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豬冒充小袋鼠

  袋鼠媽媽和小袋鼠在森林裡出現了,可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從哪兒來的。

 

  菩去問克利斯多弗·羅賓:「他們怎麼來到這兒的?」

 

  克利斯多弗·羅賓說:「用『平常的辦法』,你懂我的意思吧,菩。」

 

  菩其實沒有懂,他莫名其妙,可是嘴裡說著「哦!」還點了兩下頭,念叨著,「啊!『平常的辦法』,啊!」然後他去拜訪老朋友小豬,看他對這事有什麼見解。在小豬家,他還見到了兔子。於是,他們大夥兒一起討論起來。 

  「我對這件事情不大喜歡,理由是,」兔子說,「咱們大夥兒在這裡──你,菩;你,小豬;還有我……忽然……」 

  「還有老驢。」菩說。 

  「還有老驢……忽然間……」 

  「還有貓頭鷹。」菩說。 

  「還有貓頭鷹……然後忽然間……」 

  「哦,還有老驢,」菩說,「我忘了提他了。」 

  「咱們──大伙──在這裡,」兔子慢慢吞吞、小小心心地說,「所有──咱們──大夥兒,可是,忽然間,有一天早上咱們醒來一看,咱們看見什麼了?看見一隻奇怪的動物夾在咱們當中!一隻過去連聽都沒聽說過的動物!一隻把孩子裝在口袋裡到處跑的動物!想想看,假如我要把孩子裝在口袋裡到處走,那我得要有多少個口袋啊!」 

  「十六個。」小豬說。 

  「十七個,對不?」兔子說,「再加一個裝手帕,就得要十八個。一件衣裳上做十八個口袋!我可沒那麼多時間。」 

  沉默了好長時間,大家都在思考……菩皺著眉頭用勁想了幾分鐘,說:「我算出來是十五個。」 

  「什麼?」兔子問。 

  「十五個。」 

  「十五個什麼?」 

  「你家的孩子呀。」 

  「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菩擦擦鼻頭說:「大家不是在討論兔子家有多少個孩子嗎?」 

  「沒有的事!我是那樣說的嗎?」兔子說。 

  「是的,你剛才說的……」 

  「算了,菩,」小豬急忙說,「剛才討論的問題是:怎麼對付袋鼠媽媽。」 

  「哦,我明白了。」菩說。 

  「最好的辦法,」兔子說,「最好的辦法是:把小袋鼠偷來藏好。袋鼠媽媽問起,『小袋鼠哪兒去了?』咱們就說『啊哈!』」 

  「啊哈!」菩就練習說,「啊哈!啊哈!……」他接著說,「即便沒有把小袋鼠偷來,我們照樣可以說『啊哈』啊!」 

  「菩呀菩,」兔子和氣他說,「你可真缺心眼兒啊!」 

  「我也知道。」菩謙虛地承認。 

  「咱們一說『啊哈!』袋鼠就會明白咱們知道小袋鼠在哪兒。『啊哈!』的意思就是說『假如你答應離開森林永不回來,我們就告訴你小袋鼠在哪兒。』──現在,都別說話,讓我想一想。」 

  小熊走到一個角落裡,拿腔拿調、一遍遍地說「啊哈!」有時候聽起來就像兔子說的那個意思,可有時候又不像那麼回事。他想,「這不過是練習一下罷了。袋鼠媽媽是不是也要先練習一下,才能明白它的意思?」 

  「有件事很要緊,」小豬說著,心裡有些不安,「我跟克利斯多弗·羅賓談到這件事,他說『袋鼠』一般是被看做『比較兇猛的動物』的。我平常倒不怕猛獸,可是誰都知道,一頭猛獸,如果它的小仔被人搶走,它就會變成兩頭猛獸那麼凶。在這種情況下,還去對它喊『啊哈!』那不簡直是『犯傻』嗎?」 

