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臨陣磨槍
郭瑞陽道:「大吉大利,咱們體制中人哪有這麼詛咒自己的,老弟,我打包票,以你現在的勢頭,三十歲之前穩穩的副廳。」
張大官人眉開眼笑道:「借你吉言,我要是當了副廳,第一個過來請你喝酒。」如果在過去張大官人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不過現在他心裡遠比表面上平靜的多,副廳如何?就算當上了正廳又如何?無非是從一場鬥爭捲入到另外一場鬥爭之中。
郭瑞陽道:「張老弟,你這次過來是給薛老拜壽的吧?」
張揚點了點頭:「怎麼?你也過去?」
郭瑞陽苦笑道:「我哪有那個面子,薛老什麼身份,怎麼可能請我?」
張揚道:「我和他孫女兒是結拜兄妹,要不是這層關係,薛老也不會請我。」
郭瑞陽道:「年輕幹部中,能有老弟這樣人脈者不多,在官場之中,想要不斷向上,人脈乃是動力之源。」他對張揚的資源唯有羨慕。
張揚道:「薛老這次的壽宴搞得好像很隆重啊。」
郭瑞陽道:「聽說是薛世綸出面操辦的,他長期在國外經營,這兩年才在國內的時間多了一些,不過薛家的聲勢不比從前了。」郭瑞陽說完又笑了:「很多重要人物都會過去,周省長後天會過來。」
張揚點了點頭,他揚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郭瑞陽明白張揚是提醒他該結束了,他和張揚干了最後一杯酒,各自離去。
張揚在清江大酒店9006房間住下,九樓一般是專門給廳級以上幹部準備的,張大官人雖然是個處級,可是他每次來到這裡,都會受到最高標準的接待。
時鐘指向十一點的時候,張揚聽到玻璃窗被輕輕敲響,舉目望去,卻見一個身姿妖嬈的黑衣女郎,帶著黑色的面罩,在窗外輕輕叩擊著玻璃,不是麗芙還有哪個。
張大官人先去將燈關上,這才打開了窗戶,麗芙騰空飛撲而下,撲入張揚的懷中,張大官人抱著她的嬌軀原地兜了一個圈子,然後擁著她躺倒在床上,褪去麗芙黑色的小帽,露出她如雲的金髮,張大官人笑道:「包裹的這麼嚴密,我還以為貓女找到我門上了。」
麗芙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火焰般的櫻唇親吻了他一下,輕聲道:「看來何長安病重的消息是有人故意放出去的,目的就是吸引秦萌萌回來。」
張揚道:「你不是說她五點的飛機。」
麗芙道:「章碧君的人已經盯上她了,相信她一下飛機就會遭到控制。」
張揚不由得有些擔心道:「那我們必須盡快通知她。」
麗芙道:「我們將計就計,明天如果他們對秦萌萌下手,我們就在途中對他們下手,演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好戲。」
張揚道:「安排好人手了?」
麗芙指了指他的胸口道:「你和我足以應付。」
張揚道:「還有幾個小時就要出發了。」
麗芙道:「做好心理準備,打硬仗的心理準備。」
張大官人道:「那啥,眼看就要上戰場了,咱們是不是臨陣磨槍啊?」他牽著麗芙的手放在他突然茁壯成長的部位。
麗芙俏臉一熱道:「你哪有那麼大的精力。」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這槍必須要好好打磨一番。」
「去死……嗯……」
凌晨三點,張大官人悄然離開了清江大酒店,在門前掛上了請勿打擾,臨行前轉身看了看那塊牌子,怎麼看怎麼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外面還是一片漆黑,張大官人離開清江大酒店,一輛黑色比亞喬摩托車在引擎低沉的咆哮中來到他的身邊,麗芙一雙深藍色的妙目仍然春波蕩漾,張大官人的臨陣磨槍弄得她是渾身酸軟。
張揚在後座上坐了,摟住她的纖腰,不禁笑了起來,低聲道:「這姿勢有點不雅啊。」
麗芙沒好氣道:「滾,開工了,別胡說八道。」她加大油門,摩托車向遠方高速駛去。
秦萌萌剛一走出閘口,就有兩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朝她走了過來,秦萌萌看到眼前情景,趕緊轉身,後面同樣也有兩名男子圍堵過來,她避無可避,乾脆站在原地,冷冷望著那四名男子道:「幹什麼?」
