……張兄卻被謝文東所擒,有消息說,張兄負傷,現被謝文東送到醫院去醫治!」
「這事我也聽說了,要救居風,那是以後的事,現在得先想辦法解你那邊之圍!」
「嗯!」陸寇點點頭,紅這臉說道:「向大哥,我確實需要你的支援!」
每錯,想突圍確實很容易,不過,我們不走,這裡怎麼辦,這處據點肯定會落入謝文東的手裡,對謝文東的為人,我太清楚了,別看這裡只是一處據點,只要被他所佔,用不上多久,他便會周邊打下一大塊地盤,我們好不容易才取得優勢,將他們的勢力逼迫到十幾家場子裡,一旦讓他們緩過這口氣,並搶佔我們大片的地盤,日後再想打敗他們可就難了。何況,我也不能讓社團在前期所付出的努力和辛苦都毀在我一個人的手裡。」
侯小雲聽完這話,暗暗點頭,難怪南洪門勢力龐大,看看人家的高級幹部,在如此危機的情況下,想到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正個社團的利益,反過來再瞧瞧自己的台灣洪門,一遇到困境,人人自危,想到的不是社團,只會為自己日後的出路謀算,打著各自的小算盤。兩者相比較,高低立見分曉。想著,他長歎一聲,頓了好一會,他正色說道:「陸老弟,我到是有一計,或許能解決目前的險境!」
「哦?」陸寇聽膃肭,精神為之一振,他現在心已亂,腦袋裡渾槳槳的,而侯小雲作為紅葉的老大,經驗豐富,為人精明,用老奸巨滑來形容他絕對不為過,他想出的主意,肯定錯不了。陸寇喜道:「侯爺請講!」
「圍魏救趙!」侯小雲說道:「現在,謝文東把其手下都調派到這邊,家裡肯定空虛,陸老弟可給向老大打電話,讓他對北洪門在上海的那十幾家場子發動進攻,進攻其次,火攻為主,要知道這些場子都是北洪門自己的產業,也是目前北洪門在上海的最後一塊落腳點,一旦被燒燬,不僅在經濟上能給北洪門造成極大的損失,而且還會令他們在上海失去立足之地,事關重大,北洪門不可能不回救,如此一來,我們的被困之危,也就應刃而解了。若是他不回救,那更好了,我們就算把這處據點讓給他們也不吃虧,反過來,我們集中優勢力,來個反包圍,講他們困死在據點裡,在沒有外援的情況下,謝文東要麼被迫撤出上海,要麼就坐在據點裡等死!」
哎呀!聽完侯小雲這番話,陸寇頗有茅塞頓開的感覺,心中暗道一聲高明!好高明的一招圍魏救趙!他向侯小雲施一禮,笑道
錄寇能親自開口說需要支援,可見處境之困難,向問天想也沒想,當即說到:「小陸,不用擔心,我這就過去!」
「向大哥,我說的支援,不是要你來支援我,而是去進攻北洪門的腸子!」說著話,他將侯小雲剛才講的計謀重複了一遍,最後,他說到:」這招圍魏救趙是出於侯爺的主意,我覺得十分可行,向大哥,你只需要派出兄弟去進攻北洪門的腸子,我這邊的危機自然會解除!」
「哦!原來如此!」向問天聽後,練練點頭,說道:「我這就著手去辦,對了,小陸,替我多謝侯爺!」
「明白!」
通完電話之後,陸寇長處一口氣,對侯小雲說道:「向大哥讓我替他向你道謝!」
「哈哈!」侯小雲聽完放聲大笑,說道:「向老大實在太客氣了,這麼長時間裡,我寄居在你們社團,白吃白住白喝,現在出些力又算得了什麼?!」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我還有許多兄弟留在外面,向老大如果去燒北洪門的場子,這些兄弟或許能派上用場!」
陸寇聞言更喜,笑道:「有紅葉的兄弟配合,當然再好不過。」
按照侯小雲的計謀,向問天立刻分派人手。
當初,白紫衣賣給謝文東有二十多家腸子,後來由於資金問題,加上北洪門在上海勢力越來越萬股,謝文東便退回一些,即便如此,現在仍留下十六、七家之多,向問天此時吧自己能用上的人都用上了,就連身邊的三位天王,也統統派了出去,他們分別是蕭方,紹偉,賈洪剛。三人各帶一主力,蕭方負責進攻中路,紹偉負責進攻北路,賈洪剛負責進攻南路,三箭齊發,勢必要將北洪
門和文東會的人員逼退回去。
南洪門有了大動作,主力傾巢而出,緊盯其舉動的暗組哪能漏過。
聽聞手下兄弟的回報,劉波大吃一驚,片刻也未耽擱,立刻給謝文東打去電話告急。
此時,謝文東已經回到場子裡,洗漱一番,正準備上床休息,這個時候,接到了劉波的電話。
劉波把情況剛一說完,謝文東馬上明白了南洪門的意圖,他們是打算來個圍魏救趙,逼自己收回人力。
其實,謝文東這次進攻露寇的據點,是很勉強的,也是被三眼和李爽的受傷沖暈了頭腦,安排得並不是那麼妥善,這倒不是謝文東沒有考慮周全,而是實力使然,在上海,南北洪門在實力上有著不小的差距,謝文東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
這次行動,最大的弱點就在於家中空虛,無人防守,而南洪門偏偏就抓到這個漏洞,全力來攻,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謝文東拿著電話,連連搖頭,思前想後了一會兒,他方說道:「好!我知道了。」說完話,他把電話掛斷,隨後,給任長風打去電話,讓他立刻阻止兄弟撤退,南洪門的據點不打了。
「啊?」
