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期,濟南府平原縣有戶人家。爺爺木墩帶著孫女在家務農,靠賣個鮮菜兒過日子,孫子大雷在濟南警局當差。一家三口相依為命,日子雖說艱難清苦卻也溫暖平安。這天,大雷忽然想起今天是爺爺六十歲生日,窮苦人家雖然沒有過生日的說道,但想到父母死的早爺爺拉扯自己和妹妹苦扒苦熬實在不容易。便決定給爺爺個驚喜。忙完手裡的活天已擦黑,他還是稱了二斤點心出城往家趕去。
二十出頭的小伙子腳程快,不知不覺間大雷已來到離家不遠的那片亂葬崗子,深秋的夜風吹過,田里半干的玉米棵嘩嘩啦啦地響,幾隻被驚了美夢的鳥兒惱怒的叫著從大雷頭上飛過,把屎拉在他脖子裡。幾點兒磷火隨著風忽遠忽近地在墳頭上方明明暗暗幽藍色的弱光讓一切籠罩在詭異中。好在彎月很亮,大雷看見墳地裡又挖了一個墳坑,坑應該是今天剛挖的,坑邊的新土被風吹起散發著很大很濃的土腥味兒。不知誰又走了離開親人長眠於此。一片浮雲遮住了月亮,眼前暗下來,一個人影慢慢從新坑裡爬上來----慢得像是躺了許久渾身零件都需要舒展活動,又像是有千年的時光可供慢慢揮霍,慢的冷漠沒有絲毫熱情。饒是大雷膽大此時也被驚得滿身冷、汗毛根根豎起。“媽呀----”一聲扭頭就跑,那叫一個快!
小香失蹤
驚魂未定的大雷在家門口撞見剛回來的爺爺。看見他爺爺說:“你回來的正好,小香去賣菜,一大早走的直到現在還沒回來,我裡裡外外跑了好幾趟也沒見她個影子,可別出什麼事,快找吧”!
要說小香那可是十里八鄉有名的漂亮人兒。身材高挑,肌膚如雪,明眉皓齒人見人愛。“黑燈瞎火的,人到哪裡去了?”大雷有種不祥的預感!“可能菜賣完的晚---也可能遇上了熟識的姐妹啦呱忘記了時間----”大雷安慰爺爺也給自己寬心。爺孫倆打著燈籠找了一夜還是不見小香。
第二天,下起了瓢潑大雨。村裡的許多人都加入尋找的隊伍。沿途的村莊一家一戶的問;沿路的池塘水坑一寸寸摸過----轉眼間半個多月過去了,能想的地方都找了,小香依然音信全無!木墩老人整天以淚洗面念叨著責怪自己廢物,讓孫女一個女娃子出去賣菜養活著!。小香失蹤了,爺倆兒的日子還得繼續。大雷盤算著帶上爺爺去濟南租間房子安頓爺爺,自己也好邊工作邊查找妹妹的下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打點好破舊的家當,爺孫倆兒上了路。走到那片亂葬崗子時木墩老人的帽子被在腳前突然間起來的一陣旋風吹走,將它掛在離那座新墳不遠的樹杈上。大雷說“爺爺,咱不要了。你看帽子邊兒都磨飛了,到城裡咱買頂新的。”木墩老人不干“買新的!那不得花錢。叫小香縫縫,還能戴上幾年”說到這兒老人愣了一會,摸了把又流出的老淚拖著那雙老寒腿一瘸一拐去攆帽子。“爺爺我去”大雷攆過去。來到樹下倆人被樹下草窩裡露出的物件驚呆了。那是一隻繡花鞋,黑地兒上插了片碧綠的荷葉,荷葉上還有露珠在滾動,荷葉下有條搖頭擺尾紅金魚;金絲線插了雲紋,手工精細,這是小香的繡花鞋!爺爺抱著鞋就暈了過去。大雷用搜索的目光四處查看了一下,盯著新隆起的墳頭起了疑心。
無名男屍
第二天,亂葬崗子來了許多警察。說是要開棺找一個姑娘,周圍的老百姓都趕過來湊熱鬧。“掘人家的墳,挖人家的墓”歷來為天理情理所不容。翻開歷史,從古至今哪朝哪代允許無憑無據就挖人家墳。這一帶民間也有種這樣一種說法:挖開死者的墳墓會驚動死者的靈魂,讓已經喝了孟婆湯忘記人間十丈紅塵的魂魄,吸了活人陽氣而動還陽之心。輕則附著在身體較弱多病,陽氣不足的人身上達到重回人間的目的。重則發生屍變。那就不只是十里八村的安危問題了。圍觀的鄉親七嘴八舌不同意挖墳。
“我妹妹一定在這座窄木牌上寫著丁老六的墳裡”。大雷瞪著血紅的眼睛堅持要挖。
“不可能!孩子,丁老頭是我們幾個埋的,我還不知道嗎?”
