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的元心說著說著,忽然愣了一下,差點說漏嘴巴了,忙改口:「做他女……女僕人,真是氣死人了!」
本來元菲是想知道光頭傢伙的背景的,聽著妹妹一談起俊鋒那傢伙,居然囉嗦了那麼多,早就有點著急和不耐煩了,倒也沒太在意她在結尾處說的是什麼,更沒注意到她那種改口時候露出的慌亂馬腳。
「哎呀,囉嗦他幹什麼呢,我都收拾他兩次了呢,一點都不厲害,快說說下一個,說說那個光頭!」元菲皺著眉頭問道。
「哦,好的!」元心為自己沒被姐姐發現破綻而暗自高興,她哼了一聲,繼續說道,「你說那個光頭啊,怎麼說呢,其實惡魔小組這幾個人都很能打的,不過都各自有各自己的特點。你就說俊鋒那傢伙吧,他的籃球據說打得可好了,我都看見……」
元菲聽得腦袋直冒汗,有一種想上去咬妹妹一口的想法:「偏了,偏了啊!你怎麼老說他啊,我是問你那個光頭傢伙!」元菲嘟囔道。
「啊,你說月玄啊!」元心瞪大了眼睛。
「嗯,他叫月玄嗎?很不錯的名字!」元菲若有所思地說道。
「是呀,他叫月玄的,不過,姐姐你為什麼非要問他啊?」元心瞪著大眼睛望著姐姐說道。
元菲被她問得愣了一下:「我什麼時候只問他了啊,我是每個人都想瞭解一下的,就你一個勁地老說那個黃毛傢伙,說得我都不耐煩了!」元菲嗔怒地說了一句。
元心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快說,別囉嗦了!」元菲皺著眉頭。
元心沒想到姐姐會如此認真,又嗯了一聲,在昏暗中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張口說道:「那個月玄呢,雖然是光頭,但人長得蠻帥的,很多女孩子都喜歡他的!」
「這個我知道!」元菲忽然脫口道。
元心愣了一下:「姐姐你怎麼知道?」
元菲又被妹妹問得愣了一下:「你現在怎麼那麼多話,那還用問嗎,看也看出來了,快說吧,真囉嗦!」元菲不耐煩地說著。
「哦!」元心雖然覺得姐姐的神態有點奇怪,但她心裡想得不多,又繼續說了下去,「那個月玄呢,其實非常有才華的,很有音樂天賦,彈得一手好鋼琴,還參加過好多次舞台表演呢。迷倒了不少人,家裡還很有錢,人不錯!不知道為什麼,在惡魔小組裡,我只覺得他是一個純種好人呢!」
「純種好人!」元菲聽妹妹這樣形容,忍不住哧的一聲笑了起來。
「對呀,雖然他可能打架的,但我就覺得他是一個不錯的人。不像俊鋒那個壞蛋,總是來欺負我呢,真是的!簡直把我當小孩子嘛,這傢伙整天游手好閒的……」
「偏了,偏了,又偏了,我問你的是月玄!」元菲撇著嘴巴說道。
「哦,是的,不過姐姐你為什麼老是問他啊!要不,我幫你撮合一下怎麼樣,他英俊,還有才華,那麼帥氣迷人,家裡還有錢。你變成他媳婦的話,就可以讀書了,嘿嘿……」元心說著忽然嘿嘿地笑了起來。
元菲被妹妹說得心怦怦亂跳,臉頰緋紅。幸好是在晚上,妹妹元心並沒有看見,否則非得尷尬死了。
「你這壞丫頭,現在腦子裡想的東西還多了呢,瞎亂說什麼!」元菲帶著點倉皇的語氣說著,故意裝著不放在心上。
「嗯!我不亂說了,嘿嘿……對了,留個辮子,長得看起來稜角分明的那傢伙叫鹿川。這個人據說也很厲害的,好像……好像是什麼武術冠軍的,還有戴著藍色眼鏡的,他叫西貢,屬他事情少了呢,呵呵……還有啊,姐姐……我還跟你說……」
元心自己說得興趣盎然,卻不知道姐姐元菲這時候注意力早就跑到月玄那邊去了。這一會兒,根本就沒聽見元心自己在那裡嘟囔些什麼呢。
元心自己說了大半天,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姐姐好像對自己的話沒什麼反應似的。
「啊,姐姐,你怎麼了?」元心突然停下來,向姐姐問了一句。
元菲突然從迷亂中醒了過來似的,有些慌亂不安的,但在昏暗中,元心也沒注意到她的這些異常的反應。
「啊,沒什麼!好了,睡覺吧!總之,以後他們誰要再欺負你,你就告訴我,姐姐幫你出氣去!」
元菲說著抱緊了元心,元心稚嫩地嗯了一聲,嘿嘿地笑著,將頭埋在姐姐的懷裡:「姐姐最好了!」
月玄自從看見「元心」在窗外偷看自己彈琴後,神情心態似乎就已經完全傾斜了,連自己都控制不住,滿腦子元心的影子,而且是時時刻刻地伴隨著自己,心臟也怦怦地跳著,自己想努力壓抑,而這種壓抑,反而使自己更痛苦。
一夜翻來覆去睡不好的月玄,白天也沒了精神,坐在課桌前砰的一聲趴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反正時間不短,月玄終於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呵欠坐了起來。突然看見元心從教室外直衝著他這邊滿臉微笑地走了過來。
月玄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使勁用手搓了一下眼睛,望去,見元心崩跳地走到了他面前。
「你怎麼了,睡覺了啊?」元心瞪著他問。