其中一名男子禮貌的向秦萌萌笑了笑道:「何小姐,請您不要誤會,我們是檢察機關的工作人員,這是我的工作證,有些關於您父親的事情需要瞭解下,希望你能夠配合調查。」
秦萌萌道:「我可以拒絕嗎?」
那男子依然保持著謙和的微笑:「我想您最好還是別做出那樣的選擇。」
秦萌萌咬了咬嘴唇,一名男子走過來幫她拿起了行李箱,秦萌萌意識到自己被控制了,她點了點頭,忽然不顧一切地尖叫起來:「救命,打劫,打劫!」
原本微笑的那名男子迅速動作起來,抓住秦萌萌的手臂反扭到她的身後,乾脆利索地給她上了手銬,然後從秦萌萌的口袋中,掏出了一袋白色的粉末,在秦萌萌驚恐萬分的雙眸前晃了晃,輕聲道:「我們盯了你很久了。」
秦萌萌被他們押上了一輛黑色奔馳車,車內已經有一名中年男子在等待,他的目光打量著秦萌萌,向秦萌萌笑了笑道:「何小姐,你不用怕,我們只是想瞭解一些情況,如果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很快就會沒事。」
秦萌萌道:「你們是誰?你們絕不是檢察機關。」
汽車緩緩啟動,那中年男子道:「我姓崔,你可以叫我崔先生,我認識你的父親很長時間了,不過我並不知道他有你這麼一位漂亮的女兒。」
秦萌萌道:「我從未見過你。」
「彼此彼此,我也從沒有聽說過你,可是何先生將他的所有資產都轉給了你。」
秦萌萌道:「你想要什麼?」
崔先生笑道:「要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在這段時間內,我們會盡可能的提供給你良好的環境,你只管放寬心去享受,用不了幾天,我們就會放你走。」
秦萌萌明白了,她低聲道:「你們想利用我要挾何先生。」
崔先生笑道:「我有些相信你是何長安的女兒了,跟他一樣精明,但是還不夠,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回來。」
秦萌萌道:「你們是不是想要錢?」
崔先生道:「想要什麼,我說了不算!」
黑色奔馳車在夜色中疾馳,司機從反光鏡中看到一盞燈光正在向他們飛快的靠近,司機皺了皺眉頭,對方開著遠距燈,反光很強,還好奔馳車的反光鏡擁有防眩光功能。
那輛摩托車很快與奔馳車並行,崔先生開始覺得有些不對,他向車窗外望去,發現摩托車後座的那名男子已經站立起來,這樣的高速下能夠站起來而且保持平衡的確罕見,難道說是兩個摩托車雜技演員。
男子轉過臉來,他的臉上帶著面具,美國總統克林頓的面具。
崔先生頓時感覺到不妙,他厲聲喝道:「撞過去!」
司機得到命令,一打方向盤,車身向摩托車撞去,摩托車倏然加速,在摩托車加速的瞬間,帶著克林頓面具的傢伙騰空跳躍起來,在空中一個翻滾,穩穩落在奔馳車的車頂。
司機猛然踩下剎車,試圖將車上的男子摔落下去,可是車頂傳來一聲重擊,蓬!地一聲,天窗竟然被砸得完全碎裂。
一名男子掏出手槍瞄準了天窗外,不等他扣動扳機,手腕已經被人抓住,將他整個人從天窗中拽了出去,他根本看不清外面是什麼,臉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然後慘叫著從車頂轱轆了下去。
崔先生和其餘幾人慌忙掏出了手槍,司機全神貫注的駕駛著,忽然他的雙目因為驚恐而睜大,看到前方那輛比亞喬摩托車正對著他的方向高速駛來,車手左手執掌車把,右手握著無聲手槍,瞄準汽車的前擋風玻璃連續扣動扳機,這輛奔馳車的玻璃全都防彈,連續射擊的子彈未能穿透前擋玻璃。
兩輛車越來越近,車手以一個高難度的動作站立在摩托車上,在兩輛車即將碰撞的剎那騰空飛躍而起。
戴著克林頓面具的傢伙正是張揚,他和麗芙一起聯手演出了這場公路劫持的大戲,看到麗芙飛躍過來,張大官人一掌托在她的纖腰之上,麗芙只覺著自己騰雲駕霧一般從車頂飛了出去,原本這廝明明說好了接住自己,怎麼突然把自己給扔出去了,這明顯不在計劃之中,麗芙也有些害怕雙手抱住了頭盔,真要是摔到地上,恐怕要摔個筋斷骨折,張揚啊,張揚,我跟你多大仇啊,剛才還陪你臨陣磨槍呢,麗芙心裡這個哀怨啊,可讓她驚奇的是,她落在道路旁的草坪之上居然無比輕盈,根本沒有想像中的慘烈,原來張揚用一掌化去了她的衝力,將她直接送到了安全地帶。
奔馳車已經和那輛摩托車撞在一起,比亞喬摩托車瞬間燃燒爆炸,熊熊火焰干擾了司機的視線,奔馳車歪歪斜斜地撞擊在道路旁邊的護欄上,撞開護欄沿著路基的斜坡衝了下去。
