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發生在明末清初。地點就在四川的南部的一個縣城裡。在這個縣城裡住著一個富員外。姓董,名招銀。在他們家族裡,他排行老二。所以人們就叫他為二員外。他由於是這裡的首富,所以這裡的人都知道他這個董員外。
這個董員外雖然家產萬慣,可是,他的老婆卻只為他生了一個獨生女兒。名叫艷春。一家人對這個女兒百依百順。所以這個女兒就成了一個驕橫的人。她要做什麼,就只有順著她。正因為如此,這個艷春竟然沒有人敢娶她回去。這樣一拖,就讓她拖到了二十四歲。這樣的老姑娘當然就不好找婆家了!她自己也為自己嫁不出去而非常地痛苦。這個董員外沒有想到自己是一個家財百萬,竟無法為自己的女兒找到一個理想的女婿。他不知道到底自己前輩子做了什麼虧心事情?
為了弄清楚這個問題,他專門派出自己的親信家奴,到那廟裡去請來了那有名的「吳半仙」。他要這個吳半仙好好地為自己的女兒和自己算算命,看看相。弄清楚其中的奧妙。
當那吳半仙來到董員外家裡時,就笑著對那員外說:「董大人今天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了不成?破天慌地請我到您的府上看相算命?」
那董員外聽後搖了搖頭說:「哎!不是我要算命,而是我那女兒已經二十四歲了,也沒有人要娶她。這樣的姑娘,這樣的家庭,為什麼就找不到婆家呢?她那命運到底怎麼樣呢?就是這個原因才請您半仙上門來看看!您如果看準了,我定有重謝的。」
那吳半仙聽員外說完便對他說:「既然是這樣的原因,那我今天就認真地為您大人好好算算了。常言道:『富貴有命,生死在天』,這樣的命運,也是前輩子修來的。我就好好看看您大人前輩子的造化情況吧!」他說完就叫那員外將他女兒的生庚時辰講於他。那員外此時那敢怠慢?連忙將女兒的生庚時辰遞了上來。那半仙此時就坐在那把太師椅子上,瞇上眼睛就認真地算了起來。當他算了一會兒,突然一下站了起來,走到那員外的面前吃驚地對他說:「大人,您那女兒可是一個命大福大之人也!」
那員外聽這個半仙如此說,竟也有些不解了。他有些懷疑地對那半仙說:「半仙,您可不要這樣編一些好聽的來蒙我啊?我那女兒會有這樣的福氣?」
那半仙見那員外不相信自己的話,就有些生氣地說:「這樣的話我豈敢亂說?對您大人更不敢這樣亂說了!我這是算出來的。哪會自己編來說?這一切乃命中注定也!豈容亂說不成?這個姑娘可是一個大種雞,叫得遲一些罷了!命中可是一個皇帝娘娘的命。這可是命裡注定了的。所以我要先向您老道喜了!」
那員外見這個半仙如此認真,也就不再懷疑他的話了。他此時忙把那艷春叫了出來。那艷春分明在那屋裡聽得明白,她心裡想:「這個半仙可是遠近聞名的神仙。他的話看來是可信的。」所以,聽完這個半仙的話,她那心裡早已經高興得很了。所以,她一出來就走到那半仙的面前施禮,問候自不在話下。
這個半仙一下看見這個艷春,便認真地將她那一張臉,那身子仔細地看了一遍。不看則罷,一看他就吃驚了起來。他邊看相邊對那員外說:「哎呀,我在看了小姐的相後,我也就只有請她多多關照了!她一旦當了皇帝娘娘,我們要看見她就難了啊!」
那艷春讓這個半仙幾說幾不說,竟弄得有些飄飄然起來。好像她已經是那高貴的皇帝娘娘一般了。
再說這個員外,此時也竟好像是那皇帝的丈人一般了。他連忙從自己的房間裡拿出了幾大錠銀子遞到了那半仙的手裡說:「這是我為您那廟裡敬獻的一點心意。如果您的話成真了,我還有重謝!」
那半仙笑著說:「我的話可是算出來的。可不是我自己想出來說的。豈有亂說之理?我算的命,不是吹牛。那是十拿十准的!不然,我這個半仙就成了那哄人的了不成?倒是您要準備好好謝謝我了!」
那艷春此時忙對自己的爹爹說:「爹,您這個人怎麼這樣不相信人?人家吳半仙在這裡四面八方,幾百里地的聲譽是出了名的。都說他算命是十分準確的。他算的人沒有一個是不準確的。所以,我相信他的話是真的!」
這個半仙聽後說:「還是貴人會說話。以後,如果小姐榮華富貴了,可不要忘記了這裡還有一個曾經為您效過勞的半仙啊!」
那艷春忙對那吳半仙說:「您吳半仙如此為了我而到家裡來效勞,自然應該好好謝謝您才對了!哪有忘記之理?我們一家都不是那忘恩負義的人的。」
