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八章 虎狼
張揚一聽這還了得,那個胖子早晨被自己揍了一頓,現在把火氣撒在蘇家人身上了,張大官人本以為這件事隨著蘇家人的到來就可以徹底告一段落,卻想不到事情變得越發複雜了,他跟顧明健說了一聲,自己出門直接往省人民醫院去了。
張揚趕到急診室找到武意,看到武意頭上也鼓了一個大包,卻是在兩方爭鬥的時候,想勸架,結果被人給推到牆上了。張揚看著她的樣子又是同情又有些好笑,這丫頭多管閒事,這下惹火燒身了。
武意怒道:「姓王的那家人太不講理了,好好的說著,忽然一下衝進來十多口子人,就把蘇甜的叔叔、媽媽給打了,我去勸架,把我一把給推到牆上,蘇甜也被他們打了,目前在觀察室觀察呢。」
張揚道:「祁山呢?」他倒不是想推脫,而是覺著有些奇怪,這件事不是交給祁山處理了嗎,他跑到哪裡去了?
武意道:「還說呢,你們兩個都沒義氣,你一整天看不到人,祁山倒是露了幾面,看到蘇家來了人,他就走了,剛才出事,我給他打電話,電話居然關機,你說氣不氣人?」
張揚心說這也怨不得祁山,畢竟蘇家已經來人了,這件事最終還是要交給人家自己去處理,總不能他們這些外人摻和到底吧,不過看眼前這局勢,不摻和都不行了,別的不說,武意是他們的朋友,現在平白無故被人打了,總不能坐視不理。
張揚先去觀察室探望了蘇甜,小丫頭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和她一起的肖依也受了傷,因為維護蘇甜,摔到了地上,手臂骨折了。張大官人看到這樣的情景頓時就火了,那幫社會痞子連起碼的做人準則都沒有,居然把兩個女孩子打成這個樣子,蘇甜只是哭,她叔叔和媽媽被打得更重,目前也都在觀察室治療呢。
張揚向武意道:「有沒有報警?」
武意點了點頭道:「報過警了,不過他們都逃了。」
張揚道:「成,這事兒我饒不了他們。」張揚走出觀察室,先給白沙區公安局長欒勝文打了個電話,要求欒勝文要把這件事重點抓起來,張揚也不是危言聳聽,他告訴欒勝文:「一起被打得還有武意,武意你知道吧,去年因為慧源賓館被打得女記者,她家老爺子是廣電總局的武書記。」
欒勝文那邊一聽就有些頭大:「張揚啊,我說這個武意怎麼老被打啊?」
張揚道:「當記者的工作性質本來就風險很大,而且這丫頭本身有些多事兒。」
欒勝文那邊跟著歎了口氣道:「你放心吧,這件事我知道了,馬上派人去辦。」
張揚對公安的工作效率從來都缺乏信心,他掛上電話,回到武意身邊,詢問王家那邊的情況,武意道:「那家人態度很蠻橫,一口咬定打人的跟他們沒關係,反正他們家人沒動手,那個胖子王鵬也不知去了哪裡。」
這會兒祁山也聞訊趕來了,武意對祁山也是一肚子意見,瞪了他一眼道:「我算是認清你們這樣的朋友了,什麼朋友啊,全都是酒肉朋友,吃飯喝酒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跑得快,真出了事情,就見不到你們人。」
祁山知道她是滿肚子委屈沒處發洩,自然也不會和她一般計較,等武意發洩完了,祁山和張揚一起來到外面,祁山道:「怎麼會鬧成這樣?」
張揚道:「你問我,我問誰?事情不是交給你處理了嗎?你還打著保票要把這件事給處理好,可結果呢,你看武意頭上那個包,足有饅頭大。」
祁山聽張揚這麼說,忍不住笑了起來。
張揚道:「你還笑,你丫有沒有同情心?」說到這裡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武意整天多管閒事,這下遭到報應了。不過他們兩個都不是幸災樂禍,笑歸笑,對王鵬那幫人的作為還是相當惱火的。
祁山道:「這幫人的底細我都問過了,平時都是在阜成路那邊混的一幫小痞子,也沒多少背景,帶頭的就是那個傷者的孫子王鵬,本想藉著這次的事情敲筆竹槓,可被你給揍了一頓,所以記恨在心,我看他們打人,十有八九是把你揍他們的那筆帳算在蘇家人身上了。」
張揚道:「合著這件事是我惹出來的?」他心裡也明白這件事跟自己有著相當的關係。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你知道他們的下落?」
