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妻子篇

躲避家裡的暴風雨

突然來了一陣暴風雨,街上的人們急忙四處躲避。可阿凡提卻孤零零地一個人若有所思地站在家門口。

「喂,阿凡提,還不快回家,站在暴風雨中幹什麼?」人們奇怪地問他。

「我在躲避家裡的暴風雨呢!」阿凡提回答說。

烏雲遮月

一個夏日的夜晚,阿凡提和朋友們在院裡賞月。突然,一片烏雲飄來遮住了皓月的臉。

一位賞月者不無掃興地問阿凡提「阿凡提,遮住月亮的那片雲你看多長時間才能散去?」

「這個我倒說不好,可我敢肯定他說,我們家裡的那輪『明月』,如果遇上烏雲,十天半個月都不露臉。」阿凡提說道。

最好都穿去

阿凡提的妻子準備去參加一個婚禮,不知穿哪一件衣服合適,她花了足有一頓飯的功夫來試衣服,但還是舉棋不定,便問阿凡提:「阿凡提,您看我到底穿哪一件合適?」

「假如穿了這一件,那件會生氣,如果穿了那一件,這件肯定又不高興,最好你把它們都穿去!」阿凡提回答道。

自己摔下去的

一天,阿凡提續絃的妻子躺在床上讚美起她過去的亡夫來。對此,阿凡提答道:「我過去的亡妻也是一個非常老實、和藹可親的厚道女人。」說完,阿凡提把身邊的妻子一把推下床去,摔疼了的妻子與阿凡提吵了起來。

鄰居們聽見吵鬧聲過來責問阿凡提:「阿凡提,你為什麼平自無故地把妻子推下床呢?」

「不是我推下去的,是她自己摔下去的!」阿凡提爭辯道。

「那麼她是怎麼摔下去的呢?」鄰居們問。

「開始,是我們兩個人躺在這個床上,過了一會兒,她的亡夫插到了我們中間,又過了一會兒,我的亡妻也鑽了進來,這樣我們四個人在一張床上就擠不下了,於是她自己就摔下去了。」阿凡提平靜地回答道。

吃飯和睡覺的時候

一天,阿凡提向一位朋友訴苦道:「我的妻子一回到家就碟蝶不休地說個沒完,真是煩死我了。」

「為什麼?」朋友問。

「不知道!」阿凡提答。

「那麼,她就沒有住口的時候嗎?」朋友問。

「有,吃飯和睡覺的時候。」阿凡提回答。

神奇的火剪

一天,阿凡提在集市上看見有一個人在賣馬刀,他問賣刀人馬刀的價錢。

「馬刀是一百塊銀元一把。」賣馬刀人說。

「哪兒有這麼昂貴的馬刀呀?」阿凡提驚呼道。

「不要大驚小怪,這是一把神奇的馬刀,」賣刀人回答說:「如果您砍向敵人,它立刻會變成五尺長,直刺敵人的心臟。」

「咳,它的神奇功能還不算太神奇,當我老婆發火的時候,我們家那神奇的火剪會變成十尺長,你這把刀如能賣一百塊銀元的話,我們家的那把火剪可以賣二百塊銀元嘍!」阿凡提說完就走了。

可憐的前夫

阿凡提在妻子死後,續娶了一位寡婦為妻。這位寡婦常常哭哭啼啼地對阿凡提稱讚她的前夫如何如何好。

一天她又哭起來。阿凡提突然也跟著她哭起來,哭得比她還傷心。妻子奇怪地問他:「我哭是為了念我的前夫,你哭什麼?」

「你可憐的前夫沒死的話,你也不會守寡,我也不會娶你。」阿凡提回答。

無花果與星星

盛夏的一個夜晚,阿凡提和妻子睡在房頂上。到了半夜,阿凡提悄悄溜了下來,準備與情人在果園幽會。過了一會兒,妻子醒來一看身邊的阿凡提不見了。

「喂,孩子他爹你在哪兒?」妻子喊道。

「我在這兒,別聲張,不然我會數錯的!」從一棵無花果樹底下傳來了阿凡提的聲音。

「你在數什麼?」妻子問。

「噓,我在數我們家的無花果!」阿凡提回答說。

「哪有半夜裡數無花果的?」妻子問。

「我是想知道天上的星星多還是我們家的無花果多。」阿凡提回答。

精算

阿凡提結婚後剛滿三個月妻子就生產了。他驚奇地問道:「別人家的妻子九個月零九天才生產,你怎麼三個月就生產了呢?」

「阿凡提,您真有趣,您娶了我已經三個月了對嗎,那麼我嫁給您呢?」妻子問。

「也是三個月呀!」阿凡提立即回答。

「那就對了,三個月加上三個月是六個月,再把我懷孕的三個月加上不就是九個月了嗎?」妻子說道。

「哎喲喲,這樣的精算我還沒學過。」阿凡提搖搖頭說。

早已考慮好了

阿凡提的妻子病危臥床不起了。一天,她對阿凡提說:「阿凡提,我可能不久就要離開你了,我去了以後請你再找一個老伴兒相依為命吧!」

阿凡提非常悲傷地說道:「請別難過,你會好起來的。如果一旦那種不幸發生,我早已考慮好了,鄰居家的那位少女對我挺合適的!」

不是別人,就是你!