這時,那董員外又從屋裡取出了兩錠銀子遞與了那半仙說:「今天我對半仙也就這樣謝謝了!以後如果真應驗了半仙的話,我還有重謝的。」
那半仙接過銀子也就與那員外告辭而去。自不在話下。
當這個吳半仙走了後,這個董員外才高興地對女兒說:「兒啊,當爹爹的沒有想到您竟是這樣的貴人,以前爹爹說的有些不中聽的話,您就不要放進心裡了!看來,以後我們董家可要沾您的光了啊!如果您進了皇宮,可要好好地為我們董家的利益努力啊!」
那艷春忙對爹爹說:「那當然了!當年那揚貴妃不是為他們楊家弄了好多利益嗎?女兒到了那裡,一定要學習那揚貴妃,為我董家盡量的弄好處。我們的家族也就雞犬升天了!」
員外望著這個女兒看了半天,他此時竟有些懷疑起來。他自己問自己:「這可是真的嗎?」他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說:「但願如此啊!」
就在他懷疑此事時,只見那半仙疾步走了進來。員外見他急成這般模樣,馬上驚奇地問:「半仙為何這般模樣?」
那半仙坐下後,才靠近員外說:「為了對您大人負責,我才急急趕來。因為在當時算命之時,我忘了問一個問題。在三天之內定有一個年輕人從您的門口經過。這個年輕人正是那以後的皇帝。所以,您要注意。此人生相為:天庭飽滿,地角方圓。兩耳垂肩,兩手過膝。眉清目秀。一定要看準了!他就是您老的女婿了!如果沒有其他的問題,我建議您盡快把女兒與他成婚。這樣以免日長生變!」
那員外此時已經是深信不疑,所以,立即答應了下來。只是在那半仙臨走時,他便再次牢靠地問:「半仙此話當真?」
那半仙有些不高興地說:「哎呀,這等大事,豈敢兒戲?您老就只等這樣的好事到來了!」他說完就離開了員外的家。返回自己的廟子去了。自不在話下。
當這個半仙走之後,這個員外就抬了一把椅子坐在大門口,望著外邊。只等那個即將到來的女婿上門。可是。等第一天沒有發現這個上門女婿。等到第二天晚上,也沒有等到這個女婿。到了第三天,他就有些懷疑了。可是,他仍然不死心。到了傍晚時分,只見一個衣衫陋爛的年輕人,搖搖晃晃地向他家大門走來。這個員外仔細一看這個年輕人。立即驚喜了起來。何故?原來此人的確生得天庭飽滿,地角方圓。兩耳垂肩,兩手過膝。眉清目秀。這個年輕人正是自己苦苦等候的人了!他三步並著兩步走上去扶著這個已經餓得快要倒下的年輕人。他關切地對他說:「年輕人,您為何落得這般地步?」
那年輕人見這個老者竟如此愛戴自己,而且發現他可是一個富豪家庭,就覺得有些不解地問:「老人家,您這般年紀,還來扶助我這個落魄書生。這是為什麼呢?」
那員外一聽這個小子是一個書生,便高興了起來。因為這個小子是書生,與自己的女兒想配,也就可以了。何況他以後真是做了皇帝,那我們也就榮華富貴了!所以,他急忙將他扶到大廳裡,安排在那太師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才叫下人送來了飯菜,好酒,他親自陪同這個小子吃。
飯後,他又叫那書生洗了澡。同時,還將那新衣服給他穿上。此時,這個小子竟變成了一個十分帥的小伙子。這個員外高興地說:「常言道:人靠衣裝。的確如此啊!不過,我就弄不明白,您為什麼會落到這不田地呢?」
那小伙子想了一下就對員外說:「本人乃山裡的人,在那裡我讀了私塾。家裡人見我學習不錯,就為我準備了一些盤纏,叫我到省城應考。可是,當我剛剛出山,就被一夥盜賊搶了所有盤纏。所以才落到了今天這步田地。讓您老見笑了!」
這個員外這時才知道這個小伙子竟是一個書生。心裡也就踏實了。他立即照那吳半仙的吩咐,對他的生辰八字給以了詳細地盤問。他對那小伙子說:「您在家裡是否已經有了家室?」
那小伙子立即否定地說:「在下今年才二十四歲,由於要奔自己的功名,所以就謝絕了這個事情。在下姓高,名勝才。」
那員外一聽便笑著說:「高勝才,這個名字可是貴人的名字也!以後,您定是一個大有前途的人了!」
那高勝才馬上對那員外說:「豈敢在您員外面前自稱大學問?我也只是個窮秀才罷了!」
員外見這個小伙子談吐的確不凡,心裡一下高興了起來。他對那小伙子說:「如果您不嫌棄,我誒您做媒,把我家的小女子婚配與您如何?」
這個小伙子沒有想到員外竟要將他的女子婚配與自己,他想:「這樣的事情在自己身上遇到,莫非是那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不成?」
