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錯過的相識,又錯過的告白

  卓大,傍晚的校園。
  許多同學都趕去吃晚餐了,雪麗今天也說去找她哥哥,所以沒有陪在星漫的身邊。今天葉星漫也不用去韓憶那裡,於是就一直留在自習室裡研究她從圖書館裡借來的英文書。不過她似乎看不下去多少,手裡那個被他們兩個拿來傳遞語言的小本本上,還留著尹宇澤那清秀有力的字跡,星漫盯著他的字,看了許久許久。
  昨天晚上那個「可惡的小子」又在捉弄她,還自導自演了那麼一出嚇人的遊戲。氣得她真的想撕破他的那張俊臉。就在他告白的那一瞬間,她的腦海裡所出現的竟然是另外一張臉。
  那是學長……那是尹宇澤……在那一瞬間出現的人,才是她最想愛的人吧!
  她最想愛的,是尹宇澤!
  啪!
  鋼筆突然掉落在桌子下面,把星漫嚇了一大跳。雖然教室裡只有幾位同學,但是星漫的臉頰還是不能掩飾地緋紅起來。
  完了完了!葉星漫,你真的完了!你把自己給困住了,你把自己給陷進去了!雖然學長從來沒有開口講話,但你卻已經陷進了他那抹溫柔而燦爛的笑容裡!你完了!
  星漫挫敗地倒在課桌上,額頭撞到課桌上,砰的一聲驚響。
  「哎喲!」星漫慘叫一聲,覺得自己的額頭都快要腫起來了。
  坐在前面的幾位同學不由得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她,葉星漫捂著自己撞痛的額頭,微微地吐吐舌頭。
  「對不起,對不起!」她連忙向大家道歉。
  看來不能再坐在這裡胡思亂想下去了,她還是出去隨便走走吧。反正晚餐她也不想吃了,等一下還要趕去圖書館,也許今天晚上,學長還會在那裡等著她。
  星漫收拾一下自己的背包,緋紅著臉頰才剛站起身來,又猛地撞上了桌角。
  「哎喲!」星漫摀住自己撞痛的肚子。
  她今天真是倒霉透頂了,不是撞到額頭,就是撞到肚子,手裡的背包還跌落在地上。
  這下同學們更加投來驚奇的目光,到底這個小女生在搞什麼呀?才一會兒的時間就又「乒乒」又「乓乓」的!
  星漫的一張小臉漲紅得如同熟透的番茄,她急匆匆地撿起自己的背包,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低著頭就衝出了自習室。啊呀,好糗呀!
  現在正是傍晚時分,大家都在餐廳和宿舍之間來來往往,雖然那兩個狂追星漫的小子最近安分了不少,但是星漫還是避開了人群,朝機電系大樓後面的林蔭道上走去。
  現在那裡的人應該非常少,可以讓她有時間坐下來,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緒。
  星漫背著背包就朝那條「愛之路」走過去,晚霞剛剛映紅了整片蔚藍色的天空,那抹火紅與蔚藍相互交映的美麗,令人忍不住心曠神怡。她就是喜歡在生活中發現這些簡單的美麗,無論日子過得怎樣的辛苦和煩躁,當你抬起頭來,看到那滿天美麗的顏色,便能把心中所有的煩悶與苦惱全部拋棄。
  穿過機電系的大樓,星漫的唇角微微地彎起。
  想起那天聽到他的琴聲,她停下腳步的情景,不知道今天他是不是也有那麼好的興致,她是不是又能有幸聽到他的琴聲?
  星漫故意放輕了腳步,側耳傾聽。
  忽然,一陣悠揚的,動聽的旋律隨著微風飄散出來……
  呀!他果然在這裡!
  星漫為這個發現而高興不已,但是今天的琴聲不像是在教室裡,像是在前面的林子裡。
  怎麼?他今天換了拉琴的地方了嗎?