  「小豬,」兔子說,掏出一支鉛筆,舔了舔鉛筆尖,「你的膽量可真小啊!」 

  「你如果是一個『小小動物』,」小豬說,「你也很難有大膽量的。」 

  兔子這時已經在忙著寫東西了,他抬頭看看,說:「正因為你是一個『小小動物』,咱們當前的冒險事業中,你將會起很大作用。」 

  小豬一聽他將會起很大作用,興奮得不得了,連害怕也忘了。而當兔子繼續說到袋鼠只是在冬季才兇猛,別的時節都和藹可親,小豬簡直坐不住了,他恨不得馬上就能發揮作用。 

  「我呢?」菩情緒不高地說,「我大概沒什麼作用吧?」 

  「別著急,菩,」小豬安慰他說,「也許下一回就該你了。」 

  「沒有菩,」兔子削著鉛筆,鄭重其事他說,「這次冒險就搞不成。」 

  「哦,」小豬盡力不露出尷尬的神色。而菩呢,他走到屋子的一角,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語:「沒我就搞不成!我是多麼能幹的熊啊!」 

  兔子寫完之後說:「現在你們大家都聽著!」 

  菩和小豬就都坐在那兒,張著嘴,熱心地傾聽。兔子宣讀如下: 

  捉拿小袋鼠方案 

  1.一般而論:袋鼠媽媽比我們任何人都跑得快,甚至我也趕不上她。  2.進一步而言:袋鼠媽媽眼睛從不離開小袋鼠,除非小袋鼠安全地扣在袋鼠媽媽的袋中。  3.因此,如果我們要捉小袋鼠,必須要「先發制人」,因為袋鼠媽媽比我們任何人都跑得快,甚至我也趕不上她(見1.)。  4.一個想法:假如小袋鼠跳出了袋鼠媽媽的口袋,而小豬跳了進去,袋鼠媽媽將不會知道其中的奧妙,因為小豬是一個「小小動物」。  5.像小袋鼠一樣。  6.但是,必須分散袋鼠媽媽的注意力,她才不至於看見小豬跳入袋中。  7.(見2.)  8.另一個想法:如果菩同她談話談得很起勁,她的注意力就可能會被分散。  9.這樣我就會帶小袋鼠跑開。  10.要快跑。  11.在相當時間內,袋鼠媽媽不會發現其中的奧妙。 

  兔子神氣十足地念了這份方案,念完之後過了一會兒,沒人說什麼。小豬在聽的過程中,雖然老是張嘴、閉嘴的,可一點聲音也沒有出,現在他用發嘎的聲音說:「後,後來呢?」 

  「你的意思是什麼?」 

  「當袋鼠媽媽『發現了奧妙』,該怎麼辦?」 

  「那我們就一齊說『啊哈』呀!」 

  「我們三個人一齊說嗎?」 

  「對呀!」 

  「哦!」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小豬。」 

  「沒什麼,」小豬說,「只要是『我們三個人一齊說』,只要是我們三個人一齊說,」小豬說,「我就不在乎,」他又說,「可是我,不願意獨自個兒說『啊哈!』那話聽起來不太妙。順便提一下,你說的那些關於『冬季』的話,你能保險沒錯嗎?」 

  「冬季?」 

  「是呀,你說『只是在冬季才兇猛』,忘了?」 

  「哦,對,對,千真萬確,一點兒也沒錯。嗯,菩,你弄清楚你該幹什麼了嗎?」 

  「沒,」菩熊說,「還沒有,」他說,「我到底該幹什麼?」 

  「你呀,你就盡力地跟袋鼠媽媽閒聊,讓它不去注意旁邊的什麼事。」 

  「哦,我跟她聊什麼?」 

  「喜歡聊什麼就聊什麼。」 

  「你的意思像是說,跟她聊聊詩歌什麼的,對嗎?」 

  「就那樣,」兔子說,「好極了。現在跟我來。」 

  於是他們一起出動,去找袋鼠媽媽。 

  袋鼠母子倆正在森林裡一塊沙丘上,度過寧靜的下午。小袋鼠在沙地裡練習小小的跳躍,一會兒掉進耗子洞裡,一會兒又爬出來,袋鼠媽媽侷促不安他說:「乖孩子,就再跳一次,咱們該回家了。」正在這時,邁著重重的步子走上沙丘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溫尼·菩。 

