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章百無聊賴地坐在石頭上,身上的背心都被汗水浸濕了。他被室友傅桓一頓飯就給收買了,派到這裡跟一個人接頭,對方會給他一樣東西。
傅桓是個驅鬼師,汪小章曾協助他捉過一次鬼,雖然驚險,但是也蠻刺激的。兩個人住在一個寢室裡,逍遙自在。但是,經過昨天一夜,原本身體強壯的傅恆忽然病得下不來床了,高燒不退。汪小章很著急,勸他去醫院,他死活不去,說到這裡取一樣東西回去,他就沒事了。
眼看天就要黑了,汪小章回頭看了眼茂密的山林,心想:會有人來與自己接頭嗎?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一陣鼓聲。聲音時大時小,聽不出來自哪裡,聽久了還覺得頭疼。緊接著,他看到一個人影上了山上的小路,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從山林深處響起。汪小章一哆嗦,手機收到了傅桓的短信:如果見到有人上山,就跟上他。那個人手裡的東西,就是你的目標。
汪小章急忙上了山。山上的小路蜿蜒崎嶇,不遠處的那個男生穿著校服,腰上盤著一面鼓,正一邊走一邊敲打著。汪小章偷偷地跟在後面,正想該怎麼把鼓拿到手,就在此時,突然刮過一陣陰風。緊接著,四面八方飄下數道鬼影,向男生衝去,很快就將他圍了起來。男生慘叫連連,摔倒在地。
那些鬼影慢慢地變得實體化,另女老少、高矮胖瘦,各種各樣的惡鬼嚇得男生大叫起來。其中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拖著腸子向男生腰間的鼓爬去,所有的鬼都伸長了雙手。
“救命啊……”男生倒在地上捂著臉,非常痛苦。
這一聲吼得汪小章雙腿發軟,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就在這時,傅桓的電話打了過來。
“現在是什麼情況?”
“山林裡的鬼都把那個男生圍住了,好像要去搶那面鼓。”汪小章哆哆嗦嗦地說。
“很好。你過去把那面鼓搶過來。”
“你在逗我嗎,這不是叫我去送死嗎?”
“放心,按照我教給你的方法做,你上衣的口袋裡有我放的驅鬼符……”
汪小章聽了傅桓的話,全身充滿了力量,滿臉都是緊張、刺激的表情。他左手抽出一張驅鬼符,咬口舌尖血吐在符紙上,右手抽出盤在腰間的軟鞭。
“五星鎮彩,光照玄冥,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急急如律令!”汪小章一邊重複著驅鬼咒,一邊揮著軟鞭衝了上去。一些年幼的鬼果然不敢靠近,但老鬼們依然不肯罷休,紛紛撲來。汪小章幾鞭子下來,打得那些鬼慘叫連連。一個老鬼忽然躍起,躲過汪小章的鞭子,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啊……”汪小章大叫一聲,將驅鬼符拍在老鬼的額頭上,用力向下壓,直接壓進了老鬼軟軟的腐肉裡。同時,他一鞭子抽在老鬼的腰間,直接將它打得魂飛魄散。汪小章忍痛,轉身就地一滾,順勢解下男生身上的腰鼓,盤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些鬼見汪小章有點兒本事,不敢輕易上前,只得一邊嘶吼一邊圍成一圈兒。
汪小章這些手段都是從傅桓那裡學來的。他嘴角上揚,嘴裡念著殺鬼咒,雙手不停地敲打著腰鼓。那些鬼聽了鼓聲後抱頭嘶吼,很快就慢慢地消散了。
“你知道我有多累嗎?”氣喘吁吁的汪小章恨不得吃了眼前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看電子書的人。
傅桓急忙對汪小章招了招手,說: “辛苦了。”
