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錦州有個黑山縣,解放戰爭中著名的黑山阻擊戰就發生在那裡,有個101高地,現在那裡松林鬱鬱蔥蔥,有塊英雄紀念碑立在那裡。
這附近有個村子,村子有夫妻二人,男的叫老寬,女的叫小白。兩口子恩恩愛愛,男的也不出去打工,就守在家裡跟老婆種大棚,種點青椒、棚桃。
這天晚上兩人看過電視就都睡覺了,老寬睡得正香感覺有人在巴拉他,睜眼一看是他媽,他媽說,寬兒啊,你得看著點你媳婦,你媳婦有人了。
老寬一聽挺生氣,說,媽你不睡覺,瞎琢磨啥呢,小白是啥人你不知道啊,她有啥人了,你都老糊塗了。
他媽一聽也來氣了,說,我他媽的眼看那個男的現在就睡在你炕上,我還怎麼瞎琢磨呢?老寬往炕頭看看,媳婦在那睡的好好的,哪有別人啊,更生氣了,說,你快睡覺去吧,哪有別人啊,這不就我們倆嗎,再說你都死好幾年了,又回家來嘎哈來了?
說完,老寬忽悠一下就醒了,原來是個夢。
醒來後,老寬也嚇了一身冷汗,一想這老太太都死好幾年了,神神道道回來幹啥。
吃過早飯,兩口子親親熱熱去了大棚,揭開棉被,鑽進溫室,小白說哎呀媽呀,有幾顆辣椒得青枯病啦,趕緊上老何二姐夫那去買桶盤古衝上吧。
老寬說,盤古能管事兒啊?你聽誰說地啊?
小白說,你痛快地吧,還誰說地啥啊,就我說地,管事兒。
老寬趕緊騎上摩托車就去買盤古。一會功夫就回來了。
老寬進了溫室,看見小白靠著牆邊坐著呢,沒幹活。就走過去捏了媳婦臉蛋一下,調戲到:小妞兒,爺回來了,給爺唱個小曲兒!
誰知道小白杏眼圓睜,柳眉倒豎大聲罵道:你個龜兒子,哪一個是你家小妞兒,老子是國軍連長,你個板板,混混兒,你曉得哪一個是你小妞兒?
老寬嚇傻了,小白本來一口地道錦州回舌腔,這時候說的卻是四川男中音……
老寬說,媳婦你咋地啦,這是啊。
小白說,我日你個先人板板,哪一個是你媳婦,老子是男滴。
老寬明白了,這是中邪了,心想這可咋整,這可咋整?
這時候突然想起,鬼怕桃木,趕緊跑到前面桃樹棚裡,拽了幾個桃樹枝回來。
小白一見他拿著桃樹枝就更加憤怒了:你個板板,還拿桃樹枝,老子怕你麼?說著張牙舞爪向老寬撲過來。
老寬差點嚇尿了,但是也不能跑啊,就迎面給了老婆一樹枝子。
小白啊地一聲坐到地上,壓壞了好幾顆辣椒苗。
然後問老寬,老寬,你拿著幾個樹條子要干哈呀?
老寬也不敢和老婆說啊,他怕老婆也害怕。
老寬說,沒事。鬼大爺鬼故事:轉載請保留!
小白說,老寬,剛才我睡著了,夢見一個國民黨匪兵,滿腦瓜子是血呀,他非得抓住我不讓我走,他說話垮不丟丟地。
完了,老寬一想這指定是中邪撞到鬼了。
從此後,小白三番五次的說四川話,開始用桃樹枝還管用,後來也不管用了。
這可怎麼辦,找跳大神的吧?人家都知道他們那個屯子附近都是惡鬼、橫死鬼,一般道行的大神也不敢去啊。
這麼著,兩人商量一下,爬山涉水到千山頂上找了一個高僧,讓人家給看看,高僧說,其實也不是啥大事,女施主好好想想是不是什麼時候做過冒犯人家的事情了?
小白想了想,突然一哆嗦說,艾瑪,我知道了,今年秋天時候我去紀念碑那塊樹林裡揀蘑菇,一下子踢出個人腦袋骨來,我當時嚇的心撲騰撲騰之跳,轉身就跑回家了。
高僧說二位施主回去把那個頭骨找到,再給埋回去,燒點紙就沒事了。
老寬就一人去那個樹林找那頭骨去了,找了兩天終於找到了,一看那個頭骨正中間有個洞,不用說,是槍打的。老寬就叨咕叨咕,說冒犯了,怎麼怎麼地。給埋上了,燒點紙。
按說故事該結束了。
幸福生活並沒有這麼快的來,這事過了大半年,小白不再犯病了。
一天正在吃飯,小白忽然說:瓜娃兒,去拿點辣椒來。
老寬一聽不對啊,怎麼又四川味兒了呀?這時候小白說:瓜娃兒,你放心,我不會再折騰你婆娘了,我在那山上也很寂寞,想回老家也找不到方向,我們這些橫死他鄉的糊塗鬼,都不知道是為了誰死地,就這樣飄蕩在這裡吧。我會時常到你這來耍耍地……
老寬愁死了。
無巧不成書,一次老寬與我偶遇,談論起盤古在辣椒青枯病上的應用,覺著老寬人很不錯,我看老寬眼眶發黑,印堂發暗,就和他嘮了一會家常,老寬把家中情況和我說了。
我說這事兒好辦,你上網在百度上下載一張黑山去往全國各地的路線圖,然後去給這個頭骨燒了,注意要下載繁體字版本的。
老寬說鬼能看懂地圖嗎?我說你真是瓜娃子,人家是正規國軍連長,一定是有文化的,怎麼會看不懂地圖?
老寬說那我試一試。我說你再多燒點紙,現在高速過道費都挺貴的……
後來,後來老寬和小白就幸福快樂的種大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