  「你好,袋鼠媽媽。」 

  「你好,菩。」 

  「看我跳呀,」小袋鼠尖聲叫著,又掉進了另一個耗子洞裡。 

  「喂,小袋鼠,我的小夥伴!」菩說。 

  「我們要回家啦,」袋鼠媽媽說,「再見,兔子。再見,小豬。」 

  兔子和小豬從山丘的另一面走上來,說著「你好」,「喂,小袋鼠」,小袋鼠也要他們看他跳躍,他倆就停下來看。 

  袋鼠媽媽也在看…… 

  「哦,袋鼠媽媽,」菩在兔子給他遞了兩次眼色後,說,「我不知道你對詩歌有沒有興趣?」 

  「簡直一點也沒有。」袋鼠媽媽說。 

  「哦。」菩說。 

  「小袋鼠,乖乖,就再跳一次咱們該回家了。」 

  小袋鼠又摔進另一個耗子洞,寂靜了片刻。 

  「接著來。」兔子用他的爪子捂著嘴,高聲說悄悄話。 

  溫尼·菩就接著說下去:「談到詩嘛,我在來的路上,謅了一小段,是這樣的,呃……讓我想想看……」 

  「暖呀!」袋鼠媽媽說,「小袋鼠乖乖……現在該……」 

  「你會喜歡這段詩的。」兔子說。 

  「您會愛它的。」小豬說。 

  「您可要仔細地聽聽啊!」兔子說。 

  「這樣才不會漏掉什麼。」小豬說。 

  「哦,是的。」袋鼠媽媽說著,可是她一直盯著自己的孩子小袋鼠。「你那詩是怎麼寫的?菩。」兔子說。

 

  菩咳嗽了一下,就開始念起來。 

  頭腦很簡單的小熊所寫的詩 

  星期一,太陽好熱呀,  好多問題要回答;  到底是真還是假,  你說那個是什麼?  星期二,下雪帶冰雹,  感覺越來越蹊蹺。  簡直沒人能知道,  這些那些有多少?  星期三,天空瓦瓦藍,  我卻閒著沒事幹。  真的假的難判斷,  誰是什麼啥相干?  星期四,開始有冰凍,  樹上白霜亮晶晶。  乾淨利爽心裡明,  這是誰的分得清?  星期五,…… 

  「是的,就是,可不是嗎?」袋鼠媽媽支應著溫尼·菩,並不急於聽「星期五」怎麼回事,「小袋鼠,乖孩子,就再跳一次,咱們可真該回家了。」 

  兔子輕輕推了一下菩,意思是叫他趕快接著往下說。 

  「談到詩嘛,」菩就很快他說,「您有沒有注意到那邊那棵樹?」 

  「哪兒?」袋鼠媽媽說,「現在,孩子……」 

  「就在那邊。」菩指著袋鼠媽媽背後說。 

  「沒有,」袋鼠媽媽說,「現在跳進來吧,小袋鼠,乖孩子,咱們回家去。」 

  「您應該看看那邊那棵樹,」兔子說,「讓我把你抱進去,好嗎小袋鼠?」接著他就把小袋鼠抱起來摟在懷裡。 

  「我從這兒能看見在那棵樹中間有一隻鳥,」菩說,「也許是一條魚。」 

  「您應當從這兒看看,要不是魚,就是隻鳥。」兔子說。 

  「不是魚,是鳥。」小豬說。 

  「就是嘛!」兔子說。 

  「它是一隻椋鳥,還是一隻喜鵲?」菩說。 

  「問題就是這樣,」兔子說,「是一隻喜鵲,還是一隻,椋鳥?」 

  袋鼠媽媽終於轉過頭去看了。就在她的頭轉過去的一剎那,兔子大聲說:「進去吧,小袋鼠!」於是小豬就以箭一般地速度跳進了袋鼠的口袋裡,而兔子懷裡摟著小袋鼠飛快地逃跑了。 

