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十幾日,佑姬忽然派人把我和小宰相一起帶回了皇宮,循例問了一些近況。
不過今天的佑姬神色有些古怪,問完了話,她忽然讓所有的人離開,只留下了我和小宰相。我直覺感到她要說一些和我這次任務的事情了。
「沙羅,自你入宮以來,我對你怎麼樣?」她忽然開口道。
我心裡有些好笑,這個橋段好像似曾相識呢。那我就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娘娘待沙羅如同親人一般。」
她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如今我有樁心病,讓我夜夜睡不安穩。不知沙羅你能不能幫娘娘除了這個心病。」
「只要娘娘說出來,沙羅自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說的好像背台詞一樣溜
「任何事?」
「任何事。」
「哦,那殺人呢?」
我心裡一驚,她話裡的意思,莫不是指文車妃的孩子?如果這樣,我更不能有一絲猶豫,「在所不辭。」我平靜的說道。
她牢牢盯著我的眼睛,大約對視了幾秒,忽然笑了起來,「沙羅,我果然沒看錯你,你的膽色果然不小。」
「不知害娘娘睡不安穩的是誰?」我故意問道。
「沙羅,文車妃很快就要分娩了吧?」她漫不經心的問道。
「是。」
「一想到將來是她的兒子成為東宮,我就睡不安穩。你明白了吧,沙羅?」她的面色沉靜。
「沙羅明白,娘娘是想……」我抬頭,注視著她,她的眼眸中閃動著我從未見過的冷酷的神色。
「沙羅,你聽好了,這次東宮命薄一出生就夭折,而文車妃因為喪子而瘋顛,任何人不能近她身,包括主上,暫時只能讓她待在左大臣府裡。」
「沙羅明白,只是文車妃她,若是執意要見主上……」
佑姬的臉因嫉恨而略有些扭曲,她冷笑了一聲,道:「這個賤人,再沒有機會了,沙羅,到時將那小賤人的孩子拿去餵狗,那個賤人不瘋也得瘋。」
雖然早知道這件事,但親耳聽見還是令我心裡一顫,佑姬心裡已經生了魔,嫉恨的心魔。
「」但是主上如果查起東宮的屍體……「
「我會安排好一切,府裡都是我的人,替換的死嬰自然也會準備好。」
「娘娘想的周到,不過如果主上知道在娘娘府裡出事,會不會懷疑娘娘?」
「呵呵,懷疑?在眾人眼中,我可是一直待文車妃親如姐妹啊。」她冷冷一笑。
「是,不過……」我看了一眼小宰相。
「放心,小宰相跟了我不少年了,她就是膽小,所以我才把這個重任交給你,不過,她也會協助你的,沙羅,你不會辜負我的信任吧?」
「沙羅不敢。」命運還真是弄人,我竟然要成為了那個殺死東宮的人,佑姬還真看得起我,如果沒有我,這個任務就一定會交給小宰相了吧。
不過,我並不討厭這個建議,至少,我一定能確保東宮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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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車妃臨產的日子到了,為了防止邪靈侵擾,皇上還特地派了安倍晴明前來又舉行了一次驅邪儀式。
儀式進行到一半,文車妃忽然就感到陣痛,眾人自然是忙作一團,小宰相使了個眼色給我,我點了點頭。
我倆立刻移步到了文車妃的產房裡,按當時的規矩,產房內的一切都是白色調,房間裡只有一位負責接生的中年產婆和兩位侍女,那幾人見我們進來,立刻很有默契的和我們交換了一個眼神,只聽哇的一聲嘹亮的哭聲,孩子已經出來了。而文車妃因為體力不支已經暈了過去。
那產婆立刻裹起孩子,交給了小宰相,孩子哇哇的哭著,小宰相不知所措的說道:「這樣哭下去不是辦法,還有陰陽師在這座府裡呢。」
「我來。」我冷聲道,一邊迅速的接過了孩子,一陣暖暖的感覺從他幼小的身體傳到了我的臂彎處,生命,就是這樣誕生的呢,我的心裡忽然柔軟起來,默唸咒文,封住了他的聲音,不要出聲,我會保護你的,小東西。
「不哭了,不哭了。」她們幾個釋然的鬆了一口氣。
「那我們快點拿到後門去吧。」小宰相一臉的緊張和驚慌。
「知道了。」我淡淡道,把他放入了小宰相遞過來的籃子中,跟著小宰相出了門,剛出門,就聽見房內傳來響亮的假惺惺的哭聲,夾雜著一些無非是些未來東宮夭折的話。
出了籐原府的後門,我正在考慮怎樣甩了小宰相,她忽然哎呀一聲,蹲下身去,我停了下來,彎腰剛想問她,她忽然抬頭,眼神詭異,和剛才的眼神判若兩人,在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忽然奪過了籃子,從懷裡不知掏出了什麼,猛的貼在了孩子身上,轉眼之間,孩子就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大驚失色,一把拽住了小宰相,怒道:「孩子呢?孩子呢?」她也沒理我,只是嘿嘿笑著,道:「大人,我把您要的東西給您送來了……您還會愛我嗎?」
大人?我猛然想起了那天的對話。
「那件事,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我知道,您放心吧。我會照您的意思做的。一定把他給您送來」
難道,難道是酒吞童子?可是——他為什麼要這個孩子?