任長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己方現在佔有這麼大的優勢,為什麼不打了呢?他下意識的問道:「東哥,你沒有搞錯吧?」
第206章
聽完任長風的話,謝文東差點氣笑了,說道:「按照我的意思去做,馬上撤退!」
「可是……我們現在沒有劣勢,為什麼要撤退,給陸寇喘息的機會?」
「現在,向問天已經派出南洪門的主力來進攻我們的場子,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回來防守。」謝文東正色說道:「打下南洪門據點的機會以後還會有很多,但我們的場子一旦被南洪門破壞,上上下下的兄弟可就都在上海沒有安身之地了。」
想不到家裡遭受攻擊,聽完這話,任長風心中也是一震,怔了片刻,他歎了口氣,大失所望,無奈說道:「好吧!東哥,我……這就帶兄弟們撤退!」
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撤了,撤的又快又乾淨,一個人都未留下,恐怕就連出謀劃策的侯小雲都未想到會有這樣的效果。
被困之圍已解,據點裡的南洪門幫眾自然歡呼雀躍,陸寇當然也有高興地理由,只是他現在還高興不起來,謝文東是撤了,可是張居風還在人家的手裡。是由於自己的失誤造成張居風的被捉,陸寇覺得自己有責任把他解救出來,可如何去救,他暫時想不出可行的謀略,這時候,他又想到了侯小雲。
陸寇找到侯小雲,私下裡和他商議,如何能安全的把張居風解救出來。
如何搭救張居風,那麼聰明的侯小雲一時間也想不出來穩妥的辦法,現在,張居風被謝文東安置在醫院,強行衝進去救人很容易,可是,救出來的人是死是活就不一定了,真把北洪門的人逼急了,很可能會來個玉石俱焚,這點是最令人頭痛的。
想著,他說道:「不管怎麼樣,強行闖到醫院去救人是肯定不可行的,最好的辦法,是在暗中突然下手,不給北洪門反應的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人就出來!」
侯小雲想法倒是與陸寇不謀而合,後者也正是這樣考慮的,他輕輕歎息,說道:「侯爺說得沒錯,不過,行動的兄弟必需得精銳,社團上下一時間很難挑選出合適的人選,所以,我希望請侯爺幫忙,用紅葉的兄弟前去救人。」
「哦!」侯小雲這才明白,路口來找自己,繞了一個大***,其實是要自己派出手下幫他去打酒張居風。他微微一笑,說道:「陸兄弟不用客氣,既然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自然會鼎力相助!」
「多謝侯爺!」陸寇大喜,躬身深施一禮。
由於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員快速退回到己方各處場子,做好防禦,加上陸寇之危機已解,向問天隨即傳下命令,讓消方等人帶領南洪門的主力撤回,在他看來,現在己方士氣不威,還不是與謝文東全面交戰的時候。
蕭方等人沒有意見,接到向問天的通知,立刻停止前進,後隊變前隊,原路返回。
直到這個時候,南北洪門在上海的爭鬥才算告一段落,緊張的形勢稍未得到緩解。
這場仗,北洪門雖然佔得許多便宜,但真正的目的並沒有達到,算不上取勝。
任長風、高強等北洪門、文東會的幹部齊聚在謝文東的房間內。
未等旁人說話,任長風首先開口說道:「這仗打得實在是窩火,如果我們的兄弟再多一些,能把家守好,這回肯定就把陸寇的據點打下來了。」頓了一下,他問道:「東哥,老雷不是帶援軍了嗎?能不能向上海調撥一些人手?」
謝文東搖了搖頭,說道:「不行!老雷來得倉促,帶來的援軍也不是很多,現在前來增援的兄弟基本都已分派給急需要援助的地方了,沒有多餘的人手,想要增援,只能再等後續的援軍。」
「唉!」任長風歎了口氣,憤憤不平地說道:「如果不是南洪門突然襲擊,我們準備得太不充分,他們哪能在我們身上佔得便宜?」
謝文東擺手而笑,說道:「兵者,詭道也。是我們自己太大意,沒有做出任何的提防,這不能怪南洪門狡猾。」
任長風點點頭,又問道:「東哥,那我們現在怎麼做?」
謝文東看看手錶,說道:「先去休息,然後,到醫院探望受傷的兄弟,順便再去瞧瞧張居風!」
白天無話,謝文東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五點左右,從床上起來,感覺精神飽滿了許多。他剛剛穿好衣服,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謝文東揚頭說道:「請進!」
房門一開,金眼從外面走了近來,到了謝文東近前,低聲說道:「東哥,中午時,醫院方面打過電話,說三眼哥已經度過危險期,只是我們看你還在休息,就沒有近來打擾。」
「哦?」聞言,謝文東精神大振,這可算是他到上海以來,聽到的為數不多的好消息之一了。
本來他就打算去醫院,現在心情更急,帶上五行和袁天仲,急匆匆向醫院趕去。
當謝文東到時,高強,張研江以及任長風等人都早已到場,看到謝文東,眾人紛紛見禮。謝文東問道:「張哥的情況現在怎麼樣?」
高強說道:「醫生說已經度過危險期,剛剛醒過,現在又睡著了。」
由於做過大手術,三眼的身體很虛弱,短暫的甦醒過一次,但很快又處於昏睡中。
