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五章 欺負人
這群烏合之眾本來就是欺軟怕硬的角色,別看人多,只不過是壯壯聲勢罷了,可是真遇到厲害角色,這幫人馬上就作鳥獸散,在張大官人的面前就沒有一合之將,這廝攻擊的效率實在是太高了,都沒看清他怎麼出手的,身邊已經倒下去了一大片。
時維看到張揚打得痛快,也躍躍欲試的想過去幫忙,卻被喬夢媛一把給拉住了,她是害怕時維過去添亂。
警笛聲由遠而近,三輛警車來到了現場,從警車內下來了十多名警察,他們來到的時候,現場大局已定,除了倒下的就是逃走的,張大官人威風凜凜的站在一片東倒西歪的人群中,身後被砸得破爛的霓虹燈吱吱吱地冒著火花,海風酒家的半截燈箱招牌此時剛好從半空中掉落下來,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海風路派出所所長施光明看到眼前情景不由得有些愣了,聽說是兩撥人在這裡鬥毆,可現場情況好像不是這樣,海風路發生鬥毆並不稀奇,稀奇的是從沒見過一個人和這麼多人幹上的,更沒見過一個人把幾十個人給揍了的事情。施光明還沒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兒,就看到了一旁的丁琳,他慌忙滿臉堆笑的走了過去:「這不是丁小姐嗎?」
丁琳向他點了點頭道:「施所長,您親自來了!」
施光明低聲道:「怎麼回事兒?遇到麻煩了?」
丁琳道:「我朋友東西被人偷了!」
這時候看到張揚又一拳放倒了一個,施光明道:「誰啊這是?」他看著張揚總覺著有些眼熟,不過現在還沒有完全對上號。
丁琳道:「濱海張書記,他兩位朋友來海風路吃飯,車被人給偷了,包也被人給劃了。」
施光明底下的事情沒聽清楚,只聽到濱海張書記這五個字,腦袋嗡地一聲就大了,張揚來北港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這廝已經威名遠播,姑且不提他英勇救人的事跡,單單是他來到就把濱海公安局長陳凱給踢走,這件事就讓北港公安系統內震撼不已,要知道陳凱是北港紀委書記陳崗的親弟弟,在北港公安系統內也算得上響噹噹的角色,這兩天趙金科墜樓事件又讓濱海成為北港的焦點,張揚這個充滿爭議的人物在北港許多人的心中已經成為了神話般的存在。
一位縣委書記當街打人,這樣的事情可不多見,不過這事兒發生在張揚身上並不奇怪,施光明搞清楚怎麼回事之後,這才讓手下開始行動,施光明還是很聰明的,雖然他是這一帶的派出所所長,可是他過來之後並沒有盲目的偏袒某一方,而是搞清楚情況再展開行動。
警察來到現場,還有能力逃走的全都散了個乾乾淨淨,雖然如此,地上躺著的也有三十幾號人,放眼一大片躺在海風路上呻吟不止。
張揚從人群中找到了陸春明,一把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陸春明滿臉的血,他這會兒真害怕了,在他的有生之年還沒有遇到過這麼強橫的人物,陸春明慘叫道:「救命!警察同志救命!」
派出所的民警之中有不少人都認識陸春明,他們想要過去,卻被施光明制止,施光明走了過去,仍然是一臉的笑:「張書記,有話好說……」
張大官人看都不看他:「這裡沒你事兒,一邊兒呆著去!」
施光明一臉的尷尬,如果他不是知道眼前這位的身份,恐怕早就發作起來了。