  星漫順著動聽的琴音,一路尋了過去。
  果然,踏進那片林子,才走了沒有多遠,她立刻看到了站在樹下的尹宇澤。
  他穿著一身雪白的休閒裝,手裡拿著他那把精緻的小提琴,微微地閉著眼睛,深情而動人地拉著……優美的樂曲就從他的指間輕柔地流瀉出來,和著樹梢上那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整個畫面美麗得讓人似乎覺得像是在夢境中……童話裡,恐怕也沒有這樣英俊帥氣又會拉小提琴的王子吧?當他陶醉在音樂裡的時候,令看到他的人,都禁不住跟著他一起迷醉下去。
  星漫在一棵大樹下止住了腳步。
  她不想打擾他,因為她知道,這才是完全屬於他的世界。她現在只需要站在這裡靜靜地欣賞,並不需要上前去打斷他。
  但是,似乎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想。
  「學長!」
  突然,有個聲音響了起來。有些怯生生的,也有些微微顫抖。
  尹宇澤的琴聲,頓時戛然而止。
  他有些不悅地放下手裡的琴,眉間立刻糾結在一起。
  呀,這是誰?怎麼會在他拉得如此動聽的時候打斷他?星漫想要看清對面的人,可惜被尹宇澤高大的身軀遮擋住,讓她無法看到。
  「對不起,學長,我打擾到你了。不過,我找了很多機會,發現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有時間跟你說上幾句話,所以真的很對不起,我打斷了你拉琴。」對面的女孩子怯生生地說著。
  能聽得出來,她真的很緊張,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不過,這聲音怎麼聽起來那麼的熟悉?星漫躲在樹後不禁皺眉。
  尹宇澤歎了一口氣,微微地搖了搖頭,收起自己的小提琴,準備把它們放進琴盒裡。
  就在尹宇澤彎腰的那一瞬間,星漫突然看清了站在對面的那個女孩。
  呀,居然是雪麗!
  她穿著一件粉紅色的連衣裙,連平時淘氣的短髮,都被她弄得服服帖帖,肩上只斜背著一隻小小的黃色小包,整個人顯得又嬌小又可愛。
  原來是雪麗這個丫頭!星漫下午還在好奇雪麗跑去哪裡了,怎麼一整天都沒看到她的影子,沒想到她跑來這裡了,而且還打斷了尹宇澤的私人時間!她要做什麼?要問她哥哥的事情嗎?尹宇澤今天沒有跟雪傑一起打球吧,所以雪麗似乎不應該就這樣打斷他的!
  星漫從樹後閃出身子,準備開口叫她。
  「雪……」她剛吐出一個字,雪麗突然向前跨了一步。
  她直直地站到尹宇澤的面前,盯著他那張清秀的面龐,清晰而堅定地說道:「學長,我喜歡你!」
  啊!
  一聲尖叫幾乎要溢出星漫的喉嚨,但是她立刻條件反射般地摀住自己的嘴巴,閃身在那棵高大的樹後。
  心臟在胸膛裡狂烈地跳動起來,星漫幾乎不能相信自己剛剛所聽到的。是她的耳朵壞掉了嗎?她怎麼居然聽到雪麗在向尹宇澤告白?!那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一個是雪麗,一個是尹宇澤。
  尹宇澤聽到任雪麗的話,在收拾琴盒的手指微微地停頓了一下,隨即他依然若無其事地把自己的琴小心翼翼地裝進盒子裡,再小心地扣上盒子上的搭扣。
  雪麗看到尹宇澤沒有回應,連忙又上前,把自己手裡的一樣東西遞到尹宇澤的手裡。
  「學長,我明白你的心事,所以我不會要你現在答應我,但是,請你看看這封信,請你在一個星期之後給我回音。」
  天啊!那張粉紅色的信箋居然是給尹宇澤的。
  星漫躲在樹後看得清清楚楚,那根本就是那天晚上雪麗的秘密。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們這兩個好朋友,心裡都有一個秘密,她們相約在時機成熟的時候,要對彼此公開秘密。但是,恐怕已經等不到那一天了,因為她們心中的秘密,居然是同一個名字——尹宇澤!
