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二章 露一小手
張揚笑道:「不算早,其實我我凌晨就想跑過來給您拜年了,可又擔心沒辦法進門,您這裡的安防太嚴密了。」
喬老哈哈大笑,他拿了個紅包給張揚,別人是沒有這樣的待遇的,這意味著喬老已經將張揚當成自己的子孫看待,張大官人手握著喬老給的紅包,心中非常的激動。
這小子雙膝一屈,居然在地上跪了給喬老梆梆梆磕了三個響頭:「給您老人家拜年了,祝您新的一年裡身體健康,萬事如意!」新年祝詞沒多少新意,可是這三個響頭卻是真心實意,這也不是張大官人存心巴結喬老,雖然他從大隋朝過來已有四年,可他總認為給長輩拜年還是應該磕頭,這觀念從來都沒變過。
喬老樂得眉開眼笑,喬鵬飛在一旁看著,其實他們家也很久不興磕頭這一套了,張揚一個外人都做出了表率,他身為喬老嫡親的孫子也不能落後,喬鵬飛撲通一聲也跪下來了給爺爺磕了三個響頭。
喬老笑道:「怎麼了這是,過去我都說過,不要搞這一套,太封建了。」
張揚道:「尊敬長輩不是封建,反正我家裡,逢年過節我都給父母磕頭,這是咱們中國人幾千年傳下來的禮節,幹嘛非得跟外國人學?面對長輩,不跪下哪有誠意?」
喬老笑道:「你小子就是道理多,起來吧!」他又看著喬鵬飛道:「鵬飛,你給我拜過年了,怎麼又跪下了?」
喬鵬飛道:「爺爺,張揚都磕頭了,我也不能落後啊,我也認同他的說法,給長輩磕頭不是什麼封建,是一種禮節。」他頭腦靈活學得很快。
喬振梁一邊微笑著。
張揚就勢也給他磕了三個頭,嘴裡沒說話,心裡卻想著,我這三個頭可是衝著夢媛,喬書記啊喬書記,大過年的,我送你個便宜老丈人當當,這三個頭權當定金,以後再下聘禮。
喬振梁哪知道這小子的算盤,笑道:「趕緊起來吧,別搞過去那一套。」
張揚道:「喬書記,我給您磕頭了,您多少也得給個紅包吧?」
喬振梁呵呵笑道:「臭小子,原來是想要紅包。」他從口袋裡掏出二百塊遞給張揚:「我靠工資吃飯,你別嫌少啊!」張大官人喜孜孜的接了過去,這才站起身。
喬振梁向父親道:「爸,你們先聊著,我出去走動走動。」
喬老微笑點頭,新年第一天,作為喬家的長子,兒子是該出去拜訪一些世叔世伯。
喬振梁走後,喬老招呼張揚在身邊坐下,和顏悅色道:「這次準備在京城呆幾天,什麼時候回去上班?」
張揚笑道:「這兩天就走!」
喬老道:「沒什麼重要事情就在京城多玩兩天。」
張揚點了點頭。
此時時維從外面走進來了,她是聽說張揚過來了所以專程來書房看看,張揚笑著向她道了聲新年好。當著爺爺的面,時維也沒有表現出平日的刁鑽,對張揚前所未有的客氣,她笑了笑道:「你還真有心,專門過來給我外公拜年。」
張揚道:「喬老是我的偶像,我第一個就過來給他拜年來了。」
喬老笑道:「時維,你姐呢?」
時維歎了口氣道:「在自己房間裡呆著呢,外公,我都擔心死了,我姐現在除了看書就是誦經,我真擔心她走上舅媽的老路。」
喬老臉上的笑容為之一凜,時維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閉上了嘴巴。
喬老道:「你去叫她過來!」
時維離去之後,喬老向喬鵬飛道:「鵬飛,夢媛最近心情不好,你這個當哥哥的要多關心她,抽時間多陪她四處走走。」
喬鵬飛應了一聲。
喬老又轉向張揚:「那天你們好像去馬場玩得挺開心的!」
張揚和喬鵬飛對望了一眼,不知道喬老突然提起這件事是什麼意思。
張揚笑道:「還成,不過我熱了點事兒!」他把所有的事情自己先扛了過來。
喬老道:「年輕人惹點事怕什麼?關鍵是要看清局勢,什麼事可以惹什麼事不可以惹!」
張揚聽出喬老這句話另有深意,笑道:「喬老,您在教我識時務者為俊傑?」
「我可沒這麼說,年輕人熱血衝動不是什麼壞事兒,就算做錯了事,也可以用年輕作為理由,年輕的時候犯些錯誤,其實是在積累經驗,只有做錯事,記憶才會深刻,如果你們這種年紀,就一個個城府極深,老奸巨猾,那這個世界豈不是太可怕了!」
喬老的話引得他們都笑了起來。
喬老道:「誰年輕的時候沒做錯過事?鵬飛,你要是不做錯事,我也不會讓你去西藏,事實證明,你去西藏的這兩年成熟了許多,很多時候,人的改變都是從做錯事開始。」