傅桓來拿腰鼓,汪小章一側身,說: “你要是不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就休想拿走它。”
傅桓撇了撇嘴,說這面鼓名為“擊魂腰鼓”,分為兩種鼓點兒。一種鼓點兒可以聚陽,凝定心神,驅鬼魂;另一種鼓點兒可以聚陰,彙集陰氣。這面鼓本來是他師叔的寶貝,是一件捉鬼利器,現在看來,一定是有人偷了來。傅桓教給汪小章的那種打鼓方法,正是“聚陽法”,為的是在搶鼓的時候在那些鬼的手裡保住自己的命。
傅桓說: “昨天晚上我剛要睡覺,忽然聽到樓下傳來鼓聲,而且顯然是針對我的,為的是擊散我的三魂七魄。毫無準備的我著了道,三魂被擊走了一魂,所以我才會生病。”
多虧傅桓反應快,心裡默念凝魂咒,鎖住了自己的魂魄。想必這個敲鼓之人一定在謀劃什麼陰謀,知道學校裡有傅桓這個驅鬼師在,覺得礙事,才想先解決掉他。傅桓冷笑一聲: “想這麼輕易打倒我?想得倒是美!學校附近只有後山的陰氣最重,不管對方想幹什麼,肯定會先去後山給鼓補足陰氣。那些鬼為了搶鼓聚陰氣補足自身,才冒死搶奪。我也是賭一把,讓你去那裡等著,沒想到真給堵著了。”
汪小章把鼓給傅桓,傅桓接過來後非常嚴肅地將耳朵湊過去,有節奏地敲了幾下。隨著敲打的節拍,透明的魂魄慢慢地被敲擊出來,回到了傅桓的體內。傅桓伸了個懶腰,覺得舒服了很多。接著,他給外地的師叔打了一個電話,得知這面鼓正是被那迷糊的師叔弄丟的。
“打鼓上山的那個人哪兒去了?”傅桓問。
“我背他回來的時候他一直昏迷著,直接送到醫務室了。”
“走,去看看。我有種不詳的預感。”傅桓迅速地帶上幾件法器,開門就跑。汪小章莫名其妙地跟在了後面。
果然不出傅桓所料,醫務室裡一片狼藉,一個人也沒有。
“怎、怎麼回事?”汪小章上前一步,右手碰到了一個軟乎乎的物體上,一看嚇了一跳,竟是一堆血淋淋的人耳朵。
“你當時送那個人來的時候醫務室裡有多少人?”
汪小章想了想,回答道: “好像有三個人,一個醫務老師和兩個學生。”
傅桓點了一下地上的耳朵,剛好有三隻右耳。他迅速地在布袋裡拿出一個羅盤,伸手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羅盤的凹槽裡。
“我是天目,助我破魂,尋!”羅盤凹槽中的血流到中心的指針處,催動指針迅速地旋轉起來,最後落定,指出了一個方位。
“還不遠,我們快走。”傅桓收好羅盤,拉著汪小章就走。汪小章迷迷糊糊的,什麼也沒弄明白,不過也已經習慣傅桓的作風了。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學校的南院,而目的地在北院。兩個人出去後直接借了兩輛自行車,不到五分鐘就到了北院門口,下車之後直奔女生宿舍樓。傅桓停下自行車觀察了一會兒,繞到學校的後面,放眼望去,見一片花圃中露出一雙人腿。兩個人走過去,一陣纏綿的悄悄話傳進耳朵。傅桓扒開花草,見一個滿臉是血、面部猙獰的男生正趴在一個女生的耳邊低語。女生顫抖著嘴唇,雙眼無神,身上的皮膚潔白如雪。男生一見二人,迅速地說完悄悄話,咬掉了女生的耳朵。它直接將耳朵嚥了下去,看得汪小章噁心的想吐。
男生吃完耳朵,就像一個巨大的癩蛤蟆一樣向後跳了一步。
“小章,這個女生交給你了。”傅桓跑過去一躍而起,直接騎在男生的背部,壓得他趴在了地上。
這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男生肩膀處突然伸出一隻鬼手,變長後直接掐住了傅桓的脖子。傅桓瞪著眼睛,右手抓住鬼手的手腕,一個前空翻落到地上,順勢扯斷鬼手扔了出去,鮮血濺了一身。
“這也太殘暴了吧?”汪小章吃驚地道。
“沒事,這隻手是鬼的,沒有傷害到他的肉身。”傅桓說完退了一小步,抽出一張符咒憑空點燃。男生慘叫一聲後一仰頭,張嘴朝傅桓吐出一口黑痰。那口痰落在傅桓的肩膀上,直接燃起火來。傅桓急忙脫掉衣服, “大膽惡鬼,在我面前還敢胡作非為,還不快點兒從他的身體裡出來!”