陸春明看到施光明如同找到救星一樣,他慘叫道:「陸所長,您救我……他……他們吃白食,還砸我的店,打人……你看……你看我都被打成什麼樣子了……」
張揚冷笑一聲,將陸春明丟到了地上。
這時候市委副書記蔣洪剛和丁高山一起趕到了,他們是聽丁琳說張揚遇到了麻煩事,所以及時來到。
施光明看到連市委副書記都親自到來,知道這件事麻煩大了,陸春明還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說著什麼,施光明找到機會低聲警告他道:「你少說兩句,那位是濱海的縣委書記,市委蔣書記也來了。」
張揚也沒有想到蔣洪剛會親自前來,他笑道:「蔣書記,小事情,您何必親自過來,我可以處理。」
蔣洪剛望著那一地的傷員,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你就是這麼處理的?」
張揚道:「我朋友剛到濱海,車和錢包都被人偷了,你說氣不氣人?」
蔣洪剛看到喬夢媛,他不由得一怔,將張揚拉到一旁,低聲道:「那位是不是喬書記的女兒?」喬振梁擔任平海省委書記的時候,蔣洪剛曾經去他家裡拜訪過,所以和喬夢媛有過一面之緣,張揚也沒瞞他,點了點頭。
蔣洪剛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幫偷兒也太不長眼睛了,難怪張揚生氣,偷到喬夢媛身上了,姑且不論喬振梁是否已經從平海省委書記的位置上下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老喬家的政治底蘊豈是他能夠望及項背的?不客氣地說,喬振梁現在跺跺腳,北港仍然要抖三抖。前陣子他利用濱海開發區佔用耕地的事情就把他們這幫北港幹部搞得灰頭土臉,想到這裡蔣洪剛暗叫麻煩。
施光明看到蔣洪剛,沒敢往上湊,因為他也知道自己不夠資格,他來到丁高山面前:「丁總……」
丁高山沒理他,這樣的小角色他也不會放在眼裡。
施光明尷尬道:「丁總,您忘了,上次在凌海居,我們一起吃過飯,蘇局長也在。他口中的蘇局長是新港區分局局長蘇榮添,和丁高山是老朋友。
世上的事情就是那麼巧,說曹操曹操就到,施光明剛剛提起蘇榮添,蘇榮添就已經乘車趕到了,蘇榮添最早是接到了丁琳的電話,聽說濱海書記張揚在海風路大打出手,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壞了,這位煞星怎麼殺到自己轄區了?丁高山擔心事情鬧大,慌慌張張趕到了現場。
看到市委副書記蔣洪剛都被驚動了,蘇榮添不由得額頭冒汗,他先來到蔣洪剛面前打了個招呼。
蔣洪剛沒好氣道:「搞什麼?新港區怎麼這麼混亂?」這等於直接呵斥蘇榮添管轄不力。
蘇榮添慌忙表態道:「蔣書記,您放心,這事情我一定嚴肅處理!」他一邊說話一邊求助似的望向丁高山。
丁高山和蘇榮添的關係不錯,他笑道:「蔣書記,這兒太亂,我看蘇局來了,咱們就別跟著摻和了。」
蔣洪剛點了點頭,轉向喬夢媛道:「你們請放心,張揚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這件事我一定會盡快給你們一個交代。」他也擔心在現場呆久了影響不好,和張揚說了一聲就上車離去。
丁高山將蘇榮添介紹給張揚道:「這位是新港區的蘇局。」
蘇榮添向張揚伸出手去,熱情洋溢道:「張書記,很高興認識你!」
張大官人和他握了握手道:「我今兒有點不高興,我朋友剛到北港,下車伊始就被人給偷了個乾乾淨淨。」
