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八章 只飲三杯
喬振梁看了張揚一眼,張大官人心說今兒是好心辦壞事了,喬書記肯定嫌他多事,不干都干了,只能裝傻,張大官人坐在那裡是一言不發,反正有喬夢媛呢。
喬振梁何許人也,當然猜到這件事百分百是張揚給張羅的,這小子什麼人都認識,不過把一個和尚領到自己家裡來,是不是欠缺考慮啊?
喬夢媛道:「爸,是我讓張揚幫忙請三寶大師過來的,張揚還專門讓三寶大師穿上了他的衣服,就是害怕被別人看到,你說他這人是不是顧慮太多了啊?」喬夢媛說的很巧妙。
喬振梁聽女兒這樣說,頓時明白了,她是為張揚開解呢,順便把這件事說清楚,告訴自己不用太過疑慮。他笑了笑道:「你們啊,讓我怎麼說你們才好。」
喬夢媛道:「爸!這不是為我媽考慮嗎?在自己家裡,您就別強調什麼黨性原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行不?」
喬振梁笑道:「好,好,好!」他喝了口茶,向張揚道:「張揚,晚上一起吃飯吧。」
張揚搖了搖頭道:「我待會兒還得帶三寶大師出去吃齋。」
喬振梁倒是沒考慮到這一層,他和三寶和尚不熟,也沒有留和尚在家裡吃飯的打算,這倒不是因為喬振梁不夠熱情,而是他覺著這件事透著彆扭。
喬夢媛道:「爸,我回頭帶他們去清林素菜館吃,已經訂好位子了。」
喬振梁點了點頭,女兒考慮事情還是比較周到的。
張揚想起三寶和尚拜託他的事情,這件事其實他們新城區指揮部也問過,不過木材藏毒事件被省廳當成大案來辦,雖然張揚和案件的負責人姜亮是哥們,可涉及到公事,姜亮也很認真,如果按照正規程序,短期內秋霞寺也不能順利復工。眼前正是一個機會,於是張大官人將這件事告訴了喬振梁。
喬振梁聽完之後道:「事情是不是查清了?」
張揚道:「我也不清楚,只是省廳說案情嚴重,需要時間來調查,所以秋霞寺工地就停在那裡,秋霞寺重建是我們新城區的重點工程,而且這件事涉及到兩岸關係,所以我覺著如果停工太久時間,會造成不良的影響。」
喬振梁做事倒是痛快,當即就拿起電話給省公安廳廳長高仲和打了電話。
高仲和聽喬振梁過問這件事也覺著有些奇怪,省委書記大人什麼時候開始關注這種小事了。
喬振梁把張揚剛才說的話重述了一遍,最後總結道:「我看這件事也不能總拖著,出了事情要馬上解決,既然證明了這些佛門弟子和這起販毒案沒有任何的關係,就要還給人家清白嘛,盡快復工,就算還有案情沒有查出,你們可以派人進駐工地現場去查啊!」喬書記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張揚笑瞇瞇看著喬振梁,這件事肯定成了,只要喬書記發話,高仲和當然不敢不聽,明天應該就可以正常復工了。
三寶和尚給孟傳美講了一個半小時的佛經,這會兒也從佛堂中走了出來,孟傳美居然親自把他送了下來,這對孟傳美來說可不多見,喬振梁也不由得多看了三寶一眼,看來這個和尚還是有些本事的。
三寶和尚雖然知道喬振梁就是省委書記,可在孟傳美面前也表現的不卑不亢,這廝的頭腦極其靈活,張揚是把他定位成一個佛法精深的高僧請到喬家來的,如果他見到喬家人表現的奴顏卑膝,肯定讓人家看不起,那叫自毀形象,三寶這麼聰明,當然不會去做。
三寶和尚向喬振梁雙手合什,口宣佛號,表情平和,拿捏出一臉的高僧相。
喬振梁也很客氣道:「大師辛苦了。」
三寶和尚道:「世上的任何事對我們出家人來說都是一場修行,又有何苦?」他微笑告辭。
張揚趕到門廳,不忘將棒球帽卡在他光禿禿的腦袋上。
喬振梁看到眼前情景覺著張揚有些胡鬧,可想想這種方法的確也有必要。他向喬夢媛低聲道:「何必這麼麻煩,讓張揚直接將車開到咱們車庫就是。」
喬夢媛笑道:「他哪有那心眼兒。」
喬振梁道:「他的心眼兒未必比你少!」
清林素菜館是東江比較有名的素菜館之一,位於寶嚴寺外,這裡常有僧人光顧,所以張揚和喬夢媛帶著三寶和尚過來吃飯並不顯得太過突兀。
三寶下車的時候已經摘去了全部的偽裝,如果不是喬夢媛在場,他早就要大聲抱怨了。
三人來到喬夢媛事先就定好的房間內,喬夢媛為了感謝三寶和尚上門相助,特地點了清林的特色菜。
張揚一看菜單,這兒雖然是素菜館,可菜都不便宜。
三寶和尚咧著嘴道:「喬總太客氣了!」這廝一離開喬家,世俗氣不由得又表露出來了。