祁山道:「找出這幫人並不難。」
張揚從祁山的眼神中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道:「走,帶我去找他們,我得幫這幾個小姑娘出這口氣!」
這幫混混打了蘇家人之後,各自散去,王鵬沒有直接參予打人,可是這件事的策劃者就是他,目前正在阜成路的繽紛遊戲機廳打機玩呢。
張揚和祁山並肩走入煙霧繚繞的遊戲機廳,看到角落裡的王鵬,正在那兒一邊玩一邊抽煙,嘴裡還罵罵咧咧地說著什麼,他的身邊還貼著一個紅色頭髮的小太妹,祁山和張揚相視一笑,張揚走了過去。
王鵬非常的機靈,沒等張揚走進他就察覺到了,他霍然站起身來,沒命地向後門跑去,別看這廝身高體胖,可奔跑起來的速度著實不滿。
張揚道:「給我站住!」他大步追了上去。
王鵬跑得正歡,卻看到前方祁山手裡拎著一個滅火器堵住了後門,王鵬一轉頭向樓梯上跑去。
張揚真沒想到這廝這麼胖,身手居然還這麼靈活,他正準備追趕上去,卻被跟著王鵬的那個小太妹抓住了手臂,張嘴就往他胳膊上咬去。
張大官人也沒躲避,內力頃刻間佈滿手臂,那小太妹一口咬傷去,如同咬在鐵棍之上,嘎崩一聲,沒傷到張揚,自己倒把門牙硌掉了半個,她痛得尖叫起來。
張揚一把推開她,快步追上樓梯。
祁山去外面堵截。
王鵬已經撞開了二樓通往陽台的小門,沿著通道拚命往前跑。他一邊跑一邊向後面望去,卻見張揚已經跟了過來,此時的王鵬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前方已經到陽台的盡頭,他咬了咬牙,騰空從陽台上跳了出去,飛落到對面的屋頂,不少瓦片被這廝壓碎。
張大官人笑道:「我看你能跑到哪裡去!」
跑了這一段距離,王鵬體力消耗甚巨,他氣喘吁吁的往前奔跑,居然騰空躍過了前方兩米多寬的間隙,落在另外一個屋簷上。這廝的身體素質不錯,只可惜身體實在太胖,多少還是影響到了他的行動。
張大官人不慌不忙的在後面跟著,從腳下抓起一片被王鵬壓碎的瓦片,瞄準了這廝的後腿,倏然扔了出去,伴隨著王鵬的一聲哀號,這廝嘰裡咕嚕的從房頂上滾落了下去,肥胖的身體撞爛了下方的門頭,然後重重摔倒在水泥地面上。
祁山那邊也已經包抄到他的面前,抬腳就踹在王鵬的肚子上,王鵬疼得抱著肚子慘叫起來。
張揚也從房頂跳了下去,一把抓住王鵬的領口,照著他臉上就是一拳,打得王鵬滿臉是血,王鵬慘叫道:「別打了,我他媽又沒招你……」
張揚道:「這麼大一男人,要不要臉,欺負幾個小姑娘,我今兒就廢了你!」
王鵬慘叫道:「別打,別打,我賠錢!」這廝倒是不禁打,才一拳就認慫了。
張揚一把將他推倒在地上,此時一個女聲道:「你們幾個大家歸打架,可撞爛了我的門頭怎麼說啊!」
張揚抬頭望去,卻見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少婦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那少婦頗為生氣,柳眉倒豎,可當她看清張揚之後,不禁驚呼道:「怎麼是你?」
張揚也認得眼前這位,赤色紋身工作室的老闆於藍,張揚曾經去過她店裡,鍾長勝和她的丈夫程遠是好朋友。張揚正是通過這層關係認識了他們兩口子,上次程遠還請他喝酒來著。
張揚看到赤色紋身工作室被撞爛的門頭,也有些不好意思:「嫂子啊!」
於藍看到是張揚,也笑了起來:「是你啊!這麼久不見,一來就給了我一個驚喜。」
祁山聽出是自己人,馬上表示道:「大姐,您放心,這邊的一切損失我來賠償。」
張揚抬腳在王鵬身上踢了一記:「拿錢出來啊!」
王鵬這種痞子翻遍全身也找不出來幾毛錢,於藍也認識他,不屑道:「上次在我這裡紋身還欠二百塊錢呢。」
一會兒警察就趕了過來,張揚趕緊給欒勝文打了個電話,得到欒勝文的指示,幾名警察馬上就把王鵬給押走了。看到事情得到了解決,圍觀的群眾也都散開了,程遠聽到這邊出了事,也趕了回來,見到張揚,搞清了事情的起因,他不由得笑了起來:「都是自己人,我這門頭早就想換了。」
祁山道:「程大哥,明天我就讓人來給你重新做門頭。」
程遠是個極其爽快的人,聽到祁山這麼說反而有點不高興了:「大家都是自己朋友,客氣個啥?張主任過來,我高興都來不及,走,喝酒去,我請客。」