蘇榮添道:「這事情交給我來辦,我一定盡快破案!」
張揚知道這些公安對自己轄區內時常活的那些不法分子基本上都掌握一些,只要他們願意追查,破案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但是張揚對這些人的效率也有所瞭解,不給他們點壓力,這些人是不會認真辦理的。
張揚道:「蘇局,盡快是多快啊,24小時能夠解決問題吧?」
蘇榮添面露難色,他知道張揚難搞,這次有人偷到了他朋友的頭上,看情形這廝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蘇榮添不是不想破案,他也不想惹麻煩,可是24個小時破案,他可沒什麼把握。蘇榮添道:「張書記,我會盡力,我會讓他們馬上展開行動……」
張揚道:「蘇局,我雖然不是警察,可是有些事情我還是略懂一些,丟車的事情我暫且不說,可是在飯店裡就餐,丟失了財物,這個飯店是不是應該負責?」
蘇榮添陪笑道:「張書記,我馬上勒令他們將這件事調查清楚……」張揚笑了一聲,他已經轉身走向飯店老闆陸春明,陸春明這會兒已經搞清楚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正在那兒悔得腸子都青了,他哪知道會招惹到這麼一位大人物,連市委副書記和分局局長都親自過來了,這事情嚴重了。看到張揚走向自己,陸春明嚇得把腦袋耷拉了下去,剛才的那點兒威風勁兒早就被他扔到了九霄雲外。
張揚道:「還要結賬嗎?」
陸春明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似的,現在打死他他也不敢找張揚要錢了。
張揚道:「你不跟我結賬,我得跟你算賬,你給我聽清楚,她們損失了多少,你就得賠多少,否則,你的飯店這輩子別想再營業了。」
陸春明哭喪著臉,可是他又不敢說話,眼前這位爺自己根本得罪不起,要怪就怪自己有眼不識泰山。
海風路派出所的施光明這會兒忙著做記錄,喬夢媛丟得是一輛黑色的奔馳G320,這輛車是她大哥喬鵬舉的,喬鵬舉出國創業之後將這輛車留在家裡,這次喬夢媛和時維開車過來了,沒想到剛來到北港就把車給丟了,這輛車當初連改裝帶辦齊手續一共花了將近二百萬,施光明聽說車輛的價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把情況瞭解清楚之後,來到蘇榮添面前,低聲道:「蘇局,這事兒比較麻煩。」
蘇榮添道:「這麼貴的車,整個北港也找不出幾輛,沒那麼容易出手,趕緊派人查。」
施光明道:「這些參與鬥毆的人怎麼辦?」
蘇榮添冷冷看了那幫仍舊東倒西歪的坐在地上呻吟不止的傢伙道:「全都給我抓起來!」
張揚打電話把周山虎叫了過來,他的車來到之後,馬上招呼喬夢媛和時維上車,臨走之前,他還是跟蘇榮添打了個招呼:「蘇局,這事兒就拜託給你了,我希望警方能夠盡快給我們消息。」
蘇榮添滿臉堆笑道:「一定,一定!」
張揚懶得跟他廢話,留意到已經有記者來到,他迅速上車離開了現場。
蘇榮添等到張揚走後,也上了自己的車,他迅速撥通了丁高山的手機,蘇榮添雖然知道張揚難纏,可是他對張揚這個人缺乏瞭解,不知道應該怎麼去應對他,從剛才張揚的表現來看,這個人的態度非常強硬,分明有逼迫自己在短期內破案的意思,蘇榮添在警界混了這麼多年,當然不會輕易吐口,如果他說多少時間內把這件案子破了,萬一到時候沒有兌現,豈不是落人話柄,他得給自己留下退路,還好張揚沒有繼續不依不饒,應該他也考慮到自身的身份,害怕造成不好的社會影響。
