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墮落之翼

  背叛有時候很簡單,一句話,一個眼神
  理由也會很多,骨子裡卻往往是因為嫉妒
  嫉妒是地獄裡的花朵,在人心裡燒灼
  只因為,求不得
  1前奏
  雪梨轉身衝進衛生間對著馬桶嘔吐,她好害怕。
  她不敢找月魂翼借錢,有一個酗酒好賭的爸爸這麼丟臉的事情,她不會讓月魂翼知道。
  可是,這個房子就算賣了也湊不齊兩百萬。
  雪梨一邊嘔吐一邊流眼淚。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手機鈴聲一直在響。
  雪梨一直不敢接,彷彿手機裡會鑽出一個會吃人的怪物。
  手機不再響。
  過了一分鐘,一條短信出現在了手機裡。
  雪梨手指顫抖著打開了短信。
  新短信裡只有一句話:我能你兩百萬,只需要你做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雪梨絕處逢生,迫不及待的回撥了電話過去。
  她激動的問,「你是誰?你要我做什麼?」電話那頭傳來非男非女的聲音,「雪梨,你不要管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和你一樣討厭夜舞。我想給她一個教訓。所以,我用兩百萬,買你約她到我指定的地方,後面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
  雪梨狐疑的問,「這樣你就會給兩百萬?」
  那個非男非女的聲音輕笑,「對我來說,兩百萬並不算什麼。你負責約夜舞出來談心,我會找人將她帶走。
  雪梨的呼吸變得急促,」你……你該不會想殺了她?「
  那個非男非女的聲音淡淡的回答,」死人是不會痛苦的,我要她活著,比死了死了還要難過。「那她……不是會恨死我?」雪梨開始考慮事情的可能性。
  「那是你的問題。我能做的就是事後,她根本不敢找你算賬。你答應還是不答應呢?我只問這一次,我不是有耐性的人,我可以找別人幫我做同樣的事。」那個非男非女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雪梨想起了下午月魂翼將夜舞擁入懷中的那個畫面,嫉妒之火在她的心中燃燒。
  抬頭看了看惶恐的爸爸,雪梨回答,「我答應你。我該怎麼做?」
  電話那頭,月千尋摸了摸喉部的變聲器,她露出陰森的微笑,「你明天下午約夜舞四點去學校附近的千樹咖啡屋喝咖啡。在你爸爸的快遞盒子裡有一顆塑料薄膜裹著的藥。你記得趁夜舞不注意,把藥放進她喝的咖啡裡。等她喝掉咖啡,你就藉故上衛生間,在千樹咖啡屋背後有一條小巷,你可以再那裡拿到你爸爸欠債的欠條。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夜舞,我要你知道被人拋棄被朋友背叛是多麼的痛。
  月千尋掛斷了雪梨的電話,又撥了另一個號碼,「目標物明天下午五點會到千樹,記得好好的給她拍上幾張精彩的裸照,發到這個手機裡。那張欠條繼續留著,我還有用。」
  月千尋關上手機,清妍的臉上是得意的笑,「夜舞,你看到自己的裸照被發在網上,甚至被報道出來,你會有什麼樣的感想呢?我要你比泥還要賤,不得不離開這裡,像老鼠一樣躲著不敢出來見人。這就是你和我爭的後果。這一次,不會有人來救你!」
  被強力安眠藥迷昏的夜舞只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這樣,她也不用再害怕了,害怕夢到很多年前的事情,那個人販子身後,妹妹的眼睛裡是跳躍的火焰!
  金黃色的美麗而可怕的火焰!
