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無憂姬的怨念(4)

  4.如你所願
  「月紫希到底你在搞什麼鬼?」無憂姬在自己的修理西苑裡大發脾氣。
  沙幔飛舞的屋子的角落裡,昨夜被無憂姬殺死的可愛女童站著,平靜而恭順。
  無憂姬無法描述心中的感受。
  只是,在剛在,月紫希盛怒地擁抱著小棲,說出威脅的話是時候。她卻沒有感到喜悅,反而有了前所未有的心慌。
  月紫希是陰月王朝最喜怒無常的皇子,姐姐對他的評價是此人心思極深。這樣的月紫希卻因為一個流民少女而動怒。
  更令她驚訝的是小棲的態度。小棲面對盛怒的月紫希,並沒有因為他殘酷的話語而害怕得發抖,或是失望難過。
  小棲只是很平靜地說了一句:「你的壞脾氣真的應該改一改。」
  她的語調柔和而平靜,卻奇跡般地令月紫希放鬆下來。
  月紫希和小棲之間有著一個別熱播無法進入的世界。無憂姬的殺意更盛。
  她看了一眼角落裡站著的小女童,聲音柔美的吩咐:「你接近小棲,然後找機會無聲無息地殺了她。」
  女童是聲音柔柔細細,「小柔明白了」。死亡的恐懼已經遠離她而去。現在的小柔不再是十歲的普通小女孩。她依賴著無憂姬的巫術繼續頂著這個軀殼在人世間行走。
  無憂姬的手指放在了小柔的臉上,「你是我最特別的傀儡,你就是我。」普通人頂多是行屍走肉,而陰月王朝最後出生是那批嬰兒長成的孩子他們擁有特別我能力。他們不及能夠栩栩如生的混跡在人群中,甚至能夠容納巫女的一絲神念,成為她的分身。
  一天中太陽最烈的中午。
  白虎懶洋洋地看著在花枝間飛舞的蝴蝶。
  小棲將清澈的井水倒入銀盆。自從在湖邊遇到可怕的事情之後,小棲要用水,都從井裡打上來用。
  她一邊大水,一邊想著心事。
  救命恩人的披風不知道被誰拿走了。那是他和她唯一見過是證明,她再沒有在這裡碰到過救命恩人。他和月紫希那麼相似,也許是兄弟。可是,月紫希不在陰月王的弟弟嗎?那個高貴好心的救命恩人那倒是陰月王?
  不,他不是。陰月王應該在千里之外的陰月王宮醉生夢死,怎麼可能出現子啊流雲城?
  再說,知道了他是誰又有什麼用。她很快就要離開陰月王朝的世界,回到現實裡,不再回來。
  「姐姐,你可不可以幫我打一桶水?」童稚的在小棲的身邊響起。小棲回過神來,發現旁邊在站了一位極其可愛的小女孩。她的臉尖尖的,一雙眼睛大而清澈,粉撲撲的小臉讓人忍不住想親一口。
  白虎放棄了蝴蝶,在小女孩的身邊嗅來嗅去,神情疑惑。
  小女孩似乎一點也不害怕白虎,反而拿一顆糖問白虎:「你要不要吃糖?」
  百度皺了皺鼻子,無趣地轉過身關注他的蝴蝶美人。
  小棲連忙將小女孩身邊的水桶裝滿水,「我叫小棲,你呢?」
  小女孩眨了眨眼,如同可愛的洋娃娃。「我叫小柔,在附近的膳房裡做事。」
  小柔小心翼翼的問小棲,「小棲姐姐,我以後打水可不可以找你幫忙?我力氣太小,總是把水弄灑了。」
  小棲憐惜地打量小柔。如果是在現代,小柔應該還正在上小學,當著爸爸媽媽的心肝寶貝,在學校裡和一群同學喲起上課。
  「小柔,我正好沒什麼事,就幫你把水提到膳房吧。」小棲提起小柔的水桶,「你怎麼這麼小就出來做事?」
  小柔有些害羞的笑了,「我爹娘把我賣進來的。流雲城外的土地收成不好,再加上迷藏時不時出現家裡沒什麼活路,就只好把我賣掉。賣掉我的銀子足夠爹娘在流雲城的農莊租上一塊小肥田。」她同情是訴說著,有些恍惚。這個年頭到底從哪裡來的呢?她更本不記得跟隨主人之前發生是所有事情,她也不關心發生過什麼,心裡又是高興又是算出呢?
  小棲左手提著水桶,右手握著小柔溫熱的手,:「你爹娘一定會過上好日子。來。我們快點把水送過去。」
  兩個人穿過華美的長廊屋苑,白虎跟隨在一旁,不是逗弄蝴蝶和蜻蜓。
  小柔的視線似乎能夠穿透衣袖,看到小棲右手上戴著的月鐲。那鐲子的氣息,她很喜歡,卻有隱隱畏懼。
  就在這個時候,小棲停貸了來自冥冥中的阿守的聲音。
  小棲,你的爸爸出了車禍,重傷住院。你媽媽在報紙上刊登了大幅的尋人啟事。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小棲眩暈著晃了晃,水桶裡的水濺出一些出來,打濕了青石地板。她蹲下,想確定那聲音只是幻覺,但是,眼淚已經落了小來。
  爸爸出車禍了?重傷?
  會不會是因為到處找自己才出車禍的呢?
  愧疚、心慌、難過的情緒在小棲的心底糾結成團。
  「小棲姐姐,你怎麼了?」小柔是聲音小棲根本聽不清。
  有人在輕輕地撫摸她的頭髮,柔聲詢問:「小棲,為什麼哭?」
  這柔和悅耳是聲音令小棲抬起頭來,淚眼迷濛的她看到了消失了好多天的救命恩人。
  他撲進他的懷裡,彷彿想借助這個懷抱躲開世界的坍塌,「帶我離開這裡,我不要再留在這裡。」
  他沉默了許久,輕輕地回答:「如你所願。」

《九幽、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