喬夢媛笑道:「大師,您才客氣呢,其實我點的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菜,您看看菜單,選您喜歡的點。」
三寶道:「出家人不在乎飲食的,對我們來說美食也是一種誘惑。」
張大官人道:「你還是別吃了,我給你十塊錢打的,你回去自己下麵條吃吧。」
三寶和尚看了看滿桌的菜道:「既然佛祖想要用美食考驗我,貧僧只能接受考驗,哪有退縮的道理!」
張揚哈哈大笑,他自己帶了瓶酒過來,清林這兒並不限制客人用酒,不過僧人在這裡是不能用酒的,張揚給喬夢媛倒了一杯,又故意招呼三寶道:「你敢來點嗎?」
喬夢媛不無責怪的瞪了張揚一眼,把他的行為視為對三寶的不敬,可人家三寶不在乎,伸出三根手指道:「只飲三杯!」
張揚拿起一大玻璃杯,嘩啦一下就倒滿了,放在三寶面前,這一杯足有二兩。
三寶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我不吃肉,但是酒還是喝一點的,張主任,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三寶先乾為敬!」三寶端起那杯酒,一仰脖喝了個乾乾淨淨,這下不僅是喬夢媛目瞪口呆,連張大官人也被和尚給震住了。
人家不但會喝而且能喝,這酒量還非同一般,一玻璃杯白酒下肚,三寶和尚砸吧砸吧嘴道:「也就是你們政府官員能弄到真茅台,市面上假茅台太多了!」
喬夢媛在桌下用膝蓋碰了張揚一下,這樣的和尚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其實她認識三寶和尚也有不短時間了,可她不瞭解三寶。
張揚卻是見怪不怪,在初始時的震駭之後馬上就釋然了,這三寶和尚是個奇葩,什麼事發生在他身上都不足為奇。張揚一仰脖也把那杯酒給幹了,笑道:「三寶啊三寶,你不戒酒啊?」他一邊說話一邊把酒給三寶和尚滿上。
三寶道:「我自幼皈依佛門,奉行佛門戒律,可後來發現佛門的清規戒律數千年來從未改變,可時代在變,我們卻始終止步不前。」
喬夢媛道:「佛門乃清修之地,外界的凡塵俗世本不該干擾到你們。」
三寶道:「人活在俗世之中,即便是修行歷練,誰也不能做到將周圍的一切全都割捨拋去,試問一個僧人可以做到,不看、不聽、不聞、不理嗎?」
張揚道:「別人我不知道,你肯定做不到。」
三寶道:「誰也做不到,就算有人似乎做到了也只是裝成做到了,自欺欺人罷了。我在南林寺之時,經歷了寺院最為衰落的時光。」
張揚道:「好像不至於吧,七幾年的時候比現在可慘多了。」
三寶道:「那時候寺內根本沒有僧人,我是說文革之後。」他吃了口菜,喝了口酒,慢條斯理道:「後來因為張主任的到來,發現了地宮和佛祖舍利,南林寺經歷了從衰落到興盛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我看到了種種的世情。」
張大官人從三寶的這些話中覺察到,即便是當和尚也沒有那麼簡單。
三寶道:「寺院需要經營方能維持運轉,方丈派我來負責這件事,我自然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飲酒就是那時學會的,不過,我對飲酒也沒什麼興趣,可能是天生酒量很大,喝多少都不會醉。」說到這裡,他喝完了第三杯酒,張揚再倒,他無論如何都不要了。
晚上張揚將三寶送回秋霞寺工地,三寶歎了口氣道:「張主任,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對你說。」
張揚道:「秘密嗎?」
三寶點了點頭道:「我之所以選擇前來東江,是因為我在南林寺遇到了麻煩。」
張揚道:「說來聽聽。」
三寶又歎了口氣道:「寺裡的賬目發生了一些問題,我發現之後,悄悄調查,發現是方丈做了手腳。可不巧的是,我查他的事情又被方丈發覺,所以他處處排擠我,從此對我冷淡疏遠,我看到前途無望,所以才……」
張大官人唯有苦笑,這年月連和尚也貪污。張揚道:「其實寺廟的三產都交給你做,你要是想貪機會比他更多。」
三寶道:「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當上方丈更吸引我,這是我從出家就立下的志向,為了這個志向我能夠抵受住種種的誘惑。」
