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我就說了,怎麼會是無意義的事情呢!」我得意地拍了拍晴天的肩膀。
  「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吉祥。不過以後……不管是不是真的,這樣的傻事我都不許你再做了!」晴天看著我笑。
  看到晴天的笑容我覺得特別的舒服,我好喜歡現在的晴天。
  雖然沒有跟晴天說出心裡的想法,但是我的心裡很明白:晴天沒再出意外,不是因為我爬上了山頂,而是因為我心裡的那個決定生效了……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離這學期的結束也越來越近了。
  離我心裡的那個決定生效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
  一想到這裡,我就很珍惜和晴天在一起的每一天。這個死人臉真的好體貼,雖然總是一副冰冷的酷酷的樣子,不過總是能為了我,付出很多很多……
  我真的真的好喜歡這段日子。
  可是,我趴在課桌上,看著窗外的天空,一想到心裡的那個決定,心就被揪得生疼。
  「吉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不虧是我的死黨,小美一眼就發現了我的異常。
  「可是我還沒想好區哪說學校」我有點難過地說道。
  「吉祥,你應該不想和晴天分開吧?」突然,小美看著我,冒出了這麼一句。
  「要是晴天這次沒有受傷就好了,那樣你們就不用擔心了,以你的成績再加上他的特招名額,你們一定可以一起進入一所最好的學校。」
  小美的話讓我突然有點難過。
  我想起了晴天那天扭傷的事情,可是…………心裡的那個決定…………
  和小美聊完之後,我便收拾著東西,離開了教室。
  經過學校外面報邗亭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了一本書,忍不住上前翻開它,結果看到這樣一段話——
  「遺忘是我們不可能更改的宿命,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沒對對齊的圖紙,一切回不到過去,就這樣慢慢延伸,一點一點錯開來,也許,錯開了的東西,我們真的應該…………遺忘,生命本來就是一場精緻華麗的邂逅。」
  原本因為小妹的話而讓我有些動搖的決心,卻在此刻變得更加堅定起來。
  我在心裡默默說著:「對不起晴天,這是我的選擇。」
  第二天放學後,我和晴天約好了一起去圖書室溫習。
  「對了,我們班今天討論了擇校的事情」走著走著,晴天突然開口說道。
  我愣了一下。
  「呵呵,我們也是」我回答。
  「吉祥,你打算選擇哪所學校?」
  「我啊,我還沒想好呢!」其實我真正的想法是,我真的很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以你的成績,進重點學校應該沒有問題,我就…………」不知道為什麼,晴天沒有和我說特招名額的事情,或許是怕我多想吧
  我剛要開口說什麼,晴天卻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不過吉祥你放心,我會盡量努力提高成績,和你報一樣的學校。"
  "呵呵,好的"我勉強擠出了點笑容。
  最後的選擇真的迫在眉睫了,就算我再不想面對,也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了。
  或許…………
  除了心底的那個選擇,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最後填報學校的那天,我在報考學校的那一欄裡填上了"德湖大學"四個字。
  這所大學可是一所非常嚴格的寄宿制的重點學校,就連我這種在班上成績算得上是拔尖的學校,想要考上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對於成績平平的特長生晴天來說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小美在旁邊看到我填報的志願的時候,驚訝得嘴巴張成了一個大大的"O"字。
  "吉祥,我沒看錯吧?你…………你怎麼會選德湖大學?"
  "你真是太任性了,報這所學校,不但你自己沒有把握,而且晴天怎麼辦?以晴天的成績根本就不可能考進這麼好的學校的!"
  我沒有解釋,只是笑了笑
  在我心裡,一點都不覺得這是任性的決定,也許只有這樣,呵晴天分開才會比較合理吧。
  果然,在志願交上去的半個小時以後,晴天就急匆匆地跑到教室裡找到了我。
  "吉祥,聽說你填報了德湖大學,是真的嗎?"他看著我,眼裡滿是著急。
  "恩,去德湖一直是我的夢想,也是家裡人的願望"我故意找了個讓他沒法反對的理由。
  "可是,可是好的學校還有好多,一定要選這所嘛?"晴天很失落地看著我。
  "好大學是有很多啊,可是,德湖大學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有多好吧,據說能夠進入那裡的人,就相當於一腳踏上了好前程"我故意強調地說的很大聲。
  「可是……」晴天看著我,有些欲言又止。
  對於失去了特招資格的他,想進入這所學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吧。
  「其實,我們也不一定非要在同一所學校啊!」我故意說得很冷淡,可是看到他臉上失落的表情,我的心裡好痛好痛。
  「你知道這所大學採用的是軍事化管理,那樣我們連見面的機會都會很少很少。」
  沉默了很久。
  「吉祥,你的決定真的不會改變了嗎?」晴天拉著我,眼神裡有最後一絲期待。
  我咬著牙,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是很堅定的樣子,可心裡難過得快要死掉了:「對不起,我已經決定了!」
  「即使為了我,也不會改變嗎、」晴天依舊不放棄地說道。
  「嗯!」我撐住最後一絲力量點點頭。
  看著他難過的表情,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了,我要回去看書了。」丟下這樣一句話,我轉過身,淚水立即從眼角滑落下來。
  其實,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再這樣下去我會心軟。
  「吉祥,你再考慮一下好嗎?」他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可是我不顧一切地離開了教室。
  我沒有回頭看,也不敢回頭看。
  他現在一定很難過,很失落,很生氣吧……
  可是晴天……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的生活被我弄的亂七八糟……
  對不起,請原諒我的決定!