  整整一夜,夜舞都沒有辦法睡著,痛苦啃食著她的心。
  她記得她在救起星耀的那一刻……
  他睜開了緊閉的雙眼。墨黑的眼睛就那麼直接地望進了夜舞盡在咫尺的眼底。
  夜舞被澄明平靜的眼波徹底吸住,彷彿被蛛網粘上的蝴蝶,動彈不得。
  她的呼吸和少年的呼吸纏繞著,親密的如同一個人。
  那時候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星耀會令她這麼痛苦。
  之後,和媽媽姐姐搬進了月家,去了聖約翰學院。
  她在紫籐小路的盡頭,在荷塘邊上碰到喂貓的星耀。剎那的心動,瞬間的淪陷。
  他邀請她當他的舞伴,他幫助她的朋友安臣脫離狼人哥哥的陷害,他甚至為了她向警方隱瞞了一些事情。在她無助彷徨,離家出走的時候找到了她。他在她被羞辱的時候站在了她的一邊。
  星耀並沒有對不起她,只是,在她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他的時候,她卻被拒絕了。
  夜舞還記得,她很小的時候,爸爸曾經說過,小舞,如果有一樣東西你非常喜歡,卻無法得到,你要學會放開它。
  那時候,夜舞不懂。現在,她懂了。卻無法做到。
  失眠令夜舞頭痛欲裂,她洗了把冷水臉,想令自己清醒一些。
  看著鏡子裡那個蒼白憔悴的自己,夜舞歎息。
  她的頭還在痛,她扶著額頭喘氣,無意中在看了鏡子一眼。鏡子裡的她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是紅色的,夾雜著金黃色的光點。,
  夜舞愣了愣,再仔細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一切如常,眸子依然是深棕色。
  她打理好自己,走出衛生間。樓下的餐廳裡,一大家子人都在。
  「月叔叔早,媽媽早,姐姐早,月魂翼早。」夜舞努力微笑著打招呼。
  月魂翼看了夜舞一眼,皺了皺眉頭。
  月叔叔含笑點頭,「小舞,你沒休息好嗎?」
  青芷憂心地開口,「小舞,我聽千尋說你被星耀甩了,怎麼才幾天事情就變了?』
  月千尋對著夜舞笑笑,帶著小心掩藏的幸災樂禍,」小舞,過來吃飯吧。感情的事來的快去的也快,你也別太難過。」
  傭人已經給夜舞準備了早餐。
  青芷看著臉色蒼白的小女兒,忍不住說道,「你要想想辦法把星耀哄回來才好。」
  夜舞心中鬱悶,她強笑著說,「我不想吃東西,我還是先去學校了。」
  她不顧媽媽在後面的喊聲,逃跑一般離開了家。
  月叔叔有些責怪的對清芷說,「小舞心情不好,你不要逼她。好不容易,她才肯回來住。
  清芷美麗的臉上帶著憂愁,「我這不是為她好嗎?」
  月千尋接過媽媽的話,「我看小舞和星耀學長也不太合適。星家也不會允許他們在一起。早段早好。」
  月魂翼似笑非笑的放下叉子,「我去學校了。」
  他對著父親點點頭離開了餐廳。
  月之澄看著兒子遠去的身影,有些擔心,「清芷,你說小翼會不會還喜歡小舞?」
  清芷心中轉憂為喜,表面上還是淡淡地笑著,「應該不會吧。小翼有女朋友。孩子的事情,我們還是都不要操心了。」
  月千尋在一旁優雅地用餐,心底卻在冷笑。夜舞,不管是星耀還是月魂翼,你都沒有資格得到。
  2.約會陷阱
  清晨的城市裡,人群熙熙攘攘。
  夜舞卻覺得孤單。
  不過十來分鐘,她就到了聖約翰學校,
  走進學院,在廣場的,12個噴泉附近,夜舞忍受著別人的指指點點。
  也許一切的不開心都會像噴泉一樣被拋向天空吧。
  「那個人就是夜舞哦,聽說她粘著星學長,後來還不是被星耀學長拒絕了。」
  「啊,她就是那個夜舞呀,長得也不怎麼樣嘛。」
  「聽說她表面看起來清純,其實和我們學校的美男子安臣老師也關係曖昧呢。」
  「不會吧?我最喜歡安臣老師了。他溫文爾雅,彷彿滿畫裡的帥哥呢。」