我放開了小宰相,直衝前庭而去,在人群中飛快的找到了安倍晴明,將他拉了過來,直直的盯著他,道:「東宮他……」
「東宮已經過世了。」晴明一臉沉靜的說道。
「不是,那個不是東宮,真的東宮在酒吞童子那裡,快告訴我,酒吞童子的老窩在哪裡!」我語無倫次的問道。
晴明顯然吃了一驚,神色凝重起來,道:「你說什麼?」
「快告訴我!」
「沙羅,你怎麼了?」縱是晴明再聰明絕頂,也想不到現在發生的一切。
「我要去救他。」我漸漸平靜下來,「告訴我,他會在什麼地方出沒?」
「沙羅?你在說什麼胡話?」他微微一挑眉。
「我現在沒時間和你說了,」我轉過身,他忽然伸手拉住了我。
我隨手一揚,一道綠光把他逼退了幾步,他大吃一驚,道:「沙羅,你怎麼會?」
我盯著他,一字一句,道:「我會,因為——我根本不是沙羅。」
他愣在了那裡。
說出來,輕鬆多了,我剛往前走了幾步,就聽他的聲音在後面響起:「酒吞童子,聽說住在大江山。」
「謝謝,」我頓了頓,繼續向前走去。
「沙羅,」他低喚一聲,「我和你一起去。」
「不……」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
「我不是沙羅……」
「叫什麼名字不重要。而且,你知道怎麼去嗎?」他揚起了嘴角,眼中又閃過了那絲我所熟悉的笑容。
「我……」我一時語塞,的確還沒想好怎樣去大江山。
他朝前走了幾步,拿出了符咒,閉眼默唸咒文,天邊的一角忽然漸漸泛紅,浮雲彷彿也被染成一片絢麗的紅色,一聲尖銳的鳥啼劃破長空,直震的我耳膜嗡嗡作響,隨著一陣撲扇翅膀的巨大響聲,我抬頭望天,頓時驚得說不話來,
天哪,晴明喚出了什麼式神……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沒錯……是四神裡的……朱雀……
「晴明,你,你好厲害。」我感歎道。
「現在我的能力只能喚出四神裡的朱雀。」他淡淡說著,看著那朱雀穩穩的停在了我們身邊。
對了,安倍晴明日後可是能喚出四神在內的十二大式神呢,不知道這是不是晴明的處*女召喚呢?在我分神的時候,他低聲道:「上來。」
上來?我呆了呆,「坐它去?」
「當然,不然你以為怎麼去。」晴明好笑的看著我。
我點點頭,爬上了朱雀的背,它的羽毛很柔軟,坐在上面就像坐在毛毯上,晴明不知又默念了些什麼,朱雀一聲長嘯,振翅而飛。
我一個收勢不穩,身子一傾斜,晴明已經牢牢的抓住了我的手,「就算討厭,也讓我握住你的手,這樣你才不會掉下去。」他望著前方說道。
「我,我不討厭。」我低低回了一句,不知他有沒有聽到,只感到他的手更收緊了一點。
大江山,酒吞童子,鬼族首領,等待我的,又將會是一場怎樣的惡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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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果然不愧是神鳥,一眨眼功夫,已經到了大江山山腳下。
晴明不慌不忙的收起了式神。
「晴明,隱身術對那個酒吞童子沒有用,我們是這樣直接上山嗎?」
「直接上山?」晴明輕輕一笑,「你打算怎麼做?」
「擒賊先擒王,我們先要搞定酒吞童子,那麼其他的鬼怪就沒什麼可怕的了。」我握了握拳。
「搞定?」
「就是先解決了酒吞童子呀。」
「哦,」他臉上笑意更濃,「可是,就算我們一起動手,恐怕也不是酒吞童子的對手。」