月玄愣愣的,這才知道真的是元心,但想不通這女孩子居然會親自上門找自己,本來心就惶恐不安的。看到元心正專注地望著自己,心裡一陣眩暈,面頰居然紅了紅。
「你怎麼了?」元心瞪大了眼睛盯著神情有點異常的月玄問道。
「啊」月玄仍然有點發愣,「啊……沒……沒什麼的,你……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說話結結巴巴的,做噩夢了啊?嘿嘿……」元心笑著,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手帕,「我是來還你手帕的!」
月玄愣了一下,他幾乎早把那手帕忘記了,一塊手帕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啊,是這樣啊,你留著用吧!」月玄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說道。
「你今天是怎麼了啊,好像怪怪的樣子,我覺得這不是你平時的性格呀!」元心皺著眉頭奇怪似的說道,然後將那塊手帕放到了月玄面前的桌子上,「老師說了,不可以隨便拿別人的東西,不過,真的很感謝你哦!」
元心說著嘿嘿地笑了笑,向月玄點了一下頭,轉身走了出去。
「哎,元心!」月玄忍不住突然叫道。
元心愣了一下,回頭望去:「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嗎?手帕我已經給你洗過了!」
月玄盯著她,結巴著,半天沒說出話來,元心被他看得一頭霧水。
「啊……啊……沒事兒了,我是想告訴你,注意安全!」月玄吐了吐舌頭,生硬地說道。
「注意安全!?」元心眨了眨眼睛重複著,似乎這話在這個時候說,有點讓人聽不懂似的,忽然她又明白了似的點了點頭,「哦,你說俊鋒那傢伙吧,呵呵……我會小心的!」元心說著,又一跳一跳地走了出去。
元心出了教室,兀自嘟囔著:「注意安全,說得好像嚴重了點,還能殺人嗎?這傢伙今天看我的眼神怎麼怪怪的,不會是也想捉弄我吧!」
元心撇了撇嘴巴,向前走去,拐過走廊的拐角,突然跟一個迎面走過來的人撞到了一起,把元心嚇了一跳,抬頭望去,心裡更是咯登了一下。
她沒想到跟自己撞到一起的居然是俊鋒,只見這小子氣勢洶洶地瞪著自己,一臉凶相,像吃了槍藥似的。
「你上哪兒去了啊,我找你半天了!」俊鋒望著元心,聲色俱厲地問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批評自己孩子呢。
元心又被他的這副神態弄得心裡怦怦直跳,看這模樣,這小子不知道又想幹什麼了,看來又是想要捉弄自己。
「我上哪裡關你什麼事兒啊?」元心小聲地嘟囔了一句,眼睛瞟著俊鋒。
「你……」俊鋒噎了一下,瞪了瞪眼睛,向周圍望了望,才敢說出來。「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當然得管了!這還用問嗎?」他撇著嘴巴說道。
「你說什麼呢你,我的事兒怎麼成了你的事情了?真是的,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又不是你家人,幹嗎總這樣捉弄我?」元心略帶著反抗說了出來,忽然覺得自己原來也不是受欺負的人。
「哎呀,你還有理了啊!昨天你答應過我什麼自己不知道嗎,告訴你,別跟我裝糊塗!」俊鋒說著,忽然俯身在元心耳邊,「你個死丫頭,別逼我!說了,你以後是我女朋友,是也得是,不是也得是,知道嗎?否則,我把你的皮給扒了,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元心被他說得心裡咯登一下,心道這小子這麼壞,要真做他女朋友那還不等於進了地獄!想著,忽然就覺得自己的天空猛地暗了下來,有一陣恐怖陰森的風吹了過來,忍不住打了一戰。她咬了咬牙:「我才不要做你女朋友呢,你是個壞蛋!」元心也不敢太大聲地說道。
「你要敢再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就把你扔到水裡給煮了!」俊鋒也仍然不敢太大聲地在她耳朵邊說著。
「哥哥,你們兩個在幹嗎呢?」俊冰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了起來。
本來一臉怒容的俊鋒,心裡咯登了一下,轉過身來,望著自己的妹妹,一臉尷尬,手足無措的樣子。
「啊……啊……沒……沒事兒的,我……我在隨便跟她聊天呢!」俊鋒支吾地說著,生怕自己的事情被妹妹知道,那樣自己堂堂惡魔小組的頭領,狂傲不羈的俊鋒多顏面無光。
「你在撒謊,哼!」元心忽然從後面走出來,望了一眼尷尬的俊鋒,然後又看了看滿臉疑惑的俊冰說,「你哥哥在逼我做他女朋友呢!」她突然大聲對俊冰說了出來。
俊鋒永遠也想不到這女孩子居然這麼堂而皇之地將這件事情向妹妹俊冰說了出來,立刻滿臉通紅。
「你這臭丫頭,你在胡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有這麼逼過你!」俊鋒死要面子地盯著元心說道!