  「那個夜舞和月千尋都是月家的托油瓶,平時那個月千尋還一副正牌月家大小姐的高傲表情。」
  ……
  夜舞低下頭,在心底苦笑。夜舞,你要加油。不要被別人的話打倒。
  無力感從夜舞的心底湧出,她垂著頭,突然聽倒星耀的聲音,「夜舞……」
  夜舞抬起頭來,慌亂地望向前方,溫和俊美如天使的星耀正在她的正前方。
  、
  夜舞的視線和星耀的視線交措,她想笑,卻只是嘴角動了動。
  「夜舞你還好吧?」星耀關心地凝視著夜舞。星耀的眸子清澈溫柔,天使一般聖潔美麗。雖然他對夜舞不是男女間的喜歡,但是,夜舞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還救過他,看著她失魂落魄地低著頭走在廣場上,星耀的心覺得悶悶的。
  夜舞看得出星耀是真正在關心她,可她卻呼吸困難,「我還好,大概昨晚沒睡好吧。星耀學長。」
  星耀愣了愣。夜舞疏離的叫他星耀學長,令他的心更加悶的慌。
  他沒辦法處理這樣的情緒,心中卻有奇怪的依依不捨,「夜舞我們真的沒辦法像以前一樣嗎?」
  夜舞強笑著回答,「我……我是願意的,我想待在你的身旁,即使只是你的普通朋友。可是,我們都回不去了,我已經沒有辦法假裝。」
  星耀看著夜舞彷徨哀傷的眸子,屏住呼吸。
  夜舞專住地看著星耀,那柔和的眼晴,柔軟的唇,美麗強大卻那麼溫柔的星耀。
  「星耀學長,我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那樣的話,我的心會很痛。」夜舞的語氣溫和,笑容憂傷,「我如果還在你身邊,我會沒有辦法快樂。沒有辦法去喜歡其他人。」
  星耀征征地望著夜舞,喜歡其他的人嗎?
  夜舞的微笑越來越溫柔,「也許當我真正放下了,會平靜地和你做朋友吧。」心痛的無法呼吸,眼晴卻忍不住貪婪地看著你。我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
  星耀覺得自已彷彿一瞬間失去了什麼很珍貴的東西,他皺眉,「如果我令你痛苦,我真的覺得抱歉。如果這是你希望的,我不會在打擾你。」
  夜舞點頭,然後側身從星耀身邊走過,她的頭髮拂過星耀的胳膊,像是在眷戀最後一絲溫暖。然後,漸行漸遠。
  星耀的手按向心臟處,心裡為什麼這麼難過?明明天使不會真正愛上某人,為什麼心在哭粒說挽留?這種感覺和昨天下了午一樣。夜舞,對自已來說是特別的嗎?
  夜舞在微笑,乾澀的眼底卻湧出了淚。
  就這樣分別吧,不再拖拉著,毅然決然離開你。
  星耀,你是最溫柔最殘忍的……我喜歡的人。
  教室外的大陽台上,失車菊開得燦爛。
  雪梨望著樓下的夜舞,眼神複雜。
  為了兩百萬,她要將夜舞騙出去交給神秘人。或許不僅僅是因為兩百萬,她也有幾次想過,要是夜舞不存在就好了。
  嫉妒會讓人失去理智,雪梨隱隱覺得她和月魂翼之間將畫上句號。那麼,就讓令月魂翼心動的夜舞也跟著一起陪葬吧。
  、
  雪梨身周的氣流隱隱波動,沒有人看到她的背後有一雙透明的翅膀。
  風呼啦啦吹,吹不散人心中的塵埃。夜舞走進教室,站在自已的課桌前,沒有座下。
  桌子和凳子上唄塗改液寫滿了「拖油瓶滾出聖約翰」「拜金女」「死麻雀」之類的話語。
  夜舞面無表情的從書本裡拿出兩張報紙,一張鋪桌上,一張墊凳子上。
  她是無敵不死的小強,他才不要輸給這幫無聊的大小姐。
  就這麼坐在報紙上,夜舞翻開課本,旁若無人的開始預習。這個學校還是有關心她的朋友的。昨夜,她不知不覺在安臣的玫瑰屋裡睡著了,睡得好甜。她實在受不了了,還可以躲到那裡去透透氣。
  雪梨從大陽台進來,坐在了夜舞身旁的座位上。
  她從書包裡拿出一張濕紙巾,遞給夜舞,表情還是冷冷的,「你還是用這個擦一擦你的桌子吧。」
  夜舞有些意外的看著雪梨。雪梨還是關心她?她不誤會了嗎?