男生詭異地一笑,猛地向傅桓撲來。
傅桓一腳踹在了男生的肚子上: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四方魂魄,五臟玄冥,急急如律令!”他迅速地躍起,左手抓住又要逃走的男生,右手拿著驅鬼符狠狠地拍在了它的額頭上。男生慘叫連連,頭頂冒起白煙,額頭上出現了一道烙痕,眼球變得血紅。
“給我出來!”傅桓嘶吼著加大力度,終於看到一個五官猙獰、全身佈滿水泡、口歪眼斜的惡鬼從男生的體內鑽了出來。男生昏死過去,惡鬼倒在地上立刻站了起來。
“沒想到你這麼有本事,早知道我就應該在那天晚上多打幾下鼓,把你打得魂飛魄散。”惡鬼沙啞地說道。
“去你的吧,”汪小章接過去說, “我看你一會兒要被打得魂飛魄散了!”
傅桓笑著搖搖頭: “得留它的活口,它也不過是別人的一顆棋子罷了。我說得沒錯吧?”
惡鬼皺著眉,突然又撲了上來。傅桓退了幾步,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銅錢劍,迅速地刺中了惡鬼的另一條胳膊。惡鬼“啊啊”大叫著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滾。傅桓過去一腳踩在惡鬼的頭上,說: “你最好快點兒把背後的人供出來,告訴我他到底有什麼陰謀,不然有你好看!”
惡鬼咬緊牙關,就是不肯開口。傅桓笑著拿銅錢劍輕輕滑過它的身體,一直到小腿處,瞬間割掉了它的右腳。
“啊——”惡鬼疼得眼睛睜得老大,嘴唇都被撕裂開來。
“還是不肯說嗎?我也可以在你身上寫下驅鬼咒文,讓你疼得撕心裂肺。”傅桓回頭對汪小章喊, “筆墨伺候!”
汪小章疑惑地問: “你給過我筆墨嗎?”
“好吧。”傅桓說著,從上衣口袋裡拿出銀牙籤,慢慢地刺在了惡鬼的身上。
“我說,我說!”惡鬼連連求饒。
經過惡鬼長達二十分鐘的“長篇大論”,他們終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傅桓念一段超度咒,惡鬼便消失不見了看。汪小章則把那個被附身的男生送去了最近的一家醫院。
那個惡鬼的確只是一個“小兵”,還是從臨近城市的一個小村子那邊被派過來的。那個小村子坐落在山林裡,因長期被陰氣籠罩,鬼怪困擾,已經快要變成一個空村了。前段時間,村裡僅有的幾個住戶聯合起來,決定找個捉鬼師去村裡捉鬼。沒想到招來的捉鬼師是個騙子,騙走了錢不說,還陰差陽錯地將被封印在村裡的老鬼給放了出來。這個老鬼非常厲害,村裡僅存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它還控制住了周邊的所有小鬼,打算擺“五人抬棺陣”,讓自己變得更強大。於是,它偷了腰鼓給小鬼,讓小鬼到這邊來找幾個極陰之人,助它完成此陣。小鬼在那些人的耳邊說話,實際上是為了控制那些人。它說完之後咬掉對方的耳朵,那些人就都聽命於它了。本來小鬼是要集合那些人,趕回村子給老鬼送去的。
“這個‘五人抬棺陣’到底有什麼用呢?”汪小章不解地問。
傅桓解釋道,鬼再厲害也怕長期暴露在陽光下和捉鬼師與陰差的追捕。這個陣法擺下之後,惡鬼會在白天的時候躺進棺中浸泡人血,再由五個極陰之人抬著棺材繞陣法反覆走三圈兒,然後日夜出行三十天,直到這五人累得氣絕身亡。到時,老鬼破棺而出,吃掉這五人的血肉。到了那時,別說是人,就連陰差都拿老鬼沒辦法。
汪小章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估計那個惡鬼已經找到五個極陰之人,並且控制住了他們,我們得趕快找到他們。”回到寢室,傅桓想了想說。
“怎麼找?”汪小章問道。
“設壇。”
傅桓說以他現在的道行,在施法的時候還不能走出壇位,所以汪小章要在這個時間護壇,因為很有可能會引來其它小鬼過來破壞。
事不宜遲,傅桓準備好,當晚就在宿舍樓樓頂設下一壇,將他的驅鬼法器“五斗櫃”抬上樓頂。他在上面蓋上一張黃布,還在五斗櫃前面五步遠的地上放了一張黃布,正好可以躺下五個人。