俊冰也被元心突然說出來的話弄得先是一怔,望了望哥哥,然後走了過來,盯著哥哥。只見他神色慌張,一臉的不安,顯然是在撒謊。
俊冰忽然嘿嘿地笑了笑,向哥哥俊鋒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哎呀,我的哥哥呀,不會吧,就憑你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嗎?」
「我……我怎麼了,我本來就什麼也沒做嘛,真是的,胡說什麼呢,你看她那德行,傻乎乎的,我會看上她嗎,真是的!」
俊鋒仰著頭繼續死要面子地說了兩句,背著雙手,走了出去,三兩步就消失在走廊裡。
俊冰繼續嘿嘿地笑著,走過來,拉起還在嗔怒的元心:「走,別管他了,他死要面子呢,我們出去玩!」
元心嗯了一聲,兩個人手拉著手,蹦跳著走了出去。
元菲自從聽了月玄那優美迷人的鋼琴演奏後,整個身心彷彿不再屬於自己,做什麼都有點心不在焉的,時時刻刻都會在自己的腦海裡浮現出月玄那嫻熟瀟灑的演奏情景。工作完畢後,她都會忍不住跑到音樂室的窗外,偷偷地去聽月玄演奏鋼琴。她幾乎掌握了月玄的演奏習慣,知道他每隔一兩天都會去一次,而且基本上都是在下午四五點左右。元菲只要一做完自己的事情,就會留意一下,是否有音樂從那裡傳出來,只要有,她都會跑過去。
因為有了第一次被他發現的經歷,她不太敢把身子暴露在窗戶外邊,只側身倚在窗戶旁邊,陶醉似的聽著月玄演奏著那優美的樂曲。
有幾次因為聽得入神,她幾乎忍不住探頭望進去,每次都會見到月玄那演奏時專注的神態,還有那份無與倫比的氣質。元菲整個身心都被感染著,在優美的音符中,她有時候覺得自己像變成了天使一般,而月玄的那種瀟灑紳士的帥氣更是讓她激動不已。
而心態早已經傾斜的月玄,更是渴望著元心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窗戶的外邊,至少他會知道是他的魅力已經將自己心裡喜歡的女孩子所吸引了。
所以在演奏那些名曲的時候,他都會時不時地往窗戶外邊望幾眼。但他很失望,因為他一直再沒有看見元心出現在他的窗戶外邊。所以他的琴聲中,居然忍不住透露了太多哀傷的因素。
元菲聽得如癡如醉的,那份哀傷完全被她所洞悉,她甚至已經體會到了對方為何如此將淡淡憂愁融入到了自己的音樂中了。
「元心!」突然一聲喊,元菲愣了一下,吃了一驚,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又趴到了窗戶上,顯然是自己聽得實在太入神了,忘了一切。
而音樂室裡的月玄喊完她後,正飛快地從裡邊衝出來。
還沒等元菲完全反應過來,這傢伙已經衝到了她的身邊,一把將她拉住,神情有些衝動。
元菲嚇了一跳,怔怔地望著他。
「元心,為什麼總是偷偷地藏在這裡聽我彈琴?」月玄臉頰微紅地問道,神情居然如此專注,胸脯起伏著。
元菲怔怔地望著他,臉頰布上一層紅暈,忽然猛地掙脫他的手,轉身跑了出去。
「哎,元心,你……你去哪兒,跑什麼啊?」
月玄向著她的背影喊了喊,但見她根本不理會,只一會兒就跑沒影了。
「這個女孩子,真是好奇怪啊!」月玄戀戀不捨地說著,伸出一隻手來摸著腦袋,想不明白。
元菲拚命地跑著,一直跑得自己呼吸困難,渾身酸軟才停下來,用手扶著胸口呼呼地喘息著,只覺得心臟怦怦亂跳,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累的,倒在了路邊小巷的牆上。元菲臉頰緋紅,不安地向後邊望了望。
一隻腦袋在僻靜的路口處向遠方望了望,又縮了回去,嚓的一聲劃著了一根火柴,點了一支煙卷,又將還沒有熄滅的火柴伸了出去,將另外兩個人手裡的煙卷點著。
「你小子,這都什麼年月了,還有用火柴的!」一人低聲沉沉地說著。
「習慣了,小點聲說話!」又一人說著。
三個人又鬼鬼祟祟地向僻靜的路口遠處望去,忽然一人喜道:「快看,來了一個,來了一個,好像還是個女的,看起來像個學生模樣,挎著一個提包呢!快……快……縮回去,準備傢伙!」
三個人悄聲說著,都把腦袋縮回去,拿出了大棒子,一臉警覺的樣子。
杉杉一邊慌亂急促地走著,一邊打開自己的包看了看,希望自己別落下什麼課本在學校了。本來剛從多雄高中出來就要回家的,但是在橫焰高中教體育的哥哥忽然打來電話,說晚上要帶自己出去吃大餐呢,這可把一直想出去大吃一頓的杉杉樂壞了,巴不得快點趕到橫焰高中呢。
她喘著粗氣,擦了一下嘴唇,將提包拉死,抬頭看見自己已經走到了一個偏僻的路口處。她知道,只要拐過這個路口,往前再走不遠,就快到橫焰高中了,心裡忍不住樂滋滋的。
吐了一口氣,加快了腳步。
「哪裡去,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突然一聲喊,一個蒙面的傢伙猛地從一堵牆後面跳了出來。
杉杉嚇得一聲尖叫。
蒙面的傢伙腦袋忽然被身後的一隻手拍了一下:「你這麼大聲兒幹什麼,怕別人不知道你是打劫的嗎」說著,他身後又躥出來兩個蒙著面的人。
「打……打劫!?」杉杉瞪大了眼睛哆嗦著重複說。
「不錯!打劫!」三個蒙面的傢伙一齊向她喊道,聲音齊刷刷的!看起來,很專業的那種,之前一定練了好幾遍了!