當他懷疑之時,只見員外的女子竟從她的閨房裡走了出來。他立即對員外說:「大人此事是戲言否?」
那員外一聽笑著說:「大丈夫說話,一句頂一句!豈有戲言之說?」他說完就把女兒叫到了自己的面前,對她說:「孩子啊,您過來見識一下這個秀才吧!」
他剛說完,那女子就向這個小伙子施禮地說:「相公,小女子有禮了!」
那小伙子一見這個女子雖然不是十分的漂亮,但是,也還是不錯的。與自己相配那是多多有餘了。他連忙還禮地說:「妹妹如此大禮,讓我惶恐了!」
那女子見這個書生如此懂禮,人也生得帥氣,自然心裡也就高興。他忙靠近爹爹身邊悄悄地對爹爹說:「小女的終身大事就全憑爹爹做主了!」
那員外見女兒也十分高興,他便對女兒說:「那好吧!常言道:『千里因緣一線牽。』那今天爹爹就做主了!」他立即對那小伙子說:「年輕人,您們看來是因緣了。今天晚上您們就成親如何?」
這個小伙子沒有想到自己竟有這樣的福氣。他當然巴不得與這個富翁的女兒成親。這樣自己也有了個依靠。同時,也可以利用他員外的關係來創造自己的前途。他聽完員外的話就「撲通」一下跪在了員外的腳下,直說:「那就全憑大人的安排了!」
員外這時立即決定:「選蚌黃道吉日就把您們的事情辦了!」
這個董員外這樣急忙地要為他們操辦婚事,主要是怕這個即將成為不凡的皇帝小子變卦。所以才急不可待地要為他們辦理婚事。
選好了日子之後,那員外就請來了自己的家門親戚。在晚上就開始了隆重的婚禮。人們將他們的婚禮稱為「月亮壩婚禮。」
當他們都在熱鬧之時,突然發現那吳半仙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進來。他走到那員外的身邊悄悄地對他說:「哎呀,怎麼這樣快就舉行婚禮啊?我在回家時,才想起了一個問題。我搞忘了問這個小伙子出生時是在樓上呢,還是在樓下呢?」
那員外不解地說:「這樓上,樓下又有何講究呢?」
那半仙忙說:「怎麼沒有講究呢?這樓上與樓下的講究大得很呢!」
當他們講話之時,只見那小伙子已經被眾人擁進了洞房。那半仙此時才歎氣地說:「這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了矣!我已經無法挽回了!」
這個員外不解地說:「您這個人怎麼這樣說話沒有定准呢?不是您如此說話,我能這樣急地為他們操辦嗎?您到底是什麼意思嘛?還如此吞吞吐吐的?」
那半仙這時才對那員外說:「他的確是一個做皇帝的人。不過,如果生在那樓下,沾了地氣,就是真命天子。如果生在那樓上,就是那戲台上的皇帝。這樣的差別就大了啊!」
這個員外聽這中間的差別如此的大,當然馬上就要找那小伙子問清楚他出生的地方。在下人的張羅下,那小伙子很快就來到了那半仙的面前。那半仙溫和地問那小伙子說:「相公在家裡出生時還記得是出生在那樓上呢,還是出生在那樓下呢?」
這個小伙子想:「這個半仙此時問自己這樣的問題是何故呢?看來,自己如果出生在那樓下定將被他們瞧不起。如果自己出生在那樓上,就說明自己家也是樓地位的人家。」於是,他立即對那半仙說:「我家也是有根基的人家。我們住的是高樓。豈能在那樓下出生?」
這個小伙子此話剛一出口,這個半仙就像那嚥氣的皮球一樣,軟了下去。他忙對那員外說:「這就是您急性的後果啊!此小子以後定是一個舞台上的皇帝了!」
這時,那員外也氣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想立即將那小伙子趕出家門。於是,他氣沖沖地走進那小子的洞房裡,拉著他就罵道:「您小子好膽大!竟敢在我的門下來行諞?還不快快給我滾出去!」他拉著那小子就要往門外拖。可是。他的女兒卻拉著那已經成婚的小子叫道:「誰要拉走我的郎君,我就與他拼了!」
這時,那員外才鬆開了手。他此時還能說什麼呢?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就只有另外想辦法了。好在這個小子還是一個書生。他就只有望著女兒那傷心的樣子說:「也罷!以後您就要監督他好好學習,以後爭取進京考功名了!」
這個書生當然也就只有聽丈人的話,努力學習。爭取考取寶名以改變丈人的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