丁高山對蘇榮添的這個電話並不意外,他剛剛送走了蔣洪剛,這會兒還沒有回到自己家,丁高山道:「蘇局,事情解決了?」
蘇榮添苦笑道:「高山兄,哪有那麼容易,我這不是請教你來了,我對張書記並不瞭解,看到他今天非常的生氣,其實這種事誰也不想發生,你幫我跟他說一聲,大家都是朋友,我一定盡力去辦這件案子,讓他不要心急。」
丁高山歎了口氣道:「蘇局,海風路的那些黑心酒家實在太影響北港的形象了,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犯罪才如此猖獗。」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張書記走了?」
蘇榮添道:「走了,他看來氣還沒消。」
丁高山道:「蘇局,咱們這麼多年的關係,有些話我就直說了,今天這事兒,你要是處理不好恐怕會惹來麻煩。」
蘇榮添內心一緊,他想要聽得就是這種話,慌忙低聲道:「高山兄請賜教。」
丁高山道:「剛才那兩個丟東西的女孩兒,一個是平海前任省委書記的女兒,一個是她的表妹。」
蘇榮添顫聲道:「你是說……她們是喬老的孫女?」
丁高山道:「我也不認識,可是蔣書記認識,如果這件案子不能盡快告破,萬一喬家追究下來,我看……」
蘇榮添此時的背脊上已經全都是冷汗,過了一會兒,他方才驚恐中回過神來:「多謝高山兄指點,高山兄,你看能不能安排我和張書記見個面,當面溝通一下?」
丁高山道:「安排你們坐在一起談談並不是很難,但是你必須要表示出誠意,我看及時破案才是根本。」
蘇榮添道:「高山兄,北港這麼大,就算我們全力以赴,這案子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解決的。」
丁高山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聽說丟得是一輛奔馳越野,二百多萬的車,北港有膽子吞下這單的人並不多,這方面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丁高山說到這裡認為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微笑道:「我到家了,蘇局,祝你早日破案!」
蘇榮添掛上電話,留意到施光明又來到了車窗外,他落下車窗,不耐煩道:「什麼事?」
施光明道:「蘇局,三十多人全都抓起來嗎?」
蘇榮添怒道:「凡是涉及今晚圍攻張書記的全都給我抓起來,涉及到的飯店全部歇業,你告訴他們,如果提供不出來線索,如果找不到失物,就讓他們賠!」
施光明愣了:「什麼?」
蘇榮添指著施光明的鼻子道:「我給你12個小時,如果破不了這件案子,你最好主動把辭職信遞到我的桌子上!」蘇榮添說完啟動警車離去。
施光明呆呆站在原地,他終於意識到今晚遇到了一樁驚天大案,複雜的並非案情本身,而是涉案者的身份和背景。
張揚帶著喬夢媛和時維來到了華光集團旗下的金色港灣大酒店,張揚臨去之前給蕭玫紅打了一個電話,蕭玫紅聽說張揚要安排朋友住宿,她不由得笑道:「金色港灣的條件比不上白島,去白島吧,我派遊艇去接你們。」
張揚道:「不用,明天還得在北港辦事。」
蕭玫紅道:「那好,我讓他們準備最好的海景房,你直接過去就行。」
張揚放下電話,轉向喬夢媛道:「來了也不提前跟我打聲招呼,這下好了,遇到麻煩了!」