張大官人從天窗的缺口進入,車內的幾人手中雖然握著槍,可是在這一連串的撞擊之中,有兩人的手槍都失落了,只有崔先生仍然握著手槍,他指向張揚,張大官人的出手之快遠超出他的想像,手槍剛一舉起,張揚的拳頭就脆生生落在了崔先生的臉上,打得他悶哼一聲,滿臉開花。
張揚隨即擰動他的手腕,奪下手槍。
司機在奔馳車衝出護欄的時候腦袋撞在方向盤上暈了過去,麗芙握著手槍快速跑來和張揚會合。
張揚一腳踹開車門,將滿臉是血的崔先生推了出去,然後將秦萌萌扶了出去。
麗芙用槍口抵住崔先生的腦袋:「說,誰派你來的?」
崔先生冷笑道:「你們不要性命了!」
麗芙點了點頭,瞄準崔先生的膝蓋就是一槍,她下手極其果斷,打得崔先生又是一聲慘叫,顫抖著道:「你殺了我就是!」
麗芙輕蔑道:「以為我不敢?」她揚起手臂,用槍柄狠狠砸在崔先生的臉上,將崔先生砸到在地。
張揚找到手銬的鑰匙,幫助秦萌萌打開了手銬,以傳音入密告訴她道:「不用怕,是我!」
秦萌萌一雙美眸充滿了喜悅,知道眼前人是張揚,她頓時不再害怕。可是她的臉色忽然又變了,驚聲道:「小心!」她猛然撲向張揚,隨之響起了一聲槍響,卻是那名司機醒了過來,瞄準張揚就是一槍,從秦萌萌的角度剛好看到,她出於本能的為張揚擋住了這一槍。
張大官人大喊了一聲,他抽出腰間的軍刀,閃電般投擲了過去,刀鋒正中那名司機的額頭,深深插入其中,直至沒柄。張揚抱起秦萌萌,看到她的胸前已經被鮮血染滿。
麗芙瞄準崔先生的腦袋:「你不說,我也知道!告訴章碧君,我饒不了她!」槍口一歪,隨之發射,子彈將崔先生的右耳炸得粉碎。
這裡的槍聲必然會引來警察的注意,他們不敢久留,帶著秦萌萌迅速離開。
回到道路之上,麗芙一方負責接應的人員已經開車到達。
他們上了車,張揚點中秦萌萌的穴道幫她止住出血。
麗芙道:「需不需要送醫院?」
張揚搖了搖頭道:「送我去香山!」
陳雪見到張揚抱著滿身是血的秦萌萌回來也是吃了一驚,麗芙並沒有進入別院,送他們抵達之後馬上離開。
張揚顧不上向陳雪解釋,緊張道:「準備熱水,將書房內我調配的金創藥拿來。」
陳雪趕緊去了。
張揚將秦萌萌放在床上,那顆子彈並沒有傷及秦萌萌的內臟,而是嵌在了她的肩鎖關節處,因為血液已經凝結,衣服和傷口粘連在一起,張揚讓陳雪用溫水浸濕傷口,然後用剪刀將秦萌萌的衣服剪開。
陳雪道:「怎樣,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張揚放開秦萌萌的脈門,舒了口氣道:「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他的手掌落在秦萌萌雪白細膩的肩頭,潛運內力,將深深嵌入秦萌萌骨骼中的子彈牽引出來。
陳雪望著托盤內沾著鮮血的彈頭,驚聲道:「槍傷?」
張揚點了點頭,開始幫秦萌萌的傷口消毒,然後敷上自己秘製的金創藥。做完這一切,他讓陳雪將所有一切打掃乾淨,沾染鮮血的一切衣物被褥,拿到院落之中付之一炬。
張大官人沐浴之後,來到院子裡,看到陳雪已經將一切收拾妥當,燃燒的那些灰燼也都用水沖走了,張大官人笑道:「真是不好意思,總是麻煩你。」
陳雪道:「害怕麻煩我就別惹麻煩。」
張揚道:「我很少惹麻煩,都是麻煩找上門。」
陳雪向秦萌萌休息的房間看了一眼道:「我看這次的麻煩應該不小。」
張揚道:「想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雪搖了搖頭道:「不想,我發現想不被你麻煩的最好辦法就是離開你遠一些。」她回房間內,拿了自己的手袋。
張大官人道:「真的要走?」
陳雪淡然道:「你有你的事,我也有我的事情,我答應了教授今天幫他整理論文。」陳雪翩然而去。
張大官人暗自感歎,陳雪真是個於眾不同的女孩兒,無論發生了怎樣的事情,她從不過問,不過陳雪的第一反應都是默默地幫助他,絕不會多說一句。
陳雪走後,張揚思前想後還是給羅慧寧打了一個電話,秦萌萌現在的狀況雖然穩定下來,但是她的處境依然危險,還會有人對她不利。
羅慧寧並不知道現在的何雨濛就是秦萌萌,更何況秦萌萌已經做過整容,如今的樣子和過去已經全然不同。羅慧寧給張揚一個建議,想要保證何雨濛的安全,最好將她送往巴哈馬駐華使館。她會在一個小時後抵達那裡,協助張揚將何雨濛送過去。
秦萌萌從睡夢中醒來,感到肩頭麻酥酥的,右臂毫無知覺,然後她看到了張揚陽光燦爛的笑臉,秦萌萌小聲道:「哥!」
張揚點了點頭,用毛巾幫助她擦去額頭的汗水,輕聲道:「不要說話,好好休息。」
