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電視很古怪
詭異程度:★★★★★
恐怖指數:★★★★
隔壁鄰居:白鞋
為了考研,我在外面租了間房子自己住,這個地方可以說是典型的違章建築了,我住6樓,對面樓和我的距離不到兩米,我連對面樓的鄰居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我卻很討厭他。
因為他整天24小時,永不停歇地開著電視,而且只看該死的新聞台。
天這麼熱,我不可能不開著窗,每次都聽著他的晚間新聞入睡,每天都被他的朝聞天下吵醒。
我是學理科的,所以我不喜歡看新聞,不喜歡別人的噪音干擾我。我恨死他了。
可我每次怒火沖天地跑下自己的六樓,再豪情萬丈地爬到對面的六樓,然後氣急敗壞地敲他家的門時,從來沒人開門,即使我敲門敲得他隔壁都出來了,也沒人給我開門。但我可以肯定,絕對有人在家!
為什麼,因為,我不但可以從家裡聽到他的電視聲音,而且,從窗口,還可以看到他的電視屏幕。每當新聞台插播廣告時,此人就會用遙控器換台,換另一個電視台的新聞節目,我從電視屏幕上看得清清楚楚——留意他不是一天兩天了。
但窗戶太小,我窺視他家時,只能看到一台放在架子上的電視,還有沙發的一角,那個看電視的人長什麼樣,我真的沒見過。
我太討厭此人的電視聲了。
他把電視的聲音開得過大,這是一種擾民行為;其次,就算他從來不出去,是個宅男天王的話,也不可能24小時不合眼吧?
我必須制止他,我必須制止他這種24小時看虛假新聞的卑劣行徑。
拿著一把可以截斷鋼筋的鉗子,我在晚上十點的時候走到了他家門口。沒必要再敲門了,這次,我是來作案的。
“卡嚓!”我剪斷了電表箱上的鎖頭。
“卡嚓!”我剪斷了他家的電線。
“卡嚓!”我剪斷了他的閉路電視線。
我提著鉗子下樓,帶著爽朗的心情,回到了家。沒有噪音,果然不一樣,我覺得天氣都沒那麼熱了。
上床睡覺前,在衛生間洗澡時,我突然對自己的行為有些後悔了。
萬一他是個聾子怎麼辦?!萬一他是個只能整天坐在沙發上的高位截癱怎麼辦?我是不是奪走了他惟一的樂趣,我是不是破壞了他惟一的消遣……
草草洗完澡,我帶著這樣的疑問進入了夢鄉。
半夜,我被電話鈴聲吵醒了,不需要睜眼,聽聲音,就不是我的手機,應該是……固定電話,我哪有固定電話啊?
突然,我像被涼水潑了一般地從床上坐起來!我打開燈,尋找著“鈴鈴”聲的來源。這聲音……好像來自於沙發旁邊的牆裡。
沒錯,確實是牆裡,不是隔壁,隔壁的聲音不會如此之大。牆裡有電話?!我不是做夢吧!
我搬開沙發,發黃的牆壁露了出來。確實,牆上有個地方的顏色和周圍有些不同……我用手指試探著推了一下,竟然有彈性……這只是一張紙!用手把白紙全部撕掉,露出的是一個方形的洞。
洞裡面,一部我只在電影裡見過的黑色老式電話正在拚命地響著……我伸出手,慢慢握住了聽筒……奇怪,這電話上並沒有什麼灰塵。
小心翼翼地,我拿起聽筒,放在了耳邊。我沒吭聲,那邊也沒有聲音,我只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唉……”我聽到了一聲蒼老的歎息。
要說此時我說一點也不怕的話,肯定是假的。
“為什麼不讓我看電視?”又過了許久,話筒裡傳出這樣一句。
“你是……對面的……你怎麼會……”我的聲音有些發抖。
“你為什麼要阻止我看電視?”他的聲音突然讓我想起了自己的小學校長——我最恨的人之一。
“為什麼!因為,你吵到我了!為什麼你要24小時都把電視開那麼大聲?”想起小學校長曾經無數次地掐自己的臉,我的聲調馬上提高了很多。
“我沒有別的事可幹,只能看電視。”他的聲音變得好奇怪,像一個正在彎腰撿東西的老頭在說話……我聽得非常難受。
“如果不是你把聲音開那麼大的話,我也不會切斷你的電線,是你電視的聲音先吵到我的,而且我幾次找你也不見你開門,是你逼我這樣做的。”
“我開不了門,我能做的,只有看電視。”
“你什麼意思?”