傅桓穿好道服,左手拿著桃木劍,右手舉著搖魂靈: “老祖傳牌令,金剛兩面排,千里拘魂症,速歸本性來!”隨即,他將一碗滴了血的白酒灑向壇前,再次重複招魂咒。壇上兩側的蠟燭被風吹得閃爍不定,這時,忽然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汪小章的心不由地提了起來,嚥了口唾沫,目不轉睛地盯著樓梯口。就在此時,兩道黃符突然“嗖嗖”兩聲從他的兩個耳邊劃過。汪小章嚇了一跳,急忙回頭,赫然發現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女鬼。那兩個女鬼身子搖搖晃晃的,血肉流了一地。要不是剛才的兩道符分別插進了女鬼的額頭,想必現在汪小章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
“給我當心點兒。”傅桓舞著桃木劍瞪著他。
汪小章悶哼一聲,再次把頭轉向樓梯口。那邊已經上來一男一女,均面無表情,身體就像被人操控了一般。在這一男一女的身後還有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正是醫務室的男老師,四個人都沒了耳朵。
“聽我之命,快快入地!”傅桓不停地搖著鈴鐺,四個人依次躺到了黃布上。就在躺下的一瞬間,四個人突然像“活”過來了一樣,身體不停地抽搐起來,大吼大叫,十分恐怖。
“小章,趕緊點硃砂。”
“好、好。”汪小章過去依次固定人腿,迅速地在四人的額頭抹上硃砂。四個人頓時安靜下來,閉上了眼睛。
汪小章氣喘吁吁地看向傅桓,傅桓走過來瞧了瞧說: “看來那個小鬼的效率不高啊,五個人只找到了四個。”
汪小章笑著說: “這不是更好嗎?這樣那個老鬼就無法完成‘五人抬棺陣’了。”
傅桓“呵呵”一笑,說: “缺一個人老鬼還能再找,我的目的也不是破壞它的陣法,而是要徹底消滅它!斬草不除根是我的風格嗎?”
傅桓的計劃很簡單,五個人少一個人,而汪小章剛好是所謂的極陰之人,正好可以讓他假裝第五個人。傅桓則偽裝成小鬼,趕著五個人去鄰村。
“不去,這太危險了。萬一我有什麼閃失,地球上不就少了一個帥哥了嗎?”汪小章坐在床上一臉不爽。
“放心,你不會有事的,我怎麼忍心讓你受傷呢?”傅桓說完忍不住壞笑起來。
第二天,天空灰濛濛的,傅桓在寢室裡強行給汪小章化了一下妝。汪小章臉上鋪滿了白色的粉底,看上去和那四個行屍一樣的人差不多。
“見過電影裡的趕屍吧?咱們的情況差不多。我在前面搖鈴,你和那四個人頭上粘著符跟在我的後面。只不過人家趕的是殭屍,我帶的是四個半死不活的人和你一個大活人。”
傅桓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汪小章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了。
夜深人靜,陰風陣陣。兩個人實在懶得走,便雇了一輛麵包車,拉著那四個人直接去了臨市。但去往村莊的路必須趕屍進行,因為越來越近就會被老鬼發覺。
雖然傅桓已經在他們身上做了手腳,讓鬼感受不到自身的陽氣,汪小章心中還是忐忑不安。走在林間的小路上,他緊張得全身都是冷汗。時而聽聽風聲,模糊地看著前面如同鬼魂的人,他心裡更加不安了。前面的傅桓搖了兩聲鈴鐺,汪小章知道這是警示鈴,代表傅桓已經感受到那個老鬼的氣息,再過不久就到村子了。
隨著一步步行進,汪小章都要嚇尿了,覺得周圍有無數雙鬼眼在窺視他。他偷偷地看了眼最前面的傅桓,見傅桓一直舉著鈴鐺,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心情。過了一會兒,汪小章終於聽到了三聲鈴鐺響。說好的,這代表那個惡鬼已經察覺到他們,並且向這邊移動了。傅桓要離開了,因為驅鬼師獨有的氣息很容易被老鬼捕捉,所以他要退到暗處。出發前,傅桓一再讓他放心,說關鍵的時候一定會救他的。