張揚和程遠雖然只接觸過一次,不過知道他是個極其豪爽的人,也沒和他客氣,點了點頭道:「上次那家辣子雞不錯!」
程遠道:「老曹家,你還記得啊!」他呵呵笑了起來。他跟妻子說了一聲,拉著張揚和祁山去了曹氏辣子雞。
坐下之後,張揚把祁山給他做了個介紹,程遠這才知道這位帶著眼鏡文質彬彬的年輕人居然是東江有名的富商,四海水產的老闆祁山,有些驚喜道:「大老闆啊,我聽你的名頭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祁山笑道:「什麼大老闆,就是一個賣魚的魚販子,程大哥做什麼生意?」
程遠道:「你看到了,我老婆開了家赤色紋身工作室的小店,我自己在花鳥市場做奇石,最近和朋友一起做城市園林工程。」
張大官人聞言心中一動:「你做園林工程?」
程遠點了點頭道:「現在城市美化對奇石的需求也越來越大,石材的價格看漲,上個月,我往東江市政府送了一塊石頭,五十多萬呢。兩位喜歡石頭的話,有機會去我店裡看看,我送給你們每人一塊。」
張揚道:「程大哥,你可能不知道,我去了濱海工作,最近正在搞城市園林綠化,對這方面有不少的需求,你有時間可以去濱海一趟,我幫你介紹一些生意。」
這對程遠來說可謂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他激動地和張揚連乾了兩杯。
他們聊了沒多久,武意就打電話追了過來,原來警察去醫院調查情況了,別看武意咋咋呼呼的,大事上還是沒什麼主心骨,所以凡事都先想到他們兩個,張揚起身向程遠告辭,程遠這個人極其好客,今晚還沒喝盡興,自然是竭力挽留,張揚笑道:「以後喝酒的機會多的是,你抽時間來濱海,我來做東!」
兩人回到醫院,警察已經走了,口供也錄完了,王鵬對讓人行兇的事情供認不諱,這件事基本上不存在任何的疑點,其實這件事本來沒有那麼複雜,蘇廣成酒後駕駛,肇事逃逸,錯誤本來在他一方,王鵬發洩下不滿沒什麼不對,不過這廝不該借此機會對蘇家敲詐勒索,進而又大打出手,所以本來一樁佔盡道理的事情到最後搞成了他自己被動,現在違反了法律。
武意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這一天基本上都在為蘇家的事情奔走,現在事情有了結果,對她來說並不代表著事情結束,她憂心忡忡道:「蘇甜和肖依都受了傷,明天就要進行專業面試,這下可麻煩了,她們辛苦了這麼久,因為這件事又得耽擱一年,倆小丫頭哭得淚人似的。」
張揚道:「蘇甜的問題應該不大,可是肖依的手骨折了,想要恢復得幾天的時間,這件事是不是和校方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延後幾天。」他的目光轉向祁山,武意也看著祁山。
祁山苦笑道:「都看著我幹嘛?」
武意道:「你在藝術學院不是有朋友嗎?」
祁山點了點頭道:「得,送佛送到西天,這事兒我去辦,咱們話說在前頭,我盡力去辦,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證。」
張大官人笑道:「你祁總出面,什麼事情辦不成?」
武意跟著點頭。
祁山被兩人一唱一和的給架了上去,這件事他必須要接招了。
張揚將自己調製的藥膏留下了一些,可以幫助蘇甜和肖依盡快恢復。等他回到省政府招待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秦清仍然沒有打電話過來,張揚多少有些奇怪,正在他準備給秦清打過去的時候,秦清終於打來了這個遲來的電話,原來秦清一直開會到現在,她的車就停在招待所停車場內。
張揚湊到窗前看了看,看到停車場內,秦清開著的那輛三菱越野車。
張大官人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拉開車門發現秦清坐在副駕上,輕聲道:「開了一天的會,好累,你來開車。」
張揚上車後啟動了引擎:「去哪裡?」
秦清道:「芙蓉園,我爸今晚住在工地。」
張揚不由得笑了起來:「你不怕被別人看到啊?」