“只要那台電視開著,我就無法不看。”
“現在,你給了我一個離開的理由。”
“你到底說的什麼,我根本聽不懂……拜託你講清楚一點好不好。”
“你會後悔的……”他把電話掛斷了。
彷彿做夢一樣,我難以置信地看著手裡的話筒——直到現在我才注意到,話筒和電話之間,竟然沒有電話線連接著?我從牆洞裡拿出這部黑色電話,機身上竟然也沒有任何電話線纜。有這麼先進的老式無繩電話嗎?
穿上拖鞋,我走到窗戶旁,看著對面那間已經沒有電視聲音的窗口。此時裡面漆黑一片,似乎從未有過任何生命痕跡一般。
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我又躺回床上,頭疼,真的讓人太頭疼了。
直到凌晨4點左右,我才睡著。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熟悉的聲音的吵醒了。
“以美英法為首的多國戰機對利比亞進行空襲……”
“見鬼!你丫這麼快就把線又接上了!”我閉眼罵了一句。可當我睜開雙眼,新聞聲又沒有了。
一覺睡到下午,我才被尿憋醒。從洗手間出來之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我覺得彷彿缺了點什麼。咦,昨晚的那個電話呢,明明放在桌子上,現在怎麼不見了?我搬開沙發,沙發後面的洞……現在沒有了……只剩下發黃的牆壁。這一切都是夢嗎,我揉著太陽穴。
我洗漱一番,準備出門覓食。把門反鎖上的時候,我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應該是我餓得耳鳴了吧,我快步下樓。
吃過飯,瞎逛了一通之後,就打道回府了。
還沒走到家門口,我就聽到了一陣電視的聲音,“日本福島核電站今天……”新聞,又是新聞。
我出門的時候,可是從來不會開著電視的啊。隔壁也沒人啊,是誰在看電視?!
難道……我屋裡有人!?跑上頂樓,我撿了塊磚頭。一夫拿磚,萬夫莫當——這可是古訓啊!
我右手抓牢磚頭,左手掏出鑰匙,括進鑰匙孔旋轉。門開了,電視播報新聞的聲音撲面而來。
但房間裡並沒有人,只是……我那很久沒打開過的小電視裡,正在播放著我最討厭的節目——國際新聞。
原來,昨晚並不是夢。因為,他已經跑到我家來看電視了……
隔壁的情侶很古怪
詭異程度:★★★★
恐怖指數:★★★★★
隔壁鄰居:夏罪
她一直有偷窺的習慣。
其實她不是刻意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能輕易地“瞥見”偷窺的管道:剛粉刷完的新牆、路過的圍牆、甚或隔壁宿舍的那片“單向”玻璃窗。
一次學校組織的自助旅行,她投宿在一家看起來挺清爽的白色旅館。雖是旺季,別間旅館都客滿了,還能找到這種恬靜的旅館,她也就高興地住進老闆為她安排的房間。
不但視野良好,而且能見山、面海。
走過一段長廊,說也奇怪,仲夏午後卻無暑氣,反倒有股寒氣籠罩著自己。
她正疑惑是否冷氣開得過強時,老闆已經領她到廊底的房門前。
“喏,這是鑰匙。”老闆遞給她一把“一七四八”的鑰匙:“這是我們這裡最安靜的房間,如有需要,可以打電話到服務台。”說完,微微一笑,便轉身離去。
“呼……”她打開房門,一見到蓬鬆的床鋪便把自已往床上一丟。
她實在太累了,不久便沉沉睡去。
夜半,她被一陣爭吵聲驚醒。她扭開床邊的檯燈,意外地發現牆上有一個手指頭大的圓洞。
她把眼睛附上洞口一瞧,見到隔壁一對爭吵的學生情侶。
男生似乎很受不了女生的歇斯底理,他將女生敲昏,拿出女生的絲襪綁住女生的四肢,又將絲巾塞進女生的嘴裡,便若無其事地走出房門。
“天啊!這是軟禁!”她發抖的手指想按樓下的服務鈴,但又聽到另一個聲音。那女生醮來了,掙扎地起身想求救,又像發現什麼似的貼著牆。
門被悄悄地打開了……
是那個男生!他躡手躡腳地走向那女生,手裡還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刀。
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那女生猛然一回頭,男生的刀便快速地往女生的頸子劃去。
她感到自己的頸子一陣冰涼,溫熱的血沿著她的頸子染紅了肩上的絲巾。
她的餘光掃到站在她床邊的男生,突然想起那女生的衣著的竟和自己一模一樣……
(照理說這男生想在應該在隔壁房間,怎麼會站在我的房間?)