喬鵬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兩年的歷練讓他認識到很多的不足,這次喬家經歷的風波更讓他意識到自己肩頭的責任,喬鵬飛真正懂得了要去維護家族的地位和榮譽。
喬老道:「鵬飛,有沒有去給你師父拜年?」
提起這件事喬鵬飛的表情顯得非常尷尬:「爺爺……」事實上他在去西藏當兵之前,已經被師父史滄海逐出師門了。
喬老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就算當爹的可以不認你這個兒子,做兒子的卻不能不認這個父親,鵬飛,你這次回來之後讓我看到了你的許多改變,我很欣慰,但是僅僅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不夠,是男人就應該有改正錯誤的勇氣。」
喬鵬飛點了點頭。
張揚笑道:「我正準備去給史老爺子拜年,鵬飛,我陪你一起過去吧。」
喬鵬飛心中一陣溫暖,在西藏他和張揚相遇之後,兩人之間過去的那段恩怨早已冰釋前嫌,可喬鵬飛並沒有想到自己和張揚之間會成為朋友,這次張揚來京之後,他驚奇的發現他們在性格上居然有著很多的共同點。
喬老道:「很好啊,鵬飛,去叫那兩個丫頭一起去,不要讓她們總悶在家裡。」
喬鵬飛起身去叫人的時候,張揚向喬老坦誠道:「其實那天我們又和陳部長的兒子發生了一些不快。」
喬老道:「假如一個小孩子衝上來打你,你可能不屑與和他計較,但是他想要打你的臉,你就必須要抓住他的手,必要的教訓對他的成長也有好處。」
張揚連連點頭,他發現喬老的很多話都說到自己心坎上了。
喬夢媛本不想出門,可是爺爺既然發話,她只能從命,看到嬉皮笑臉的張揚,喬夢媛的心中忽然感到一陣感動,聰明如她自然知道張揚這次選擇留在京城和自己有著很大的關係。兩人互道了一聲新年好,幾個人都上了張揚的奔馳越野車,喬鵬舉主動請纓開車,他有些好奇道:「這車是今年新款,純進口的,張揚,你從哪兒弄來的?」
「借朋友的!」
「你狐朋狗友真多!」一離開家門,時維那張嘴就忍不住開始損張揚。
張揚笑道:「你是狐朋呢還是狗友?」
時維瞪圓了一雙眼道:「我跟你不是朋友!」
喬夢媛忍不住笑道:「好了,大清早的你們吃炮仗了,火藥味這麼濃!」
時維道:「是他惹我的!」
張揚沒搭話,因為他的手機響了,卻是薛偉童打電話給他拜年,張揚笑道:「你也新年好,妹子,幹啥呢?」
薛偉童道:「滑冰,無聊死了,別人都成雙成對的就我一個,你來陪我吧!」
張揚道:「我還有事兒,得去拜年!」
「哪兒拜年?」
張揚把他們去得地方說了,那邊薛偉童一聽就來了興趣:「我也去啊!」
張揚還沒來及問她去幹什麼,那邊就已經掛上了電話,他唯有笑著搖了搖頭。
喬鵬飛問他是誰,張揚把事情跟他說了,苦笑道:「我這個妹子也是個閒著沒事的角色。」
時維道:「你妹子真多,有句話唱得什麼來著?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為何每個妹妹都那麼憔悴?」她居然唱上了。
喬夢媛忽然發覺,時維唱歌的時候,張揚正通過後視鏡打量著自己,她的芳心一陣慌亂,慌忙將目光逃避開來。
大年初一,八卦門懸紅掛綵,八卦門掌門史滄海在大堂內笑容滿面的接受眾弟子的跪拜,弟子們叩頭之後,史滄海給每個弟子逐一派發紅包,發紅包的時候,他的兒子史英豪來到他身邊低聲耳語了兩句。史滄海微微一怔,兩道花白的眉毛不禁皺了起來,低聲道:「帶他們去後院。」
史滄海發完紅包來到後院已經是十多分鐘後,看到張揚和喬鵬飛四人已經在後面的房間內喝茶。
史滄海的身影剛一出現在門前,喬鵬飛撲通一聲就跪下了,他恭敬道:「師父,徒兒給您拜年了!」說完就接連磕了三個響頭。
史滄海卻正眼都沒有看他,向張揚微笑道:「張揚,你怎麼會在京城?」
張揚道:「史老爺子,我也是過來給您拜年的。」他上前一步作勢要拜,史滄海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道:「無需多禮,我從未將你當成晚輩!」史滄海對張揚的武功人品極為推崇,自從張揚在箭扣長城擊敗日韓兩方高手聯合攻擊之後,史滄海更將張揚視為中華武林的希望,對他非常看重,他招呼張揚重新坐下來。