“的確沒有,我既挖了坑也埋了人真沒有你妹妹”
大雷噗通一聲跪下“鄉親們,我妹妹丟了半個多月了---昨天我在墳邊撿到她的一隻鞋--”
“求求大伙”木墩老人跪下了。
跟大雷同來的弟兄們低聲下氣說著好話。好在丁老六是幾年前從外地討飯過來的,無兒無女,此地也沒有族人近親。善良的鄉親看不得別人的眼淚,工作很快就做通了。在七八個壯小伙小心翼翼挖了好一會土才被清乾淨,露裹著屍體的席捲。席捲剛被抬出,木墩老人就撲了過去。屍臭熏得人狂吐不止,戒飯的心都有了。拉開在席捲中間的麻繩,躺在蓆子上的不就是丁老六嗎?只是生前乾巴瘦小的老頭此時變得肥胖粗壯了。哪有警察說的啥子女人?這不是欺負人嗎!圍觀的鄉親立馬炸了窩,一時間說啥的都有。形勢難以控制。警察尷尬的不知如何收場。
“下邊不對,好像有東西,土太鬆,往下挖!”一個趴在坑邊吐得一塌糊塗的小警察發現了蹊蹺眼淚吧嚓的喊道。
土很薄,只有半鍬深。首先露出的是只斜躺著的繡花鞋,小香的繡花鞋。“我的孩子呀!”木墩老人已哭啞了嗓子。聚集了上百人的墳場鴉雀無聲,大雷只能聽見自己牙巴骨在嘎嘎作響。雖然不只一次做過最壞打算,可是想到只要自己一回家就跟在身後“哥哥,哥哥”忙這忙那的妹妹一下子永遠不會說話,不會笑不會鬧---再也不會喊哥,大雷就恐懼。
跳下坑輕輕捧出最後一層薄土,屍體的全貌就呈現在眼前。屍體臉衝下趴在坑底,後枕骨整個凹陷進去,臉被刀痕橫七豎八的劃花,失血的傷口外翻;眼球前凸,雙眼大睜,一臉的死不瞑目。圍觀的人不約而同後退幾步,幾個膽小的不禁恨自己好事兒來湊這個熱鬧,甚至做好了轉身就跑的準備。
死者是個二十二三歲的小伙子。著一身青布衣褲,上面針腳細密的綴著幾塊補丁。
這個人是誰?是什麼恩怨讓他慘遭毒手?他又是怎麼被埋進丁老六的墳底?兇手作案乾淨利落,現場除了那只繡花鞋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警察束手無策,案子陷入僵局。
無名女屍
大雷他們命案小組決定再到現場看看,看有沒有被忽視的線索。剛出城啞巴羊倌跑過來拉住他們,比比劃劃嗚嗚哇哇急的滿頭大汗才讓他們明白城外不遠的小清河裡有人落水。救人要緊,幾個人飛奔向小清河。來到河邊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來。真是多事之秋,一波未平又起一波。落水者已死了多日。屍體腫脹泛白,長長地頭髮濕漉漉的雜草般的垂在腦後,腐爛不堪的一張臉扭曲著已辨不清模樣。
死者為女性,四十幾歲,經解剖發現死者肺部清潔,無異物,無紅點,致命傷是胸部的刀傷,一刀洞穿心肺而斃命,顯然是死後被人拋屍入河的,死者頸上戴著一串翡翠項鏈。珠子顆顆圓潤而碧綠剔透,玉根繁茂,一看就價值不菲。這可不是尋常人家買的起的。
幾乎走遍了濟南府大街小巷的玉器坊,所有商家都搖頭說他們沒有見過那串項鏈。整個警局都陰沉沉的。懂行的人告訴大雷那串項鏈應該是件古物,可能是大戶人家的傳家寶!調整思路重點走訪官夫人,闊太太扎堆的綢緞莊,首飾店,賭場--
這天,大雷來到了一家有名氣的賭場,習慣性的先環顧了一下四周,賭場的人並不多,但是有桌卻引起了大雷的注意,四個闊太太帶著四個丫頭一個個花枝招展,大雷來到桌旁笑著問道“太太們好啊,我有樣東西想讓你們看看”!四人抬起頭來問“什麼好東西我們沒見過”大雷從懷裡掏出了那串項鏈,女人們愣了,其中一個說“好東西,只是不知道你從哪裡得來的?這時大雷注意到一個年齡稍大點的人愣了一下,然後大聲說:“走開小伙子別打擾老娘們玩牌”!