這還是張大官人從三寶和尚的身上第一次感受到真的東西,也是張揚再次發現了三寶的閃光點,張揚道:「三寶,我好像有些瞭解你了。」
三寶道:「瞭解我什麼?」
「咱們在性格的某一方面有共同點。」
三寶道:「我可不敢與張主任相比。」
前方已經看到了秋霞寺工地的燈光,張揚想起三寶給孟傳美講經的事情,微笑道:「三寶,以後啊,可能還得請你過去幫忙。」
三寶和尚道:「其實喬夫人對佛學的理解比我要深,今天我去,有些班門弄斧了。」
張揚道:「我看得出她喜歡聽你講經。」
三寶搖了搖頭道:「我不會再去了,喬夫人應該有心病,她總認為自己是一個罪人,佛經上的道理她偏偏又都懂得,我去講經,好比一個小學生對著一位大學生講1+1=2,只會貽笑大方,還是等我師父回來,讓他開導喬夫人幾句吧。」
張揚聽到三寶的話,對孟傳美越發的好奇,三寶既然不願意去,當然也不好勉強,他將喬振梁已經出面幫助秋霞寺說話的事情說了,三寶欣喜道:「太好了,喬書記肯說話,這件事肯定沒問題,我馬上通知工地,做好復工的準備。」
張揚回到新城區指揮部休息,當晚恰巧是常海心的行政值班。
來到指揮部的時候,發現秦清也在,她和常海心正在辦公室裡聊天,她們兩人無論誰值班的時候,對方都會留下來陪同作伴。
張揚目前屬於指揮部的常駐人口,芙蓉園新房的鑰匙雖然已經拿到了,可還沒有開始裝修,其實就算裝修了,他也不會每天回去住,還是在單位住方便一些。
張揚經過行政值班室的時候,故意咳嗽了一聲。已經是年底了,夜晚的溫度都在零度以下,值班室的房門緊閉著。
秦清從裡面打開了房門。
裡面空調開著,很暖和,張揚笑道:「你們不怕闖進來一個流氓犯?」
常海心笑道:「流氓犯倒是闖進來一個,不過我們不怕!」這話倒是不假,張揚對她們倆什麼事兒沒做過,她們怎麼會害怕?
張揚在值班室的床上坐下來。
秦清道:「你還是趕緊出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張揚道:「沒事兒,傳達室的保衛睡了,我把這棟樓的大門也給鎖了,他上不來。」
秦清道:「趕緊回屋睡覺去,一身的酒味兒,你整天酒後駕車,早晚會被人給抓住。」
張揚道:「那我走了啊!你們倆注意安全。」
常海心笑道:「沒事,我們都學會了你教的防身術,一般的人三兩個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張揚道:「別吹了啊,遇到我這樣的,你一個回合都撐不住。」
常海心道:「天下間有幾個像你這樣的?」
張揚嘴裡說要走了,可仍然沒有起身的意思:「清姐,我看以後行政值班,就別排你們自己了,女孩子值班不方便,還是我們這些男人來吧。」
秦清道:「新城區指揮部成立沒多久,人手上不足,反正行政值班也沒啥事兒,我們姐妹倆搭伴,剛好聊天。」
張揚道:「以後你們的班我來值。」
秦清又催促道:「你去睡吧!」其實兩人心底都想讓張揚陪著,可畢竟面子上抹不開,雖然她們被張揚弄到了同一張床上,可矜持總是還有的。
張揚這才起身離去,他走後不久,秦清和常海心也上床睡了,房間是上下鋪,常海心睡上面,秦清睡在下面,兩人剛剛睡了一會兒,就聽到房門響動,顯然是有人在外面用鑰匙開門。自然是張揚無疑,秦清剛才送他走的時候就將房門反鎖了,從外面無法打開。她想起張揚徒勞無功的可憐相,不禁吃吃笑了起來。
常海心也笑了一聲,輕聲道:「誰?」其實根本不用問,這座大樓內只有他們三個。
外面停止了動靜,靜了好長時間,房門又開始響起來了。
這下秦清問了一聲:「誰啊?」外面又靜下去了。
常海心感覺有些不對頭,她拿起電話撥打了張揚的手機,手機鈴響了,張揚過了一會兒才接通了電話:「海心,什麼事啊?」
常海心道:「你在哪兒?」
張大官人道:「被窩裡呢?」
常海心一聽心裡頓時開始發毛了:「你沒開門……」
張揚笑道:「這麼冷天,我開門幹什麼?你們倆在一起我放心,趕緊睡吧,我累了!」
常海心放下電話,嚇得溜到了秦清的床上,小聲道:「清姐……他說他沒來……在自己房間內呢!」
秦清道:「我知道,沒有手機鈴聲,也沒聽到他說話的聲音。」她也感到有些害怕了,她拿起手機撥通了張揚的電話,可則可惡的傢伙居然關機了。
常海心道:「這個死人,一點都不關心我們……」
秦清道:「要不,我去看看……」
