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按照梁啟的意思,上官元讓換上平常百姓的衣服,還別說,梁啟為他選的衣物正合身。
臨行之前,梁啟叮囑上官元讓,殺入敵人要塞之後,萬萬不可報上自己的名姓,更不可說自己是風軍,就說自己是尋常的百姓,實在受不了張奉的壓迫,才來找他算帳。上官元讓不解,疑問道:「為什麼要這樣?梁啟,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梁啟一笑,說道:「元讓將軍只管按我計策行事就好!」說著,他望望外面的天際,幽幽道:「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軍今晚就能在潼門內慶功了!」
「故弄玄虛!」上官元讓白了他一眼,不再追問,帶領這五十名百姓裝扮的三水軍,由探子引路,去望寧軍要塞,拒風。
拒風並非城池,只是一座軍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裡面囤積最多的就是糧草,穀倉一座挨著一座,佔了軍寨過半的空間。
由於上官元讓等人人數不多,又都是普通百姓打扮,一路走來也沒有刻意隱藏形跡,光明正大的一路走到拒風。
上官元讓一馬當先,走在人群的最前面,看到拒風大寨後,他腳步不停,旁若無人的直接向裡面走。
把手營寨大門的守軍哪肯放他們進去,隨著嘩啦一聲,數名寧軍士卒將手中的長矛一橫,攔住上官元讓的去路,上下打量他一番,幾人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下。上官元讓本來就長的黑,此時再穿上百姓的衣服,比種地的百姓還像種地的,寧軍哪會把他放在眼裡。
「幹什麼的?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就往裡面闖?」一名寧軍隊長厲聲問道。
上官元讓大聲說道:「我找張奉!」
看他說的理直氣壯,又直呼張奉的名號,那名寧軍隊長還真被嚇了一跳,降低聲音,問道:「你是……」
「我乃上……我是種地的!」上官元讓險些把自己的名字直接報上去,好在他反應夠快,立刻改口,說道:「我要找張奉問個清楚,他天天徵糧,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他媽的!」寧軍隊長怒罵一聲,搞了半天,原來對方是個臭種地的農夫!他伸出手來,猛的一推上官元讓,喝道:「滾、滾、滾!我家將軍豈是你想見就見的?再在這裡胡攪蠻纏,老子劈了你!」說著話,他還特意晃了晃腰間的佩劍。
「劈了我?哈哈,老子先和你們拼了!」上官元讓撒起潑來,還真跟要造反的刁民無異。他一把抓住寧軍隊長的胳膊,向回一帶,令只手掄圓了,對準對方的面門就是一拳。
啪!
這一記老拳打下去,真如同萬朵桃花開,寧軍隊長的鼻樑骨碎了,門牙也掉下來四顆,他雙手掩面,慘叫著連連後退,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隙不斷滴出。
「啊!你好大膽!」周圍的寧軍見狀,無不露出猙獰之色,紛紛上前,雙手握著長矛,對著上官元讓就是一頓亂捅。
上官元讓哪把他們放在眼裡,身子連續晃動,輕鬆把周圍的長矛讓開,接著拳腳並用,只聽一陣劈劈啪啪的悶響聲,數名寧軍要麼腦袋被擊中,要麼*受到重踢,一各個哀號著倒在地上。
上官元讓後面的五十名士卒見狀,紛紛上前,抓起寧軍們的長矛,對著倒地的寧軍亂捅亂刺,邊殺還邊叫喊:「寧人欺人太甚,不讓老百姓們活了,我們反了!」
那名寧軍隊長看得清楚,嚇的臉色頓變,他沒敢上前,連滾帶爬的向營寨裡面跑,邊跑邊扯脖子大叫道:「不好了,風國的刁民造反了!不好了,快來人啊——」
隨著他的叫喊聲,要塞裡頓時一陣大亂,無數的寧兵從營帳中跑出來,大多身上都未著盔甲,臉上還帶著迷茫之色,根本就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那寧軍隊長一路跑到營寨中央的中軍帳,沒等向裡面進,帳門內走出一名身穿將軍盔甲的大漢,這人三十開外的年歲,身材粗壯,相貌兇惡,見那滿臉是血的隊長向自己跑來,他震聲喝問道:「怎麼回事?誰把你打傷的?」
「張……張將軍,不好了,風國的刁民造反,現在就在轅門外,已經殺了我們十多名兄弟了!」