大雷轉身離開,近晌午的時候他看見那個年齡稍大點的闊太太走了出來。
大雷跟了上去,“怎麼小伙子還沒走嗎,你那項鏈是偷得吧?在濟南府只有王皮貨家有這麼一條,我不想告發你,快走吧!”
“太太您誤會了我是名警察,前幾天我們在小清河發現了一具女屍,脖子上帶著這串項鏈”
“你是說楊伏女死了,怪不得沒見她來打牌呢。”
初露端倪
王皮貨,本名王運來,經營皮貨的商人,擁有關內首屈一指周邊的皮貨商行,周邊幾個省份都來他這裡拿貨。提起此人幾乎沒有人不豎大拇指。用現在的話講他是不少女人偶像,是生意場裡的一個奇跡,此人高大儒雅相貌堂堂、上過學、留過洋、有能力、有產業;光宅子就有好幾處。這樣的人物當然不乏女人主動投懷送抱,他聲稱和妻子有過約定就要和糟妻廝守終身。圈裡的朋友勸他及時行樂,男人掙錢不就是圖個快樂嗎!他總是不為所動潔身自好。這是個讓人望塵莫及,口碑極好的男人。
見到警察王皮貨很冷淡。只是說他老婆和店裡夥計青山已在半月前到東北進皮子去了。看到大雷不說話王皮貨又說“,我老婆娘家在東北,幾個月前她兄弟捎信來說岳母病了,她就哭鬧著要回去。兵荒馬亂不安全我硬給攔下了。答應收皮子時候帶她一塊去才罷休。誰知到了起程那幾天,我身體欠佳要拖後幾天,她卻等不及非鬧著要走。只好安排商號裡一個精通行情的夥計青山陪她走了”!
“認識這個嗎?”
王皮貨變了臉色“這是祖上傳下來的,我老婆一直帶著,它——它怎麼到了你手裡?天,她咋的啦,這東西她視若珍寶從不離身”他的手哆嗦起來“我老婆呢?”