秦萌萌道:「你沒事吧?」
張大官人聽到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關心自己有沒有受傷,內心中不禁一陣感動。他微笑道:「傻丫頭,我怎會有事,不過,要是沒有你幫我擋開那顆子彈,恐怕現在受傷的就是我了。」其實以他的反應,即便是對方射出了那顆子彈,也應該危及不到他的性命,反倒是秦萌萌奮不顧身的行為,讓她平白無辜的受傷。
秦萌萌舒了一口氣道:「你沒事就好,我的手是不是斷了?」
張揚笑道:「有我這個江湖郎中在,保你一周之內恢復如常,疤都不留一個。」
秦萌萌點了點頭道:「你才不是江湖郎中,你是妙手無雙的神醫。」
張大官人道:「你接著休息,我去外面看看,可能我乾媽到了。」
秦萌萌詫異道:「她來幹什麼?」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身份或許會洩露。
張揚安慰她道:「你放心吧,我乾媽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她過來是幫我把你送到巴哈馬大使館。」張揚已經聽到了外面的汽車聲,他起身走了出去。
為了穩妥起見,這次羅慧寧親自前來,看到張揚不禁歎了口氣道:「你啊,總是沒完沒了的事情。」
張揚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乾媽,我算是發現了,我越是不想麻煩您,可越是得麻煩您。」
羅慧寧道:「上車再說吧。」
張揚回到房間內,抱起秦萌萌,羅慧寧自然認不出現在張揚懷中的女孩就是昔日讓自己兒子愛得死去活來的秦萌萌。
汽車啟動之後,羅慧寧方才道:「大使館方面我已經聯繫好了,她可以暫時留在大使館內養傷,等傷好之後,巴哈馬方面會安排她返回國內。」
秦萌萌道:「我想去見何先生。」
羅慧寧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我無法安排,現在他在各方的緊密監控之下,你剛下飛機就遇到襲擊,從這件事就已經證明,對他感興趣的不僅僅是一些國家部門,還有一些我們並不瞭解的力量。」
秦萌萌低聲道:「我都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針對何先生。」
羅慧寧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或許他的身上隱藏著什麼秘密,所以才有人想要利用你逼迫他吐出這個秘密。」
羅慧寧親自將秦萌萌送到巴哈馬大使館,安頓好之後馬上離去,她離開之前,將張揚叫到外面,低聲道:「我都不知道何長安有個女兒。」
張大官人故作糊塗道:「我也不知道,上次他去東江的時候才告訴我,何雨濛是他的私生女,還別說,真有點像。」
羅慧寧道:「何長安在商界馳騁多年,積累下的財富相當驚人,他應該早就考慮好了退路,將海外財產轉讓給他的這個私生女,我想正是這件事才給何雨濛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
張揚道:「我看這些人不單單是想要錢,可能還想要命。」
羅慧寧道:「何長安應該不會有事,現在何雨濛在大使館裡,比起外面要安全許多。等她的傷情好轉,盡快勸她離開,你和這件事不要牽扯的太多。」她向身邊的李偉看了一眼道:「這兩天我讓李偉暫時留在這裡幫忙,他對外交上的事情比你熟悉,由他保護何雨濛更妥當一些,就算有人知道了何雨濛的下落,只要知道是我插手在管這件事,應該不會輕舉妄動。」
秦萌萌坐在床上,靜靜望著窗外出神,直到張揚的敲門聲將她驚醒。
張揚笑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秦萌萌道:「擔心他的事情。」他指得是父親何長安。
張揚道:「放心吧,我前天去探望過他,他的病沒有多大妨礙,碧水潭醫院的設施很好,安全措施也很完備。」
秦萌萌道:「這次又給你添麻煩了,我是聽說他突然病重,所以才趕過來的。」
張揚道:「血脈相連,你關心他也是應當的。」他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輕聲道:「他猜到你要來,還讓我盡早聯絡你,希望能讓你放棄這個想法,想不到我終究還是沒能阻止你回來。」