「哎呀,這小姑娘長得還挺好看的!」一個劫匪突然說道。
還沒等杉杉反應上來,另一個蒙面的傢伙猛地衝了上來將她抱住:「別動,快把錢包交出來!」
接著另外兩個傢伙也衝了上來,開始拽杉杉手裡的提包,杉杉死命抓著,不鬆手,兩隻腳亂踢著,嘴巴也不閒著:「救命啊!」
這一聲喊,著實把三個打劫的嚇了一跳。
「喊什麼喊,就要你錢包,又不要你的命,你叫什麼救命,小點聲!」一個蒙面的傢伙向她不耐煩地嚷了一句。
這句話倒把杉杉弄得一愣。
「那也不行,救命啊!」杉杉說著,又喊了起來。
「你他媽的小點聲,不然一棒子打暈你,老實點,快說錢包在哪裡,快說!」扶住杉杉的劫匪把手裡的大棒子橫在杉杉的脖子前面。
杉杉嚇得不敢再大聲喊了,只拚命掙扎著,亂踢著,死死抓著手裡的提包就是不鬆手。三個劫匪費了很大的勁兒,滿頭是汗水,居然沒有將她的提包拽下來。
「算了,要不我們先劫色吧!」扶住杉杉的傢伙忍不住說道。
另外兩個傢伙,累的直喘,也沒注意到他在說什麼,只拚命拽著杉杉手裡的那只提包,吭哧著。
「哇,真是三個飯桶啊,就這種水平還學人家出來打劫啊,不是吧?」突然,從他們的身後傳來不冷不熱的聲音。
幾個人都怔了一下,回頭望去,只見一個留著辮子,稜角分明的傢伙就站在他們身後幾米外,正凝眉望著他們。
鹿川本來是跑步的,這是他鍛煉自己身體的一種習慣,一邊跑步一邊練練自己的身手,時常會在跑步中將自己的武術基本功夫施展一下,而且又要為最近的全國武術大賽作一下準備。對他來說這種跑步訓練方式很適合自己,因此他總會找一些人少,安靜的地方來練幾下子,可是今天實在沒想到跑到這裡會看到這麼一副情景。
「小子,不干你事兒,立即給我滾!」一個蒙面的傢伙指著鹿川呵斥了一句。
另一個也站到了他的背後。
那個扶住杉杉的傢伙也突然被鹿川的出現弄得精神分散。杉杉狠勁兒一拽,脫了出去。幾個蒙面傢伙還沒來得及反應上來,她已經跑了出去,一直驚恐地跑到了鹿川的後面,嚇得臉色蒼白,渾身哆嗦。
鹿川望了一眼杉杉又回過頭來:「我沒說干我什麼事兒啊!不過你叫我立即滾,好像對我是大大的不敬了!」
「沒關你事兒,你說什麼話!?」一個蒙面的傢伙忽然提起了大棒子指著鹿川,聲音充滿了暴怒。
「嘴巴長在我的身上,我說我的話,關你什麼事兒啊?」鹿川哼了一聲,不屑一顧地說道。
「你……你……」那傢伙氣得乾瞪眼。
「大哥,別跟這小子囉嗦,連他一起都干了吧!」另一個蒙面的傢伙握緊了手裡的大棒子,跳了出來說道。
「好,給我上!」被稱為大哥的傢伙喊了一聲,三個人掄著大棒子就衝了上來,直奔鹿川而去。
只聽啪啪啪三腳,三個蒙面的傢伙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全部被鹿川一人一腳踹倒在地上,哼呀著,居然爬不起來了。杉杉呆了,沒想到面前這個扎辮子的傢伙居然這麼厲害。
「這小子怎麼出手的,我怎麼什麼也沒看見啊,呀……」
「我……我不知道!」
「媽的,見鬼了!」
……
三個人倒在地上兀自嘟囔著,鹿川冷笑了一聲,走到三個人的跟前,蹲下來望著其中一個傢伙:「就你們還出來打劫啊!」
說著,他伸出一隻手捏著那傢伙的耳朵,把那傢伙捏得哇哇慘叫,然後把嘴巴伸到他耳朵旁,忽然大聲吼道:「快滾!再讓我遇到,把你們腿給打斷!」
那傢伙連連點頭,鹿川鬆開手,三個人一骨碌地爬了起來,屁滾尿流地跑了出去,顯得狼狽不堪。
鹿川拍了拍手,哼了一聲,回頭望去,只見那女孩子臉色已經好轉,滿眼感激地望著他。他心裡震了一下,這時才注意到這個女孩子原來長得那麼清秀,氣質不凡。
「啊,真是謝謝你了!」杉杉充滿感激地對鹿川說道。
鹿川笑了一下:「沒什麼,以後注意自己走路的時候不要挑這種偏僻沒人的地方走,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單獨走這種地方很危險的!」
杉杉嗯了一聲,臉頰微紅。
「啊,對了,我叫杉杉,你叫什麼名字啊?」杉杉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
「鹿川!」鹿川神情坦然地回答道。
「好酷的名字啊!」杉杉說著,心裡咯登一下,「哎呀,對不起,我得走了,哥哥還在那裡等我呢!改日請你吃飯啊!」說著,杉杉猛地轉身急三火四地衝了出去。
鹿川愣了愣,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笑,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
「請我吃飯,光知道你名字上哪裡找你請我吃飯啊!」
他吐了口氣,轉身繼續跑了出去,不過這女孩子那種清秀獨特的氣質倒是給鹿川的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跑出去的時候,居然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見杉杉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心裡忽然有一點惆悵,對他來說,這還是第一次。