  「怎麼啦!兔子哪兒去了?」袋鼠媽媽轉回頭來說,「你沒事吧,小袋鼠乖乖。」 

  小豬在袋鼠媽媽口袋裝出像小袋鼠那樣的尖聲。 

  「兔子有事必須離開一下,」菩說,「我想他大概是突然想起了有什麼事必須去照料。」 

  「小豬呢?」 

  「我想,小豬大概也同時突然想起了什麼事。」 

  「好吧,我們也該回家了。」袋鼠媽媽說,「再見,菩。」說完,她大步跳了三下,就離開了。 

  菩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但願我能那樣跳,」他想道,「有的能,有的不能,事情就是這樣。」 

  小豬就有那麼一陣子,很不情願袋鼠媽媽那樣跳。以前小豬,常常穿越森林回家,步行挺長的路程,每當這時,他就願意變成一隻小鳥。可是現在,他在袋鼠媽媽的口袋裡,連想心事都得是跳動式的: 

  當他跟著袋鼠媽媽上升時,他發的聲音是「哦哦哦哦哦……」當他下降時,他發的聲音是「哦」。於是,在去袋鼠媽媽家的整個路上,他老是發著這樣的聲音: 

  哦哦哦哦……  哦哦哦哦……  哦哦哦哦…… 

  當然囉,袋鼠媽媽一打開她的袋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有一小會兒,她挺害怕,可接著她想用不著害怕,因為她知道克利斯多弗·羅賓不會讓小袋鼠受什麼傷害的。於是她對自己說:「如果他們跟我開玩笑,我也不妨跟他們開開玩笑。」 

  「現在,小袋鼠乖乖,」她把小豬從袋子裡取出來,「該睡覺了。」 

  「啊哈!」小豬在他那可怕的旅程結束以後,勉強地這樣叫。可是,他這一聲「啊哈」實在不帶勁,袋鼠媽媽似乎並不瞭解那是什麼用意。 

  「先洗個澡。」袋鼠媽媽用挺高興的聲音說。「啊哈!」小豬又叫了一聲,同時焦急地四下張望著尋找另外幾位。可是誰也不在場。兔子正在他自己家裡逗小袋鼠玩,他覺得越來越喜愛小袋鼠了。至於菩呢,因為他決心做一隻袋鼠,現在還一直在林中沙丘上練習跳躍呢。 

  「我不知道該怎麼好,」袋鼠媽媽用很費思索的樣子說,「也許今天晚上洗個冷水澡好些,你說呢?小袋鼠乖乖?」 

  小豬是從來不愛洗澡的,聽說要洗澡,嚇得直發抖,哆嗦了。好半天,才盡量裝作勇敢的樣子說:「袋鼠媽媽,現在該打開窗子說亮話了。」 

  「小袋鼠,瞧你那滑稽樣兒!」袋鼠媽媽把洗澡水準備好了說。 

  「我不是小袋鼠,」小豬大聲嚷嚷,「我是小豬!」 

  「好,乖乖,好,」袋鼠媽媽用柔和的聲音說,「還會模仿小豬的聲音!真聰明!」她從櫥櫃裡取出一大塊黃肥皂來,接著說,「你下一步要幹什麼呀?」 

  「你看不見嗎?」小豬吆喝著,「你沒長眼嗎?你瞧著我!」 

  「我看著呢,小袋鼠乖乖,」袋鼠媽媽相當嚴厲地說,「你知道,昨天我還給你說過關於裝模作樣的事。如果你老是假裝小豬的模樣,你長大了就會像小豬一樣了,那你就後悔不及了。好啦,現在進澡盆裡去吧,別讓我再說第二遍了。」 

