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乾富子
這裡是蔚藍、蔚藍的、南方的大海,海浪鑲著潔白的花邊兒。在寂靜的珊瑚別墅旁,住著文鰩魚一家。
「一加一等於幾?」
「哎呀呀,孩子,又搞錯了。一隻貝殼和另外一隻貝殼,一共是幾隻貝殼?」
「當然是兩隻囉。」
文鰩魚媽媽和小文鰩魚正在說話,忽然頭上的珊瑚林變得一片通紅。
「啊,晚霞!」
「不,現在是早晨,不會有晚霞的。」
她們游到珊瑚林上,把頭悄悄地伸出海面。
遠方的天空像燃起大人,紅彤彤的。
「真好看,媽媽。」
「就像又升起了一輪太陽。」
這時,海水劇烈地搖動,傳來一陣令人恐怖的響聲。
「怕,我怕。」
「這是怎麼的了呢?爸爸快點兒回來就好啦。」
小文鰩魚把頭埋進媽媽的鰭中,嚇得直發抖。
文鰥魚媽媽所掛念的文鰥魚爸爸,他一大清早就和文鰩魚叔叔們出門了,現在還沒回來。
不過,那可怕的響聲只有一次,打那以後,再沒有發生。
不一會兒,又變得湛藍的天空灑下了什麼東西。唰唰,唰……,唰唰,唰……
那是雪一樣白的、輕飄飄的粉末。
「什麼呀?」
打這兒路過的、旅行的燕子和上了年紀的海龜爺爺都不知道,那些粉末究竟是什麼東西。小文鰩魚好奇地在飄灑粉末的海面上跳來跳去。
天黑了。
海上升起了青色的月亮,小文鰩魚躺在珊瑚林陰中的家裡,呼呼地睡著了。
可一大早就出門的文鰩魚爸爸還沒回來。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
半夜裡,隔壁的文鰩魚阿姨踏過海浪,急匆匆跑過來。聽說有個嚇人的東西爆炸了,我家孩子的爸爸,還有你家孩子的爸爸,部被炸飛了。「
「什麼?難道……」
文鰩魚媽媽的臉變得十分蒼白。
「不,你白天也聽到了吧?聽說就是那個、那個聲音。只有一條魚活著回來了,是他告訴我的。」阿姨哭著說。
年輕的文鰩魚媽媽該有多麼難過呀。然而,還不止這些。
那些被炸死的金槍魚呀。沙魚呀,天天都隨著海潮從頭上漂過。
寧靜、和平的大海簡直成了可怕的墓常
「媽媽;我,頭特別疼。」一天,小文鰩魚說。
小文鰩魚身上長出許多斑點,眼睛也看不清東西了。不幾天,還開始發燒、說胡話。
「呵,那天的晚霞,真嚇人,我怕呀。」
「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頭疼,疼死我了!」
上年紀的海蛇醫生告訴文鰩魚媽媽,全怪那天爆炸後的白色粉未。被撒上粉末的魚,全都得了這種玻
「可怎樣治好這種病,我也不知道哇。」
為這事兒,文鰩魚媽媽老是哭個不停。為了治好可愛的小文鰩魚的病,她到海星醫院和海鳥藥店去了好幾趟。
但是,不論她去哪兒打聽,都沒有人知道治療那仲可怕的疾病的辦法。
「唉,為什麼我的兒子得了這種病呢?為什麼和平的海國裡發生了這種可怕的事兒?」
文鰩魚媽媽瘦多了。她的眼淚吧塔吧嗒地落到了小文鰩魚身「媽媽,別哭啦。我呀,病好啦,就去找爸爸。」
小文鰩魚睜大眼睛說。
這件事發生在蔚藍蔚藍的、南方的大海的珊瑚林下。
有誰能治好小文鰩魚嗎?
譯者註:親愛的小朋友,四十多年前,你們的父母還沒出生哩。那時候,日本遭受了兩次原子彈轟炸,死了不少人。有幸活下來的人中,也有許多人得了和小文鰩魚一樣的玻這下兒,你們也知道小文鰩魚得了什麼病了吧。
(王敏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