警察在他床下搜到幾件滿是血跡衣服。
“那是泡皮子時弄上的血水”
“泡皮子的血水多稀,干後哪有這麼硬”
到了警局,王皮貨嘴很硬,態度也愈加蠻橫,一問三不知,來說情的踏破門檻,一些人也到警局門口聚集抗議。頂著壓力頭兒下了死命令五天之內拿不下口供,一切後果你們幾個負責。
幾個人輪流審問不讓王皮貨閉眼睛,第三天晚上他終於熬不住交代了案件前因後果。
意亂情迷
小香的美麗讓王皮貨驚為天人。開頭只是願意看見她,看她笑、聽她說話這讓他自己都感到意外。“誰能抵擋住美的誘惑呢!”他為自己開脫。到了後來就有了想和小香天長地久的想法,欲罷不能。給錢、送禮物———花招用盡、溫柔用盡、心思也用盡。小香笑臉相迎婉言謝絕,至於東西更是不肯多看一眼。到後來小香看到他就跑倆人之間連句話的溝通都沒有了。這讓他很惱火整天為這事茶不思飯不想。眼前總晃動著小香的一顰一笑。眼裡心裡都是芙蓉花般清純的小香。周圍不管是朋友還是生意夥伴擁著的那些庸脂俗粉加起來也不及小香萬一。
“不是沒動過不強她所難就遠遠看她平靜生活的念頭。可是一想到我能把她從貧窮苦難裡拉出來、能給她她所需要的一切,就欲罷不能。我只是想救她。不讓她過苦日子”。想到這一層他又像救世主一樣豪情萬丈。
在城西花大價錢置辦下一處院落,家麼用具也置辦齊全。他興沖沖找小香告訴她這個喜訊。
小香正忙著招呼顧客,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過來拉她衣袖“姐姐今天我家辦事,媽媽說要包下你的菜”
小香很高興跟著小男孩來到城西的一處院落。一看就是有錢人家,高高的院牆、威武的大門。
“真大真漂亮!”小香不由自主讚歎出聲。
“喜歡嗎?”小香一愣,看見王皮貨從堂屋裡出來。“這是送給你的還滿意吧!”小香轉身就走。王皮貨拉住她。
“相信我,我不是歹毒之人。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想幫助你,你可以來這裡歇歇腳,也可以帶著家人一起住”。
“我家的確很窮,但也沒有隨隨便便要人家東西的道理”。
“我到底哪裡不好?咋樣你才能滿意?你說出來我拚命。”
甩開他搭在肩膀的手“王先生請收回您的好心,您是有身份的人您有家有業有老婆濟南城裡誰不知道您是重情重義潔身自好的人呢!所以請您自重也尊重我。”
這話堵得王皮貨啞口無言,眼睜睜看小香出大門走了。
其實小香心裡已經有人了。這時候多好的人站在眼前也不會入眼。
禍起蕭牆
小香每天到城裡賣菜,皮貨店的夥計青山每天替老闆買菜總是照顧小香的生意,一來二去,日久生情青山愛上美麗善良的小香,小香對雖然窮苦卻熱情陽光的青山心生好感。只要皮貨行一打烊青山便跑到城門口去等小香。如果小香菜賣完的早,也會倚在城門口石獅子上歇一會兒磨蹭一下等青山趕過來送她回家。青山送小香到村頭就再原路返回皮貨行。有了愛苦日子也有了盼頭。為了保住飯碗他們小心的避開王皮貨。
垂頭喪氣回到家坐在太師椅上生悶氣“我啥時候為女人這麼費過心思---黃毛丫頭!說什麼我有家有業有老婆---等等---哈哈,我明白了!這心高氣傲的丫頭是告訴我不願意做小也不願意沒名沒分偷偷摸摸呀。”一拍大腿他咧開嘴樂了。拽住打扮的招招搖搖要去打牌的老婆商量“我們分開吧。家產給你一部分,保你下半輩子吃喝不愁---”停了停又說“我想要個孩子,我自己的孩子。”
老婆楊伏女把手中的小包一扔一蹦三尺“天殺的,你整天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背地裡淨幹些齷齪的勾當。早就嫌我人老珠黃了吧?終於露出真面目了是吧?----小人地地道道的小人、欺世盜名的小人---”楊伏女瘋了似地口不擇言“---我礙你們事了是嗎?想和賣菜的小妖精天長地久?在我眼皮底下勾勾搭搭也就算了還想鳩佔鵲巢,她妄想”。抓起桌子上割皮子的刀就往外衝“我這就去宰了她!妖精!”。