時維憤憤然道:「你還好意思說,你怎麼當得書記,北港治安都亂成什麼樣子了?什麼海濱城市,什麼風景秀美,聽你吹上了天,可來到一看,壓根就是一賊窩。」
張大官人苦笑道:「我說時維,咱嘴巴就積點德不行嗎?第一我是濱海的書記,這裡是北港,不歸我管,第二,哪兒沒有小偷啊?京城雖然是天子腳下,一樣也有陽光照不到的角落,你們丟東西,和北港治安情況不好有一定的關係,同時你們也得從自身上找點原因,車丟了咱們暫且不提,可你們吃飯居然能被人家把包給劃了,讓人偷了個乾乾淨淨,你們倆也太麻痺大意了吧?」
「呵,我們是受害者,你反倒怪起我們來了,有你這麼對待客人的嗎?姐,咱們走,不受他這份閒氣。」
喬夢媛溫婉笑道:「走?走哪兒去?車沒了,錢和證件都沒了,現在啊,咱們還就得指望他,不把東西找回來,我們就賴在他這兒了。」
張大官人呵呵一笑:「求之不得!」這廝心想,如果你願意賴我一輩子,我請願東西永遠都找不回來了,他看著喬夢媛的目光充滿了曖昧,喬夢媛頓時猜到了他的心意,俏臉紅了起來,好在有夜色的掩護,不用擔心被別人看到。
時維一旁道:「什麼求之不得,你犯賤啊?」
張大官人道:「呵,你怎麼說話呢?」
時維道:「你樂意我還不樂意呢!」
喬夢媛笑道:「你的果子醬也不會願意!」
時維道:「別提他,提起我就來氣!」
汽車來到金色港灣大酒店,張揚帶著他們走入大廳,喬夢媛和時維被偷了個精光,這下手頭也沒什麼行李,張揚準備到前台辦手續的時候,蕭玫紅又打來了電話:「張書記,到了嗎?」
張揚道:「這不,剛剛來到大堂,還沒辦手續呢。」
蕭玫紅道:「你等等啊,我這就過來!」
張揚愣了一下:「你來了?」
說話的時候,蕭玫紅已經走入了旋轉門,她身穿銀色長裙,肩頭罩著黑色披肩,一邊講著電話,一邊走入大堂,她看到張揚笑盈盈向他揮了揮手。
時維看到蕭玫紅,哼了一聲道:「真是走到哪兒都是彩旗飄飄啊!」
張大官人沒理會她的風涼話,正準備迎上前去,卻聽蕭玫紅驚喜道:「夢媛!怎麼是你啊!」
喬夢媛顯然也沒有料到會在這裡遇到熟人,她驚喜道:「麥琪兒,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從兩人的對話中就能夠知道,她們倆是老相識,兩人同時快步走向對方,捉住彼此的手,歡快的跳了起來,無論是沉穩的喬夢媛,還是練達的蕭玫紅,她們的身上都很少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此時她們表現的就像兩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兩人格格笑了一會兒,喬夢媛方才攜起蕭玫紅的手來到張揚面前,為他介紹道:「張揚,這位是我在美國的大學同學麥琪兒!看來你們兩人早就認識了!」
張大官人笑道:「麥琪兒我不認識,蕭玫紅我認識!」
蕭玫紅道:「我們都有好多年沒有聯絡過了,夢媛後來回國創業,我一直都在美國發展,前兩年才回到國內。」
喬夢媛啐道:「還好意思說,回來都不跟我聯繫!」
蕭玫紅道:「生意太忙,真的沒有時間,雖然知道你就在平海發展,可是總沒有時間過去找你。」
「沒時間去找我,連電話都不打一個嗎?」
蕭玫紅笑道:「說來話長,回頭咱們再細說!」兩人聊得熱乎,反倒把張揚和時維冷落在一旁了。
喬夢媛和蕭玫紅聊個不停,這可把時維給憋壞了:「姐!你把我給忘了!」
喬夢媛這才想起身邊還有其他人在,笑著把時維介紹給蕭玫紅認識,蕭玫紅和時維握了握手,稱讚道:「在美國的時候我就聽夢媛說過她有個漂亮的表妹,現在一看果真如此。」