他笑了笑,加快了腳步。
三個蒙面的傢伙本來跑累了,忽然聽到身後腳步聲響,一人回頭望去,嚇了一哆嗦:「媽媽呀,那傢伙幹什麼啊,不放過我們啊,怎麼又追上來了啊!」
喊著,三個人啊的一聲跳起來,又拚命似的跑了出去。
鹿川只低頭跑著,神思似已飛走,倒沒注意到什麼。
「你怎麼才來?」鐵穆望著剛剛跑來,呼呼直喘的妹妹鐵杉杉問道。
「哎呀,哥哥,別提了,真是倒霉啊。剛才在路上遇到三個蒙面的傢伙,要搶我東西呢,嚇死我了呢!」杉杉沒好氣地嘟囔著。
「啊!」鐵穆嚇了一大跳,慌忙衝上來,察看著妹妹,「你沒受什麼傷吧,東西讓人搶了沒有?」
「啊,沒事了,幸好遇到了一個人,幫我把那幾個壞傢伙打發了呢!」杉杉吐口氣說著,忍不住又回憶起鹿川那英俊另類的外表,心裡有點古怪的感覺。
「沒讓我遇到,讓我遇到的話我非把那幾個打劫的傢伙揍死不可,這些壞蛋!對了,救你那傢伙呢?」鐵穆望著妹妹剛才緊張的心情放了一放。
「哎呀,糟糕!我怎麼沒有跟他要聯繫方式呢,還說要請人家吃飯呢,啊,丟死人了,真是的!」杉杉鬧心似的跺了跺腳。
「啊,那真是可惜了!應該好好感謝他的!」鐵穆歎道。
「不過,我只知道那傢伙叫鹿川!」杉杉隨口說道。
「什麼!?鹿川,留著一根辮子的鹿川!?」鐵穆立刻瞪大了眼睛。
杉杉吃了一驚:「啊,你怎麼知道?他是留著一根辮子,還酷酷的樣子呢,好帥哦!」杉杉居然在眼睛裡露出了一點陶醉。
「你這麼陶醉幹什麼,看上他了啊。這小子是我們學校的,是那個惡魔小組裡的,不過身手倒不錯,上次居然用一隻手就頂住了我的壓力,連皮球都爆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也能幹出這麼正義的事情了,看起來不像是惡魔小組的作風嘛!」鐵穆說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做思考狀。
「哥哥,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都聽不明白?」杉杉瞪大了眼睛,望著哥哥鐵穆忍不住說道。
「哎呀,說什麼你不明白就算了,反正你們學校的那個什麼叫黑熊的傢伙被惡魔小組是給打蒙了,以後別跟惡魔小組來往,知道嗎?我看你剛才那陶醉的模樣好像對他很有感覺,我可告訴你,你不許看上鹿川這傢伙知道嗎?」鐵穆不放心地叮囑妹妹。
「瞎說什麼呢,我才不會呢!」說著,杉杉滿臉通紅,心裡卻忍不住浮現出鹿川那冷酷俊俏的面龐。
「看看,你看看你,又陶醉上了!我可告訴你惡魔小組裡沒幾個好東西!堅決不許你跟他們來往,聽見沒有?」鐵穆皺著眉頭又對妹妹說道。
「哎呀,算了,算了,老說這些幹什麼呢,叫我來吃飯,就去吃飯吧!對了,能不能先告訴我因為什麼吃飯啊……」杉杉扯了一下哥哥鐵穆的胳膊問道。
「哎呀,沒什麼了,呵呵……你哥哥我已經獲得了參加全國武術大賽的資格了,高興呢,嘿……走!我們慶祝一下去!」
鐵穆已把剛才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滿臉的興奮之色,拉著妹妹走了出去。杉杉點頭應著,心裡卻有點心猿意馬的感覺。
元心和俊冰走到學校一處偏僻的拐角處時,兩個人忽然愣住了,都被眼前的景象弄得一呆一驚的。
只見俊鋒滿臉是傷,身上還濺了一些凌亂的血點子,表情難堪、東搖西晃地走了過來。兩個小女生只在驚了一會兒之後,慌忙跑過去扶住他。
「哥,你這是怎麼了啊?遭人暗算了啊?」俊冰皺著眉頭急三火四地問道。
俊鋒咬了咬牙齒,痛楚似的哼了一聲:「誰能暗算到我!」
俊冰和元心將他扶到校園角落裡的長椅子上坐定。
「我們還是快點去醫院看看吧!」元心小聲說道。
俊鋒瞟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去什麼去,這點小傷算什麼,又死不了,快拿點衛生紙來,我擦擦!」
「哦,那你們在這等一下,我去拿!」元心說道。
「你在這坐著,俊冰你去拿。」俊鋒將要走的元心按住,對自己的妹妹俊冰說道。
俊冰知道哥哥的脾氣,沒辦法只好站起身來向學校跑去找衛生紙了。
「為什麼不讓我去拿啊?」元心繼續小聲地問了一句。
俊鋒抖動了一下喉結,回頭望了望她:「你是傻子啊,你是我女朋友,不在這裡安慰我,拿什麼衛生紙?再說了,你看見你男朋友被人打成這樣,你怎麼一點也不傷心?」俊鋒哼了一聲,盯著元心說了兩句。
元心雖然有些恐懼,也不願意做俊鋒的什麼女朋友,但現在被他煞有介事地說了出來,不免臉頰泛起了一陣紅暈。
「呀!還知道害羞了啊!」俊鋒嘿的一聲說道。
「胡說什麼,誰是你女朋友了,我才不要呢!」元心撅著嘴巴嘟囔道。