  「學長,請你收下吧!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一次我們在地鐵站相遇,我還給了你的學生卡,你對著我微笑。你不知道,從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喜歡上了你!以前都只是聽我哥哥說起你的故事,說起卓大校園裡你這個神秘的小王子,那一天,終於讓我見到了你!學長,我真的好喜歡你,真的!我以前真的不相信這世界上會有一見鍾情的事情,但是自從那天看到了你,我就相信了……我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所以,請你和我交往吧,請你!」
  雪麗根本不知道星漫就躲在樹後,還在朝尹宇澤深情地告白著。
  但是星漫的一顆心,早已經亂成了一團。
  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尹宇澤的學生卡,那明明是她撿到的啊!只不過那天她去買東西,才錯過了與他的相遇!居然……居然就是那一次……那一次就讓雪麗喜歡上了他!
  天哪!剛剛還在教室裡胡思亂想的星漫,這時候大腦完全變成了一片空白。
  為什麼會是雪麗?為什麼雪麗喜歡的偏偏是尹宇澤?為什麼一個是她最好的朋友,一個又是她想要去愛的人……為什麼?為什麼?!難道從一開始,老天就在捉弄她嗎?難道那次錯過,真的注定了是雪麗與他相遇?
  星漫真的很想哭……
  但她又搞不清自己為什麼要哭,那委屈的淚花已經開始在她的眼睛裡蕩漾……
  學長……尹宇澤學長……難道,真的是我錯了嗎?
  站在雪麗面前的尹宇澤,反而並沒有像星漫那樣慌亂。
  他接過雪麗的那張粉紅色的信箋,掏出筆來在上面寫了一行字。
  雪麗低頭看著,終於吃驚地張大嘴巴:「不!不會的,學長!這是真的嗎?我不相信!」
  尹宇澤對著她微微一笑,把信箋遞回到雪麗的手裡。
  他彎腰提起自己的琴盒,丟給她一個燦爛而又抱歉的微笑,轉身就向林子外走去。
  雪麗不能相信地搖頭,她不肯相信自己手上的信箋。
  「不!學長!學長請你等一等!我有話要對你說,我有話……」話還沒有出口,雪麗的淚珠就成串地落了下來。
  站在大樹後的星漫,心痛地摀住了自己的胸口,那顆本來還狂跳的心臟,現在痛楚地縮成了一團。
  科技大學,留學生公寓。
  11樓B座,今天似乎格外地安靜。
  葉星漫今天拿了一本淺顯易懂的書給韓憶看,她就坐在他的身邊,隨時幫他糾正發音,教他認識漢字。不過今天她的情緒有點不太對,眼睛紅紅腫腫的,似乎是剛剛哭過的模樣。韓憶不敢問她為什麼,只怕他一開口,她的眼淚就要掉下來。
  「Sunny,這幾個字念什麼?」
  韓憶突然指著書上的「魑魅魍魎」朝她問道。
  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都長得一模一樣?但是仔細一看,又並不是太相同,難道要念「鬼鬼鬼鬼」嗎?大鬼套小鬼,小鬼拉著小小鬼?
  「這念chīmeiwǎngliǎng。」星漫慢慢地用漢語拼音告訴他。
  「chīmei……」韓憶跟著她學,但是舌頭卻是卷的,連平舌音和捲舌音還分不太清楚。
  「是chī,不是cī。」她糾正他。
  「吃……吃飯的吃嗎?」他逗她。
  「是啦,就是吃飯的吃。我看中國字裡,你也就只學會了『吃』。」星漫挑挑眉說道。
  「不是啊,我還學會了另一句,」韓憶故意說道,「我還會說『我愛你,葉星漫』。」
  就是這句話,卻突然令星漫的表情立刻一僵。
  她似乎又聽到了雪麗對尹宇澤表白的聲音:「我喜歡你,學長。」
  啊啊,這句話像是刻在了星漫的腦子裡,在這幾天的時間裡,一直不停地在她的腦海裡迴響著。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兩個。雖然他們誰也沒有發現她躲在樹後,誰也不知道她聽到了這些話,但是,星漫還是從心底感覺到無限的內疚與慌亂。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
  為什麼雪麗愛上的是尹宇澤,為什麼她偏偏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每天回到宿舍裡,都躲著雪麗。而圖書館的那個約定,她也不敢再去,每天晚上除了來韓憶這裡,她就會找間教室把自己藏起來。手裡的書每次都是一頁看上一個晚上,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看懂了些什麼……
  為什麼她會和雪麗喜歡上同一個男生?!