「不會吧?他真的這麼厲害?」我的士氣立刻被晴明打擊了。
「不過,我們可以想想別的辦法。」他往前走了幾步,掏出符咒,低聲道:「我們需要借些東西。」
他閉眼默唸咒文,只見一個小小的綠芽從地面上鑽了出來,綠芽以驚人的速度生長著,抽枝長葉開花結果,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眨眼的功夫完成,轉眼間,樹上已經結了兩個小小的銀色的果實。
「晴明,,這是……」我遲疑的問道。
他淡淡一笑,伸手摘下一個果實,放到我的手中,道:「裡面藏著專門殺鬼的安綱。到時打開即可。」
「安綱?是什麼?」
「斬魔刀。普通的除魔術對他沒有用。」
他把另一個果實放進自己懷裡,又道:
「酒吞童子和群鬼平時都以人形出現,與常人無異。所以附近居民並不知道這裡住著這麼多鬼怪。」
「乾脆讓我混進去吧,酒吞童子不是喜歡女人嗎,我就用招美人計搞定它。」我睨了他一眼笑道。
「美人計?」晴明顯然忍住了笑。
「怎麼,不行嗎?」
「當然不行,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
「可是,你是男的,不大好混進去吧?」
「是嗎?」他話音剛落,用手一揮,頓時身上換成了女裝,「女人的身份,更容易接近酒吞童子。」
「沙羅,你怎麼了?」他看著眼睛發直的我。
「晴明,美人計,好像你比較合適……」我在發了一會呆後由衷的讚歎道,他還真適合……穿女裝呢。
他臉上微微一紅,道「出發吧,」
在山路上走了一會,出乎我的意料,竟然還沒有走多少路,立刻就有兩名穿水干的男子向我們走來,我感到了一股妖氣,看了一眼晴明,他朝我使了個眼色,看來運氣還不錯,酒吞童子的手下這麼快現身了。
「兩位公子,我和妹妹兩人在這裡迷路了,現在天色已晚,現在不知該如何是好。」晴明先迎了上去,以袖遮面,悲悲切切的說道。
那兩人看了看我們,又對視一眼,晴明又不失時機嫵媚的瞥了他們一眼,那兩人顯然驚艷不已。其中一個穿綠色水干的男子立刻說道:「既然這樣,不如先去我們大人府裡暫時休息一下,請大人送你們下山。」
「那,就麻煩公子們了。」晴明低低說道,拉起我的手,「妹妹,我們走。」
跟在那兩人身後,想著即將發生的一切,我的心情也不由緊張起來,晴明彷彿感到了我的緊張,輕輕捏了捏我的掌心,我望向他,他的眼神一片清澈,平靜無瀾。我的心情,好像也慢慢平靜下來了……
酒吞童子的府邸很快到了,進了門,一陣壓抑的感覺迎面而來,滿院的花香遮掩不住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這全是妖術變化出來的幻境。」在等待他們通報的時候,晴明低聲在我耳邊道。
我點了點頭。
「我家大人正在前廳飲宴,大人想在那裡見見請兩位姑娘。」那綠色水干的男子很快就回來了。
「明白了,請帶路。」晴明笑了笑。
還沒踏進前廳,我已經感覺到了那股強烈的鬼魅之氣,走了進去,我抬眼向四周看去,周圍已經坐了不少人,雖然個個都是面目清秀,身穿水干或是狩衣的男子,但我知道,這些全是鬼怪。
「兩位姑娘,是迷路了嗎?」一個低沉的男聲在前方響起,我抬起頭來,正前方坐的正是那位貌似源高明的男人,他那流水般的長髮傾瀉在濃緋色的狩衣上,昏暗的燭光下,那張俊美的臉顯得格外蒼白詭異,他慢慢抬眼,眼眸中閃過一絲妖詭的神色,我只感到他的雙眼中的黑色越來越暗沉,漸漸擴大,擴大,彷彿天上的夜幕整個壓了下來,讓人不能喘息。
他在用攝心咒!
我立刻在心中默念破幻咒,這個程度的攝心術並不能對我怎麼樣,只是接下來我應該是裝成中咒的樣子吧?