依然不允許進入病房內探望,謝文東只好在外面隔著窗戶觀望,看起來,三眼和昨天似乎沒什麼區別,臉色依然蒼白,氣息依然微弱,謝文東看了好一會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既然脫離了危險,總算是一件好事,他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落回到原位。
半晌過後,謝文東回過神來,轉頭問任長風道:「長風,張居風的情況怎麼樣了?」
「很不錯!」任長風一笑,說道:「天仲那一劍刺得並不重,現在傷口已經處理,人也沒什麼事了。」
「我去見見他!」謝文東含笑點頭,心情舒緩,悠然說道。
張居風的病房是雙人間,除了他之外,同房的還有另外一位病號,這位不是旁人,正式格桑。經過一場激戰,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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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身上多出負傷,好在他皮堅肉厚,傷口多出是皮外傷,未傷及要害,他和張居風同住一間病房,一是療傷,再者,也是為了看守張居風。
同一間病房裡的兩個人,精神狀態卻截然不同,格桑精神百倍,兩眼倍亮,反觀張居風,滿臉苦相,萎靡不振,兩次被北洪門生擒活捉,連他自己想想都覺得臉紅,無面見人。
謝文東進入病房,看到的就是這番場景。
他心中暗笑,先是向格桑點點頭,隨後走到張居風的病床前,故作關切地問道:「張兄,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見來者是謝文東,張居風忙答到:「很好、很好!多謝謝先生」
呵呵!謝文東笑了,說道:張兄不用客氣,我說過,你我只是立場不同,私下裡並無個人恩怨,還是可以成為朋友的嘛!而且,這是張兄失手,責任並不在你,而在陸寇,所以,你也不用感到難為情。
不管謝文東的話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令張居奉風十分受用,他苦笑道:我只是謝先生手裡的一個俘虜而已……
謝文東擺擺手,笑道:不要說這些了。話鋒一轉,他切入主題,說道:這次,貴幫展開突然進攻,倒是出人意料,實在明顯得很,不知道,是誰給向兄出的主意?
張居風眨眨眼睛,明知道謝文東在套自己的話,可他還是實話實說道:是孟旬。
哦?謝文東揚起眉毛。
張居風說道:孟旬早就向向大哥提過,北洪門現在正在養精蓄銳,積攢實力,早晚有一天會大張旗鼓打過來,到那時,我們再想抵禦,可就困難重重了,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變守為攻,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雖然向大哥並未聽從他的意見,不過,卻一直在積極準備,擴充人力,上次,謝先生到廣州企圖奪取洪門集團的控制權,讓本來還未下定決心的向大哥終於打定了主意,接受孟旬的主張,主動展開進攻!
原來如此!謝文東連連點頭,對孟旬的瞭解又多了一些,他乾笑一聲,說道:這個孟旬,到是很厲害啊!不過,以前並未聽說過北洪門有這麼一號。
張居風說到:孟旬加入社團的時間並不長,不過由於頭腦精明,謀事精準,很快就被提升上來。
也難怪,像他這樣的人,是埋藏不住的。謝文東又問道:
「孟旬的為人如何?「
張居風想也未想,直接說道:「是個好人。雖然他聰明過人,但為人十分厚道,從不和兄弟們耍心計,而且對社團也忠心耿耿,另外,孟旬非常孝順,做人也正真,現在已是八大天王之一,收入不菲,但很少見他在外面花天酒地……」
張居風對孟旬讚不絕口,這倒不是恭維孟旬,而是出於真心。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謝文東把張居風的話,牢年記在腦海裡,對孟旬這個人,他又是佩服又是喜歡,心中暗道:「若是能把此人收入旗下,對自己而言,無疑是如虎添翼!
第207章
謝文東又向張居風瞭解了一番南洪門的情況。當然,他問的都不是什麼太機密的事,張居風也就知無不言,一一如實以答。
離開醫院,在返回的路上,謝文東坐在車裡,始終一言未發,沉默無語,他倒沒有考慮南洪門的事,而是在想孟旬,越想這個人越是喜歡,若能手入己用,不僅南洪門不在話下,對自己日後的成就也能起到相當大的幫助,而且,現在自己身邊什麼樣的兄弟都有,有獨擋一面的,有驍勇善戰的,但惟獨缺少一個能與自己的腦袋不相上下上人,所以許多重要的事情他必須得親歷親為,勢力越大,他越是要東奔西跑,勞累不堪,若有孟旬,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可怎麼能把此人招入旗幟下呢?謝文東這回是真動了頭腦,一條一條的計謀在他腦海裡浮現,但很快又被他一條一條的否定,到最後,他想得頭皮都痛.