一天,阿凡提微笑著從睡夢中醒來。妻子問道:「喂,做什麼美夢了?」

「我確實做了一個美夢,夢見自己又娶了老婆!」阿凡提笑著回答。

妻子一聽臉色刷地變了,嘮叨起來:「心裡想什麼就能夢見什麼!你不要跟我解釋,你想娶就娶,我決不纏著你

「喂,你不要嘮叨個沒完,我的夢還沒說完呢!」阿凡提好不容易才讓妻子住口,然後他又說道,「我在夢裡娶的老婆不是別人,就是你,她也跟你一樣嘮叨起來就沒個完!」

喝熱湯想起了亡母

阿凡提的妻子給他端來一碗滾燙的熱肉湯,饞嘴的妻子先喝了一口,不料燙得她淌出了眼淚。阿凡提見了,問道:「你怎麼了?」

「可憐的亡母生前喜歡喝肉湯,一想起她老人家,我就傷心地落淚。」妻子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答道。

阿凡提信以為真,匆忙喝了一口熱湯,沒想到燙得他也流出了眼淚。

「你又怎麼了?」妻子故意問道。

「你母親過世時你還很年輕,我想起你這麼年輕就成了孤兒也感到很傷心,所以就流了淚。」阿凡提回答道。

婦人的話

喀孜每次做完禱告,便告戒教民說:「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請萬萬不要聽從婦人的話。」

一天,阿凡提來到喀孜跟前問道:「喀孜先生,我是聽妻子的話好還是不聽的好?」

「千萬別聽女人的話。」喀孜答道。

「今天我妻子對我說,把家裡喂的那兩隻羔羊中的一隻給喀孜送去吧!還好,我沒聽她的話。」阿凡提說完,轉身要走。

「阿凡提,請等一等,在個別情況下也可以聽婦人的話。」喀孜叫住阿凡提說。

「對,喀孜先生,那麼在個別情況下也可以不聽喀孜的話。」阿凡提回答道。

省了那把柴

一天,妻子問阿凡提:「阿凡提,真主是不是用泥巴將我們捏出來的?」

「對!」阿凡提回答。

「那麼,為了使我們不散架,是不是用火又燒了一下?」

「對,你是用火燒了一下,輪到我的時候,真主把我轟出去了,沒燒。」阿凡提說。

「那為什麼?」妻子問。

「可能是真主早已猜到了我娶了你以後,肯定會在你的愛火和怒火裡千錘百煉的,於是省下了燒我的那把柴!」阿凡提回答說。

那有什麼辦法呢?

阿凡提帶一些客人回家。到了家門口時,阿凡提對客人說:「我先進去看看妻子是不是在家,請你們等著。」說完,他走進門去。妻子見阿凡提又領人來家便發牢騷道:「家裡什麼都沒有,你還往家帶客人,讓我拿什麼招待人家?」

「那麼你出去就對他們說我不在家,讓他們改日再來,其餘的我來應付。」阿凡提說。妻子照阿凡提說的,出來對客人說道:「尊貴的賓客們,真不巧阿凡提今天不在家,請您們改日再來吧!」

「夫人,您怎麼睜著眼睛說瞎活呢?是阿凡提帶我們來的,他剛剛才進門去的呀?」客人們說道。

聽了此話,阿凡提為使妻子擺脫窘態,走出來說道:「你們真是一群頑固的客人,說我不在家我就不在家,幹嘛賴著不走呢?我是從前門進去,後來因為怕老婆又從後門走了,那有什麼辦法呢?」

搾燈油

油坊主年輕的妻子常向阿凡提暗送秋波,阿凡提也等待著時機。一天,油坊主的妻子叫兒子把阿凡提請到家裡來。

阿凡提高興地來到她家,在屋外脫鞋時,外院的門響了。油坊主的妻子擔心她男人回來,慌忙中把阿凡提當成驢套在了油坊的木樁上。然後,她去開門,果然是她男人回來了,隨後傳來她的聲音:「孩子他爹,咱們家的燈油用完了,我把鄰居家的驢借來,想搾一點燈油。」

油坊主進來一看原來是阿凡提,便把他痛打了一頓,之後真讓阿凡提搾了一大盆燈油,才把他趕走。

過了幾天,阿凡提在街上遇見了油坊主的兒子。那孩子親呢地對他說:「阿幾提大叔,請到我們家來玩吧!」

阿凡提親熱地親了親孩子的額頭,問道:「孩子,你們家的燈油又用完了嗎?」

到底相信哪句話?

阿凡提餓著肚子回到家,進門對妻子說:「快給我拿一些黃油和囊,我餓得快發瘋了,這兩樣東西可都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黃油昨天就沒有了,僅剩的一塊囊剛才兒子吃掉了。」妻子說。

「也好,聽說黃油吃多了會拉肚子,囊吃多了會噎著。」阿凡提只好這樣安慰自己說。

「阿凡提,剛才你說這兩佯東西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現在又說這兩樣東西不好,我到底應相信哪句話呢?」妻子又問。

「最好相信前一句,」實在不相信的話,請你相信後一句也行。」阿凡提回答說。

包谷囊

妻子端來一大碗肉湯和一塊包谷囊放到了阿凡提面前。可他真不願吃這個包谷囊,但又沒有什麼別的東西可吃,只好把包谷囊掰碎泡進了肉湯裡。掰碎的包谷囊慢慢沉到碗底,阿凡提藉機罵這難吃的包谷囊說:「你這個該死的,既然不會游泳,為什麼又要跳進這熱水裡去呢?」

傷寒病

阿凡提一進門,妻子便親熱地對他說:「阿凡提,聽說鄰居家的女兒得了傷寒病,傷寒病是什麼症狀?」

「傷寒病的症狀就像你呀!」阿凡提說。

「你胡說什麼呀,阿凡提?」妻子不高興地說。

「你看,剛才還挺熱的,這會兒就冷起來了。傷寒病的症狀就是忽冷忽熱。」阿凡提回答說。

《阿凡提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