  夜舞心底升起一絲暖意,她微笑:「謝謝你,塗改液是擦不乾淨的。我會想辦法搞點汽油來洗乾淨。」
  雪梨欲言又止,最後做回自己的座位。
  夜舞打量著雪梨清秀的側影,小心翼翼的問:「雪梨,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雪梨瞪了夜舞一眼。
  夜舞歎氣:「你真的是誤會了。當時……他,只是安慰我而已。」
  雪梨咬了咬嘴唇,狐疑的轉過頭,「你發誓!」
  夜舞用力點頭,「他就是那種花心大少。誰會喜歡他呀。就只有你會那麼喜歡他。」月魂翼,不好意思,為了挽回雪梨,我就只有狠狠踐踏你了。
  雪梨的眼睛紅了紅,「我有事晚上約你出去談。我覺得他最近……」雪梨沒有再說下去。
  夜舞在心底歎息,「什麼時候?」
  「四點,學校附近的千樹咖啡屋見。你不要告訴他,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雪梨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2.約會陷阱(完)
  3.恨意
  下午的時候,大家在畫室裡練習畫素描。
  夜舞拿著鉛筆發呆,不知怎的,想起星耀。
  她無意識的在畫紙上勾勒著,然後看著畫紙上的眉眼,苦笑。
  那是星耀的眼睛和眉。
  手指輕觸那眉眼,夜舞發現自己心底的眷戀,她縮回手指,苦澀的笑了笑。
  原來,要忘記真的好難。
  一個人畫了好久,看看時間,已經3點半。
  雪梨不知道去哪裡了,夜舞收拾好畫了一大半的素描,背著書包,走出了畫室。
  陽光暖暖的落在身上,夜舞的心卻依然冰冷。
  千樹咖啡屋今天出奇的冷清。
  夜舞推門走進咖啡屋,發現雪梨已經點好了咖啡,望著窗外發呆。
  她走了過去。
  雪梨驚醒一般看著她,笑笑,「我已經給你點好了你最愛喝的摩卡,味道不錯哦。」
  夜舞在雪梨對面的沙發上坐好,「雪梨,謝謝你。」
  雪梨僵硬的笑笑,看著夜舞喝了一大口摩卡,她說,「我今天找你,其實有許多心裡話對你說。」
  夜舞在陽光中微瞇了一下雙眼,疲憊的微笑,「雪梨,我真的很開心你能理我,我在聖約翰學院沒什麼朋友。我不想失去你。」
  雪梨專注的盯著夜舞,「我挺羨慕你的,你總是那麼開朗,就算我被華露欺負,你也會站出來保護我。怪不得月魂翼會喜歡你。別反駁我,你慢慢喝咖啡,聽我說。」
  夜舞喝了一大口咖啡,想用咖啡因來挽救自己的頭疼。一夜沒睡,頭疼的不行。
  雪梨的嘴角是飄忽的微笑,「其實我喜歡月魂翼很久了,那天,就是你離家出走的那天下午,月魂翼突然讓我陪他喝咖啡。原來他就是那個資助我畫畫的神秘富翁。我好開心。他讓我不要告訴任何人,連你也不要告訴。他說他不會喜歡我很久,希望我能和他在一起。我也好不猶豫的答應了。我覺得即使只有一小時,我也是幸福的,他親吻了我。」
  夜舞的臉色發白。月魂翼殺掉了包廂裡德企圖傷害她的兩個人,他甚至為了不留後患,讓唯一知道自己去赴約的雪梨成為他的女朋友。