  小豬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就進了澡盆,袋鼠媽媽就用一大塊滿是肥皂沫的絨布,使勁給他擦洗。 

  「哎喲!」小豬大叫,「讓我出去!我是小豬啊!」 

  「不要張嘴,乖乖,要不肥皂會進去的,」袋鼠媽媽說,「瞧!我早先怎麼給你說來著?」 

  「你……你……你是故意這樣搞的,」小豬急赤白臉地嘟噥說,他還沒來得及再說下去,不料又弄了一嘴的肥皂沫。 

  「這樣對了,乖乖,別再說什麼了,」袋鼠媽媽說。沒過多久,小豬出了澡盆,袋鼠媽媽用一塊毛巾給他擦乾身子。 

  「現在,」袋鼠媽媽說,「吃你的藥,然後去睡覺。」 

  「什,什,什麼藥?」小豬說。 

  「吃了就會使你長得又高大又強壯,乖乖,你不願長得像小豬那樣又小又弱,對吧?哦,來吧!」 

  正在這時候,有人在敲門。 

  「請進。」袋鼠媽媽說,接著進來了克利斯多弗·羅賓。 

  「克利斯多弗·羅賓,克利斯多弗·羅賓!」小豬喊著,「快告訴袋鼠媽媽我是誰!她老說我是小袋鼠。我不是小袋鼠,對吧?」 

  克利斯多弗·羅賓仔細地察看他,然後搖搖頭。 

  「你不可能是小袋鼠,」他說,「因為我剛才還看見小袋鼠在兔子家玩呢。」 

  「哦!」袋鼠媽媽說,「可真是的!我竟糊塗到這種地步了。」 

  「可不是嗎!」小豬說,「我早跟你說過,我是小豬。」 

  克利斯多弗·羅賓又搖了搖頭。 

  「歐,你也不是小豬,」羅賓說,「我熟悉他,他的顏色和你大不一樣啊!」 

  小豬剛要說明這是因為他剛剛洗了個澡,可接著他想,也許不說好些。他要說別的事,嘴剛張開,袋鼠媽媽趁機用小匙把藥灌進他嘴裡,然後拍拍他的後背,告訴他那藥味道不錯,不難吃,習慣了就好了。 

  「我早就知道它不是小豬,」袋鼠媽媽說,「我不知道他究竟是誰。」 

  「也許是溫尼·菩的什麼親戚吧,」克利斯多弗·羅賓說,「外甥、舅舅什麼的。」 

  袋鼠媽媽表示同意,認為可能就是那麼回事,還說應該給他起個名字。 

  「我要叫他『菩特』,」克利斯多弗·羅賓說,「就是『亨利·菩特』的簡稱。」名字剛定,「亨利·菩特」就掙脫了袋鼠媽媽的懷抱,跳到地上。讓他非常高興的是克利斯多弗·羅賓進來時沒關上門,他就一下子竄了出去。小豬一輩子也沒有跑得這麼快過,他不停地跑呀跑呀,直到離家很近了為止。在離家一百碼的地方,他不跑了。剩下的這段路,他打著滾回家,這樣做,是為了恢復他自己本來的顏色,還是本色覺著舒坦啊。 

  於是,袋鼠母子兩人就這樣留在森林裡了。 

  每星期二,小袋鼠就和他的好朋友兔子一起度過這一天。 

  每星期二,袋鼠媽媽就和她的好朋友溫尼·菩一起度過這一天,還教他跳躍。 

  每星期二,小豬就和他的好朋友克利斯多弗·羅賓一起度過這一天。 

  這樣,大家都又過得很快活了。

《小熊維尼歷險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