時維禁不住誇,臉居然有些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道:「還是你漂亮!」
蕭玫紅道:「女人的容顏和年齡有著直接的關係,誰也扛不住青春,我都老了!」
張揚道:「我說你們幾個就別相互抬舉了,在我眼裡全都是頂級美女,那啥,咱們是不是找個地方坐下,總不能老站在則大廳裡?」
蕭玫紅笑道:「是我失禮了,張書記,我都不知道是夢媛過來,走,我先把房間安排好,回頭咱們去餐廳吃飯。行李呢?」蕭玫紅這才留意到他們過來沒帶行李。
喬夢媛淡然笑道:「這事兒說來話長!」
蕭玫紅安排他們幾個住下,張揚也沒打算走,讓蕭玫紅給自己開了個房間,回到房間內他先給程焱東打了個電話詢問趙金科一案的進展情況。
程焱東道:「我們把他老婆抓起來了,他老婆對他的情況是一概不知,張書記,這件事已經可以基本確定是謀殺,但是找不到其他的關聯人物。」他停頓了一下道:「應該是殺人滅口,有人害怕我們深入查下去,從趙金科的身上可能會查到他的身上,所以搶先下手將趙金科除掉,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張揚道:「不用著急,耐心調查,焱東,市裡對這件事非常重視,已經組織了一個調查組,由紀委副書記嚴正負責,估計明天就會去濱海。」
程焱東的話裡明顯帶著不滿的情緒:「張書記,他們來幹什麼?是不是覺著咱們沒能力解決好這件事?」
張揚道:「領導們總是出於好意的。」
程焱東道:「就怕他們來到之後指手畫腳製造障礙。」
張揚道:「所以我們對具體的情況要有所保留,不能一股腦全都倒給他們,這世道,什麼人都有,有人可能是真心去幫助調查情況,可有些人純粹是為了添亂去的,對我們抱有善意的我們雙手歡迎,如果純粹是為了找茬去的,就讓他們有多遠滾多遠。」
程焱東笑了起來:「張書記,你怎麼說我怎麼做!」
張揚道:「總之你見機行事,既要讓上頭的調查組感受到咱們的誠意,也不要讓他們過多的干涉到我們的工作。」
程焱東道:「明白了,您就放心吧,張書記,您明兒不就回來了?調查組還是您親自對付的好!」
張大官人歎了口氣道:「我都懶得見他們,今兒在北港遇到點事兒,我得把這事兒解決了再走。」
程焱東聽說他遇到了麻煩,馬上關切地詢問。
張揚把事情簡略跟他說了一遍,程焱東那邊笑了起來:「張書記,這事兒其實並不麻煩,海風路海鮮市場的混亂在北港是出了名的,但凡一個地區治安混亂,必然和警察的不作為有關,他們轄區內發生的事情,他們怎麼會不清楚?你說丟車這麼大的事情或許跨區作案的比較多,可偷錢包這樣的事情,小偷都是有規矩的,他們各自有各自的地盤,通常情況下不會跨區作案,我敢說海風路那一帶常活動的小偷,轄區警察肯定都熟悉,只要他們認真查,準保能查出來。」
張大官人道:「難怪說警匪一家啊!」
程焱東因為張揚的這句話而感到尷尬,咳嗽了一聲道:「張書記,咱能別一棒子把所有人都給打死吧?」
此時外面響起門鈴聲,張揚道:「得,我不跟你說,還有客人!」他掛上電話,走過去開了門,看到蕭玫紅和喬夢媛出現在門外。
張揚道:「時維呢?」
喬夢媛道:「熱線呢!」
「果子醬?」
喬夢媛笑道:「還能有誰啊!她讓咱們先去吃飯,她回頭再過來。」
三人上了觀光電梯,乘坐電梯來到金色港灣的二十九樓,張大官人透過觀光電梯望著外面,不知為何想起了趙金科,這貨從十層樓上摔下去的時候心裡究竟是什麼感覺啊?