  雪梨盯著夜舞,「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你和月魂翼的關係曖昧。他看著你的眼神,令我嫉妒。後來我才知道,你是月魂翼後母的女兒。你們早就認識。」
  夜舞回憶起了那個傍晚,那個瘋狂絕望的吻。她喝了一口咖啡,苦笑著說,「我和月魂翼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喜歡的從來都是星耀。」
  雪梨的聲音有些異樣,「現在星耀學長不要你了,你可以去找月魂翼啊。」
  夜舞歎氣,握起雪梨的手,「我不會這樣做的。」
  雪梨古怪的笑了起來,「誰能保證呢?月魂翼那麼好。他想要的東西總是會得到。我知道他喜歡你,他的眼神騙不過我。」
  夜舞突然覺得有些眩暈,彷彿正坐在漂浮在海上的船隻裡。
  雪梨的聲音有些遙遠,「夜舞,我恨你,我不會原諒你……」雪梨的聲音彷彿在漣漪裡蕩漾,然後流雲般消散。
  雪梨沒有顧及昏睡過去的夜舞,她從千樹咖啡的後門走了出去,小巷子裡空無一人。
  雪梨愣了愣,跑回咖啡屋的大廳,發現夜舞已經不見了。
  雪梨追了出去,大街上一切如常。
  她憤怒的撥打了神秘人的電話,「為什麼沒有人把我爸爸的欠條還給我?」
  神秘人的聲音輕笑,「我只是突然不想給了。你就乖乖的保持安靜,那樣的話,至少不會有人馬上來追債。你放心,夜舞不會來找你算賬的。她要是找你,你就說會把她的裸照公佈出去。」
  雪梨想尖叫想大罵,最後只是哀求神秘人:「求你把欠條還給我。」
  神秘人冷冷笑著,掛斷了電話。
  最後,任憑雪梨怎麼撥打,那手機都已經關機了。
  她失魂落魄的站在大街上,哭了起來,城西出租房裡,昏睡的夜舞被仍在了白色的床單上。
  數張夜舞的裸照通過了彩信發到了月千尋隨便購買的手機上。
  她拿著手機,微笑依舊高雅迷人,沒有人看到她眼底的得意。
  4.憤怒
  黃昏
  舞夜從一個如同深遠一般的夢裡掙扎的醒來。
  她看到了三個不懷好意的男人。
  陌生的房間,赤裸的身體,她的頭痛得幾乎要炸開。
  她怎麼會在這裡?
  她明明在千樹咖啡屋裡和雪梨喝著咖啡
  「舞夜,我恨你,我不會原諒你」雪梨在她昏睡過去前這麼說。
  那麼,她是被雪梨帶到這裡的麼?
  「你居然醒了?看來那個咖啡你沒喝多少,安眠藥的份量不夠.」穿著黑色短袖襯衣的金毛男有些驚訝,他的視線貪婪的落在了舞夜的身上,「你還真漂亮.」
  舞夜手忙腳亂的用被單裹住身體,心裡很害怕,「你們想幹什麼?」
  金毛男側著頭打量著舞夜,「你得罪了人,所以有人想讓你很慘。至於我們嘛」
  他伸手捉住舞夜的腳裸,「我們不想錯過這樣的極品」
  舞夜想嘔吐,恐懼淹沒了她。在這一瞬間,她想起了月魂翼。上一次在和悅餐廳,月魂翼救了她。
  這一次沒人救她。
  她的眉心處,星耀留下的「天使的祝福」開始波動。
  在聖約翰學院的星耀感覺到了這波動。舞夜怎麼了?他的情緒波動為什麼會波動這麼大?