俊鋒皺了皺眉頭,突然伸出一隻手,捏住元心的小鼻子,使勁向上提著:「你個小丫頭,以後要是再敢反抗說不是我女朋友,我就用這種酷刑折磨你,把你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哎呀,你弄疼人家了啊,啊,好疼啊!」元心哼哼著,慌忙伸出兩隻手來,將俊鋒捏住自己鼻子的那隻手拽了下去,嗔怒地望了他一眼。
「你活該讓人揍,誰讓你總不老實了啊,你不是很能打嗎?既然沒遭暗算,怎麼會被打成這樣呢?」元心瞪了瞪眼睛嘟囔著。
俊鋒咬了咬牙齒,皺起了眉頭,盯著她:「我再怎麼能打,也不可能一個人對付二百多號人吧!什麼大傻那傢伙,真差勁兒,一點打架的原則都沒有,找了二百多號人把我圍了起來,打完全跑了,我還以為他多厲害呢,他跑得比誰都快!」
俊鋒沒好氣,咧咧地罵著,忽然哎呀一聲,痛楚地摸了摸裂了的嘴角。他又回頭望了一眼元心,只見元心還是那種恐懼的眼神望著自己。
「喂,你能不能不這樣看著你的男朋友啊?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你能不能親暱點,我現在這麼痛苦,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給我揉揉嗎?」
元心被他說得一愣。
「你以為你沒在欺負我嗎?」她脫口道。
「我當然沒欺負你!好了,別說這些了,快給我揉一下肩膀!」俊鋒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嚷了一句。
元心膽小,不敢違抗,伸出兩隻手來,向他肩膀上按去。
忽然俊鋒啊的一聲慘叫,把元心嚇得打了一個哆嗦。
「你不能輕點啊,你幹什麼使那麼大勁兒,想害死我啊!?」俊鋒齜牙咧嘴地說了一句。
元心哦了一聲,剛要伸手,只見俊冰已經舉著衛生紙和一瓶藥水跑了過來。元心臉一紅忙將手縮了回來。
「啊,你們幹什麼?」俊冰似有些吃驚地問道。
「嗯……嗯……沒事兒呢!快拿來,幫我擦一下,那是消毒水嗎?」俊鋒問道。
俊冰應了一聲,俯下身來,元心做她的助手,開始幫著俊鋒擦拭傷口。
大概五分鐘後,俊鋒臉上的青腫和嘴角等裂開的地方都被擦了一遍藥水。他吐了一口氣,捋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目光放到了遠處。
「太過分了,有這麼打仗的嗎?一堆人衝上來,黑壓壓的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黑社會械鬥呢!當時我都愣住了,雖然是出手了,但對方人也太多了,看上去足足有二百多人呢!我一人打一拳還得打二百多拳呢!大傻這傢伙也真給我面子,打一個人用得著這麼多人嗎?也太看得起我了,要是警察不突然出現的話,就算不打,估計也把我踩死了!」俊鋒兀自嘟囔著,有點無可奈何的樣子。
「他們幾個呢?」俊冰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呢,這兩天沒怎麼在一起,好像一個個都有點神情恍惚似的,不知道在哪裡泡姑娘呢!」俊鋒似隨口說了出來,卻把俊冰說得一怔。
「不會吧,惡魔小組的作風裡,可沒有這一條的,呵呵……」
「是呀,我也知道沒有的!不過最近總覺得有點異樣!」他說著回頭望了一眼元心,「你說對吧,親愛的!」
俊鋒這話一出口,俊冰和元心都愣了一下,差點一齊暈倒在地上,都噎了半天沒說出話來,根本就沒想到他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元心的臉立刻爬滿了紅暈,恨不得在地上找個縫鑽進去。
俊冰愣了一愣後,忽然嘿嘿地笑了起來:「哥哥,你不是吧,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啊,你是不是發燒了啊你!」說著,伸出一隻手來搭在俊鋒的額頭上,做觀察狀。
俊鋒也為自己剛才的大膽吐言多少感到點羞,臉上微紅,但卻仍舊死要面子,伸手撥開妹妹的手。
「怎麼,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就不可以變變嗎?」說著,俊鋒站了起來,回頭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元心,然後又指了指自己,向俊冰示意了一下。
「你的明白?」他向俊冰問道。
俊冰愣愣地點了點頭。
俊鋒一轉身,揚長走了出去。
「我明白什麼啊我!」俊冰小聲嘟囔著,回頭望了望元心,只見她滿臉通紅,卻顯得有些恐懼的樣子。
「我哥哥不是真要你做他女朋友吧?」俊冰瞪大了眼睛望著元心。
元心抬頭望了望她,一臉委屈的樣子,生硬地點了點頭,像木頭似的。
「這傢伙是不是吃錯藥了,這可不是他做事的風格啊。以前他可對任何女生都不感興趣的,沒把任何女孩子放在眼裡,難道他長大了嗎?」俊冰愣愣地說著,眨著一雙大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做思考的樣子。
「長大了?」元心不解,看那傢伙也不是小孩子啊!