那邊喬夢媛也給他拜年,史滄海表現的也是極為客氣,微笑道:「喬老身體好嗎?過些天等閒下來我去府上給喬老請安。」
喬鵬飛仍然跪在那裡,史滄海也沒有招呼他起來的意思。時維看到表哥遭到如此冷遇,心中頓時感到不忿起來,她是個憋不住的性子,忍不住道:「史老爺子,我表哥也給您拜年了!」
史滄海的目光仍然沒向喬鵬飛看上一眼,微笑望著時維道:「你表哥是誰?」
時維知道這位老爺子是故意裝糊塗,她伸手指了指喬鵬飛道:「可不就是他嘍,你徒弟喬鵬飛!」
史滄海這才看了看喬鵬飛:「他是你表哥,卻不是我徒弟!」從老爺子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他心中的怒氣仍然未消。
喬鵬飛也沒說話,仍然跪在那裡,他性子非常的倔強,今天如果師父不原諒自己,他是不會起來了。
張揚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馬上就明白了,其實史老爺子也未必是真心做得絕情,當初喬鵬飛被逐出門牆,原因還在自己的身上,老爺子十有八九是抹不開這張臉面。張揚笑道:「史老爺子,有道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您老當真不認他了?」
史滄海道:「我活了大半輩子說過的話什麼時候不算過?」
張揚笑道:「那也得給人一個改過的機會,我和鵬飛都能冰釋前嫌,這世上還有什麼不能解決的?兩師徒哪有隔夜仇呢。史老爺子,本來你們八卦門的事情我是不想摻和的,可今兒過年,我看您心情好,就多說一句,其實鵬飛早就改過了,照我看,您老這麼多弟子中,真正能繼承您衣缽的還真沒有幾個,您兒子算一個,再就是鵬飛了,您要是真不收他,我把他介紹給詠春派去……」
史滄海瞪了他一眼道:「我們八卦門的事情輪得到你操心嗎?」
張揚哈哈大笑了起來,史滄海說這句話等於認同喬鵬飛還是八卦門的弟子。
喬鵬飛的頭腦也是極其的機靈,聽話聽音,聽到師父說話有所鬆動,趕緊用膝蓋挪行到師父面前,又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這頭磕得實在,連額頭都磕青了:「師父再上,徒兒給您磕頭了!」
史滄海其實當初把喬鵬飛趕走心中也極其不忍,正如張揚所說,他的這麼多弟子之中,喬鵬飛無疑是極為出色的一個,甚至可以說,他在武學方面的領悟能力要超過他的兒子史英豪,可惜這小子年少輕狂,喜歡惹是生非,還把八卦門諸多的弟子帶入了是非圈中。
這些年史滄海也在關注他的動向,知道喬鵬飛去了西藏當兵,不過他並沒有想到張揚和喬鵬飛這兩個昔日的仇家,如今能夠把手言歡成為朋友,有了張揚從旁說和,再看到喬鵬飛表現出的誠意,史滄海終於回心轉意了,以喬鵬飛的出身,今天能夠做到這樣已經非常難得。
史滄海道:「你起來吧!」
喬鵬飛聽到他發話,這才敢站起身來。
史滄海上下打量著喬鵬飛,驚喜的發現他去西藏兩年,身上居然發生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昔日眼神中的狂傲之氣早已蕩然無存,他低聲道:「黑了,也瘦了!」
喬鵬飛道:「高原紫外線比較強,黑一些是難免的。」
史滄海道:「這次在家呆多久?」
「二十天!」
史滄海道:「回頭你的那幫師兄弟在演武廳演練,你也去準備一下,練練手,讓大家看看你這些年功夫有沒有生疏。」
喬鵬飛知道師父終於要把自己重新收入門牆,激動地雙目發紅,聲音也顫抖起來:「師父……我……我這就去準備……」
看到喬鵬飛和史滄海師徒兩人重歸於好,喬夢媛和時維也是歡欣無比。
史滄海轉向張揚道:「張揚,你是高手,回頭我的這幫弟子進行新春演武,你幫忙指點一二。」
張揚謙虛道:「晚輩豈敢班門弄斧!」
史老爺子哈哈笑道:「我這裡是八卦門,可不是什麼班門,弄斧的沒有,耍大刀的倒是有幾個。」
八卦門弟子準備好在演武堂新春演武的時候,薛偉童也及時趕到湊熱鬧,她和喬夢媛時維都認識,三個女孩湊到一起自然有不少的話說。
張大官人看到她們在一旁聊得起勁,不禁微微一笑,不知今天她們又能爆出多少八卦?