汪小章只覺得自己的腿越來越軟,此時傅桓已經離開了,他們五個人就那麼直挺挺地站在林子中。耳邊傳來“沙沙”的風聲,汪小章仔細一聽,有腳步聲傳來了。他悄悄地睜眼一看,見一個長髮到腿間、鬍子長到胸前、滿臉橫肉的老鬼走了過來。老鬼的威力就是不一樣,手裡竟然還舉著一口棺材。汪小章都要嚇得喊“媽”了。
“不錯啊!”老鬼放下棺材詭笑起來,到最前面的女生前,趴在人家臉上不知道在做什麼,然後又走到後面的人面前。
糟了,等老鬼過來還不拆穿他?那麼近的距離肯定會識破啊。汪小章已經做好逃跑的準備了。就在要輪到他時,遠方的村落響起了一聲雞鳴。
“天要亮了啊,那算了吧”老鬼說完就打開棺材的蓋子躺了進去。那四個人立刻行動起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直接將棺材抬了起來。棺材裡面可不光只有一個鬼,還有半棺材人血呢。見狀,汪小章也急忙過去抬棺材。
按照計劃,汪小章改了原來的路線,抬著棺材向傅桓設好的陷阱走去。太陽漸漸升起,他感到棺材越來越沉。走了一段距離。到了一處陰涼處,他突然感覺到背後湧起一股力量。只聽“光”地一聲,棺材竟然爆炸了,裡面的鮮血濺了他們一身。
“簡直膽大包天,竟敢騙我!”老鬼直接從棺材裡跳了出來,將那四個人當成踏板,向汪小章衝來。
“啊……”汪小章還沒有反應過來,挨了一腳被踹了出去。要不是傅桓突然出現攔住了汪小章,那力道很有可能將他踹到樹幹撞死。
傅桓難得收起無賴般的笑容,迅速拿出腰鼓敲起了散魂鼓點。
老鬼“哼”了一聲,動作明顯遲緩,落在了地面上。它伸手“卡嚓”一聲抓斷一截樹枝,向傅桓插來。傅桓推掉汪小章一閃身,腰鼓被老鬼抓住扯到了一邊。那截樹枝被傅桓一腳劈碎,一人一鬼瞬間糾纏到了一起。
汪小章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認真過,能使用的法器都派上了用場。現在看來他們兩個不相上下,但如果演變成持久戰,傅桓的體力一定跟不上。於是,汪小章偷偷地往腰鼓的方向走去。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你師叔都不一定有你這樣的能力。”老鬼一爪抓過來。
“呵呵,過獎了。不過我看你也真是年紀大了,瞄都瞄不準了。”傅桓一躲,突然抽出一把帶有符咒的桃木匕首,直接插進了老鬼的腰間。
只聽“啪”地一聲,老鬼的腰部被炸開了。
“啊——”老鬼蹲下來用力地抓住傅桓,把傅桓摔了出去。這一摔著實不輕,傅桓半天也沒起來,張嘴吐了一口血。老鬼衝過去,一腳抬起就要踩下去。
“五星鎮彩,光照玄冥,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急急如律令!”汪小章敲著鼓衝了上來,一時間那鼓聲就像一隻大鐘在老鬼的腦子裡不停迴響,魂魄也開始動盪起來。
“吵死了!”老鬼回頭猙獰地喊道,一甩頭髮直接捲起了汪小章,想要勒死他。就在這時,傅桓用力地將銅錢劍插進老鬼的身體,緊接著又是一把桃木劍。老鬼疼得跪倒在地,汪小章也摔了下來。
傅桓趁熱打鐵,咬破指尖吐了一口血在驅鬼符上,念著殺鬼咒:“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急急如律令!”一掌劈下,直接將老鬼的頭劈出一條裂縫,將驅鬼符拍了進去。
傅桓拉著汪小章迅速地躲到一邊,連環爆炸聲配合著老鬼的慘叫響在耳邊。日上三竿,老鬼化為須有。
總算大功告成了,傅桓和汪小章倒在地上累得動也不想動。
“傅桓,你上次承諾的晚飯還沒請呢,這次我又幫你了一個大忙,你如何感謝我?”汪小章氣喘吁吁地說。
“我當你一輩子的主人吧,管你吃喝拉撒,包你豐衣足食。”傅桓轉身說道。
“呵呵!”汪小章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