  我原本以為晴天會因為我那天的話,放棄對我的阻攔,沒有想到,這個倔強的傢伙,卻一直希望我能改變心意。
  「吉祥,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做這樣的選擇,但我知道這是你的決定,我本來沒有權力要求你為我改變什麼,但是我希望你能為我們倆多想一點……」
  「吉祥,你知道我有多想和你在一起,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經歷了那麼多,我不想和你再分開……」
  「吉祥,我喜歡你,我想每一天都可以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快樂地笑,和你手牽手走在馬路上,和你一起去自習室複習,和你一起散步聊天……」
  每當我看到這樣的短信息,都會強迫自己狠心地按下「刪除」鍵。
  對不起,晴天。
  這是我的選擇,我不能那麼自私地看著你因為和我在一起而遇到危險,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不幸的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只要你過得好好的,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在確定報考志願的最後一天,晴天又一次找到了我。
  「吉祥,真的不能改變了嗎?」他看著我,我的眼淚又想要流出來了。
  「嗯。」
  「你是在考驗我對嗎?」
  為什麼他還要那麼堅持,為什麼他就不能放棄?我不想再看到他這樣了,我會心軟,我會捨不得……
  想到這,我咬咬牙,對他拋出了狠話:
  「如果你有本事的話,也可以和我報一樣的學校啊!」
  「可是……」
  「你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改變的,請你也不要那麼自私地來妨礙我的發展!」
  或許是我的話真的起了作用,我看到他的臉上泛起了一陣紅一陣白。
  他現在一定很委屈吧……
  如果不是因為陪我去寺廟,在那場重要的比賽前,他根本不會扭傷腳。如果沒有受傷,那特招的名額一定非他莫屬。
  全是為了我,他才失去了這麼多。
  而現在,我還要落井下石地在這裡對他說這麼多的狠話,還要在他的傷口上無情地撒上一把鹽……
  對不起晴天,我不是真的這樣想的,我不是真的要對你這樣的……
  我心痛得快要死掉了!
  面對我的堅持,我的冷淡,還有我的無情……終於,晴天不再說什麼了。
  他只是默默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堅定地丟下一句話——就是這句話,讓我的信更加難過了。
  「就算你決定了,我也不會放棄。」
  說完,晴天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的那一刻,我的眼淚在臉上肆意地流下來。
  如果這樣都不能讓你放棄我,晴天,我要怎麼辦?
  我咬咬牙,下了一個讓我更加痛苦的決定。
  離這一學期結束的時間越來越近了,而在這最後的一段時間裡,我除了在學習上更加抓緊之外,對於晴天,我狠心地決定退出他的生活。
  只有我決定離開他,他才會生活的更好。
  我要還給他原本屬於他的正常生活。我的出現,只會讓他的生活變得越來越糟糕而已。
  這天下課後,我撥通了學長的電話。
  「蘇洛學長,是我,吉祥。」接到我的電話,學長有些意外,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很開心的語氣。
  「吉祥!自從我畢業之後,咱們都好久不見了!怎麼,有事找我嗎?」
  「嗯。我想問你放學後,有沒有時間,我想請你幫忙哦。」
  「好啊!那我們放學後見面再說吧。」
  「好的,拜拜!」
  「拜拜。」
  掛斷電話之後,我把手機收好,轉身走進了教室。
  心不在焉地結束了一天的課程之後,我和蘇洛學長在約定的地方碰面了。
  當我把拜託學長的事情說給他聽的時候,蘇洛學長驚訝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吉祥,你……你確定真的要這樣做嗎?」學長看著我,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嗯。我已經決定了,所以蘇洛學長,拜託你一定要幫我。」我堅定地點點頭。
  「可是……」
  「我想得很清楚了,也下定了決心。其實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每天都在一起。只要知道他過得很好,也好似一件很幸福的事。」
  「那好吧。」學長終於點點頭,「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那我就幫你。『
  「謝謝你,學長。「和學長說好之後,我決定開始實施那個最後的計劃。

《晴天娃娃吉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