「什麼?」這名寧將不是旁人,正是張奉。聽完寧軍隊長的話,他雙目立刻瞪圓,跨步上前,一把將隊長的胸甲抓住,怒聲道:「來了多少人?」
「大概……大概不到百人……」寧軍隊長顫聲說道。
一聽對方不到百人,張奉的鼻子都差點氣歪了,手臂用力,猛的向外一推,喝道:「滾開!沒用的東西!」說著話,他邊向帳內走邊怒聲嘟囔道:「窮山僻壤出刁民!大王糊塗,當初就不該頒布不殺風人的法令,若按我的意思,風人就該統統殺光!」說話之間,他走到武器架前,將上面橫架的大刀取了下來,隨後單手提刀,怒沖沖地向外走去。
這時,他手下的一名謀士急忙上前攔阻,急聲說道:「將軍不可衝動,對付風人百姓,還要以安撫為主,若是把來人都殺了,只怕會引起更大的動亂!」
「怕什麼?」張奉氣道:「誰他媽敢造反我就殺了誰!何況我軍士卒已有十數人死於刁民之手,我豈能放過他們?!」說著,他大步流星就望外走。
那謀士急忙追出來,繼續勸道:「此事還是與下將軍先商議一下吧!」
「屁大的事也要麻煩我堂兄?你滾開,少在我面前羅裡八嗦的!」張奉揮動胳膊,將謀士橫著推開,他覺得沒用多大力氣,但那謀士踉踉蹌蹌退出數步才算把身子站穩。
當張奉走到轅門附近的時候,上官元讓以及手下的五十名士卒已闖入營寨之內,被數百號寧軍士卒團團包圍,雙方正在互相叫罵。
「都給我讓開!」張奉衝著前方的己方士卒們大吼一聲。
寧兵們紛紛回頭,一看是張奉開來,急忙閃出一條通道。
張奉穿過人群,直接走到唐寅等人近前,見他們有數人手中持有己方的長矛,矛頭之上還粘有血跡,不用問,那肯定是己方被殺士卒的血。張奉不看還好點,看罷後怒火中燒,斷吼一聲:「你們統統都該殺!」
上官元讓並不認識張奉,可他認識寧將的盔甲,看到張奉,他便把他的身份猜個**不離十,不過為了確認,他還是問道:「你是誰?」
「我乃張奉!」
「哦!原來你就是張奉!」上官元讓心中暗喜,張奉要是藏起來,這麼大的營寨,自己想把他搜出來還挺難,但他自己主動出來了,這可省去不少的麻煩。他衝著張奉叫道:「張奉,你這個寧賊,欺壓我們風人,今天老子要取你的狗頭!」
「哈哈——」張奉仰面大笑,對方只是幾個區區的農夫,就想向自己挑戰,簡直是自尋死路。他傲然說道:「取我的頭?好大大言不慚的刁民!今天本將要用你的腦袋祭我軍大旗!」說著話,他手臂一揮,大刀橫掃,直取上官元讓的脖子。
在他看來,對方只是農夫,哪裡會是自己的對手,取他的腦袋,手到擒來,他即未罩靈鎧,又未施展兵之靈化,只是普普通通的一記橫掃。
他的托大,為他自己開啟了地獄之門。
上官元讓一低頭,輕鬆將張奉的一刀避開,隨後一個箭步,直向張奉胸口撞去。
哎呀!此人好靈巧又好快的身法啊!張奉吃驚歸吃驚,但依舊沒太在意,他身形微側,想避開上官元讓的撞擊,哪知後者就要和他擦身而過的空擋,猛然一記朝天拳擊出。張奉根本沒看清楚怎麼回事,下巴被上官元讓的這記重拳結結實實的打到。
別看上官元讓未釋放靈鎧,又沒有使用武器,但他自身的力氣極大,何況人的下巴還極為脆弱。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張奉的下顎骨都被上官元讓這拳擊碎,後者慘叫一聲,仰面而退,再看他的下巴,血肉模糊,連森森的白骨都露了出來。
「嗚、嗚、嗚——」
此時,張奉總算是明白了,對方根本不是什麼農夫,而是極為厲害的人物,只可怕下巴粉碎的張奉已喊不出話來,當然,上官元讓也不可能給他說話的機會。沒等張奉把身子站穩,上官元讓又是一個箭步射了過去,整個人撞在張奉的懷中,直接將其撞翻在地,他人也順勢壓在張奉的身上。
這時,張奉再想布起靈鎧,已然來不及了,他的靈氣才剛剛釋放,上官元讓的雙手已先一步罩起靈鎧,手指伸直,如同雙刀一般,直直插入他的左右軟肋。
「啊——」
張奉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兩隻大環眼死死瞪著上官元讓,至死,他都沒弄清楚,眼前這個農夫究竟是什麼人。
說是遲,那是快,上官元讓空手殺死張奉,前前後後也只用了兩招而已,整個過程就是石火電光的瞬間。
當周圍的寧軍意識到不好再想上前來搶救,已然來不及了,上官元讓的雙掌已分別刺穿了張奉的肝臟和脾胃,人也絕氣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