  他有些不安,但是想到舞夜說過的話:我如果還在你身邊,我會沒有辦法快樂。沒有辦法去喜歡其他人。
  或者,不要打擾她是最好的選擇。
  星耀躊躇的看著手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他穿過走廊,坐電梯,到了月魂翼所在的樓層,敲響月魂翼辦公室的門。
  咖啡的香氣在半空中飛翔。
  「月魂翼,舞夜還好麼?」星耀喝著月魂翼親手煮的咖啡,遲疑的問。
  月魂翼似笑非笑的看著星耀,「你怎麼了?後悔了?」
  星耀困惑的皺眉,「我只是……只是擔心她。她說不能在和我做朋友了。」
  月魂翼的笑意更勝,「我也覺得她不該和你做朋友。畢竟,可愛的小舞夜並沒有因為你得到幸福,反而深深的傷了心。你不用擔心,我會好好安慰她的。」
  星耀注視著月魂翼,帶著微微怒意,「你已經有雪梨,舞夜不會接受你的。」朝三暮四的月魂翼不適合舞夜。
  月魂翼不羈的笑著,」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怎樣。星耀,你是不是被你母親大人請了什麼巫師,用黑魔法讓你失去了愛意?
  星耀的腦海瞬間閃過一雙冰藍色的眼睛,他否認,「怎麼可能?」他是天使,黑魔法對天使沒有用。
  月魂翼深深的注視著星耀,「有時候,我會想,你是不是天使。只有天使才像你一樣完美,但是卻無法真正的去愛上某個人。」
  黃昏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了星耀德爾身上,溫柔絢爛。
  星耀平靜的笑著,「天使,你見過有心臟病的天使?月魂翼,你的想像力很豐富。」
  月魂翼慵懶的笑了笑,「現實往往比想像更驚人。」
  與此同時,在街上哭泣的雪梨站了起來。神秘人說,夜舞事後不會找自己算賬。他居然捉住夜舞拍了裸照。在這樣的威脅下,夜舞應該不會對別人說自己設計陷害她的事情。
  自己只要乖乖聽話,神秘人就不會拿欠條向爸爸追債。
  雖然很彷徨,雪梨還是安慰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掏出紙巾,擦了擦眼淚,走向家的方向。
  她記得月魂翼每週的這一天,月魂翼都要在月塔的私人辦公室處理學生自治團的公務。
  雪梨回到家,認真的烤了月魂翼最愛吃的蘋果派,然後帶著蘋果派走向了聖約翰學院。
  一路上,她都在微笑著,期待著見到月魂翼,也在想,夜舞知道自己被拍了裸照,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城西出租房裡。
  安眠藥的藥效還沒有消失,因為得身體軟的沒有一絲力氣。
  她絕望的掙扎,尖叫,卻根本沒有其他人出現。
  金毛男撫摸他的臉,「你生氣的樣子真漂亮。」
  因為死死咬住金毛男的手腕,血液湧進她的口腔,帶著奇異的腥味。
  人血……芬芳的人血……人血……
  腦袋有些迷糊。
  觸怒了看金毛男的夜舞被一個耳光扇在了床腳。
  那血彷彿一股熱流,將夜舞的意識包圍。在夜舞靈魂的深處,血紅色的颶風升起,被恐懼和憤怒加速。
  長長的海藻一般的頭髮遮住了她的半邊臉。
  金毛男邪邪的笑著,「我喜歡看別人絕望掙扎很有意思。」
  他正要伸手抓住夜舞,卻突然覺得熱。
  房間裡德溫度正在上升!令房子裡的每一個人都在不斷的出汗。
  金毛男看了一眼空調,「媽的,空調怎麼壞了?」
  他身後的兩個人開始顫抖,「怎……怎麼覺得像是在蒸桑拿?」
  就在這個時候,低著頭的因為也開始笑了起來,聲音沙啞中帶著說不出的魅力,「我也喜歡看別人絕望掙扎,也覺得很有意思。」
  金色的火焰憑空出現,在因為得發稍上跳動,她抬起頭來,眼睛妖異而美麗,原本深棕色的瞳孔,居然變成了赤紅色!
  4、憤怒(完)

《魔女的封印(天使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