  「喂,漫漫,你在想什麼?」韓憶突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哦,什麼?」星漫突然醒過來,愣愣地看著韓憶。
  「怎麼,我的表白會讓你如此出神嗎?」韓憶挑著眉毛笑道,「還是你今天打算答應和我交往?」
  星漫看著他那張含著笑意的臉龐,連忙搖頭:「不是啦,才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又是怎樣?我已經給了你很長的時間考慮了,難道你還沒有想好?」韓憶不肯放棄。
  「好了啦,我求你不要再捉弄我了,好嗎?」星漫搖搖頭,「我現在對這個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沒有捉弄你啊,我說的都是真的!」
  韓憶突然認真地說道,而且還非常親暱地朝她的身邊移動了一下。
  「難道你以為我說『我喜歡你,我愛你,我要和你交往』這樣的話,都只是在捉弄你嗎?」韓憶挑眉。
  「難道不是嗎?!」星漫撇撇嘴。
  「當然不是!」他突然像是生氣似的怒吼,「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喜歡你,我愛你,我要和你交往,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他突然霸道地吼道,而且還一把摟住了她的身體。
  「啊!」星漫驚叫一下,想要推開他,但是卻被他強壯的胳膊給牢牢地圈在懷裡,根本無處可逃。
  「漫漫,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喜歡你,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喜歡你了!我討厭那些假惺惺地對我好的女孩,她們眼中看到的,不是我,而是我爸爸的錢。她們愛的不是我,是我的背景,我的家產!我討厭和她們在一起,我討厭看到她們虛偽的臉!但只有你不是,你從第一次見到我,就根本沒有為錢皺過一下眉頭,還記得你罵我嗎?你說,我應該回幼稚園去重新學習。從來沒有人會這樣說過我,我是別人捧在掌心裡的寶,但只有你,你才把我當做一個真正的男人!」
  韓憶緊緊地抱著星漫:「我知道,我有很多的壞毛病,我也知道,我很自負、自大、自戀,但是從來沒有人敢在我面前說過我,因為他們都只想捧著我,哄我開心,但是我不需要這些!我需要的,是把我當成一個普通人的女孩,我需要的,是一個用心愛我而不是愛我錢的人!」
  「漫漫,我終於找到你了,你就是我夢想中的那個女孩,你是那麼溫柔,可愛,善良,純潔,讓我不由自主地就愛上了你!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刻起,我就愛上了你!」
  韓憶非常認真地向星漫訴說著,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星漫,但是星漫聽到他的話,腦海裡浮現出的,卻是自己和尹宇澤第一次在地鐵站相遇的情景……
  難道,她不是第一次相遇時,就愛上了學長嗎?就在他奮不顧身地出手救下她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給了他。雖然他們相遇、錯過,相識又沉默,但那份淡淡的感情,一直在彼此的心間纏繞……
  但是偏偏就在這一刻,雪麗的表白出現了。而自己的身邊,也多了這個狂烈追求自己的小子……所有的事情,幾乎在這一刻都脫離了軌道,星漫彷彿覺得自己離尹宇澤,越來越遠了……
  韓憶吃驚地看著星漫的眼眶慢慢地發紅,淚珠在眼眶中悄悄地堆積,然後越來越多,越來越大顆……他有一點心慌意亂,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她聽到自己的話,應該很感動吧?怎麼會流淚呢?難道這是感動的眼淚嗎?但是看起來並不像啊!
  「漫漫,你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你別哭,別哭啊……對不起,如果你不喜歡聽我說這樣的話,我以後保證不再說了,怎麼樣?只要你別哭,我可以等的!等你想好了再回答我,等你想通了再來找我,我一定會等你的,一定!」
  他驚慌失措地對葉星漫輕聲許諾,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孩子如此驚慌失措過,因為他也從沒有對那些女孩子動過心,但是對星漫,真的完全不同。
  他真的喜歡上她了,他也真的很愛她!也許一見鍾情會讓她覺得很沒有安全感,但是他會用自己的真心讓她感覺到他的真誠。
  可是,星漫到底怎麼了?怎麼了?