「是呀,長大了啊,只有長大了的人才會有那種需要的!」俊冰木木地說著,看起來有點呆滯的樣子。
「你……你說什麼呢?」元心也忽閃著大眼睛問道,根本就聽不懂俊冰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俊冰嘿嘿一笑:「真是沒想到,他會喜歡上像你這樣單純的女孩子啊,難以想像!對了,你願意嗎?」俊冰忽然盯著元心問道。
元心撅著小嘴巴,哼了一聲:「誰要做他女朋友了,是他自己說的,非要我做他的女朋友啊!壞壞的傢伙,總是來欺負我,還要我做他女朋友,分明就是想一直欺負嘛,真是的!我要真做了他的女朋友,那以後他還不得天天欺負人家嘛!」元心生氣似的說著,模樣天真可愛,單純至極。
看到元心如此可愛的樣子,俊冰忽然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盯著她看了看,忽然在她臉上猛地親了一下,笑了笑:「你真可愛啊,呵呵……不過要真是那樣的話,你不成了我嫂子了嗎?」
「啊!?」元心本來被她親得一愣,聽她這麼說又是一愣,忍不住也哧哧地笑了起來,臉頰佈滿紅暈。
「我才不要做你嫂子呢!真是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要回去了!」說著,元心站了起來,想要走,忽然心裡咯登一下,只見俊鋒那小子又顛顛兒地跑了回來。
「你!」俊鋒伸手一指元心,「從明天起,到我家照顧我,你看我這臉上的傷,怎麼也得個把月才能好,除了上課以外,其他時間,你都要去照顧我!」
元心愕然愣住,皺緊了眉頭:「你幹什麼嘛,又要欺負人家啊,你自己不是有妹妹嗎,幹什麼要我去?」
「要你去,你就去,那麼多廢話幹什麼!」俊鋒瞪了瞪眼睛哼了一聲,對著元心大聲說道。元心只盯著他,小臉又被氣得紅紅的。
「那是不是還要陪你睡覺啊?」元心突然張口問道。
俊鋒和俊冰只覺得腦子轟一聲,兩個人差點一齊背過氣去,俊鋒被噎在那兒,滿臉通紅,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出話來:「那……那倒不用。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我看你打我的時候好像精神狀態也不錯嘛,現在怎麼說話讓人覺得你跟小孩子似的!」
俊鋒轉身欲走,忽然不放心的回身伸手又一指元心:「記得,一定要去啊,否則,我把你的小鼻子捏掉!」
說完,俊鋒轉身揚長而去。
俊冰一臉吃驚地跑過來,扶住了元心的胳膊。
「哎呀,哥哥真是有些不正常了啊!呵呵……不過你放心,在我家,有我在,他不敢欺負你的!」
「那你不在的時候呢?」元心撅著嘴巴,皺著眉頭,一臉憂慮地問道。
俊冰愣了愣:「我不知道!」
元心哼了一聲,哭似的走了出去,俊冰愣愣地站在了那裡,不知所措。
鹿川和西貢坐在那裡,一副呆滯似的模樣,都用一隻手拄著自己的下巴,眼珠子隨著在他們面前因焦躁不安而來回走動的月玄左右移動著。
「月玄,你再這麼走下去的話,我們倆都要暈了!」西貢不動聲色地說道。
月玄似乎沒聽到他說話,仍然皺著眉頭,一隻手來回摸著腦袋,彎著身子繼續在地上來回走動著,顯然正在煩躁地想著什麼。
鹿川和西貢都是一臉的無奈,根本就想不通這小子是怎麼了,看起來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啊,有了……有了……」月玄忽然停了下來,一臉興奮似的拍了拍手叫道。
鹿川和西貢都被他說得一愣,面面相覷,當然也根本不知道他說的有了是什麼意思。不過看起來,這小子好像想明白了什麼,狀態可比剛才那副愁容強多了。
月玄的心思根本就沒放在他們兩個人身上,也不說話,只興奮地喊著有了,轉身跑了出去。整個狀態看起來興奮過度,有點癲狂的味道。
鹿川和西貢只怔怔地望著他跑了出去,好半天兩個人才回過神來。
「這小子這幾天是怎麼了,怎麼像丟了魂兒似的?」西貢繼續拄著下巴,動了動嘴唇說道。
「是啊,從來沒見過月玄有這麼興奮的時候,就像走夜路撿到了錢似的,你看他那眼神,明顯就沒把我們兩個放在眼裡!」鹿川說。
「怪了!」
「是啊,怪了,這幾天俊鋒和月玄都怎麼了,一個折騰小姑娘,一個像丟了魂似的!」
「誰知道呢,這麼下去還像惡魔組織嗎?」
月玄看了看手錶,一臉興奮地按下了錄音機的按鈕,悠揚的鋼琴聲緩緩地傳了出來。他笑了笑,仍舊滿臉的興奮,然後跑到了音樂教室的外邊,將身子藏在牆後,時不時地抬頭向外望幾眼。
元菲自從上次被月玄抓到以後,心裡矛盾到了極點。一是那種抑制不住的歡喜,讓自己嘗到了酸甜羞澀的感覺,自己知道自己明明就是對這個才華橫溢,又英俊帥氣的月玄產生了好感;另外就是這個傢伙似乎好像對自己也愛慕有加,只可惜的是這傢伙居然在抓住她後喊出了元心的名字,倒是讓自己的心裡有點不好受的滋味。但不管怎麼說,自己似乎真的忘不了這個傢伙了。
終於抑制不住那似乎要衝出自己胸腔的悸動,只在兩天後,元菲又鬼使神差似的跑到了音樂教室的外邊。那悠揚的音樂再次將她的整個靈魂吸附在了那裡,只是這次她小心了很多,離著那音樂教室的窗口距離稍遠一點,生怕自己再一不注意,什麼時候把腦袋探過去了都不知道呢!