常海心點了點頭,秦清穿好衣服,常海心有些害怕:「清姐,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透過窗口向大門處望去,傳達室關著燈,大門鎖得好好的,保安應該已經入睡了。
兩人都穿好了衣服,這才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外面並沒有人,走廊上空空蕩蕩的,兩人相互對望了一眼,秦清指了指樓下,她們相互扶持著向樓下張揚的房間走去,張揚的房間已經關了燈。秦清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房門,沒有任何反應。
秦清稍稍用了點力氣,可裡面還是沒動靜。
常海心道:「他該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吧?」
秦清道:「他能出什麼事情?」話音剛落,走廊的燈一下熄滅了。
常海心嚇得哇!地叫了一聲,可突然腰間一麻,她軟綿綿就倒了下去,被一人抱住,秦清眼前一片黑暗:「海心!海心!」一縷輕風從她的身後襲來,秦清畢竟武功已有小成,她嬌軀擰動,身體向前方投去,試圖脫離對方的偷襲,可無論她反應如何迅速,都沒有逃過對方的一指,秦清被點中之後,身軀頓時酸軟無力,也被對方一把就給抱在懷中,黑暗中雖然看不清偷襲者的面目,可是從這熟悉的胸懷已經辨明這個偷襲她們的傢伙就是張揚,秦清道:「你要是不放開,我就叫救命了!」
張大官人嘿嘿笑道:「你們怎樣叫,保安都不會醒,我用了點迷香將他放倒了,不給我開門,現在知道害怕了吧?」
秦清低聲道:「大膽淫賊,你想怎樣?」
張大官人道:「放著香噴噴的兩位美人,你說我想怎樣?」
秦清俏臉通紅,還好黑暗中看不清她此時的樣子,這裡畢竟是工作單位,秦清真是羞到了極點,她終於意識到和張揚在同一個單位工作並不是什麼好事兒。
張大官人才不管那麼多,把兩位美人兒逐一抱到了自己的床上,這廝也就是一張一米二的單人床,這張床上躺了三個人,雖然暖和,可畢竟侷促,不一會兒功夫常海心和秦清都被他扒了個一絲不掛,她們兩人躺在床上,張大官人自然無處可躺,這廝也沒有跟她們並排躺下的打算,一會兒鋼絲床就發出可怕而有節奏的吱吱嘎嘎的聲音,這聲音在靜夜裡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常海心和秦清真是羞不自勝,這廝是怎樣的荒唐,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張大官人忙得不亦樂乎,讓兩位美人兒雨露均沾,秦清還能說話,常海心乾脆就被他制住了啞穴,秦清擔心張揚鬧得動靜太大被外面聽到,輕聲嗔道:「你別鬧了,要是讓別人發現了……」
張揚笑道:「你不覺著這樣別有情趣嗎?」他解開了常海心的穴道,卻仍然控制住秦清,開始全力攻擊起身下的清美人,秦清哪受得住他的連番逗弄,再加上身體不能動彈,只能承受張揚的進擊,不一會兒就嬌噓喘喘,情不自禁的呻吟起來,常海心躺在一旁,如此近距離的看到聽到兩人的纏綿,情慾也被挑起,嬌軀在張揚的身上情不自禁的廝磨起來。
張大官人當然不會厚此薄彼,弄得秦清軟癱成泥,連連討饒之後,翻身撲到常海心的身上,解開她的啞穴,在常海心嬌柔婉轉的呻吟聲中,奮勇再戰,這一夜張大官人一直折騰到凌晨兩點,這才將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兩位美人兒送回值班室。
秦清和常海心回到房內,腿都軟了。真不知道這廝怎麼這麼大的精力。
秦書記第二天醒來所做出的第一個決定就是,以後她和常海心不參加行政值班了,這一夜雖然銷魂刺激,可她畢竟於心有愧,身在其職不謀其政,辜負了領導的信任,而且她可以斷定,只要她們值班,張揚就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一切還是小心為妙。
常海心一直到起床的時候都是面頰發熱,想起昨晚的事情,她不由得有些擔心,自己昨晚叫得是不是有些大聲了,可是有些事真的不是她所能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