“啊!不對!我的房間在廊底,靠床的牆外應該是海洋呀!怎麼會有另一個房間?”
她合上雙眼前,瞥見老版交給她的鑰匙,在“一七四八”數字旁有行小宇:“偷窺者,一起死吧!”
隔壁的男生很古怪
詭異程度:★★★★★
恐怖指數:★★★★★
隔壁鄰居:小愛
最近,我與男友開始尋找新的租屋處。
本來我們租住在這間位於學校附近的小套房裡,男友今年將要畢業,已經在市內找到一個不錯的工作,而我則繼續完成學業,待存夠錢再搬離此處。
其實租這間屋子除了租金實在便宜之外沒其他的好處,木製的隔問,常有些小蟲子如蟑螂、白蟻和蜈蚣等鑽進來,又長年日照不足,往往一下雨就整層樓都是霉味,我也因為這樣過敏鼻炎症狀變得更加嚴重。此外,木板隔間的隔音效果不佳,所以偶爾會聽得見別層樓小孩哭鬧的聲音,或是夫妻吵架:若只是輕聲交談倒是還好,但因為大部份住戶還是希望保有一些僅存的隱私,所以講話也都壓低嗓子。
基本上就是這樣的一幢房子。每層樓八間套房,由於很難得碰見其它住戶,我也不太清楚究竟有哪些房間是租出去的?而我除了偶爾回到學校印論文、找教授之外,多半時間也只是窩在房間裡,坐在電腦前趕論文,等著男友晚上近九點下班才一起出去吃晚餐。
然而,最近我卻越來越感到在意一有時會覺得門外像是有人正趴在門板上偷聽,尤其是當我驚覺時正打算轉頭,門板就會“卜”的一聲,就跟原本靠在木頭上的人離開,這讓我不由得全身一陣毛。通常都約莫在晚上七點多八點初,在等到男友回家前這段時間,我根本沒辦法專心,拿著網球拍縮在床上一角,就怕有什麼惡徒破門闖了進來。
我說服自己可能是趕論文的緊張情緒讓我過度敏感,也就沒有告訴男友,畢竟他剛進公司,身為菜鳥光是上面交待的事就忙到累得半死,我不想讓他再操心,待週末男友放假我才大大的放了心。
我倚著他的肩沉沉睡著,這樣的安全感卻讓我深深希望週一不要來到,就這兩人靜靜躺著也好,但人畢竟沒辦法掌控時間,當週一來臨,他去上班,我就又得面臨空蕩蕩的房間、煩瑣的論文工作、以及傍晚時門外的詭異壓迫感。
“嘟嚕嚕!嘟嚕嚕!”
下午吃完泡麵打了噸,卻被家中電話吵醒,這電話自我們住進來沒響過幾次,在這幾天的情況下我反而有點驚愕,但也許只是詐騙集團或是邀辦現金卡之類的。我一接起來——
“嗯……嗯呃……”
我聽見一個人的呻吟聲,聽來是個男生。那種呻吟,並不是痛苦的那種聲音,反而像是讓人作嘔的詭譎呼氣聲。
“你是誰?”我大聲叫著。
“……”對方並沒有回答,但我聽得見喘氣聲。
“咿呀……”在門外隔間木板又突然傳來有人鬆開壓力的聲音。
我兩手不住地顫抖,連忙抓起床腳的網球拍,另一手拿著剪刀,杵在門前良久,看著門口底下的門縫,腦中想著若是有人間進來,先用網球拍敲他,再拿刀刺下去?但這樣會不會算是犯法?不,我這是正當防衛吧,如果有人闖進來就是侵入我的私人區域,可是如果被他擋下,刀子又被他奪走的話怎麼辦?
就這樣盯著門,全身僵立不動,大概十幾分鐘,覺得門外沒有動靜,我輕輕彎身,伏在地上,打算從門縫向外看,但這一看我整個人立時發寒——我看到一個人趴在地上由門縫向我房內盯著,我方才就這樣被他盯著!