王皮貨拉住她,搶她手裡的刀。總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那麼出色的男人守著一個不會下蛋的雞”。沒有孩子一直讓楊伏女在人前抬不起頭。讓她自卑壓抑。王皮貨上來搶刀的那一刻她想的是:好啊,你護著那個小妖精---血往上湧失去理智。手腕一轉刀子衝著王皮貨揮來,刀鋒在王皮貨肚子上劃開一道口子。王皮貨吃痛一用力刀子到手了。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擎刀靠在牆上“他媽的,給臉不要。信不信我殺了你”。
“你殺!你殺----”
該著出事。楊伏女鞋上高高的後跟恰恰這時候扭斷了整個人趴過來沒容人反應刀已穿透她單薄的身體從後背露出顫動的刀尖。
王皮貨嚇壞了平抱起老婆“伏女、伏女我們去找醫生。”
劇痛讓楊伏女清醒。抬起手捧住丈夫的臉“是我不好,讓你至今沒兒沒女,我活不成了。偷偷把我扔小清河裡,順著它我可以回家看望爹娘。真想他們!我從沒求過你就這一回----娶了她好好待她---那麼一個花一樣的姑娘呵---我也曾經那麼年輕過。”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傻瓜---別哭。我就要回家了,解脫了。都解脫了。沉河裡---那是我們的民族風俗叫天葬——-別恨我---”手慢慢落下,臉漸漸沒了血色。
跪在老婆身邊。想起身為大小姐的楊伏女帶著私房錢義無反顧和他私奔到此。生意剛開始夫妻倆拉著地排子車披星戴月給人送貨,老婆從不喊苦叫累。看著楊伏女清瘦的臉曾發誓“愛她一輩子!”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了。分房而居對她的吵鬧視若不見那次楊伏女病的躺在床上兩天他都沒有給她端口水喝。可是楊伏女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趾高氣昂幸福滿滿的樣子。想到老婆的好,他抱著頭失聲痛哭。
半夜,用乾淨毛巾沾水擦乾淨楊伏女身上的血污,為她換上最好的衣服。開車來到小清河“她是自己不小心死的,和我無關我只是吵了架我不能去坐牢”。把楊伏女沉入河底。
六天,整整六天他沒邁出家門一步。第七天傍晚他拎著個鼓鼓的布包出城,包裡塞著幾件滿是血污的衣服和一把短鍬。想找個僻靜地方埋掉。
這天一整天都沒出太陽。小香的青菜賣的很慢。看天色已晚小香挑起剩下的菜往回趕。到了城門口正等著的青山接過挑子擔在肩上。倆人說笑著出城。這一幕正好讓王皮貨看見,一股忌火湧上心頭。青山有啥好!窮的只剩三間破草房和一個瞎眼娘。要不是好心好意可憐他,留他在商行當夥計工錢給的比誰都高,他們娘倆早討飯去了。這小子卻恩將仇報敢撬我中意的女人,他火大了!
“小香一定是被這個狼心狗肺的青山給騙了否則怎麼能看上他呢!”他遠遠跟著。
“嫁給他,小香就陷進屎窩了。這輩子都完了。”已經跟到亂葬崗子。
“殺了他!殺了他!”他看見青山伸手摸了一下小香的頭髮。看看四處無人撿起一塊趁手的石頭緊搶幾步對著青山後腦勺用力砸下。青山轉過頭,嘴動了動,腿一軟臉朝上倒下。小香不知發生了什麼驚叫著蹲下,要扶青山起來。青山的後背已被熱血浸透。看著滿手血和面帶凶狠站在跟前的王皮貨小香暈了過去。
王皮貨先把小香抱到墳地間藏在草叢裡。打算把青山扔進墳地邊的樹林。可是他看見了一個挖好的坑也就是丁老六的墳坑。眼睛一亮,計上心頭。把青山拖過來,掏出刺死楊伏女的那把割皮子刀劃花青山的臉“狼心狗肺的東西下叫你輩子沒法見人!”把青山扔進坑裡填土的時候甦醒過來的小香搖搖晃晃過來和他拚命。一氣之下他用楊伏女帶血的衣服塞住小香的嘴,解下小香扎腰的布帶捆住手腳。掙扎中小香一隻鞋掉進坑裡。填完土,又跳下坑將土踏了踏他已經筋疲力盡慢慢爬上來休息了一會才跑回家去開車來把小香運進城西新買的院子,關起來。
大雷一腳踹飛身邊的一把椅子狠狠抽了自己幾個大嘴巴。他那天晚上和妹妹只隔著幾步遠。
他們找到小香時,小香坐在院子裡面容憔悴披頭散髮,失神的雙眼呆呆的望著大雷,瑟縮著身體,大叫著不要啊,不要,她已經不認識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