秦清道:「我先上樓,你啊,回頭自己上去!」
張大官人笑道:「早知道這樣,當初我離開的時候房間鑰匙就不該上繳,咱倆勾搭起來也方便。」
秦清含羞瞪了他一眼,螓首靠在他的肩頭。
芙蓉園因為地理上相對偏僻,雖然房子分配了下去,但是到現在來這裡入住的人並不多,秦清所在的那個單元目前只有三戶入住。
張揚和秦清一前一後回到家中,張揚關上房門,一把將秦清橫抱起來,原地轉了一個圈,來到沙發上,秦清摟住他的脖子道:「我先去洗個澡,你吃飯沒有?」
張揚笑道:「一晚上吃了兩頓。」
秦清點了點頭,她走向盥洗室,洗完澡,穿著白色浴袍,秀髮包裹在浴巾中走了出來,看到張揚不在客廳內,聽到廚房內有些動靜,聞到飯菜的香氣,想不到張揚居然趁著這會兒的功夫去給她下了碗麵條,秦清心中一陣溫暖,能讓張揚甘心下廚的女人只怕不多。
張揚端著雞蛋面從廚房內走了出來,他笑道:「我沒什麼本事,只會下麵條,你開了一天會,肯定又累又餓,先吃飯。」
秦清聽話的點了點頭,來到餐桌吃飯。
張揚笑瞇瞇看著她,幫她撥了一根火腿腸,塞到她嘴裡,秦清咬了一口,這廝道:「你吃東西的樣子真迷人。」
秦清望著那根火腿腸,馬上明白這廝不懷好意,小聲嗔道:「討厭!」她伸出粉嫩的舌尖在火腿腸上舔了一下,然後一口咬斷。鳳目圓睜道:「再敢使壞,小心我對你這樣。」
張大官人哈哈笑道:「你不捨得!」
秦清伸出玉足探到他的雙腿之間,感覺到足底的堅硬和灼熱,俏臉不由得紅了紅,嬌聲道:「人家在吃飯呢。」
張大官人道:「你吃飯,不急!」大手捉住秦清的玉足輕輕按壓著,張大官人是推拿按摩的高手,對足底按摩也是無師自通,恰到好處的按摩讓秦清舒服的呻吟起來。
張揚道:「工作不要這麼拚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保養好自己,我還得享受一輩子呢。」
秦清吃了半碗麵條就吃不下了,張揚的按摩讓她感覺到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俏臉紅了起來,雪白修長的美腿不由得繃得筆直,足趾都忍不住蜷曲了起來,張揚道:「別緊張,放鬆一些。」
秦清道:「好難受。」
張大官人笑道:「難受就對了!」
秦清縮回腳掌,向他勾了勾手指道:「過來!」
張揚走了過去,秦清摟住他的脖子,送上一個灼熱而纏綿的長吻,張大官人早已迫不及待,抱起秦清向臥室走去,將她放在床上的時候已經將秦書記剝了個精光。
或許是張揚的按摩催發了秦清內心深處的情慾,當晚她表現的尤其瘋狂,激動之時,不顧一切的大聲呻吟,害得張大官人幾次都用嘴唇堵住她的嘴巴,生怕秦書記的激情呻吟廣為傳播出去。
秦清被堵住了嘴唇,快感如潮水般吞沒了她,她只能用鼻息來宣洩內心的快意,一雙雪白的手臂死死纏住了張揚,十指都深深掐入他背脊的肌膚之中。
張大官人對秦書記今晚的表現做出了總結:「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滾!」秦清俏臉發熱,在他胸前輕輕咬了一口,然後俏臉又緊貼在自己剛剛咬過的地方,柔聲道:「還不是你勾引的我,人家好好一個良家婦女就壞在你的手上。」
張大官人得意地笑了起來,他的手輕輕撫摸著秦清背臀的曲線,低聲道:「遇到了我,良家婦女也要讓你變成蕩婦。」
秦清嬌媚道:「我只做你的蕩婦,做你一輩子的蕩婦。」
張大官人不由得激動起來,秦清察覺他的變化,笑著用手圈住他,小聲道:「老實點,咱們說說話,我有些累了。」
張揚點了點頭道:「開什麼會這麼晚?」
「眼看春汛期要到了,市裡把各區縣的幹部召集過去開了一個防汛動員會,因為去年這方面的工作做得不好,所以今年務必要確保萬無一失。」
張揚道:「屁大的點事兒都要開會,其實防汛不是要在汛期才抓,平時就該做好這些工作。」
秦清的手指輕輕動作著:「你還沒說這次來東江的目的。」
張大官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身下,低聲笑道:「秦書記汛情嚴重,所以我特來東江抗洪。」
「討厭死了,我說正事兒呢……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