我大叫一聲,那人才忙起身,“碰咚、碰咚”的跑走,聲音極響,大概整層樓都聽得見,從窗外看出去,已經晦暗的天色下,什麼也看不見。
我在房中不住地發著抖,那人難道還在這公寓裡?
我不敢出聲,我想要報警,但是要用什麼理由?
偷窺?性騷擾?鬼大爺鬼故事
我腦子一片混亂,怎麼也無法用顫著的雙手按下簡單的110這三個數字。
男友回來,免不了被他念了一頓,說這麼重要的事竟然不講?而我看到他則忍不住崩潰地大哭了起來。我知道警察對於我發生的情況不會多加理會,但在房裡的壓迫感越來越大,除了木板不時發出的聲音讓我幾乎精神衰弱,我彷彿也能嗅到一種婬惡的腥膩。與男友說好,這幾天一早就隨著他出門,我到圖書館待到晚上他下班,雖然使用電腦不方便,論文進度也慢下許多,但這是我們找到新的房子之前,最好的辦法了。
約莫過了幾天大熱天,即使沒有詭異的變態在門外偷窺,但房間仍然少了隱私,總覺得有人偷窺似的,空氣中飄著一股悶臭,就連男友都覺得這臭味相當重,連陰雨天的霉味都沒有這樣過。夜半,我倆幾乎同時驚醒,外頭路燈的光反射到房內,有些微弱的可見度,我和他互相看了一眼,輕聲說:“你聽到了什麼嗎?”
“嗯……嗯呃……”
我聽見了!那噁心的聲音!那是我從電話中聽到的聲音!那呻吟!
我近乎發狂邊緣,身子因為驚駭及氣憤而抖著,倒是男友定了定神,開始尋找那聲音的來源。我靜了下來,隨他側耳聽著,一點一點朝著聲音的方向——沒想到,傳出聲音的,竟然是我們房間的牆壁!忽然一陣濃厚的腥味傳出,燈一開,牆上汩汩滲出了腥臭的液體,呈現一種噁心的黃褐色,讓我想起小時候家裡雞蛋破掉時腐壞的味道。
我們終於報了警。
隔天,房間的牆壁被鋸開,裡面有具乾屍,手上拿著一隻手機,且身上十多處粉碎性骨折,顱骨破裂,已死亡數周,就這樣被擠在隔間的木板與木板之間,查了身份是幾年前在我們學校失蹤的大學學生。玄的是,在屍體被搬出時,他已乾癟的私一處上竟然還殘有未干的體液,讓我想起他打來的電話——那聲音,也許正是他意婬著我的囈語?
警察們也嘖嘖稱奇,他們發現他手中的手機竟還能通話,最後一通撥出的電話,就是我的號碼。然而這樣說來,在我碰到怪事時,那個學生早已經死亡了,究竟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男友憤憤地咒罵著,像是對這樣離奇的結果無法接受。
隔壁的合租人有古怪
詭異程度:★★★★★
恐怖指數:★★★★
隔壁鄰居:倪匡
長篇電視劇告一段落,螢光屏上出現廣告的時候,他轉動身子,向近大門口的那間房間的房門望了一眼,壓低了聲音問她:“今天有沒有見到王強?”
她也向那房間的門望了一眼,也壓低了聲音:“沒有。”然後,她猶豫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房間裡面!”
他和她口中的“王強”,是與他們合租的學生。原來他們自己租了這套房子,可後來房租漲價,於是他們就找了一個合租的人。
因為他們是學生,所以也想找一個學生來合租,於是他們在廣告上特別聲明:只租愛靜、愛乾淨的正當單身學生,不可煮食,不能招朋聚友,不能……
而幾個脾氣不好的學生來看了房子之後,相當喜歡,但由於條件不合而被拒之後,甚至口出惡言,罵他們:你這間房間,要這樣的條件,最好租給一個死人!
皇天不負有心人,王強按門鈴進來時,就給了他們好印象,另一所大學的大一學生,身型高高瘦瘦,一派斯文,講話不快不慢,談吐十分文雅,看了房間之後,他們還沒有提什麼,王強自己先道:“兩位。我脾氣很怪,十分愛靜,幾乎不能忍受任何騷擾……我現在白天上課,晚上有兼職,所以需要安靜,而且我生性孤獨,不善交際,所以要先說明一下。”
他和她齊聲道,“太好了!太好了!這正是我們理想的合租人!”