回到自己入住的場子,剛剛近來,還沒等坐下,電話響起.謝文東接起一聽,原來是秦雙打來的.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秦雙會給自己打電話,謝文東一笑,問道:「小雙,你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肯定有事吧?!」
「恩!我是通知你一個好消息.」
「哦?什麼好消息?」
「金小姐醒了.」
「什麼?」謝文東身子一震,正個人都怔住了,站在原地,動也不動,話也不說,擔負泥塑木雕一般.見狀,周圍人都嚇了一跳,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人們相互看看,心中好奇,可誰都沒敢多問.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幾分鐘,又好像有幾個世紀那麼長,謝文東終於回過神來,聲音不由自主地顫抖著,疑聲問道:「金……小姐,哪個金小姐,你說的可是蓉蓉?」
「是的!」即使不用站在謝文東面前,秦雙現在也能猜到他此時的表情,心中有酸有甜,可謂五味俱全。
「太好了!太好了」謝文東連續說了幾個『太好了』,隨後放下電話,仰天長笑。
這一笑,都周圍眾人都笑愣了,在他們的映像中,謝文東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很少有這麼失態的時候,一個個心中都清楚,肯定是出了意想不到的大事。任長風實在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走到謝文東近前,低聲問道:「東哥,怎麼回事?」
好一會,謝文東收住笑聲,神情激動地說道:「蓉蓉甦醒過來了!」
「啊?」任長風聽後先是大吃一驚,隨後欣喜若狂,眼睛睜得提溜圓,哎呀,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啊!文東會的人感覺不是很強烈,但是北洪門上下無不為這個消息興奮雀躍,他們大部分人雖然對金蓉不是很熟悉,但卻清楚金蓉的身份,她是金鵬的孫女,又是謝文東的未婚妻,社團兩任掌門大哥都和她有緊密的關係,現在終於甦醒,眾人哪會不高興。以歐陽洛為首的北洪門幹部紛紛上前,向謝文東施禮道喜:「恭喜東哥,賀喜東哥,金小姐終於平安無事了」
「哈哈——」連續數日來,謝文東的心情從未像現在這麼舒暢過,甚至連身子都覺得輕飄飄的,好像隨時能飛起來,他響著眾人連連點頭,悵然而笑。過了半晌,他恍然想起什麼,對任長風急聲說道:「長風,馬上訂機票,我響著就要趕回T市!」
「明白!」任長風點頭,轉身就走。
聽謝文東要走,歐陽洛等人臉上的笑容僵住,東哥走了,那自己怎麼辦?沒有東哥在上海,只憑自己這些人能抵擋得住南洪門嗎?不過大家見謝文東在興頭上,誰都不敢上前阻攔,一個個原本笑得燦爛的眾人,此時臉上皆變成了苦笑。
「哦……」旁人可以裝聾作啞,但歐陽洛不能,他硬著頭皮在旁乾笑兩聲,然後問道:「東哥,你離開之後,我們如何抵禦南洪門?」
謝文東人在上海,心卻已飛回T市,聽了歐陽洛這話,飄飄蕩蕩的心思又被拉回到現實,他強迫自己靜下心來,認真思考了片刻,說道:「堅守不出即可,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無論南洪門怎麼挑釁,你們都不要出去迎戰就好。另外,把張居鳳放掉。」
把張居鳳放掉?眾人驚訝地張大嘴巴,要知道張居鳳是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身份顯赫,己方好不容易才把他捉住,為什麼要把人放了呢?眾人不解,紛紛問道:「為什麼?」
謝文東反問道:「你們覺得張居鳳的能力如何?」
歐陽洛想了想,撓頭說道:「說句不客氣的話,他的能力很一般,八大天王裡數他的年歲最大,但能力卻最差,之所以能成為八大天王之一,一是因為他是向問天的心腹,在向問天剛剛成為南洪門老大時,出過不少力,再者,也是靠混資歷混上去的。」
「是啊!」謝文東點頭而笑,說道:「他的能力很一般,我們留著它根本沒用,既然留著無用,就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殺掉,要麼放掉,張居鳳雖然沒什麼能力,但畢竟是八大天王,殺掉他,很可能引起南洪門的群情激奮,你們在上海更難防守,再者,沒有張居鳳佔八大天王的位置,南洪門再搞出個像孟旬這樣的人才出來做天王,我們就更難應付了,還是放他回去的好,這樣還能顯示我們的寬厚仁慈,以德報怨嘛!」
眾人聽後,皆忍不住笑了。歐陽洛連聲歎道:「東哥高明!就這麼辦吧!」
北洪門這邊出現異動,兩個爆炸性的消息先後傳到南洪門那裡。
向問天,陸寇等人先是聽說謝文東帶領一干心腹離開上海,返回調試,皆吃驚不已,好端端的,謝文東怎麼走了?很快,南洪門的眼線在調試查到準確消息,說因受傷而變成植物人的金蓉突然甦醒,眾人這才弄明白謝文東匆匆返回塌實的原因所在.
陸陋喜笑顏開,樂道:金蓉醒得太是時候了,謝文東不在上海,這對我們來說正是個大好的機會說著話,他看向向問天,說道:向大哥,我覺得趁這個機會,應該先把張兄救出來,計劃我已經和侯爺想好了,用紅頁的兄弟前去救人,保證萬無一失!
恩!向問天大點其頭,既然謝文東已不在上海,離開的一倉促,現在不救人,還等待何時?他正色道:好,小陸地,這件事,就交給你和侯爺,不過,無比要小心,謝文東雖然不在,但北洪門和文東會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向老大,你儘管放心好了!侯小雲在旁大笑道:謝文東不在上海,其他人我都不放在眼裡.