在眾人的喝彩聲中,喬鵬飛身穿藍色練功服走上演武堂,先向師父史滄海鞠躬行禮,然後向各位師兄弟抱拳致意。
喬鵬飛去西藏兩年,功夫並沒有荒廢,每天都會抽時間聯繫八卦掌,但見他腳步變幻手掌翻飛,身捷步靈,隨走隨換,形如游龍,視若猿守,坐如虎踞,轉似鷹盤,步法靈動而不失穩健,進退適度,攻守兼備,比起當初他在京城的時候竟然有了大幅的提升。
張揚也是頭一次看到喬鵬飛完完整整的將一套八卦掌打完,他一眼就看出喬鵬飛比起當年和他交手的時候武功提升了一個層次。
史滄海面露微笑,撫鬚不住點頭,已經掩飾不住發自內心的欣慰。
張揚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恭喜老爺子有此佳徒!」
史滄海呵呵笑道:「這兩年我可沒有教他,是他自己努力的成果。」
喬鵬飛一套八卦掌打完,現場獲得了雷鳴般的喝彩和掌聲,喬鵬飛在這幫師兄裡面的口碑還是不錯的,他過去雖然輕狂了一點,可那畢竟是對外,對待同門師兄弟,他一直都很謙虛,而且為人慷慨大方,人緣不錯,這也是他當初和張揚發生矛盾,師兄弟爭先恐後的為他出頭的真正原因。
八卦門弟子輪番登場,因為是新春的第一次演武,又是在師父面前,每個人都表現得格外賣力,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喬夢媛、查薇和薛偉童看得就是熱鬧,她們不停鼓掌,不住叫好。
最後一個出廠的是史英豪,他表演的是八卦刀,八卦刀形似單刀,但體積比普通單刀要大,刀身長度在一米以上,加上把柄全刀達到了一米四,史英豪的這把八卦刀是專門定制,重達十五斤,沒有相當的膂力是不可能掌控自如的,史英豪單手執刀,右腳向前踏了一步,地面發出蓬!地一聲悶響,青磚縫隙之中灰塵激揚而起。刀光霍霍,但見刀走不見人行,刀身隨著步法的起落擺扣,身法的左轉右旋,變化出劈、扎、撩、砍、抹、帶、攤、拉、截一系列不同的變化,綿綿不斷,宛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又如飛鳳游龍,變化萬千。
史英豪的刀法激起了現場延綿不斷的掌聲,一路刀法使完,史英豪回歸初始時站立的位置,臉不紅心不跳,站在那裡,靜如山嶽,大有宗師之風。
張揚也不禁暗讚,史英豪也有提升,單單是這份氣度已經少有人及。
史滄海向張揚道:「如何?」
張揚讚道:「好刀法!」
史滄海道:「你也下去練練手,給我徒弟們開開眼界怎樣?」
張揚笑道:「算了吧,我的功夫不好看!」
史滄海微笑道:「別謙虛,讓他們見識一下真正的武功。」
張揚看到盛情難卻,只能走下場中,他笑瞇瞇道:「既然史老爺子開口,我就只能獻醜了,我的功夫理念是應變,武功萬變不離其宗,歸根結底還是要實戰,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打一套太極拳吧!」
張大官人說完抱了抱拳,一個標準的太極起手式打起了太極拳,他並不想在人前過度表露自己的武功,其實對他而言,武功練到了這種境界,任何拳法經他使出威力都是一樣。
太極與形意、八卦並稱內家三大拳法。太極拳主張用意不用力,力從人借。力從人借之真義是借用地心吸力,即是學會利用身體重量壓到地面而產生的反彈力,作為活動的能源。能把握此技巧,能源用之不竭,人從嬰兒開始學習翻身、走路就開始與地心吸力相抗,一舉手,一投足皆是用本身力量抗衡地心吸力。隨著人的不斷成長,用力已是一種習慣,要改變此活動的習慣是極之困難的事。借地心吸力的法門就是將身體每一個部份放鬆,將重量全交給地心吸力。
張大官人發現太極拳的某些理論和大乘決有類似之處,在參悟大乘決之後,他對太極拳的理解之深,當世之中已經很少有人能及,或許他的太極拳的動作絕不是最為標準的,可是他對於拳意的掌握絕對是當世第一。
張揚練拳之時微笑道:「你們可以利用一切東西攻擊我試試!」
張揚的話音剛落,那邊時維就將喝完的茶杯朝他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