「啊,頭好暈,」晴明已經開始付諸行動了,我瞥了他一眼,他的眼神一片清明。我心中一片釋然,也立刻作呆滯狀。
「過來。」酒吞童子把手一伸,我和晴明立刻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大人,您的這一招每次都那麼有用。」
「這次的兩個女人看起來不錯呢,不知道她們肉的味道怎麼樣?」
肉的味道,我的心裡一陣抽搐,真噁心。
「這兩個女人,等我玩膩了再吃吧。」酒吞童子漫不經心的說道。
「大人,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享用那個孩子?」左下角一人的問話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哼,未來的天皇,也是你們隨便可以享用的嗎。當然只有大人才能享用。」立刻有人接口道。
「這次的東宮是天照大神投胎,這種機會千年難遇,只需一口,就能增強百倍法力,你們個個有份,不過現在時候還未到,他身上仍有大神之氣相庇護,是不死之身。再過三日,仙氣散盡,自然可以食用。」
酒吞童子的話頓時令我豁然開朗,這下,我全明白了,那麼歷史上,其實真正的東宮並沒有被餵狗,而是餵了鬼怪,想來是小宰相怕佑姬責備說了謊。
東宮還沒死,我頓時放下心中一塊巨石。心情也愉悅起來,當酒吞童子讓我倒酒的時候,我自然也很是聽話。
「好漂亮的手。」他忽然捉住了我的手,輕輕撫摸,捏來揉去,死妖怪,當我的手是橡皮泥呀,忍耐,忍耐,我只能面帶微笑,一副中了蠱的樣子。
無意中看了晴明一眼,他的臉色似乎有些怪異,忽然他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極其嫵媚的笑容,靠向了酒吞童子,道:「大人,人家也要嘛。」
酒吞童子的注意力立刻被晴明的笑容吸引,他立刻擁住了晴明,笑道:「你們女人啊,都是……」
他後面的話我沒聽清。雖然知道現在很危險,可是我真的真的很想笑,晴明那個樣子實在是,太撩人了。
酒吞童子在我和晴明的不停勸酒之下,已經喝得大醉,倒在了矮几邊。他的那些手下也都已經醉醺醺一片。
晴明和我對視了一眼,應該是——時候了吧。
只是,酒吞童子現在正緊緊摟著晴明,晴明如果一動的話,酒吞童子就會察覺,我看著晴明,指了指自己。
晴明猶豫了一下,嘴唇動了幾下,我清楚的看到他在說,「砍掉他的頭。」
砍掉他的頭?我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了那個果實,雖然斬的是妖怪,但眼前的妖怪卻完全是人類的模樣,我深深呼吸了幾下,打開了果實,只見銀光閃爍,一把鋒利的太刀出現在我的眼前,這就是安綱嗎?
我握緊安綱,手指輕顫。
「快砍!」晴明用口形說道。
我重重點了一下頭,一咬牙,舉起安綱就往酒吞童子的脖子砍去,就在要接觸到他脖子的時候,他忽然抬頭睜開眼睛,我一時大驚,冷汗直流,想也沒想,操起旁邊的酒盞就潑了他一臉,他顯然一愕,也沒料到我是這樣的反應,就是這個時候,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我用盡全身力氣狠狠一砍,手起刀落,頓時鮮血四濺,他的頭就直直飛了出去。
「做的好。」晴明低低說了一聲。底下眾鬼大驚,晴明立刻掏出符咒,默念九字真言,只見在一片綠光之下,那些鬼怪紛紛現出原形,痛苦哀嚎。
就在我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見到酒吞童子那掉落的頭顱發出一陣紅光,滿頭黑髮漸漸變成了火紅色,頭頂上方居然長出了兩隻長角,雙眼直直看著我,露出妖詭的一笑,朝我飛了過來,我一時大驚,忙用咒術封住頭顱的去向,沒想到那頭顱輕易的破了咒術,直衝我而來,來勢之快,我已經來不及布下結界。
忽然身子被一股大力扯了過去,轉眼間,我已經在晴明的懷裡,「晴明,它的頭!」我看清眼前的情景,不覺倒吸了一口冷氣,酒吞童子的頭正狠狠咬住晴明的手臂,鮮血正從那裡湧了出來。
晴明的臉色還是一片沉靜,他放下我,伸手抓住酒吞童子的頭髮,念著咒文,那頭顱迅速的飛了起來,只見他滿頭紅髮豎起,狂笑起來,尖聲道:「想殺死我,沒這麼容易!」
晴明手臂上的血還在流著,我心裡微微一痛,正想召喚惡靈來對付這個該死的頭顱,晴明已經早我一步,將自己的血滴了一滴在符咒上,開始召喚起靈物。
晴明他要召喚什麼?看見他滴了血在符咒上,我不由心裡一驚,血祭靈咒,一般是以達到禰補術力不足,提高法術威力之用。只有召喚魔界靈力很高的魔物才會用到。
一股黑煙緩緩升起,在黑煙中漸漸出現了一隻相貌極為兇惡的大狗,如果我沒猜錯,晴明召喚的是魔界的——犬神。
犬神的靈力雖然很高,但萬一主人本身的靈力無法壓制它,便有可能被它吃掉,發生逆風的可能也大得多。
只見犬神高吼一聲,一口咬住了酒吞童子的頭顱,還不等他掙扎,就生生咬碎了他的臉,一口一口的吞了下去。
我只覺腸胃一陣翻騰,趕緊別過頭去。光是這個頭顱就這麼難收拾,看來如果沒有先發制人,我和晴明還真不是酒吞童子的對手。
等晴明收回犬神的時候,一切都恢復了平靜,我趕緊查看他的傷口,「晴明,你流了好多血,我給你包紮……」
他看著我,眼神複雜難辨,忽然一把將我擁入了懷中,緊緊的摟住我,緊的我就快喘不過氣來。
「晴,晴明?」我聽見他的心跳得好快。
「沙羅,你——沒事就好。」
我的心,在一瞬間好像停止了跳動,忽然,很想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