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時期,京軍的權勢很大。他們不僅在北京城裡橫行不法,還要到外縣去肆意騷擾。地方官對他們毫無辦法。
一次,有兩個京軍到通州搶劫百姓。當時拱衛京城的領兵大員是錢藻,駐守在密雲。他得知消息後,就將這兩名京軍召到轅門。
兩個京軍依仗自己是皇帝的親信嫡系,說話態度蠻橫,並沒把錢藻放在眼裡。
錢藻見他倆不肯服罪,就分別審理,以期各個擊破,他將甲留在門外,單把乙叫進堂前反覆審問,聲色很嚴厲。還親自拿起硃筆在紙上記錄口供,盡避乙什麼也沒有說,但他還是記滿了一張紙。然後把乙押下去,再將甲傳來審問。甲也是依然故我,拒不服罪。
錢藻拿起那張寫滿字的紙對甲說:「你的同夥已全部招認了。他說搶劫的事是你策劃的,是你動手的,也是你同他串通一氣,拒不認罪的。你是主犯,他是從犯,現在他服罪了,你還不服罪,所以按例,你應當處死,他可將功折罪,當堂開釋。」
京軍甲沒想到錢藻是騙他,又看到那張寫滿字的紙,不由又急又氣,他忿忿不平地說:「他完全是一派胡 言,雖然我也動了手,但一切都是由他作主的。想不到他倒打一耙,反而誣害我。」
錢藻同樣沒聽他的話,仍舊自顧自地又寫滿一張紙。那京軍乙在轅門外聽到堂上京軍甲和錢藻對話的聲音,雖然聽不清內容,但心已經虛了。
這時,錢藻又把京軍乙傳到堂前,讓他兩人對質。這一對同夥一反開始時緘口不語的態度,而是搶著訴說對方的罪狀,把如何策劃,如何行動,如何分贓,如何對待官衙的所作所為都講了出來,就像兩隻對咬的惡狗一樣。還連帶咬出他倆以前合夥犯罪的事實以及其他京軍胡 作非為的行徑。
錢藻把這兩個京軍所供事實,寫成奏疏,稟報皇帝,建議朝廷整頓京軍,嚴肅法紀。朝廷見京軍鬧得太不像樣子了,就同意了錢藻的要求,不僅對這兩個京軍按罪論處,而且對所有有過犯罪和騷擾百姓行為的京軍都作了處理。從此京軍再也不敢胡 作非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