王強果然是理想中的好合租客,搬進來一個月,他們總共只見過他兩次——第一次是來看房子,第二次是搬進來,從此之後,這個合租人就像不存在一樣。一天早上,他和她一起上課去,看到飯桌上有一支信封,信封中有房租,他們才想起王強搬來一個月了。
這樣的合租人,自然讓人心滿意足,他們也沒有忘記人家王強喜歡靜,所以看電視或聽音樂的時候,也盡量把聲音調低,學生情侶有時不免調愛嘻戲,也盡量在他們自己的臥室之中進行。
可是這樣的合租人,在將近三個月仍然見不到他之後,他和她的心中都不免有點猜疑了:同住在一個房間中,不可能三個月都碰不到的!
他們開始留意,第一件發現的事是,王強白天上課,上課時間比正常的遲,因為每當八點半左右,他們趕著要去上課,免得遲到之際,王強的房間中,仔細聽,總還有點聲音發出來,表示他還沒有離開。
而王強晚上的兼職,卻又相當遲才能回來,有幾次他們存心等他回來,等到將近午夜,呵欠連連,終於忍不住上床睡覺,當他們在床上緊摟著的時候,聽到王強開門進來的聲音,自然也沒有興致起來去打個招呼了。
而假日,王強足不出房間,有一次,他去敲門:“王強,我們燒了幾個菜,請出來一起吃飯!”
王強的聲音透過門傳出來,其冷如冰:“對不起,我不喜歡被人騷擾,以後請注意一些!”
他在門口窘得半響出不了聲,只好轉過頭來向她作了一個鬼臉。自此之後,甚至連王強是不是在房間中也不能肯定了。
不過,房租仍是按月放在飯桌上,有一次,他實在忍不住,而且又肯定王強不在,和她商量了一下,取了鑰匙,想打開房間來看看時,才發現門鎖已經被王強換過了,他無法打開房間。當然,他也無法看到房間中的情形,他曾趴在地上,希望從門縫中張望進去,但仍然未能看到什麼。
大約半年之後,“今天有沒有見到王強”幾乎成了他和她就寢之前的例行對話,而答案也照例是“沒有”。
他們也越想越奇,先是等了幾晚,等不到王強回來,就留了條子,在門縫中塞進去:“王強,盼賜一談。”十分文雅的留字,王強的回條也很簡單:“有何見告,請賜字。”
還是見不著!王強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在他們的記憶之中,幾乎已逐漸模糊了!
那天晚上,他們參加同學的生日聚會回來,他先貼耳在王強房門外靜聽一會兒,又大著膽子,拼著挨罵,敲了敲門,沒有回答,肯定了房間中沒有人,才拿了一本厚厚的小說,坐了下來。
他立定心意,要等王強回來,哪怕等到天亮!
常言道“有志者事竟成”,他果然等到了天亮,王強並沒有回來,或許是他其間幾度睡著了的時候回來的,這不但令他沮喪而且令她埋怨不已,兩人甚至因此發生了交往之後的第一次爭吵,吵得十分劇烈。
那次之後,這個怪捨租者在他們平靜的生活之中,形成了巨大的壓力,簡直有點提心吊膽,王強像是在和他們捉迷藏一樣,最後,她想出了一個辦法:把鐵門的橫閂移上,單有鑰匙,打不開門,王強回來,就非按鈴不可,他們就可以見到他了,自然,見了他之後,要鄭重道歉,說自己不小心,一下子忘了還有人沒回來。
這個辦法可以見到王強,那是萬無一失的,可是那晚上,王強又沒有回來。
他們簡直精神崩潰了,逢人就說,也請教了不少人,王強若是沒有欠租,不能擅自闖入房間,也不能無緣無故叫他搬出去——事實上,王強除了不露面之外,實在是個好房客,可是屋子裡有一個存在而又幾乎等於不存在的人,這種氣氛越來越詭異,卻也實在讓人無法可以忍受得住。
終於,最後一次,他和她上床之後,聽到王強回來的聲音,兩人飛快地披衣出去,恰好看到王強的房門關上,兩人衝到門前,用力敲著門,敲得像是要拆屋子一樣,房間中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們忽然住了手,感到一股寒意遍及全身,不敢再敲下去,互相扶持著,退開了幾步,盯著房門。
他們膽小,不敢再敲門了。
換了是你,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