他們正說著話,下免得一名小兄弟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略到結巴地說道:張張大哥回來了!
啊?眾人一聽,都愣了,目光一齊聚集在他身上,疑問道:哪個張大哥?
就是張居風大哥啊!
呀?聽聞這話房間裡的眾人忍不住都站了起來,包括向問天在內,周挺性急,幾個大步,來到那小弟近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問道:你沒有開玩笑?
那小弟又驚又怕,差點哭了,連連搖頭,說道:這這事我怎麼敢開玩笑,是前真萬確的,張大哥現在就在門口
「哎呀!」
以向問天為首的南洪門幹部們紛紛向樓下走去,等他們來到堂口的大門處,向外一看,可不是嘛,之間張居風拄著枴杖,在兩名北洪門人員的攙扶下,正站在大門口。
呼啦一聲,眾人圍上前去,將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大量了一番。周挺撓著頭髮,不解的問道:「老張,你……你怎麼回來了?我們正商議如何救你呢!」
「是啊!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回來了,我也不知道謝文東為什麼要放我!」張居風臉色難看的說道。
現在,張居風心裡滿是怨氣,他不怨恨謝文東,倒是埋怨起陸寇來了,他覺得,如果不是陸寇非要自己在據點外做什麼伏兵,自己哪會被謝文東生擒活捉,丟人顯眼。
陸寇沒有感覺到張居風對自己的怨氣,不過對他被擒的事,他心理確實有些不好意思。他急忙走上前去,扶住張居風,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進裡面去說話!」說著,他目光一轉,看向張居風身邊的那兩位青年,疑問道:「你們二位是……」
兩名青年一笑,說道:「我們是東哥的人,老大安排,讓我兩負責送張天王回來!」
「哦!」陸寇點點頭,又問道:「你們老大為什麼要放人?」
「這我們就不清楚了,上面人怎麼安排,我們就怎麼做。」一名青年從容不迫的說道:「現在人已送到,我們的任務也算完成,再見!」說完話,兩人轉身就走。
「等一下!」周挺冷著臉把他兩叫住,哼了一聲,道:「不把話說清楚,就想走嘛?」
張居風大皺眉頭,不滿地說道:「小挺,他只是北洪門的小弟,不要為難他倆。」
陸寇在旁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錢夾,抽出一沓鈔票,遞給兩人,含笑說道:「奪下兩位小兄弟送我們的朋友回來!」
兩名青年也不客氣,含笑接過,心中暗笑:這差事不錯,不但沒有危險,還有錢拿……
第208章
謝文東走的很匆忙,離開上海時,僅僅帶走了五行和袁天仲六人。一路無語,抵達T市時夜已是深夜。T市這邊並不知道謝文東回來,無人來機場迎接,出來時,他們打了兩輛出租車,直奔洪武醫院。
現在的洪武醫院很是熱鬧,停車場以及醫院的門前,停滿了車。
金蓉甦醒,不僅金鵬來了,北洪門大大小小的幹部也都趕過來道賀,距離醫院還有一段距離,汽車便開不進去了,的士的司機不知道怎麼回事,還覺得奇怪,嘟囔道:「咦?這麼晚了,醫院門前怎麼這麼多車,平時不是這樣的……」
謝文東心知肚明,微微一笑,對司機說道:「好了,在路邊停下就行了!」說著話,他從錢包裡掏出一張鈔票,遞給司機,甩了一句:「不用找了!」說完話,急匆匆地下了車。
謝文東、五行、袁天仲幾人在汽車之間的縫隙中穿行,時間不長,便來到醫院正門前,剛要往裡近,幾名身穿保
安制服的漢子攔住了去路,打量幾眼謝文東等人,語氣不善地說道:「幹什麼的?今天醫院停業!」
由於謝文東不經常在T市,為人也十分低調,北洪門的人大多數都不認識謝文東,這些洪武醫院的保安都是北洪門底層的小弟,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年歲不大的青年是何許人也。
不等謝文東說話,袁天仲跨前一步,低聲喝道:「瞎了你們的狗眼,知道這位是誰嗎?」說著話,他指指謝文東,說道:「他就是東哥!」
「東哥?哪個東哥?」保安們還沒反應過來。
袁天仲眉頭擰成個疙瘩,正要呵斥,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他,和顏悅色地對幾名保安說道:「我叫謝文東,我來這裡不是看病的。」
「啊,你叫謝文東……」一名保安還邊點頭邊念叨謝文東的名字,猛然間,他激靈靈打個冷顫,兩眼瞪得像兩盞小燈泡,直勾勾地看著謝文東,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叫什麼?謝文東?「
「有假包換!」
我的媽呀!幾名保安反應過來,其中一人二話沒說,轉頭就往醫院跑去,向裡面報信去了。今天上面特別交代過,醫院停止營業,非洪門人員一律禁止入內,面前的這個青年自稱是謝文東,那還了得,保安不敢確定,急匆匆去找自己的上司。
時間不長,從醫院裡跑出一群人,基本上都是北洪門的中低層頭目,出來定睛一瞧,其中有些人見過謝文東,只見醫院門口站著的青年不是謝文東還有誰
嘩——眾人快步上前,紛紛鞠躬施禮,齊聲道:「東哥!」
