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梅上車後,發現車上的人很多,沒有座位,她只好左手提袋子,右手抓住扶手,站在過道裡。汽車起動沒多久,突然,“轟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李紅梅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卻說李紅梅的魂魄被黑白無常二鬼帶到了陰曹地府的閻王面前。李紅梅一見閻王,便跪倒在地,大聲喊道:“閻王,冤枉啊,冤枉!”閻王抬頭看了李紅梅一眼,懶洋洋地說:“冤枉?你何冤之有?”李紅梅哭訴道:“我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為什麼要我這麼早地離開人世?”閻王翻了一下“生死薄”說:“你的確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但你的陽壽已到。不過,有一個人的陽壽也快要到了,而這個人必須有你的指證才能死,所以你正式在我這裡報到之前必須替我完成這件事。”李紅梅見閻王是這樣的冷酷無情,非常氣憤,說:“什麼陽壽已到,那還不全都是你一句話?再說,憑什麼要我給你完成一件事?”
閻王見李紅梅生氣的樣子,覺得有趣,哈哈大笑說:“憑什麼?只怕我說出事情的原委後不讓你去你都非去不可。我來問你,你可知是誰害死了你?”李紅梅說:“這個我的確不知道。”閻王說:“那我告訴你,是你丈夫田波濤害死了你。”李紅梅末等閻王把話說完,就迫不及待地打斷閻王的話頭說:“閻王,你可千萬不要冤枉我丈夫。我們夫妻恩愛,相敬如賓,從沒紅過臉,吵過架。再說我還懷有田家的骨血,他怎麼可能會是害死我的兇手呢?”
李紅梅的話一點也不錯。要說田波濤是害死妻子的兇手,誰也不會相信。田波濤所在的研究所人們都知道他們夫婦平時關係不是一般地好,而是非常好,特別好。李紅梅性格溫順,孝敬公婆,無事無非,田波濤對他體貼如微。有一次,田波濤陪妻子去醫院看病,醫生問李紅梅的病情全都是田波濤回答的,而且回答的非常準確。周圍的人無不感到驚訝,嘖嘖稱讚他是當之無愧的“模範丈夫”。李紅梅是市百貨公司營業員,懷孕後不久,田波濤便讓她在家休息。怕她寂寞,田波濤經常在雙休日、節假日帶李紅梅出去散心。
閻王聽了李紅梅的話,歎了一口氣說:“唉,你們陽間的人個個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再說看一個人怎麼只看表面現象呢?李紅梅,我來問你,你和丈夫分手時他是否給你一個大袋子?”“給過,可那是我們一起買的東西呀!”“難道你沒有感到這個袋子有點兒沉嗎?”可不!李紅梅一想,當時她接過丈夫遞過的大袋子時,曾感到袋子有些沉。因為車上人多,她也沒打開袋子看。想到這兒,她說:“是有些沉。”閻王說:“袋子裡裝了定時炸彈,當然沉多了。你再好好想一想爆炸時的情景。”爆炸時的情景?李紅梅仔細一想,爆炸正是從她的左腿邊開始的,而她的左手正好提著那個該死的袋子。這時,她開始有點兒相信閻王的話了。“可他沒有理由加害於我啊。”“沒有理由?”閻王象變戲法似的拿出一面鏡子說:“你朝鏡子裡看。”李紅梅抬頭一看,原來閻王拿的是一面能夠看見一個人一生過去、現在和未來的魔鏡。魔鏡裡丈夫田波濤正在和一個打扮得十分妖艷的女子打情罵俏。只聽丈夫田波濤說:“李紅梅這一死,就是把福爾摩斯請來,公交車上的爆炸案也破不了。”妖艷女了說:“要不李紅梅死不了呢?”“死不了?定時炸彈就在她手裡爆炸,她就是用鋼筋水泥做成的也會被炸得粉身碎骨。”“真有你的!”“那還不都是為了你……”
“沒良心的東西,原來被這個狐狸精給迷住了。”李紅梅再也看不下去了。“閻王,一定要將他們繩之以法,絕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閻王笑了笑說:“是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田波濤為了加害於你,處心積慮地想出了這條毒計,不僅害死了你,而且使公交車上5人當場喪生,30多人身受重傷,留下終身殘疾。輕傷就不用再說了。我翻了一下生死薄,田波濤本應還有50年的陽壽,因為他做了這件惡事,折壽50年。現在他的死期已到,黑白無常聽命。”黑白無常齊聲應道:“臣在。”“立即帶李紅梅魂魄還陽!”“是!”黑白無常帶李紅梅來到奈何橋邊,猛地一下將她推進了河裡。
李紅梅醒過來後,發現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和2名穿著警報的公安人員正圍在她身旁。見她醒了過來,幾個人都非常高興。警察小聲問道:“李紅梅,你上車時都帶了些什麼?”李紅梅仔細回想起田波濤送她上車時的情景和她在陰曹地府的所見所聞後,吃力地說:“爆炸血案……是由我丈夫田波濤一手製造的……”
警方根據李紅梅提供的線索,很快將犯罪嫌疑人田波濤抓獲。田波濤一開始還想抵賴,可當他聽說妻子李紅梅還活著的消息後,立即低下了頭,供認了自己炸車殺妻的陰謀。
原來,田波濤婚後不久在一家歌舞廳裡認識了一個歌女。從此便像著了魔一樣,幾乎天天去那家歌舞廳。田波濤和那個歌女在一起完全是逢場作戲,可那個歌女卻當了真,非要田波濤和妻子離婚然後再和自己結婚。否則她就要去田波濤單位告發。田波濤無奈,只好違心答應歌女的要求。但妻子李紅梅對他特別好,又懷有身孕,他怎麼能開這個口呢?在歌女的苦苦相逼之下,田波濤終於想出了一個既能殺人滅口又不會暴露目標的炸車殺妻計劃。
恰在此時,李紅梅因傷勢嚴重,經搶救無效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