  「韓憶……」星漫終於開口,「不要等我……我們不會在一起的……不會……」
  淚水嘩的一下從星漫的臉上滑落下來,如同一顆顆斷了線的珠子,根本止不住。
  「為什麼?」韓憶吃驚道,「為什麼我們不能在一起?是我不好嗎?我哪裡做錯了嗎?只要你說,我都會改的!漫漫,你給我時間,我一定會把我的缺點全部改掉!」
  「不!沒有用的……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的錯!」
  星漫抽泣,淚水一顆接一顆地滑落下來,直灌進她的嘴裡,又苦又澀。
  「不,不會的,你怎麼會有錯?不,不是的!漫漫,不要這樣對自己,你沒有錯!」韓憶抱住她,「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
  直覺告訴他,星漫一定是遇到別的事情了,根本就不是他們之間的問題。她哭得如此傷心,難道……難道她在學校裡……有喜歡的人?!
  這個想法讓韓憶嚇了一大跳,他捏住星漫的小臉,吃驚地問道:「漫漫,你……喜歡上別的男生了嗎?」
  韓憶實在是個非常敏銳的人,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一樣,句句都能刺痛她的心。而且他雖然個性驕傲,又是個非常自大的傢伙,但是他也真的非常優秀,除了中文有點爛之外,他的功課是一等一的好。跟他父親一樣,他是個學習管理的天才,無論什麼樣的難題,到了他的手中,都能輕輕鬆鬆地迎刃而解。同時他也是個絕對的領導者,無論在什麼地方,他的霸氣,都為他帶來一種領袖的氣質,令人不自覺地就想臣服於他,聽從他的指揮。
  而且韓憶的外表又是非常的帥氣、出眾,長期在美國的熏陶,令他衣著前衛,卻又不失青春活力。他是科技大學裡的ABC王子,不知道有多少女生為他尖叫。可是他偏偏誰也不喜歡,就只為她這個小家教老師而深深地著了迷。
  這個世界果然非常會捉弄人,你愛的人不愛你,愛你的人你卻又不愛。真的很好笑,真的,很好笑!
  星漫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韓憶的話,只是低下頭,任淚珠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韓憶只看到她的表情,就什麼都明白了。
  他失望地放開圈住星漫的手,一張俊臉灰白到了極點。
  「你愛上別人了……漫漫,你居然愛上別人了!」
  難道是他太過退讓才讓葉星漫愛上了別人嗎?難道他還不夠主動嗎?為什麼還是失去了她的心?!
  「告訴我,他是誰?!他是誰?!」韓憶一把就握住了星漫的手,迭聲地追問道:「他比我帥嗎?比我有錢嗎?比我功課好嗎?比我愛你嗎?!」
  「你放開我!」星漫被他握得生疼,「不,他沒你好,沒你有錢,他什麼都不如你!」
  「那你為什麼還喜歡他?!」韓憶吃驚地大叫。
  「沒有理由!愛,就是沒有理由!」
  就像雪麗,她愛上學長,有理由嗎?沒有!
  是的,愛情,沒有理由,就如同他自己愛上了星漫,也沒有理由!
  「那你為什麼哭?為什麼?為他嗎?他做了什麼?他傷害你了?」韓憶生氣地怒吼。
  就算星漫不愛他,他也不忍心看到她流淚。但為什麼那個人……那個人居然可以讓她在這裡流淚!韓憶快要抓狂,他真的很想,很想把那個男人抓過來,把他暴打一頓。
  「不是他!」星漫喊道,「他沒有做錯,我都說了,是我,是我的錯!」
  「你的錯?」韓憶挑眉,「難道……他不知道你愛他?」
  天哪!
  星漫真的很想抱住自己的頭,韓憶真的很厲害,他的話,句句都像刀子一樣,割碎了她的心。求求他,可不可以不要把話說得這麼清楚,可不可以不要再傷害她?她的心已經碎了,難道他還忍心再向上面插上一把刀嗎?!
  「求你,放過我吧……」星漫難過地抽泣。
  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她漂亮的臉頰上滾落。

《神秘的白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