見狀,那幾名保安傻眼了,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悄悄的退到了一旁,大氣不敢喘一下。謝文東向眾人擺擺手,強壓住心中的激動,讓自己的語氣盡量的平和,問道:「蓉蓉醒過來了?」
「是的,是的,東哥,老爺子也到了!」
「嗯!」謝文東臉上的表情雖然平靜,可心裡卻已翻江倒海,顧不上其他人,大步流星向醫院裡走去,袁天仲走到幾名保安身旁的時候,冷哼一聲,說道:「以後眼睛放亮點!」
聞言,幾名保安身子一震,嚇的差點趴在地上
現在,袁天仲在北洪門的時間越來越長,功勞越積越多,人脈關係越來越廣,為人也越來越輕狂,但他的狂和任長風的狂不一樣,任長風只對敵人狂,對自家兄弟卻很收斂,但袁天仲不管是對敵人還是對自己人,除了幾個核心人物之外,誰都不放在眼裡。
謝文東回來的消息很快在醫院傳開了,更多的北洪門的幹部紛紛下樓來迎接,雙方在電話間相遇,眾人紛紛施禮,放眼望去,躬身的有一大片。謝文東現在心急如焚,只是簡單和眾人打過招呼,便走向電梯內。
一路上,北洪門的守衛到處都是,可謂是十步一崗,五步一哨,謝文東走過去,守衛的問好聲此起彼伏。
很快,到達金蓉的病房,到了這裡,人群反而少了,站在門前,謝文東心跳加速,深深吸口氣,推門而入。
病房裡,人並不是很多,除了金蓉之外,還有金鵬、秦雙以及兩名早已退了休的北洪門的長老。
此時,金蓉正半躺半坐,兩隻大眼睛睜著提溜圓,正向房門處張望。由於長時間躺在病創傷。雖然身上許多地方的肌肉還是萎縮引種,尤其是腳步的肌肉,現在人是醒過來,但還不能下地行走,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
這時,看到走進病房的斜紋對,金蓉兩眼頓時蒙起一層水霧,顫聲喚道:「大哥哥……」
多麼熟悉的聲音,陪我多少年風和雨,從來不需要想起,永遠也不會忘記。
謝文東站在那裡,久久未動,他簡單會議自己現在是不是在夢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文東緩緩走到病床前,嗓音沙啞地輕聲說道:「蓉蓉……」本來有千言萬語,可能在時候,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一切的思念和掛懷,都融入到「蓉蓉」這兩個字中。
金鵬、秦雙以及兩位長老相互看看,眼睛也都濕潤,但臉上卻帶著笑,相互使個眼色,走出病房,給謝文東和金蓉兩人留出單獨的空間。
「大哥哥——」金蓉握住謝文東的手,虛弱地說道:「我好想你!這些日子,我做了好長的一個夢,夢裡很黑,很冷,許多人我都想不起來了,但是我一直愛想念大哥哥你,也一直在找你,可是怎麼也找不到——」
謝文東反握住金蓉有些冰涼的小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掉下來,說道:『以後,我絕不會再讓你做同樣的夢!「
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四目想對,雖然都沒有是說話,雖然沒有甜言蜜語,但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半晌。
金蓉小聲問道:「大哥哥,我——還是你的未婚妻子嗎?「
「是!」謝文東恍然想器什麼,忙把手伸進口袋中,掏出一隻戒指,這枚戒指正是他和金蓉的訂婚戒指,這麼長的時間裡,他一直帶在身上,每當想念起金蓉的時候,他總會拿出來看看,暗物思人,想念之情更甚。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金蓉的手,將戒指慢慢帶在她的中指上,輕聲說道:「噩夢,沒有把你從我身邊奪走,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麼能把我們分開!」、
看著這枚熟悉的戒指,金蓉的小臉上又有了欣慰,又有喜悅,更控制不住淚水,如同斷弦的餓珍珠,滴滴答答的流出來。
謝文東伏下身,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下去,他的動作很輕很柔,好像眼前的金蓉是個瓷娃娃,一不小心就會將他碰碎。
在濃濃的幸福感中,金蓉閉上眼睛,睡著了,她並不像睡覺,因為還有許多話想說、想問,問大哥哥現在過得怎麼樣,問他為什麼比以前更加消瘦,問他臉上為什麼還帶著青青的胡茬,可是,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沉重的眼皮,帶著滿足和幸福,進入了夢鄉。
謝文東坐在病床旁,靜靜的看著金蓉熟睡,一動也不動。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秦雙進來時,他保持一個動作的身子都幾乎僵硬住了。
秦雙漫步走到近前,先看眼金蓉,然後拉拉謝文東的衣襟,小聲說道:「金小姐睡著了,她剛剛甦醒,身子還很虛弱,不要打擾她,出來吧!」
謝文東嘴唇動了動,想說話,可最終還是把話嚥了回去,微微點下頭,站起身形,隨秦雙走出病房。