喬夢媛因為遭遇了黑店,晚飯根本沒有吃好,蕭玫紅點了幾道酒店的拿手菜,又要了一瓶拉菲,張揚不喜歡喝紅酒,蕭玫紅給他叫了一瓶茅台。
他們等了一會兒也沒見時維過來,喬夢媛提議先吃飯。
蕭玫紅端起酒杯道:「夢媛,還記得咱們當年在美裡湖大酒店喝酒的情景嗎?」
喬夢媛笑道:「怎麼會不記得呢?那天晚上咱們兩人都喝多了,我記得你那時候剛剛失戀。」
蕭玫紅笑道:「你比我也好不到哪裡去,咱們本來挺開心的,可喝著喝著就傷心起來,最後在一起抱頭痛哭。」
張大官人自斟自飲道:「那啥,兩位說出來給我聽聽,別把我當空氣啊!」
蕭玫紅道:「不說了,等會兒吃晚飯,咱們帶著紅酒回房去說,省得張書記聽咱們的隱私!」
喬夢媛道:「麥琪兒,我還是得埋怨你幾句,你回國這麼久,為什麼不跟我聯繫?」
蕭玫紅道:「我叔叔把國內的生意基本上都交給了我,我忙得根本就抽不開身,再說了,我有點不敢見你。」她一雙美眸望著喬夢媛道:「我不想提起過去,我想把有些記憶全部忘得乾乾淨淨。」
喬夢媛笑道:「也包括我嗎?」
蕭玫紅點了點頭道:「所有,一切!」說完她又道:「不過我見到你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解脫了,已經將過去的一切徹底忘得乾乾淨淨,我現在想想都很奇怪,當初為什麼會喜歡上那個男人?真的,如果沒有見到你,我都以為自己仍然想著他,見到你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其實早就解脫出來了!」
喬夢媛道:「真的?你真的把他全都忘記了?」
蕭玫紅道:「忘了,徹徹底底的忘了,你怎麼樣?」
喬夢媛微笑道:「我早就找回自我了,女人啊一定要多愛惜自己一點,為自己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蕭玫紅和喬夢媛碰了一下酒杯道:「贊同!我也是這麼認為!」
張大官人越發覺得無趣了:「我說兩位女強人,我這麼一大活人戳在這裡,你們就只當我沒出現?這不是欺負人嗎?」
時維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就欺負你怎麼著?你說你們男人都欺負我們女人五千多年了,這都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了,也該輪到我們女人翻身農奴把歌唱了吧!」
張大官人笑道:「這五千年的歷史也不只是男人欺負女人,武則天、慈禧那樣的主兒也不少,其實只要大家快樂,誰在上面誰在下面還不是一樣?」這廝的一句話把蕭玫紅三人的臉都說紅了,蕭玫紅啐道:「張書記,我怎麼聽著你這句話有些色彩成分啊!」
張揚道:「你還真想多了,我這人單純的很。」
時維在張揚的肩頭推了一把,在他身邊坐下道:「他啊,最大的特長就是說流氓話,看到你們不搭理他,就說幾句流氓話找自我存在感。」時維對張揚的剖析一針見血,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喬夢媛道:「這我贊同!」
張大官人歎了口氣道:「夢媛,你學壞了啊,過去,你可從來不欺負我的!我說你們仨今兒是鐵了心要欺負我是不是?」
蕭玫紅道:「我可不敢,您是濱海父母官,以後我在那邊做生意還得仰仗您張書記照顧呢。」
張大官人笑道:「你小心點啊,別得罪我,否則我到時候真的會公報私仇。」
時維道:「我就說他小心眼兒,睚眥必報,心胸狹窄,鼠目寸光,公報私仇……」
張揚討饒道:「時維,我好歹也是你救命恩人,沒讓你知恩圖報,咱也不能恩將仇報吧?你忘了,當初是誰把你從冷冰冰的湖水中撈了出來?又是誰給你做的人工呼吸……」
時維臉紅了,揚起筷子照著他的腦袋就敲了下去:「你卑鄙下流!」
蕭玫紅笑盈盈望著他們,忽然想起張揚救自己的情景,朦朧中依稀記得他的嘴唇非常的灼熱性感,蕭玫紅回味著那時的熱度,內心的溫度似乎也隨之上升了,她端起酒杯道:「張書記,我敬你!」
張揚和她碰了碰酒杯道:「還是蕭小姐厚道,你們的事情啊,我雖然插不進去嘴,可我也聽出來了,你們三個都是感情上受過挫折的,作為一個過來人,我告訴你們啊,什麼叫感情,你們壓根就不懂!」
時維哼了一聲道:「我們不懂,就你一個人懂,張揚,我最煩你這樣,搞得好像自己跟天下第一聰明人似的,你懂什麼?你懂感情才怪,感情只屬於思想單純的人,你呀,太複雜!」
喬夢媛抿了口紅酒,饒有興趣道:「我倒是想聽聽他的見解!」
蕭玫紅道:「我也有興趣,張書記您對感情的理解應該不會讓我們失望吧!」
她倆這麼一說,連時維的目光變得都有些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