元菲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仰起了脖子,整個人倚在那裡,心裡激動不已,她知道自己心儀的男孩子就在裡邊,正在彈奏著優美的樂曲,雖然她不能說那一定是為她而彈的,但是現在的她已經完全沉浸在整個音樂帶來的快感中了。
「元心!」突然一個聲音就在耳朵邊響起來,一隻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元菲一驚,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睛,只見月玄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但她不明白那音樂聲為什麼還在響。
元菲立刻滿臉紅暈,羞愧難當。她猛地轉身,想要掙脫他的手跑出去,但掙了幾下,卻沒有掙脫開,這次月玄似乎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手似的。
「你為什麼這麼古怪呢,你何必躲在這裡聽呢!你知道不知道我在這裡等得你好難受?」月玄忽然有些衝動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說完後,只覺得自己臉上發燒得要命,像突然做錯了什麼事情似的。
元菲忍不住回頭望了望他,只見他眼圈居然變得微紅,一臉衝動的樣子,這副模樣不禁讓自己有些激動不安。
「到裡邊坐著吧,我給你彈一曲好嗎?」月玄非常虔誠地、專注地望著面前的元菲,嘴唇抖動著說道。
元菲似有些被他打動了,猶豫著,不知如何決定。她的這種猶豫完全被月玄捕捉到了,他忽然拖起元菲,向音樂教室裡走去,元菲也不反抗,只好跟著他一直進到了音樂教室裡,只是在這個過程中她一句話也沒有說,滿臉的憂鬱和激動不安的樣子。
月玄看在眼裡,雖然不太明白這個平時單純稚嫩的元心今天怎麼會突然顯得那麼成熟般的憂鬱,但不管怎麼說她現在總算單獨跟自己在一起,這多少都讓自己興奮得要命,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自己這裡一樣。
「你一點都不像我平時想像的那種樣子!」月玄笑了笑,將元菲按到離鋼琴不遠處的座位上,然後回身過去將錄音機關掉,回頭又望了望元菲,狡黠地一笑。
「要不是我想出這個辦法來,今天還捉不到你個小丫頭呢!」他說得非常親暱,直把元菲弄得臉上一紅,微微頷首,不敢正眼望過去。
「惡魔小組也似乎不是我想像中的樣子!」元菲紅著眼睛羞澀似的說了一句。
這句話倒把月玄弄得一愣,隨即笑了笑。
「惡魔小組的每個人都不是那麼簡單的,嘿……坐好了,今天你是我惟一的觀眾了,我為你彈一曲,嗯!如果你以後想聽的話,就來這裡吧,我每天都給你彈一曲怎麼樣?」
月玄真誠地望著元菲,元菲抬頭望去,只見月玄的目光灼灼,複雜而充滿感情,這種目光不禁讓自己心中波瀾起伏,她憂鬱著,直到看見月玄的目光裡有些失落的時候,她才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月玄興奮似的嘿嘿一笑,摸了摸頭,顯得傻傻的樣子。
然後他忽然站起來,很恭敬的樣子,向他惟一的觀眾元菲鞠躬,紳士般地點了一下頭,這一舉動把元菲弄得撲哧地笑了笑,慌忙用手摀住了嘴巴。
月玄也憨笑了一下,重新坐定在鋼琴的面前,兩隻手輕輕地放了上去,只在一瞬間,優美的《致愛麗絲》像五彩的蝴蝶一樣在屋子裡慢慢飄散開來,元菲漸漸變得迷離起來,恍若夢中。
鹿川和西貢因為有些無聊,所以一起準備到學校外邊吃點東西。不管怎麼說,總覺得這些日子惡魔小組有點分崩離析,俊鋒和月玄似都有點不務正業的感覺,這倒叫他們兩個人感到有點無奈,連往外邊走路的精神狀態都不同於往日。
「你看那傢伙!」西貢忽然在沉靜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