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才爹娘死的早,是叔父,嬸嬸撫養成人的,難得張秀才文章寫的好,人也是儀表堂堂,還有一顆赤子之心,再過幾個月就要參加秋試了,張秀才便收拾了行李,準備上京趕考。
拜別了叔父,嬸嬸,張秀才便起程了,一路上風餐露宿,可憐張秀才身子單薄,哪經過這般折騰,不久便病倒了,好在有戶好心人家收留了他,灌過湯藥,精神好了點,張秀才心裡甚是感激,謝過人家就繼續趕路了,這天,張秀才正走著,感覺到有點累了,就在旁邊的一顆大樹下休息,迷迷糊糊的見到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兒朝他走來,忽然老頭兒一個趔趄跌倒了,張秀才忙上前去扶,老頭兒抬起頭對他說:「畫渡有緣人,此去必高中。」說罷就送與張秀才一卷畫帛,然後就化作一縷青煙不見了,張秀才渾身一個激靈就醒了,雖說是個夢,可還是個不錯的夢,張秀才覺得這是一個好兆頭,頓時感覺渾身輕鬆了好多,人也精神了不少,在整理書籍的時候,張秀才發現了一卷畫帛,跟夢裡那個老頭兒送的一模一樣,打開一看,畫上竟是一個妙齡女子,極具靈氣,彷彿活著一般,張秀才不覺心動了一下,臉一紅,覺得自己像是犯了錯一樣,趕緊把畫卷收了起來。張秀才白天趕路晚上看書,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眼看就到秋試了,張秀才胸有成竹,考試,等待,發榜,張秀才果然高中了,被封為了杭州知府。
回到家鄉,張秀才很是風光了一番,哦不,應該是張知府了,可張知府記掛的還有一個人,就是那副畫中美人,他把那幅畫掛在了書房,每天處理完公事就對著那幅畫欣賞,天長日久便不由得動了情,再說撫養他長大的叔父,嬸嬸眼見著侄兒是出人頭地了,就張羅著給他娶房媳婦好了卻了心事,怎奈張知府早已心有所屬,是左推右推,叔父,嬸嬸只道是侄兒眼光太高了也就把這事給擱了下來。由於張知府公私分明,不畏強權,並且才華出眾,很快得到了朝廷的賞識,於是就派他為欽差,去巡遊江南一帶,張知府接到聖旨,謝過隆恩,收拾了行李就出發了,當然隨行的還有那副畫帛。這張知府搖身一變就成了巡撫,可是忙壞了各地官員,聽說浙江一帶盜賊猖狂,治安混亂,民不聊生,張巡撫就把第一站定在了浙江,一路走來,張巡撫發現,國庫之所以連年虧空,都是各地官員徇私舞弊,做足了假賬,買官賣官之風盛行,和那些個山賊等互相勾結導致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張巡撫甚是生氣,整治貪官污吏就成了刻不容緩的事情,憑著皇上賜的尚方寶劍,殺的殺,流放的流放,很是大快人心,地方百姓無不拍手叫好,張巡撫一時間成了人人口裡的活神仙,那些個貪官污吏一聽到張巡撫要來個個嚇得是屁滾尿流的,甚至一段時間內,局部地區治安是好的出奇。張巡撫一天到晚忙於政務,累的病倒了,可身邊能信得過的人都被他派去搜索收集地區文案了,只得自己照顧自己,平時大刀闊斧的整治了那些官紳,自然也得罪了不少人,官場魚龍混雜,為了不讓家人擔心害怕,張巡撫決定,等交了差,就和家人歸隱山林,從此不再過問世事。這天晚上,張巡撫看完卷宗,正在琢磨著從何入手,一陣倦意襲來,他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一股清香的氣息飄來,頓覺神清氣爽,這時一個女子緩緩的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壺茶,身姿曼妙,感覺很是熟悉,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相公,我願助你一臂之力1女子說道。」
「可是,敢問姑娘尊姓芳名?又為何助我?」
「相公難道不記得我了嗎?我就是秋娘啊,若不是我們有緣,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啊,我爹爹把我托付於你,相公難道忘了嗎?」
「你是說我夢中的那個老人家嗎?我又怎麼會忘記呢?只是姑娘你突然來訪,不知這是不是又是我的夢?」
只見那姑娘羞澀的別過來頭:」相公,你真會說笑,我們一千年前就認識了,只是世事變遷,你經過了十幾次輪迴,而我,一直藏於畫帛當中,就是為了能夠再次相聚,如今,我們終於再見了。」
張巡撫似做夢一般,怪不得一直感覺到這姑娘似曾相識,他一把拉過秋娘的手:」那好,讓我們共同努力,造福民間吧。」
有了秋娘的幫助,張巡撫辦起案來更是得心應手,很快,江南一帶風波平息了。
「嫁給我吧! 」
「嗯,一切你說了算。」
不久兩人就辦了親事,同方花燭之夜,秋娘嬌羞的說道:「相公,你我雖緣隔千年,但我們依然能夠在一起,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只是,有一件事,你必須答應我。」
「什麼事?你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答應你。」
「不能讓別人知道我是畫帛中人!任何人都不能知道,還有,我們一起歸隱山林吧!」
「好,我答應你。」
張巡撫辭去官職,改名田福,夫婦二人從此歸隱山林了,男耕女織,過著平靜的生活,不久,秋娘就懷孕了,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生下了一對雙胞胎,田福高興極了,轉眼間,孩子開始咿咿呀呀的學說話了,那天,田福一邊教孩子學說話,一邊回憶著和秋娘的幸福生活,想到高興處,忘情的說道:「 龍鳳立個能能,你娘是畫畫中精」
到了開飯的時間,也沒見秋娘來找,心中蹊蹺,想起剛才的話,趕緊跑到書房一看,那副畫帛不知何時掉到了地上,只是上面空空如也,田福追悔莫及。古人有云:人生在世恐難平,莫道君子善其身,樂極生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