到了外面,見金鵬仍在,謝文東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和老爺子打招呼,他面色一紅,深深施禮,恭恭敬敬地說道:「老爺子!」
「文東!」金鵬一笑,說道:「路上辛苦了,聽說你正在傷害與南洪門交戰。」
「是的。」謝文東苦笑著說道:「不過蓉蓉醒過來,就算天大的事,我也得趕回來的。」
金鵬欣慰地點點頭,問道:「上海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謝文東歎了口氣,道:「南洪門突然發動進攻,事先已經籌備很長時間了,準備很充足,我們倉促迎戰,難免處處吃虧,交戰艱苦,是預料之中的。」
金鵬也看出謝文東瘦了一大圈,滿臉的憔悴,心有感觸,歎道:「文東,實在是辛苦你了。」
謝文東淡然而笑,說道:「老爺子,這本就是我的責任嘛!」
「文東,你打算什麼時候再回首楊海?」
「過一段時間吧!我打算在T市好好陪陪蓉蓉!」
「嗯。也好!」金鵬點點頭,說道:「蓉蓉剛醒,需要你在她身邊陪伴,不過,與南洪門交戰的事你要安排妥當,前期不要吃太多的虧,不然,以後處處受制。」
「老爺子儘管放心,我明白該怎麼做。」謝文東正色說道。
金蓉甦醒,北洪門在T市這邊喜氣洋洋,但在前方。北洪門的人卻高興不起來,南洪門趁著謝文東不在的這段時間,加緊攻勢,雖然北洪門這邊的援軍源源不斷的向前方調派,可仍解決不了被動的局面。
第209章
謝文東在T市陪伴金蓉,金蓉的恢復很快,前些日子還需要坐輪椅,但時間不長,便可以拄著枴杖慢慢行走,當然,這也是她自己努力的結果。
時光飛逝,日月穿梭,轉眼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這半個月的時間裡,謝文東徹底輕鬆下來,將一切都拋到腦後,不去管,也不去想,安心陪伴金蓉,舒舒服服過了一段,美好暇意的日子。可是,與南洪門的交戰的前線卻越來越吃緊,東心雷坐鎮南京,統管全局,但在能力上,與向問天還是有些差距的,許多地方難以做到盡善盡美,而張一則被孟旬死死纏在湖口,難以脫身,其實也多虧張一在湖口,不然這裡在就成了南洪門的地盤,另外幾處南洪門的主要交鋒地方,也多是北洪門處於劣勢,告急的信息一個接著一個傳到總部。
這天晚間,謝文東剛陪金蓉吃過飯後,坐在別墅的客廳裡閒聊,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
這人名叫孫習雨,是北洪門的青年精英之一,負責總部內務的幹部。
進來之後,見謝文東正在和金蓉聊天,他臉色陰沉著走上前來,說道東哥!
恩!謝文東轉過頭來,看清楚來人,他含笑問道:習雨,有事沒事嗎?
孫習雨皺著眉頭,沉聲說道:東哥,剛剛得到消息,南洪門的勢力已經滲透到南京,現在,連雷哥的處境都已岌岌可危!
哦!謝文東點點頭,輕描淡寫的說道:我知道了。
每次向謝文東稟告告急的消息,他都是以我知道了這句話來應付,現在又聽到這話,孫習雨怒火中燒,不過礙於身份,他不好發作,他疑聲問道:東哥可有應對之策?
謝文東笑道:相信老雷會有辦法解決的。
如果雷哥有辦法,就不用向總部告急了!孫習雨猛的跨前一步,把謝文東和金蓉嚇了一跳,驚訝地看著他,孫習雨冷聲說道:東哥陪金小姐是應該的,但先不是時候,前方吃緊,一天到晚的告急電話都快排滿了,難道東哥為了一個女人,就不管社團的死活了嗎?
這話說的太重了,無行和猿天仲臉色同是一變,尤其是後者,兩眼冒著凶光,回手扣住腰帶,指按卡簧,同時向外一帶,只聽「沙」的一聲,軟劍亮出一半,看樣子,隨時有撥劍斬殺孫習雨的可能。
謝文東楞了楞神,並未生氣,擺手說道:沒有那麼嚴重……
未等他說完,孫習雨又道:怎麼沒有那麼嚴重,東哥,紅顏禍水啊,說著,他目光一轉,看向謝文東身邊的金蓉。
放肆!
猿天仲再忍不住,抽出軟劍,手腕一抖,劍如靈蛇,直接抵在孫習雨的喉嚨上,多虧無行兄弟反映夠快,及時把猿天仲攔住,不然,他真能一劍把孫習雨刺死,猿天仲和孫習雨不熟,但無行兄弟和他相處多年,深知此人的秉性,孫習雨沒別的毛病,為人不壞,對社團也忠心耿耿,就是性格太直,想什麼說什麼,口無遮攔,社團上去被他得罪的人不在少數,現在倒好,跑到東哥這裡來大放其詞了,這不是自己找死嗎?真被猿天仲殺了,那也是白殺,沒地方講理去。
謝文東沒有說話,只是笑瞇瞇的沉默無語,從他臉上,也看不出是生氣還是高興。
不過金蓉可大皺眉頭,下意識的抓住謝文東的胳膊,好像生怕他會飛走似的,秀眉快擰成個小疙瘩,撅著嘴,氣洶洶的對著孫習雨說道:「你說我是禍水?大哥哥這段時間已經很累了,人都瘦的不像樣子了,我讓他休息一段時間有錯嗎?」
「好啊!」孫習雨氣的臉色漲紅,沒管那麼多,對頂在自己喉嚨處的劍尖視而不見,也不管對方是誰了,怒聲喝道;「休息吧!再休息一段時間,以後就可以永遠都休息了。南洪門都要打到家門口了,我們大家一起舉手投降,那樣不是更痛快,大家統統都休息!:
金蓉聞言,嬌小的身軀直哆嗦,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眼圈一紅,淚水在眼睛裡打轉。
金眼頭大,抬手搓了搓腦門,走到孫習雨身邊,用力的抓住他的胳膊,低聲說道:」兄弟,你就少說幾句吧,你真想死啊?!
