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傾城
小柔很害怕,眼前有仙人之姿的男子一出現,她就開始害怕,那種畏懼彷彿源自靈魂,令她心慌卻無法抵抗。
還好那男子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小棲身上,這讓小柔有了逃脫的勇氣。
還沒等小柔邁動腳步,月紫希那護理邪氣的聲音就在小柔是身邊響起。
「小棲,你求傾城帶你走,也要問問我肯不肯。」月紫希戴著銀面具。一雙紫眸裡彷彿有著冰冷的火焰在燃燒。
白虎看著主人駕到,立刻親暱的上前邀寵。
小棲離開了傾城的懷抱,知道此刻她才知道救命恩人是名字叫傾城。
「我」小棲不知道該說什麼。傾城對他來說那麼熟悉有那麼陌生。她也不知道傾城為什麼會答應帶自己走。
月紫希面具下唇角微勾,露出諷刺的微笑,「還是你出現在我狩獵的地方,就是為了通過我遇到傾城?」
小棲搖頭,心底還在眷戀那個懷抱的溫柔,她苦笑,「不是你想的那樣。剛剛我只是非常想回到我的家鄉,我也是剛剛知道,我的救命恩人叫傾城。」下一個月圓之夜,她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而陰月王朝的一切就是夏天裡的冰淇淋,在時光裡消融得無了痕跡。
傾城低頭注視著小棲,沉靜美麗如同貝契兒油畫裡的少年,「我姓月,我叫傾城。」
小棲被月傾城子夜一般的眼波迷惑,「你也姓月?」月是陰月王朝皇族是姓氏。
月紫希走了過來,摘下面具,「小棲,看到我們那麼相似的臉,你還沒猜到傾城的身份?傾城就是陰月王。我的哥哥。」
月紫希的聲音冰冷,「一個你永遠也不該妄想的存在。」
他對著哥哥月傾城微笑,「我已經為小棲戴上了月鐲。」
月傾城凝視著月紫希,淡雅出塵,「可是,我看不出你愛著她。」從來沒有和月紫希爭過什麼,這一次卻無法放手。就在看到小棲的淚眼的時候,可以的疏離冷淡都瞬間化為煙塵。
迷藏出現的時候,他遠遠的注視這紫希當這小棲的面,摟這無憂姬調笑,揮灑自如,突然覺得很心痛。
從出生開始,他就被教導,身為陰月王,從靈魂到肉體都屬於王朝,不屬於自己。陰月王是責任就是維持這個世界的運行持續。
十年前的那場劇變,是他令暗王出現,他大概是陰月王朝史上最失敗的陰月王。
這個世界瀕臨崩壞,他卻束手無策,只能成為金座上的傀儡。
神殿女巫指引自己前往流雲城,說自己能夠尋找到命定的人,扭轉陰月王朝的悲衰命運。可是,令他心動是卻是戴著弟弟的月鐲的少女。
如果紫希不愛小棲,為什麼要給她戴上月鐲?
如果紫希真的愛小棲,為什麼會怎麼對待她?
月紫希抓住小棲的手腕,「我愛不愛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決定,她就是我命定的那個人。傾城,你是不是一直把陰月王是使命看得重於一切嗎?那你就去找你命定之人,不要妨礙我的事情。」
月傾城閉了閉眼,好看的眉眼裡有著化不開的愁緒,「我試過。但是我不願意看到小棲哭泣的樣子。」
月紫希冷笑,「你總是見不到別人受苦,不要告訴我你愛上了小棲。」
小棲的心中波瀾起伏,她望向傾城。
月傾城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他茫然地看著月紫希,「陰月王不可以愛上某一個人,陰月王沒有愛。我只是……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哭泣。」
十年前,他就受過教訓,被王宮深處的心魔引誘,犯下大錯,令陰月王朝至寶受損,人死之後無法輪迴。甚至,令暗王產生。
他不能再犯這樣的錯。
小棲只覺得被月紫希握住的手腕火辣辣地疼痛,可她的心卻更痛。傾城當然不會覺得她是特別的,傾城只是一貫的好心。她和他的距離有如雲泥。
她皺眉,「月紫希,我才不要你的什麼代表命定之人的月鐲。」
月紫希輕笑,「我沒問過你的意見。」
他冷冷看了在一旁發呆的小柔一眼,「把小棲帶回白虎殿,如果你沒能做到,就自己去領罰吧。」
小棲瞪月紫希,卻不敢再和他爭辯。這個自私自大鬼鐵定會懲罰小柔,要挾自己。
小棲歎了一口氣,對著月傾城露出真心的微笑,「傾城,謝謝你幫我。我剛才只是……只是因為太想家裡人了。我並沒有離開這裡的打算。」何苦令月傾城和月紫希兄弟不合,反正……反正十多天後,她也會離開。再也不回來。再也看不到月傾城。
月紫希的手一緊,然後將她推到小柔的面前,看也不看小棲一眼,「快走吧,我和傾城還有事要談。」
這一次,他忘記吩咐白虎緊跟小棲身邊。
小棲失魂落魄地跟著小柔走在園林裡,穿過長廊。風從四面八方吹來,一如小棲散亂的心緒。
她任憑小柔牽著她的手,在清貴俊雅的園林裡漫步,漸漸走到了清幽僻靜之處。
小柔不再走動,聲音依然甜美童稚,「小棲姐姐,你不要怪我。」
小棲奇怪地望向小柔,「你這話是什麼意……」
她看到的是一把幽藍的匕首刺向了自己。
狼狽地躲過小柔的攻擊,小棲喊道:「小柔,你在幹什麼?」
小柔天真的臉上是一個惡毒的微笑,「主人說過,我必須把你無聲無息地殺死。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這算不算無聲無息呢?『
她的身手矯捷得彷彿某種動物,力氣也大得不似孩童。
小棲根本來不及呼救,就被逼如了絕境!
小柔迎面一刀刺向小棲。
小棲本能地伸手擋在了面前,就在這個時候,晶瑩的月鐲突然有白色光華暴漲!
乳白色的光華彷彿月光一般將小棲和小柔包裹住,彷彿夏日的螢火蟲在她們的身周飛舞,漸漸圍繞住了她們!
遠處的月傾城突然一陣心悸。
而秀麗西苑裡的無憂姬皺眉輕咦,「為什麼我覺得小柔在消失?……我……「
她的眼睛裡有黃光在跳躍,「我看到了圓月……到底……「
呼啦啦……嚕啦啦……嘩啦啦……呼啦啦……
彷彿被溫柔的海浪包裹著,彷彿回到了出生前的靜謐,小棲不願醒來。
然後,欣喜若狂的阿守的聲音將她驚醒,「小棲,你居然回來了!不是還沒有月圓嗎?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棲睜開眼睛,「臭阿守,你真吵!「
她摸了摸喉嚨,有些害怕,「剛才差點兒被人割喉……只是,我怎麼覺得小柔好像也被月鐲的光和我一起帶走了?「
她環顧四周,悲喜交加,伸手拎住阿守的衣領,強忍住立刻把這張俊臉變成豬頭的衝動,「混蛋,我爸爸在哪家醫院?立刻帶我去!其他的事情,等會兒再和你算賬!!」
她的心海浮出月傾城的身影。
那一瞬間的心動,她沒辦法騙過自己,只是……只是,卻只能說永別了。「
阿守的視線落在了小棲的手腕上,神色變得古怪,「你……你怎麼會戴著月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