「我不管,東哥做的不對,我就是要說……」
他話還沒說完,金眼向木子一甩頭,後者會意,和金眼一人架著孫習雨一隻胳膊,將他硬拖了出去,即使如此,孫習雨的嘴也停下,向左右兩人看了看,咆哮道:「你們拉我做什麼?東哥,前方告急,不能再在T市逍遙自在了,不然……」
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已經完全聽不到了。
等孫習雨被拖走之後,金蓉氣的呼哧呼哧直喘氣,憤憤不平的說道:「大哥哥,這個人實在可惡,你應該懲罰他!」
謝文東笑了,反問道:「怎麼罰?」
「他叫起來那麼厲害,應該罰他扮小狗!」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要說道:「胡鬧!殺了他如何?」
一聽要殺人,金蓉打個冷戰,將謝文東的胳膊抓得更緊,低聲說道:「他只是可惡,不至於要殺特那麼眼中拔?」說完話,看到謝文東眼中的笑意,她這才知道,原來謝文東在和她開玩笑。她故作生氣的甩開謝文東的胳膊,嘟起紅潤潤的小嘴。
隔了一會,他恍然又想起什麼,正色問道:「我們……真被南洪門打得那麼慘嗎?」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很不樂觀。」
金蓉不甘心地問道:「難道非要大哥哥親自過去才成嗎?」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別人去,恐怕都解決不了問題。」
「哦!」金蓉落寞地應了一聲,戀戀不捨地看著謝文東鼓足胸鰭,下了最大的決心,方輕聲說道:「大哥哥,那……你還是不要陪我了!不然很多人都會說我是紅顏禍水的,」雖然心裡十分說不得謝文東離開,但金融業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知道孰輕孰重。
謝文東暗歎了口氣,握住音容的手,什麼話都沒說。
他是想趕到前方去,只是金蓉才痊癒不久,而且他覺得自己虧欠金蓉太多,這話不好意思說出口,現在好了,經常孫雨這一鬧,不用他開口,金蓉便主動體了出來。他沉吟片刻,說道:「蓉蓉,你不是一直想去海邊玩嗎?本來我想過段時間再陪你去,現在看來,恐怕是不行了,我明天帶你去怎麼樣?」
「好哇!」金蓉聽完十分興奮,可只高興了一回,笑容又從臉上消失,小聲問道:「是不是陪完我之後,你就要走了。」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必須去應付的。」
金蓉一笑,說道:「那好吧!明天我們就去玩個痛快!」
第二天,謝文東一大早抽空去了北洪門的總部,本來以為自己好久沒到辦公室裡,裡面的灰都要落得厚厚的一層了,不過進來一看,辦公室裡依然潔淨,一塵不染,桌子擦的亮如鏡面。他坐下,先將數日來的告急信息仔細查看一番,做到心中有數,然後,讓金眼把孫習雨找來。
一聽東哥要找自己,孫習雨暗道一聲完了!昨天晚上東哥沒有發威,看來現在是要找自己算帳了,他毫無懼色,也不多問,跟隨金眼,快步來到謝文東的辦公室。
進來之後,他直接走道辦公桌前,正色說道:「東哥,你找我?」
「是的!」謝文東低頭還在看著文件,頭也沒抬起應了一聲
「昨天晚上,是我太失禮了,對東哥和金小姐有所不敬,不過我覺得我做的和說的都沒錯,如果東哥懲罰我,那我也沒有怨言!」孫習雨理直氣壯地說道。
謝文東放放下文件,看著孫習雨笑了,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家法裡有明確規定,以下犯上要嚴懲。」說著話,他看向金眼,問道:「需要什麼刑法?」
情節輕者,打三十棍子,情節重者,要處極刑!」金眼邊說著話,邊心裡暗暗討道:要壞事了!昨天晚上,孫習雨不僅是頂撞東哥,簡直是怒斥,而東哥是掌門大哥,這還了得,真追究下來,孫習雨必死不疑。
孫習雨這時候也感覺到自己活不成了,乾脆豁出去了,又向前幾步,身子前探,說道:東哥,你要殺我,我認了,不敢你真不能在T市逍遙下去了,前方的兄弟在浴血奮戰,而你卻在後方逍遙快活,你如何能服眾,如何能讓前方的兄弟心甘情願的去賣命……
謝文東被他吵的頭大,這個道理,不用孫習雨提醒,他心裡明白的很,本來他把孫習雨找來,希望他說說軟話,這事也算了,可這人明顯不通事理,還在跌得不休,自找皮肉之苦,他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拖出去,打!打三十棍子!
是'五行兄弟聽完,長出了一口氣,還好,東哥沒有殺了他,只是打三十棍子,這個處罰夠清的了。
孫習雨也沒有想到謝文東的處罰會是這樣,瞪大眼睛,愣住了。
生怕他還多言,五行兄弟急忙托著他向外走去。
到了門口,謝文東突然說道: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